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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辽王储,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只为要救曾经力主抗战的诸葛神侯?其中的蹊跷不是一点半点的。
“众位大侠,为何脸色这样的凝重?”萧方阳回首笑问,企图在一路无话的气氛中找些乐趣。
已入山区,山道狭窄,几匹马鱼贯而行。
萧方阳走在最前面,戚少商与他差了半个马身,跟在后面,听见问话,愣了一愣。
“我在想萧公子对我们的底细一清二楚,我们却只知道萧公子是大辽萧家的人,未免有些不公平。”追命笑得洒脱,问话却有些犀利。
“我?”萧方阳指了指自己,哈哈笑道:“我在萧家只是个闲人,要不然怎么会被派来接你们?”
“不可能吧!萧公子连大宋首富、卧云楼的二当家程不二都差使得动,怎么会是个小人物?”铁手扬声道。
提起这大宋首富,他心中不禁一动。
德诚票号在大宋也算是老字号了,本来只是个小钱庄,程不二接管后声势日壮,仅仅用了短短十年的功夫,将德诚发展到如今的一县一庄的地步,尽握大宋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
宋朝重文轻武,军防向来是其软肋,若非有雄厚的经济后盾做支撑,打了败战还能赔上大量金银作保,只怕早就亡国了。
耶律铁风埋下这一暗棋,显然是想要从经济入手,待时机成熟后一举进攻,到时大宋内外交患,朝内又尽是一群贪生怕死,谄媚惑主的奸佞之臣,焉还有生路。
铁手背后不禁一阵发凉。
从武内县开始,程不二就一直与他们同行,也许该找个机会先杀了他才对!
“程老板哪是听我差使,大家都是听命行事,各有其职而已。”打太极的功夫,萧方阳纯熟无比。
“萧公子也别在这儿卖乖了,你是不是寻常人,我们心里清楚通透得很。”一直沉默的戚少商一开口,便是直截了当,问得萧方阳不禁呆了呆。
九现神龙耿直,他算是领教了。
见戚少商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一瞬不瞬,他想起了铁屋外那一个信任地颔首,满口的推脱之词不知怎么就说不出去。
他收起一向的笑脸迎人,温和亲切的萧方阳立时便不见了,棱角分明的线条竟然有些冷硬。
“我只是个小人物,到了燕京你们便会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上位者。”
戚少商心中一凛。
萧方阳口中的上位者,自然就是耶律隆绪。
年纪轻轻便在政纪上颇有建树的辽太子。
气氛一下子又开始沉闷。
萧方阳不再说话,催马急行,竟在窄狭的山道上奔驰起来。
戚少商等人不愿落其后,策马跟上。
程不二对于之前的对话仿佛充耳不闻,拨弄着金算盘的手指依旧稳定,不疾不缓地走在最后。
戚少商一行于八月十三日晚间抵达燕京,程不二为了避嫌,先行离开。他们则在萧方阳的安排下秘密进入太子所住的行宫。
天色已晚,本以为耶律隆绪会在明天见他们,谁知刚刚坐定,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便有人前来通报,说是太子有请。
“这辽太子倒是比我们还急!”追命低声道。
耳尖的内侍听到了,笑道:“太子还说了,诸位大侠要是累了,先休息一下也无妨。”
“不用了!麻烦请带路!”
行宫不大,却颇为精巧,与大宋建筑相比,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大气。戚少商等人跟在内侍后面转了几个弯,一幢独立于其他建筑的房子已近眼前。
通报后,内侍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从半开的门中看去,似乎已经有人先到了。
戚少商走在最前面,看见那人不禁有些意外。
那人也看见了他们,一脸喜色地走出来。
“戚大侠!铁二爷!追三爷!”息红玉一个个叫过来,俏丽的脸上一片欢喜。“听说你们已经到了,我便让阿绪把你们叫来。我好想念你们,姐姐和姐夫好吗?他们的婚礼我都没有去参加,本来是可以去的,可是阿绪说我身怀六甲不宜远行,硬是不让我去!”
她叽叽喳喳的,说完了才想起戚少商之间息红泪曾经的一段情,吐了吐舌。
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笑道:“我本想明天再与各位见面,可是拗不过小玉,真是失礼了。”
小玉在他怀里,抓着他的衣襟轻轻捶了他一下,甜蜜之情溢于言表。
见他们如此和睦,戚少商等人不禁有些释然。
自古以来和亲的女子,能有几个得到幸福?
若不是大宋积弱不振,也用不着小玉这样的弱质女子远嫁,以换取暂时平静。
“我已备好酒菜,今夜我们只叙旧,不谈煞风景的事!”
耶律隆绪侧身相请,铁手却道:“太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煞风景的事恐怕还是非谈不可的!”
小玉柳眉微蹙,看向耶律隆绪:“阿绪,你请他们来不是为了给陵儿庆生吗?”
耶律隆绪拍拍她的肩,笑道:“自然是为了给陵儿庆生,顺便谈些事情。”
小玉略略拉开与耶律隆绪的距离,看着他宠爱的笑容,轻咬嘴唇,转头对戚少商三人笑道:“陵儿也该醒,我得去看看,你们慢慢聊。”
说着便脱离耶律隆绪的怀抱,回自己房间去了。
耶律隆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稍稍失了一下神,随即便道:“如此,我们边吃边谈。”
说是边吃边谈,话题一起,又有谁能顾及到自己空空的肚子。
耶律隆绪说了很多,从宋辽对峙开始,到当今宋、辽、金、西夏四国互相制肘,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势。
追命忍不住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只是我不明白这与你找我们来有什么关系?”
耶律隆绪微微一笑:“完颜氏原来依附于我大辽,自完颜阿骨打起兵自称金朝后,国势日渐强盛,至今时今日,已成为辽宋不得不共同面对的敌人。完颜洪野心勃勃,断不会满足于蜗窝在北方一角,何时再起兵祸只是时间问题。”他顿了顿,又道:“你们大宋朝廷的状况我也略知一二,诸葛先生虽对我大辽数次挑起战争颇为不满,但是他对大宋皇帝的忠心无庸置疑!若是此次诸葛先生过不了蔡京这一关,只怕这天下情势更为扑朔迷离。”
铁手明白了,却冷哼一声:“世叔遭此大难,不正是托你大辽南院大王耶律铁风的福?”
六道如冷电般的眼神集中在他身上,耶律隆绪依旧笑得自然,道:“正是为了弥补我六王叔犯下的大错,才特地找诸位来的。”
“太子有何打算?”戚少商低沉着声音,问道。
“宋相蔡京与六王叔曾为保对方不会出卖自已,各自将一份信物交于对方作为担保。我已查到六王叔将信物藏于南院王府之内,你们只要找到它,相信蔡京不敢不放诸葛先生。”
“六王叔的车驾已近燕京。中秋那夜,我会藉赏月之名,邀六王叔至府中一聚。到时,便是你们的机会!”
戚少商皱眉:“太子说得未免太过轻巧了。”
闯进王府再悄无声息地盗走信物,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时候我会让方阳与你们一同行动,程不二为内应,待我信号一起,你们什么都不必管,只要取回信物,我定保你们平安回到汴京!”
戚少商与铁手追命互换眼神,依旧有些将信将疑。
这笔买卖的利润太丰厚,丰厚的有些不真实。
耶律隆绪见状,又道:“六王叔一心主张攻宋,此次与蔡京联手,便是动了消灭诸葛先生这个大敌的念头。而如今之势,辽宋之间再起战乱,便宜的只是金人!鹬蚌相持渔翁得利的道理不用我多说了吧?况且,宋朝也是小玉的家乡,她的姐姐息红泪随赫连春水镇守边关,若起战争,我又怎么忍心见到她夹在我与她亲人之间痛苦。”
提起小玉,耶律隆绪静睿的目光顿时多了些温柔。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天真纯良的姑娘,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一心护着她了。
他说得至情,戚少商三人卸了一大半的疑虑。
铁手道:“好!看见太子妃的面子上,且信你所说的!”
耶律隆绪笑得有些无奈,自嘲道:“小玉的面子倒是比我大了……”
在场三人皆露出笑容。
耶律隆绪大笑,对着戚少商道:“戚大侠,小玉常说你大仁大义,是个有情有义的君子丈夫!”
“哪里,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
“戚大侠谦虚了!”耶律隆绪为他们满上一杯酒,“当年逆水寒一案,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戚大侠依旧能放下手中之剑,这份气度便使我自叹弗如!”
他说得恳切,听在戚少商耳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而耶律隆绪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颇为为难。
“戚大侠为了救诸葛先生,与顾惜朝联手,互换佩剑以掩人耳目,那把剑你可还带在身边?”
戚少商点头。
“这把煌树乃是我祖父赐给我已故八王叔的佩剑,八王叔早亡,还未来得及娶妻生子,剑便由他的同母哥哥,亦就是现在的南院大王保管。”
戚少商眯起眼睛:“太子的意思是?”
“顾惜朝将剑给了你,六王叔曾大为震怒,命蓝烟一定要将剑追回。现今蓝烟已死,程不二若要回去交差而不惹他疑窦,这把煌树是必要给他的。”
戚少商眉间折痕又起,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煌树。
铁手见他一脸犹豫,说道:“戚兄,太子说得对!我们应该把剑给程不二。”
“我……”戚少商似乎想说什么,又改口道:“我知道了。”
手腕一翻,煌树重重放在桌上。
“看来,戚大侠倒似颇为舍不得此剑。”耶律隆绪挑眉,取过剑,拿在手中细细把玩。
“凡是习剑之人,有谁能抗拒得了如此神兵利器。”戚少商道。
“戚大侠所言甚是。”耶律隆绪微微一笑,放下剑,举杯道:“来!干了此杯!我耶律隆绪定全力助你们救回诸葛先生!”
“干!”
酒未过三巡,人早已倦了,戚少商等人告辞离去。
耶律隆绪将壶中所剩不多的酒尽数倒入杯中,轻唤道:“方阳,你一路与他们同行,对戚少商有何看法?”
萧方阳笑嘻嘻地从他身后的暗门里走出来。
“戚少商为国为民,当称得上侠之大者四个字!”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戚少商与顾惜朝之间的关系,你认为怎么样?”
酒杯随意向后一掷,稳稳落在萧方阳的手中,竟是一滴未洒。
萧方阳一干而尽,一屁股坐上耶律隆绪下首的位子,笑得邪气:“依我看嘛,戚少商至少是不恨顾惜朝的,他甚至还很担心顾惜朝的安危。”
那个死鸭子嘴硬的戚少商心里明明挂念着顾惜朝,偏偏一句话也不肯多说,被他撩拨了两句,立马恼羞万分,真是有趣!
耶律隆绪陷入沉思。
萧方阳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顾惜朝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到,但是戚少商嘛,大侠的脾气一样不少!他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如此就好……”
第八章
“顾、顾惜朝?”呼延陆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换了一身辽人服饰的顾惜朝,一双眼睛差点没夺眶而出。
像!真是像!
若不是耶律铁风极力否认,他说什么也不相信顾惜朝与那人会没有血缘关系!
顾惜朝冷峻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扯紧缰绳,马儿扬蹄向前奔去。
“顾惜朝,你要去哪里!别以为王爷允了你可以下车,你就能四处乱跑了!”呼延陆急忙跟上去。“还有!你是宋人!干嘛穿我大辽的服饰?!”
自从了耶律晓来他这儿大闹一场后,呼延陆就被耶律铁风派来保护他。
说是保护,实为监视。
因为呼延陆向来讨厌顾惜朝,没来由地讨厌。
而今,顾惜朝也许知道他讨厌自己的理由了。
他横了他一眼。“耶律铁风在宋国时不也穿过宋服,我为何就不能穿辽服?”
“王爷换宋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