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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就委屈自己去做刚*的小女人状,那个样子想想就浑身恶寒。
硬着头皮道,“男女授受不亲,陛下还请别往臣身上靠,昨晚那事是酒后胡闹之举,做不得数。”
苻祁惊讶得无以复加,睁大眼睛,“莫思远!你想赖账!”
思归烦恼得直揉头发,继续硬着头皮道,“我有什么好赖账的,这事儿就算是臣自己酒后不慎惹出来的,那也是臣吃亏,难道臣还欠了您账不成?”
实在是怄气憋火外加心乱,也想不起来避忌,直接裸/身下床,四处找昨天被扔了满地的衣服,闷头往身上套,穿好后还是闷着头,“臣得找地方静一静,您自便吧。”说完就要走。
苻祁一大早先是被她喊打喊杀的大闹了一场,很有点惊心动魄之感,还没定下神儿来呢又给看了出裸/身穿衣,看到口干舌燥之际,人家拍拍手就要走了,苻祁眼睁睁的看着思归一挑内室与外间相隔的珠帘就要出去,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等等!你站住,朕还有话要问你呢!”
思归满心的烦恼,强忍着不耐回头,“什么?”
苻祁皱眉,“你,你不是姑娘了!以前和谁——?”
思归一听还被人质疑这个,当真是白吃枣还嫌核大!岂有此理了!好不容易被压住的火气又腾得冒了上来,怒道,“关你什么事!”
苻祁被噎得一愣,随即一敲床,“放肆!”
思归只怕自己再留下来搞不好一个忍不住要犯弑君忤逆的重罪,咬牙忍耐,摆摆手,压低声音道,“陛下先穿衣,先穿衣,看在臣也挺辛苦的份儿上,容臣一日,让臣静静,明日臣要进宫禀报丹东那边情况还有一应后续事宜,等到时再说其它。”说完头也不回,径直走了。
苻祁被她气得半死,心道还让朕先穿衣?不是该你来伺候朕穿衣起身吗,怎么就只管自己呢!把自己穿利索拍拍手就走了!
思归出去时大概招呼了李固一声,苻祁还正冲着那扇晃动的珠帘瞪眼睛呢,李固就轻手俐脚地领着两个小侍从捧着热水手巾,还有给陛下回宫去取来的替换衣裳进了来,因想着陛下这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却一桩惦记数月的心思,便满脸堆笑,先上前恭喜道,“奴才贺喜皇上,莫提督这就算是您的人了!”
马屁立刻拍在了马脚上,苻祁怒道,“你少胡说!昨晚不过是酒后一时兴起的事儿,怎么能当真?”
李固很是惊讶,“阿——!”暗道不会吧,您又不是养不起,怎么这也能翻脸不认,不太好吧!却不知苻祁心里正在烦恼,蜜桃这样子难道是想混赖不认?!
☆、第六十八章
李固因为不是当事人,对个中详情不是很了解,所以对他主子一大早的反应就抱着一个不太敢恭维的态度。
以为是思归早没了女人那根筋,昨晚伺候时表现得太差,以至于陛下只享用了一次便再没了胃口。
李固其实对思归印象一直不错,眼看她遭此无妄之灾,不免对陛下有些腹贬。
心道早就和您说了,莫提督那人九成是这方面不太通!您偏不信,非得贪新鲜,想要尝口与众不同的滋味,这下尝过就扫兴了吧!问题是扫兴归扫兴,您前几月没吃到嘴时还能记得要负责任,现在木已成舟您怎么反而想推脱不要了呢!不就是多纳个女人的事儿嘛,您又不是养不起?别说一个了,就是百八十个也没问题啊!
昨天这事儿在李固看来虽然是因莫提督醉酒所引起,但他家陛下没事自己主动跑到人家府里来,被个醉酒的小个子一拉就拉进了房,半点挣脱推拒都不曾有,那肯定也是脱不了顺水推舟,将错就错,甚至推波助澜之嫌疑的。
苻祁正郁闷得要命,自然不知自己在李固眼中已经快要成了个无良薄幸之人,他现在严重怀疑蜜桃想要借酒醉之名拒不认账,将此事混赖过去!反过来对自己行无良薄幸,翻脸不认帐之恶行!
思归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走得虎虎生风,一路以碾压沿途花花草草之势,来到了秋嫣和秋苎的房中。
两个丫头正惴惴相对,因一夜无眠所以一人脸上挂了一对不太明显的黑眼圈,见到思归忽然自己来了顿时跳起来,“大人!”上上下下看她,“您,您怎么样啊?!”
思归往两人身旁一坐,气结道,“还能怎么样!吃了个大亏呗!”越想越恼,忽然弯下腰,抱头□□,“气…死…我…了!!!!”
秋嫣和秋苎吓一跳,惊道,“怎么了?怎么了!”压低了嗓门,“皇上那个—那个——太生猛,伤着您啦?”
思归一愣,抬起头,“那倒没有。说实话,我当时醉得厉害,都没什么印象,醒来之后就是身上有点酸,其它没什么。”想起苻祁早上好像有提到伺候醉鬼十分不易,不得不说句公道话,“他应该还是满小心的。”
秋嫣和秋苎放下心来,“那就好。”接着小心翼翼问,“陛下有没有发现您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满怀希望,“是不是昨晚黑灯瞎火,陛下又酒后不查,所以就没有发现?”
思归没好气,“昨晚喝醉的人是我,不是陛下!你们两个觉得他可能没发现吗?”
秋嫣和秋苎垮下脸,“那怎么办,皇上会不会不满降罪阿?”
思归怒道,“凭什么!又不是我请他来同我睡的,他自己没挑准人,凭什么怪在我头上!”
秋苎大胆提醒,“大人,昨天可是您主动把陛下拉回房的!”
思归头痛欲裂,“那也不能怪在我头上,我经常陪陛下练武,他那功夫还是可以的,况且臂力也比我大得多,他要是自己不愿意,我怎么拉也不可能拉回来!”
心中气恼烦乱,需要静一静,吩咐道,“去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洗个澡。”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问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在房里呆着?”
秋嫣和秋苎都道,“自从陛下昨晚一入住,咱们府上就已经被李总管的人接管了,我们连随意走动都不能,所意只好老实在房中呆着。”
思归这个气阿,还有比苻祁更不招人待见的贵客吗?!
仗着皇帝的身份,大刺刺不请自来,极不厚道的借主人醉酒之机,半推半就的沾了大便宜不说,还如此不客气的喧宾夺主,直接便将自己的家给征用了!而她这个最大的苦主一觉醒来后,不但不能痛揍对方一顿报仇,还得忍气把卧房让出来供陛下洗漱起身,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窝囊的事儿吗!
最可恨是都这样忍气吞声了还不算完,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也不知经此一事后,苻祁心里会对她是怎么个计较。
思归在听闻苻祁已经起驾回宫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再吃了一顿清爽可口的早饭,终于将暴躁情绪压了下去,开始冷静思考此事可能会带来的后续麻烦以及应对之法。
冥思苦想,考虑来掂量去,最后终于和苻祁心有灵犀,想到了一处:定要以醉酒不知情为理由,咬紧牙关,死也不能认账!
能混过去最好,若是混不过去,那她之前的诸般辛苦努力就只能付诸东流,赶紧收拾些金银细软安排个退路,去民间继续做她的生意吧。
第二日整理好情绪,按计划进宫去见陛下禀报在丹东这段时间的政务。
这是件要事,元辰,御史中丞宋正言,还有苻祁登基后就被授与中书省下右散骑常侍之职的柳余涵都在。
思归向来公私分明,公事放在头一位,虽然觉得上面龙椅中坐着的陛下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但也不动声色,口齿清晰,有条有理的将丹东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臣走时丹东地方上已经基本安稳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抓获的逆党约有五百多人,臣的手下先审了一遍,有十来个背景复杂,有些问题,已经押解来京,余下的交与地方官府,再逐一细细审查后按律例定罪。还有清剿中被击毙的乱党,尸首也转交地方官府处置。武毅营此次有三十五人重伤,一百六十二人轻伤,三十六人殉职,臣已经将整理出来的名册报给了兵部,等他们核实之后按律抚恤。”
苻祁点点头,思归还真是善揣上意,办事果然是让他省心,觉得没什么纰漏,问其他几人,”你们觉得如何?”
元辰摸着下巴问道,“这么算下来,莫提督手下连殉职带受伤的一共两百多人,轻伤的养段时间,伤好后还能继续启用,为何你前几日呈上来要补充兵勇的折子中人数是五百人?”
思归答道,“我要补充的兵勇一是补之前的损耗,二是因为这次在丹东一路设下了七八个联络之处,派驻人手负责督察当地的情况,以便在京城也能掌控当地局势,每处留人十到二十不等,多出来的兵勇都是派驻到这些地方的。”
元辰点点头,看苻祁神色不变,知道这定是他之前就默许了的事情,便不再吱声。
宋正言微蹙眉头,他之前是觉得这位莫提督意气风发,虽然能干,但做事锋芒过盛,年轻人如此锋芒毕露不是件好事;现在却深深觉得莫提督身上的问题已经不是年轻气盛这么简单。
莫思远去丹东之前就替皇上在京城查办了几个身居高位的官员,手段之精狠利落委实是震慑住了不少人,去丹东之后气势更胜,听说其手下兵士新配备的武器精良凶猛,所向披靡。如此胆大敢为又手握精兵的人,须得控制好了才行。现如今众朝臣私下说起他时都会渐渐忌惮,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偏偏陛下还对他十分宠信,一直委以重任不说,凡是莫提督上折要求的事情,一般就没有被驳回过的。
宋正言能明白苻祁用莫思远这样的臣子会用得十分顺手称心,所以便愿意倚重的心态,但万事都要有个度,身为帝王,御下之时更要懂得张弛之道。历来权奸佞臣那都是开始时对其放纵太过,以至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史有明鉴,不可重蹈覆辙。
沉吟一下,觉得也不急在一时,现在要是说了什么打压莫提督之话未免过于突兀,可以等过上几日后单独来和向陛下进言,于是舒展开眉宇,微笑道,“莫提督此趟在丹东一待数月,当真是劳苦功高。”又对苻祁道,“臣原本担心丹东的动荡之局不易平息,只怕要耗费朝廷不少人力物力,不想莫提督雷厉风行,痛痛快快便解决了,果然年少有为,勇毅果敢,将朝中的一大批老臣都比了下去。”
苻祁淡淡“嗯”了一声。
思归听宋中丞隐隐有些话里有话,便微微一笑,“宋大人这番夸奖在下实在愧不敢当,还请老大人以后千万不要再如此谬赞下官了,否则被不明事理之人听去搞不好会误以为我年轻无状,仗着替朝廷办过那么一星半点的差事就要自大狂妄,不敬朝中众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们,这下官可要惶恐之极,我历来都不曾起过什么攀比之心,只不过是一心一意的想为陛下尽忠效力罢了。”
宋正言被他一席话挡了回去也不生气,只温和一笑,“莫提督不必谦虚。”
心中却更为警惕,看来这年轻人心里明白得很,自己随口一提他便立刻予以回应,只不过态度看似自谦其实暗藏锋刃,并不是个想要谦逊收敛的样子。
苻祁不耐烦听他们在自己面前你来我往的打机锋,“行了,莫提督递上来抚恤伤患并武毅营补充兵勇之事的折子元将军再去找兵部尚书卢杰商议一下,若是没问题便尽快办了。”
元辰躬身领旨。
大家看苻祁一直都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