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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腿上的伤好些没有?”萧铎回头问道。
“好多了。”凤鸾回道:“腿上已经结了疤,太医看了,说是等疤脱落就差不多,然后嘱咐了一些饮食避忌,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因为他关心自己,不免也问起他,“王爷那次晕倒以后,没有别的症状罢?”
她只是随口一问,在她看来,萧铎身体强健应该早就好了。
然而萧铎却有一瞬的迟疑,“嗯,没事。”似乎不想再谈这件事,转而道:“这几月来,咱们不在京城,支持成亲王为储君的呼声还是很高。”
凤鸾的心思果然被转移,“皇上不是驳回了吗?”
“人心难驳回。”萧铎勾起嘴角一笑,他才下朝,身上还穿着四爪龙的朝服,狰狞的龙身和龙爪,衬得他笑容深刻,“只要皇上一天在位,储君一天不定,外面就会一天不平静。”
自己还要再推波助澜一下,让他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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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进宫拜祭,仪式完毕后,凤鸾去了景合宫陪婆婆说话。
“怎么不见穆侧妃?”蒋恭嫔问道。
凤鸾回道:“刚好她身子不太舒服,就没来。”
蒋恭嫔身上有着专挑儿媳不是的习惯,闻言当即不悦,“大过年的,也不知道保重养好身体,再说了,听着就叫人觉得晦气。”又是嘀咕,“还想着她进宫来了,跟她说说贤姐儿的婚事。”
凤鸾心下明白,婆婆习惯的把贤姐儿的婚事,和穆家的人联系起来,说白了,还是没把自己当做正经儿媳罢了。
因而淡淡一笑,“小穆氏来不来都没有关系,她虽然负责照看贤姐儿他们,可是婚事还得由我来做主,再者贤姐儿是要嫁去卫家。”看向升平公主,“有什么琐碎,我和升平商议着来就是。”
蒋恭嫔闻言一怔,有点气噎,“也对。”
其实她倒不是真的多么关心贤姐儿,不过是摆摆婆婆款儿,摆摆祖母的架子,没想到一张嘴说错了话,自个儿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咳了咳,看向女儿,“听说卫家准备下聘礼了?预算多少?”
升平公主知道母亲是闲的,问着玩儿,也就敷衍回道:“不清楚,到底是长房那边的事儿,听说大概是一万二的标准罢。”
“不少了。”蒋恭嫔道:“当年你这个公主下嫁的时候,不过翻了一番。”然后叮嘱凤鸾,“卫家给多少聘礼,你就比着例子回多少嫁妆,不可少了,但也不可大手大脚的不当回事儿。”
凤鸾听她貌似关心自己,实则替儿子心疼银子的口气,不由好笑,脸上还不便带出来,只做听话模样,“是,儿媳记下了。”
升平公主问道:“吉日你们挑选好了没有?”
凤鸾道:“之前正在商议的,因为我和王爷去了霍连一段日子,耽搁了。但总得等贤姐儿守满了三年孝期,出了服往后,算算日子,明年春天以后都行。”
第209章
说到这个;蒋恭嫔又拣起了话头;“你和老六去霍连的这段日子,草原那种地方风餐露宿的;怕是吃了不少苦头罢。”
凤鸾心里清楚;婆婆讨厌自己,不过是心疼唯一的儿子罢了;因而敷衍道:“多谢娘娘关心,只是略有些饮食不习惯。”说了几句不痒不痛的闲话;然后又跟升平公主聊了几句,等到萧铎过来,总算可以不用在应付了。
蒋恭嫔放过了女儿和儿媳,拉着儿子问长问短。
萧铎一向耐心很好,陪着母亲絮絮叨叨,凤鸾则和小姑子升平公主说着话,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仿佛从前蒋恭嫔和蒋侧妃联合设计凤鸾的事,没发生过似的,谁也没有再去揭开那层纸,都是选择回避。
如同端亲王夫妇对待王诩一样。
回了王府,两人都是早早的躺下休息。
凤鸾说起今儿在宫里的话头,“娘娘问起贤姐儿的婚事,我想等贤姐儿出了孝期,明天春天暖和了择一个的吉日。”早点嫁出去,早省心,不免又说了几句情面话,“等明年贤姐儿嫁了人,要是运气好又快的话,后年说不定就能得个孩子,小夫妻就过得稳当了。”
“孩子?”萧铎表情顿了顿,继而失笑,“贤姐儿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呢。”
凤鸾见他有了笑容,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凑趣道:“嫁了人,做了娘,就不是孩子了。”抿嘴一笑,“要是赶得快,到时候王爷才得三十岁,就有小外孙了。”
“是啊,明年我就三十岁了。”萧铎有些感慨,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摸那光滑如缎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阿鸾,时间过得真快。”
不只是年岁上的增长,更多是感情的沉淀凝固下来,往后的岁月里,再也不会为一个女人费劲心思,甚至赌上性命。不论是桃红柳绿、姹紫嫣红,在自己眼里,都已经全然没有分别了。
这一生,所有的爱恨都给怀里的她。
阿鸾,我多疑的性子是天生,无法改变,但不论如何,我对你却付出越来越多,倾尽所有力气,所以……,你不可负我。
凤鸾轻声笑道:“对呀,王爷都是要做外祖父的人了。”
萧铎看着她眼里的狡黠之意,想要看清楚,却总是有点昏暗模糊,强压了心里的那股子不平气流,对她笑道:“这有什么可乐的?我三十岁做外祖父不稀罕,你才二十出头,就要做外祖母了。”
凤鸾闻言一愕,继而惊讶,心下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倒也是,我居然忘了这一茬儿,我也要做外祖母了。”
萧铎捏了捏她的脸颊,却不能像以前一样完全看清楚她的脸,她的表情,强行将那一抹烦躁压下,笑了笑,“不早了,睡罢。”
阿鸾,如果一天我再也看不清你的脸,希望你仍然同此刻一样。
永远你对我露出笑靥。
哪怕经历风风雨雨和各种波折,情路坎坷,只要最终还是在一起,就够了。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对我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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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开始,新年,新气象。
凤鸾开始准备上元节和裁春装的琐碎事,正在和姜妈妈商讨,要定谁家的料子,又要请哪家绣馆的绣娘过来做衣服。庭院里跑来一个小丫头,上了台阶,站在连廊上面朝里回道:“王妃,理国公世子夫人求见。”
凤鸾眉头一挑,“穆二夫人?呵,请进。”
穆二夫人是穆之微的嫡母,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长得自然不像,要说五官都还不错,就是脸略长,看着叫人想要给她揉揉下巴。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夹袄,配海藻绿的撒花大裙,头上金钗装点,倒也有那么几分公侯夫人的气韵。
不过比起从小生于世家,长于世家,现今又做了端亲王妃的凤鸾来说,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她进门之前还昂首挺胸的,一进门,就不自觉的低垂眼帘,福了福,“见过端亲王妃,新年好。”
“好啊。”凤鸾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加上前世的灭门经历,以及这些年的大风大浪打磨,透出几分皇室贵妇的雍容,淡淡微笑:“夫人有事说。”然后便气定神闲的拨茶,不再说话。
穆二夫人的气势更低了,原本准备上门质问的话,到了口边,变成了询问,“昨儿初二是回门的日子,侧妃没有回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庶女自从上次事败被传言病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今儿就是探个口信儿的。
凤鸾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对方,打量着她。
那次穆之微故意让丫头打翻了时疫的药,逼得自己做选择,之后穆家就有人要来接穆之微回去,呵呵,就不信,这位穆二夫人会不知情!居然还敢来上门打探,以为自己没有把柄,就由得她上蹿下跳吗?
“穆侧妃是不舒服。”凤鸾放下茶盏,回道:“害了红眼病,不能见人,这是要过病气的,夫人请回罢。”
穆二夫人都准备了一堆理由,好跟庶女见面,了解情况,没想到开口就被她给“红眼病过病气”给拒绝了。
“王妃……”
“送客。”凤鸾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而继续和姜妈妈说道:“第一要紧的,是孩子们个子都长了,衣服都得重新做,先把他们的衣裳给多做几套。”
穆二夫人张了张嘴,还要找机会插嘴说话。
旁边的丫头不满讥讽,“夫人,你到底听不听懂话啊?王妃娘娘都说送客了,你也该起来告辞才对,送走了你,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呢。”
说得穆二夫人好似不懂规矩的村妇,把她臊得满面涨红,咬了咬牙,一脸隐隐恼怒的忍气走了。不然还能怎样呢?总不能大闹端亲王府吧?她回了穆家,把王府里的情形添油加醋的告诉了丈夫,忿忿道:“简直是把我的脸丢到地上踩!”一面揉着胸口,不停的呼气吐出来。
穆二老爷皱眉道:“上次之微的做法急躁了点儿,偏生王爷又被凤氏给迷住了,咱们这是出于劣势了啊。”在桌上捶了捶,“不行,这样之微完全就是一步废棋了。”
若是女儿死了,还能编排凤氏善妒不能容人的谣言。可眼下这样,女儿半死不活状况一团迷糊,半点用处都起不上。不行,得想个法子,让这潭死水活动起来。
几天后,外面渐渐有了风言风语。
大抵是说,端亲王妃凤氏善妒不能容人,将姬妾都拘在院子里,不是出家修行,就是缠绵病榻不起,以避免她们获宠。甚至还有更夸张,说端亲王府的姬妾身子都不是太好,只怕是饮食不善所致。
这话传到凤鸾的耳朵里,不由一笑,“穆家二房这是急眼了。”
想想也能理解,他们费尽心机送了一个庶女进来,还是巴结秦太后,逼得自己不得同意穆之微进门。原本洋洋得意,哪知道萧铎根本不宠幸穆之微,不仅冷落她,还将她以“抱恙”为由圈禁起来。
穆家眼看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能不急吗?
姜妈妈不悦道:“他们这是胡说八道,乱造谣!纯心败坏王妃娘娘的名声!”
“是啊。”凤鸾却道:“但谣言是没有形,没有影的,人的嘴也不可能捂得住,想要止住谣言,就得从源头上面辟谣。”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幸亏当时王爷想得细密,早料到会有几天,留了一手。”
姜妈妈面露不解,“其实当时穆二夫人过来的时候,王妃就可以堵了她的嘴。”
“不。”凤鸾摇头,“我不仅要堵了她们的嘴,还要打她们的脸,乱造谣,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招了招手,如此这般细细吩咐了一番。
开了春,三月里,卫家那边派人过来给贤姐儿下聘礼。
萧铎提前为女儿请封了封号,孝贤郡主,这样明年出嫁的时候能更风光一些,同时也是表明凤鸾这个继母,对前头穆氏留下孩子的宽容大度。
这天来得不只是卫家的人,还有给贤姐儿添妆的人,比如她的外祖母穆夫人,两位姨母广昌侯夫人、凤二奶奶穆柔嘉。原本穆二夫人作为理国公府世子夫人,按说也该过来的,大约是上次丢了面子,这次只让下人送来一些添妆的东西。
不多时,莺莺燕燕的聚齐起来。
凤鸾作为端亲王府的女主人,尽量让发髻和妆容都显得大方端庄,穿了一身泥金的刻丝银如意云纹缎裳,下配宝石红色的撒花裙子,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