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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双眼微微眯起,笑成月牙,暧昧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将她的肚兜从衣裳抽了出去,“你一向都不穿这个玩意儿睡觉的,还是扔了吧。”低头看着,那桂合色的绸衣半敞开,中间曲线起伏,露出半幅雪白柔嫩的春。色。
他目光晶晶亮,好像一头看见羔羊的饿狼似的。
凤鸾被他看得脸红红,心乱跳,不自禁的护着胸前,又羞又恼啐了一句,“收起你那幅嘴脸吧,呸……,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口水在哪里?没有啊。”男人在房。事上的下流超乎想象,他低头,还真的舔了一些口水上去,然后在她耳边热热呼气,“懒东西,我先用。嘴伺候你一回。”
一夜荒唐,其中缱倦缠绵难以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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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毕竟手还有伤,那天夜里逼着凤鸾闹腾了半宿,解了馋,后面连着消停了好些天。只是夜里安寝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动手动脚,吃不成肉,闻闻肉香也是好的,更何况这块宝贝肉太过香喷喷了。
凤鸾简直是不堪其扰,每天睡觉,都要陪着他闹腾一阵。要是不愿意吧,人家就借着手上威胁,“你不来,我来,等下我的手要是骨折……”哼哼唧唧的,端王殿下耍起无赖来,还真是一个十足十的无赖。
把凤鸾气得恨恨咬牙,每次忍受他饿狼一样的目光,做那些又羞又臊的事时,都忍不住盼他手伤快点好了。
萧铎还道:“都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气得凤鸾,恨不得把他另外一只胳膊掰断了。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但凡房。事和谐的男女关系,都会因为彼此身体上的亲密缠绵,而缓和不睦气氛的。
慢慢的,暖香坞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甜蜜温馨。
凤鸾的抵触情绪渐渐消散,至于有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王府里,大概是因为萧铎一直在府里呆着,很是平静。端王妃在宫嬷嬷的帮忙打点之下,越发稳重端庄沉得住气了。蒋侧妃偶尔吃吃醋,苗夫人整天乐呵呵,魏氏那边有白露一直盯着,什么动静都没有。
风平浪静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年底了。
十二月十八那天,一大早天空就飘起了洁白雪花片儿,不到半上午,就厚厚的铺了一层雪白颜色。萧铎在暖香坞的梅花树前赏雪、赏梅,与凤鸾坐在一处喝茶,丫头们都围在跟前,热热闹闹的,说着“瑞雪兆丰年”的喜庆话儿。
凤鸾伸手去接雪花玩儿,仰面笑道:“今年好大雪啊,前面梅花也开得好。”
萧铎长身玉立站了起来,携了她,“走,我去给你折几枝梅花。”他穿着了一身深紫色的裘衣,风毛绵软厚实,衬得他的笑容温暖和煦,“你是喜欢红梅,还是腊梅?等下多折几枝给你挑。”
凤鸾伸手挽了他的胳膊,依偎上去,“好。”
一个婆子打着伞冒雪过来,踏出一溜脚印,“启禀王爷,魏姨娘发动了。”
萧铎点点头,“嗯,去守着,生了过来回话。”
凤鸾心中微动,忍不住问了一句,“六郎,不过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萧铎不以为意,还真的不是在她面前撒谎,“魏氏不过是一个姨娘,本王紧张什么?”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笑道:“又不是你。”
凤鸾静静地凝望着他,试图在他眼底深处找出一丝丝焦急和担心,但是找不到,他对魏氏是真的不在意。本来应该高兴的,不是吗?他说了,“又不是你”,只有你生产的时候,我才会担心,才会紧张,都是因为你啊。
可是想到前世自己的宫女身份,却又高兴不起来。
“怎么闷闷不乐?”萧铎双眉修长有如利剑,目光烁烁,望着那张比梅花更加娇嫩的脸庞,想了想,“你这是在为魏氏生产担心?”他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我的娇娇就是这么心软,心地良善。”
心地良善?凤鸾听了,只觉得真是啼笑皆非。
自己才不关心魏氏生产呢!虽不至于恶毒的盼着她出事,但肯定不会期望她生个儿子,然后欢喜之类,自己感慨的,不过是那个前世做了宫女的凤鸾罢了。
萧铎接话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过鬼门关,这我知道。”他顿了顿,“但魏氏只是一个姨娘而已,平安顺利生产是她的福气。”皱了皱眉头,“若是她运气不好,那是她命里注定的,不是我过去看看就能保佑的,随缘罢。”
他摇摇头,“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
凤鸾心头一紧,轻笑道:“是啊,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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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魏氏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和前世一样生下一个儿子。
萧铎自然还是高兴的,多个儿子嘛。但要说特别高兴,那也谈不上,反正前面嫡长庶长都有了,况且宫女之子能有什么大作为?不过是多子多孙添个喜气罢了。
因为是赶在过年前生的,随随便便起了一个名字,叫年哥儿。
然后又吩咐王妃这边,给魏氏按照夫人的份例供给,在没有查证魏氏真的做了阴毒事前,不能因为怀疑定罪,还是要按照惯例来封赏她的。生了儿子,如果能够养到明年春天上玉牒,就抬了她做夫人。
年哥儿洗三那天,因为魏氏的家人在外省赶不过来,她的身份又低,不会有贵客之类来道贺,因而只是在王府里小办了一场。
旁人都还好,端王妃有了嫡长子和一双女儿,凤鸾一儿一女,苗夫人虽然膝下空空但面上不显,仍旧是笑吟吟的。只有蒋侧妃一脸酸溜溜的,假笑都掩饰不住,手上的那块绣花帕子,已经扭成了梅干菜。
奶娘抱了年哥儿出来,众人都围过去瞧瞧孩子什么样儿。
虽说端王妃厌恶透了魏氏,凤鸾亦讨厌她,苗夫人估计也喜欢不起来,但是大家对着才几天的孩子,还都是很温和客气的。一是做样子给萧铎看,二是魏氏这个儿子,已经不像前世是庶长子,平平无奇,并不是那么碍眼了。
大家都说着喜庆话儿,围着年哥儿笑,苗夫人笑道:“听说个头大,生下来足有七斤二两对吧?”看向穿戴一新的魏氏,“可是辛苦你了。”
魏氏笑道:“是啊,不过现在都过来了。”
生产时的确是很吃了一些苦头,孩子大,不好生,下面撕裂的惨不忍睹。当时一阵大出血晕了过去,好歹用人参吊命,给吊了回来,不然可就去阎王爷那儿做伴了。至今回想还是一阵后怕呢。
她有点庆幸的是,幸亏王妃已经有了嫡长子,凤侧妃也有儿子了。
不然的话,自己若是剩下王府的庶长子,王妃只怕未必能够容得下,稍微让人做点手脚害了自己,妇人生孩子丢了性命的不要太多,到时候,孩子可就归王妃养了。
自己岂不是白给别人做嫁衣裳?幸好,幸好,老天保佑。
魏氏心里发了愿,等到出了月子,自己就天天吃素吃斋三年,感谢菩萨保佑,也给自己的年哥儿祈福,另外……,希望赎一赎自己以前的罪孽。
过去是自己钻了牛角尖,担心不能再孕,想偏了。
现在自己膝下有了年哥儿,只要安安分分守着日子过,养大哥儿,将来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有了。毕竟自己和以前不一样,母以子贵,不是以前瓦片儿一样的人,年哥儿更是玉器,摔打不起啊。
因而今天的洗三宴席上,魏氏敦厚的笑容里面,多了几分真的敦厚老实。
苗夫人一向都是话篓子的,叽叽喳喳,难为她喜庆话的话说了半晌,都不带重样儿的,逗得大家一阵乐、一阵笑,气氛颇为不错。
凤鸾笑道:“你上辈子别是八哥变得吧?这么能说。”
苗夫人十分塌得□段儿,当即学了八哥的声调,对着萧铎福了福,“给王爷请安。”又转身,“给王妃娘娘请安。”然后对着凤鸾,“给凤侧妃请安。”她一行学,一行拿自己当八哥逗笑,众人已经笑倒一片。
她最后转身朝着蒋侧妃行礼,依旧捏着嗓子,“给蒋侧妃请安。”
蒋侧妃今儿烦不胜烦,人人都有儿子了,差不多就剩下自己没有了。正想着赶紧敷衍完毕走人,那有心情调笑?因而苗夫人过来取乐的时候,嫌恶的避开了,“行了,你撒什么欢儿啊?”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苗夫人正含笑给她半蹲了身子,被她这么一讽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心里更是羞恼得不行!蹲在那里,说完也不是,不说完也不是。
屋里欢笑的气氛顿时一凝。
萧铎的脸色沉了下来。
偏偏蒋侧妃只顾着生气,没留意,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又不是你得了儿子。”
这下可把苗夫人气大发了!心中恨得咬牙,灵机一动,便故意强笑了上前拉她,“虽然不是我得了儿子。”声音清脆,让大伙儿都听得清,“可是总归是王爷得了儿子,咱们不应该跟着高兴吗?来来来,你快来瞧瞧年哥儿,可爱的紧呢。”
她不等蒋侧妃答话,就强行拉扯。
蒋侧妃心里,自然是看不起苗夫人这种货色的,自认高出许多,哪肯被她强行拉着走?因而厌恶的往后撤手,斥道:“你拉扯我做什么?”
苗夫人坚持,笑道:“来嘛,来嘛,看看年哥儿,你也会喜欢的。”
蒋侧妃更加用力的甩手了,“你手放开!”
两个人拉拉扯扯,谁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蒋侧妃用力往后一甩,苗夫人便身子一晃,一趔趄,往前狼狈的摔了一个狗啃屎。“哎哟!”她摔坐在地上,当即有丫头慌忙冲了上去,“夫人,我扶你起来。”
“别别。”苗夫人掏出手上的帕子,在地上擦了擦,“血弄脏地了。”她回头,一副吃痛强忍的样子,“我的手被步摇弄破了,先去旁边的屋子包扎一下。”言毕,飞快包起地上的金步摇,搭着丫头的手出去了。
事情发生的很快,众人反应过来往地上一看,果不其然,还残留着一丝丝血迹。
大喜事儿,闹成这样多不吉利!
萧铎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有心发作,又不想把洗三宴闹得更难看,当即喝斥高进忠,“赶紧去找点金疮药给苗氏。”然后冷冷看向蒋侧妃,“你喝多了,先回去。”
蒋侧妃又羞又气又急,宴席还没有开,自己就“喝多了”?心下也知道,刚才是惹了麻烦事儿,小声道:“王爷息怒,妾身刚才不是故意的。”她分辨道:“谁知道苗夫人是怎么回事,我又没用力,她就……”
这事儿本来就是蒋侧妃开头不对,听她还要埋汰苗夫人的不是,萧铎的肝火越发大了,上前亲自抓了她,飞快几步走到门口,将她扔了出去,“滚!没本王的吩咐,一个月都不许出门!”
这便是禁足了。
蒋侧妃摔在地上,小脸素白,急得哭了,“王爷,你听我解释……”
萧铎冷冷道:“三个月不许出门!”
蒋侧妃还要再哭,还要再说,她的乳母慌忙上来捂嘴,招呼丫头,怕她再闹下去下场更惨,慌忙把她给带走了。
萧铎在外面深吸了几口气,缓和神色,进门回来笑道:“咱们继续。”又让人去看苗夫人那边,“叫她包扎好就快点过来,等下该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