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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爹爹听了更急,“小姐,就算你不想想你自己,也为翊儿想想啊,他如今怀了身孕,而孩子马上也要出生,要是你出了半分意外,他们爷俩怎么活啊。”
江流云咬了下嘴唇,才狠下心将眼眶里滚动的泪水逼回去,道:“我对不起他,但要我在威逼之下而承认莫须有的身份是万万不能的。”说完,闭上眼睛,“你动手吧。”是她自己没用,找不到那什么少主,却想让她当替罪羊,没门。
“好,你狠,”上官绯云如今被她逼得下不了台阶,恶狠狠的道,“动手,我就不信剥了她的人皮面具还查不出她的身份。”她相信苏毅的刀法的精湛,却不知她料定的人皮面具是江流云真正的脸皮。
“人皮面具?”奶爹爹诧然,难道自家小姐的脸皮真的被她剥下制成人皮面具了?也就是说自家小姐凶多吉少了。
“哼哼,”上官绯云坐下来,漠然道:“接下来就等着看结果吧。”
木念涵束然而立,将父亲拉到身后。
“殿下,请你到外面屋子等候。”苏毅道,剥面的残忍和血腥怕惊了殿下。
“无妨。”她要亲自看着苏毅将那层人皮面具给剥下,看到时候她还怎么狡辩。
“啊……”难以言喻的剧烈疼痛让江流云嘶哑了嗓子,在场之人听到那嘶哑的惨叫也感同身受。
见刚开始,便大量渗血的江流云,众人包括上官绯云都很诧异,毕竟人皮面具再怎么逼真也是可以剥下的,苏毅也感觉到刀锋处的感觉和真实的一样,朝上官菲云道:“殿下,是否继续?”
上官绯云仔细看了一下,那血肉毕竟做不了假,出乎意料的结果让她沮丧之余又大大的松了口气,挥手道,“好了,下去吧,让大夫进来为她上药。”
江流云忍着疼痛,任由血顺着颈子流进衣服里,瓮声瓮气的道,“殿下这次查清楚了吧?”
上官绯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查清了,真是浪费我时间。”
“查清楚就好,不然的话,我真怕殿下隔三差五就将我绑架来,剥个皮啊什么的。”江流云似乎忘了刚才的惊险,忍疼抽口气,终于把这句话说清楚。
奶爹爹听她们这么说了,心里又高兴又自责,又哭又笑的走到江流云面前,抽泣着,“真的是小姐,真的是小姐。”
他跪下来道:“小姐还好吧?是奴家不对,误会小姐你了。对不起,请小姐责罚。”
“起来吧,我不会怪你的,”任谁遇到这种事也会怀疑,江流云待手脚松绑,坐了起来。
这时候大夫提着药箱进来,诚惶诚恐的给上官绯云请安。
“用最好的药,不能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疤痕。”吩咐道。在青楼中第一眼见到她,虽然比不上后宫父妃们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但行止间出尘脱俗的清丽淡远,以及白莲出水不染微尘的风华,那一霎那,不知道她女子身份的她心也不自禁的快了几分。
奈何,卿本红妆非儿郎!!却不妨碍上官绯云对她好感,后来带着怀疑的矛盾,到现在伤害了她的歉疚。
☆、屈尊道歉
林翊没想到妻主出去两天,回来便带了一脸伤,看见妻主衣服上大片的血迹,又心疼又着急,数落了她几句,便忙活着为她沐浴。
“翊儿,小姐的伤和我有关,请你责罚我吧。”奶爹爹歉意的跟在林翊身后。
“奶爹爹也去洗漱下吧,那地方想着就晦气,我和林翊从没责怪过你。”朝江安示意一眼,让他为他打好热水,准备好衣服。
林翊和江流云进了屋子,关上房门,“前晚,你出去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上官小姐伤了你?”
江流云的下颌部位受的伤,说话带着皮肉,很是疼痛,只得摆摆手,官家的事情让他越少知道越好,免得他又担心不已。
“我来吧。”轻轻的解开她的衣服,很远都能闻到衣服上夹杂的汗馊味和血腥味。妻主没怎么说,但小心眼的他在心里给上官小姐打上了坏人的标签。
“有了夫郎真好,还能帮我擦背。”心情不错的江流云还是忘了大夫的吩咐。
“你下颌受了伤,少说点,当心破相。”林翊没好气的道,狠狠的在她背上擦了两下,显示夫郎他很生气。一个大女人,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江流云配合的呼疼了一下,龇着牙道:“难道你妻主我真的破相了,翊就不要我了?”
“这可说不准。”
“好吧,我最可怜了,孩子,你听到了没,你爹爹说我变丑了,就不要你娘了,没有娘的孩子好可怜。”江流云吐词不清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样。
听到没有娘几个字,让林翊联想到自己兄妹从小受到的白眼和经历的磨难,不顾她身上的水,他从背后抱着她,“不要,我们的孩子不能没有娘亲,不能没有。”
“嗯,我一直在的,”江流云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让男人想起以前的往事了,反握着他抱着的手臂,道,“我一直会在你们身旁,看着孩子长大,教她读书识字,看她娶夫生女,翊别担心。”
林翊道:“这辈子我不求别的,只祈求上天保佑你和孩子平安无事。”
“傻夫郎,我也只祈求上天让我家男人天天开心,别时不时的哭鼻子就好,不然长城就被你哭垮了。”江流云认真又打趣的道。
“哼,我才没有哭鼻子,那是小孩子做的事……”林翊放开她,将毛巾仍给她道:“前面你自己洗。”
“呃,”江流云傻眼,“好吧。”真让男人给自己洗身子,她也会不好意思的,即使两人是很久的夫妻了。还好,自己只是脸伤了,手脚没伤,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
“衣服放在你身后的凳子上了,我去把你衣服洗了。”
“你怀了身子,衣服给江安洗就是。”心疼夫郎的好女人。
林翊白了某女人一眼,外面的衣服无所谓,里面的贴身衣物林翊都是自己亲自洗,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妻主都是自己动手洗,但她忙着戏班的事,最后还是妥协了。
每天,上官府的大夫都会准时给江流云换药,叮嘱些饮食什么的,伤口愈合得还是挺让人满意的,不过,脸上一道细小的伤疤还是若隐若现。
“家主,上官小姐来了。”江平打开门,见来人,对自家小姐道,一听到来的人是谁,在院子里啃梨的众人马上脸阴沉下来。
“林优,你该进去温习课本了。”江流云道,知道那女子身份显赫,江家的事现在妹妹还是少掺和好,避免有心人作梗,阻了她今后的仕途。
“知道了,嫂嫂。”和哥哥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回到屋子。收拾好果皮残骸,其他男儿家也纷纷离开,院里还剩下奶爹爹、林翊他们三人。
江流云冷冷地道:“不知今日上官小姐大驾鄙府,所谓何事?”其他几人脸上也不欢迎,尤其是身为夫郎的林翊,自家妻主吃了那么大的亏,说什么也得讨回公道,可惜,自己只是一介男儿,不适抛头露面,而妻主更不希望和官家牵扯纠葛。至于奶爹爹,满含惭愧的盯着脚尖。
一脸热汗的上官绯云后面跟着一堆拿着各种盒子的仆人,看到石桌前的江流云,歉意的笑了笑,“今天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这个理由让江流云觉得好笑,嗤笑了一声,“道歉?上官小姐可是大忙人,我一介草民,可当不得小姐你的道歉。”说得好听,你要道歉,怎么都等到受伤一个来月了也没音讯,一点诚意也没有。
上官绯云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我才将母亲交代的事办完,就赶紧过来了,那件事,真是对不起,是我急躁鲁莽让你受了伤。”指挥仆人把众多补品、布匹什么的放到屋内。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弥补我受的伤、流的血了?”
上官绯云讪笑道:“呃,我这不是带礼给你道歉了吗?再说我也安排了大夫为你治疗,多多少少也算是弥补了点点吧。”
江流云让江平拦住众人,道:“这些礼就不用了,反正我也好得差不多,大不了就添了一条疤,你现在也道完歉,如果没什么事你就请吧。”
“邱大夫,你是怎么搞的,我说过用最好的膏药,确保她脸上不会留下一点疤痕,你怎么没做到?难道真是年老不顶用了?”听罢,上官绯云呵斥道。
“小姐,那雪玉膏可是御用……”大夫解释道。
“别给我找什么理由,我说用就用,难道我堂堂的,”眼珠一转,转了话语,“还怕我用不起一只膏药。”
听她教训大夫,江流云不耐烦的道,“好了,别在我面前唱剧本,我没那闲情,你们可以离开了,我家夫郎现在急需安心静养。”算算日子,离产期也不过十来天了,让第一次当娘的江流云又是担心又是着急,毕竟生孩子是人生一大坎,不小心就会连命都丢掉。
上官绯云急忙道,“这些补品不是给你的,它是给孩子的和你家夫郎的,希望你们的孩儿健健康康,洪福齐天。”盒子大多数是疗伤补血的,也有从京城带来的上好布锻。
“借你吉言,”江流云道,“既然是给孩子夫郎的,那等我儿出生了再送不迟。你们可以走了。”丝毫没给所谓的殿下面子,反正她也被上官那厮弄得没脸面了。
“呃,”上官绯云噎了下,她第一次遇到这样不买她面子的人,一时没转过来,好不容易抓住叛党,闲暇下来,准备好好放松一下的,“可我赶了这么远的路,一口水都还没喝到,渴死了,流云好歹也给我杯茶水喝啊。”管他的,今日死皮赖脸一回,可惜,她的脸还没好完全,不然现在看一场戏,也是一大乐事。
“江平,给上官小姐倒杯茶,别说我江某人怠慢了上官小姐。”体贴的扶着夫郎的江流云头也不回的道。
“是的,小姐。”江平憋住心里的笑,看到上官小姐吃瘪,前些日子在上官小姐那些仆人手下受了不少白眼的她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次。
人都走了,上官绯云耸耸肩,表示无奈,重重的坐下来,拿了一个石桌上未收走的梨啃了起来,不断赞道,“真甜,真香,真新鲜。”渴了吃个梨真解渴,以前她怎么没发现。
身后的其他下人看到自家主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忍直视,小声提醒道,“主子,注意下。”环视了一眼四周,瞥见闷笑的江平,狠狠的瞪了一眼。
“哦,真的,这梨子真的比宫……,家里的新鲜多了。”嗯,再来一个,受了江流云的气,她就拿她家梨子来解气。
“因为这梨子是从树上刚摘下来的,当然新鲜了。”江平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抬头看了眼头上的梨子,果然是这样。“那个江平啊,这些礼品还是帮你家小姐收下吧,你看看她们,抱得满头大汗,多辛苦,让她们歇歇也好啊。”
“上官小姐,我家小姐说了,不收你们的礼品,奴婢无法自作主张,还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