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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错 by 红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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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线得意地将笸箩往丑道面前一送,道:“摘好了!”
  丑道瞟了眼那笸箩,翻翻眼皮,道:“和你吃过的一样吗?”
  红线道:“自然一样。”
  丑道笑笑:“那你吃一粒。”
  红线瞪大眼:“这是生的……”
  丑道不耐:“死不了。”
  红线悲壮地挑了一粒小颗的:“啊!呸呸!怎么这么苦!”
  “不是说和你吃过的一样么?”丑道眼睛弯弯隐着笑意。
  “看着是一样的……”
  丑道也挑了枚莲子,在手指间轻轻捻动,莲子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嫩绿的芯来,道:“莲子苦心,你没去心,能不苦么?”
  说罢,将裂开的一半递给红线,红线试探性的放进嘴里。
  果然不苦,甚至还有一丝甘甜。
  丑道背着手站起,道:“为人一道,也是如此,有心便生欲,有欲生苦患,世事多苦患……若想不苦,唯有先无心。”
  “很多事就和这莲子一样,乍看上去,雪白无害,但尝得深了,除了苦……还剩下什么?”丑道慢悠悠说着,立在门扉的葫芦,竟也微微抖动。
  除了苦,还剩下什么?
  这是在教育我呢?
  红线心中好笑,抬头对上丑道的眼,道:“想必熬成汤后,再放几段冰糖就不苦了。”
  丑道一双三角眼精光熠熠:“你怎么如此愚钝?”
  “我哪里愚钝?若不知苦,哪懂甘甜?就像刚才去了心的莲子,其实也不甜,但因为我先前吃了苦的,所以才觉得甜。”
  丑道似乎怔住,想要反驳,却又无话,一时蹲在原地低头思索起来。
  不尝苦,哪懂甜……似乎有理,但还是有哪里不对,本来要借机暗喻一番的,怎么就被他抢了嘴?
  想着想着,丑道心中豁然一亮,抬头大声道:“不对!甜往往只在一瞬,苦痛却是漫长永久!”
  可是院落空空哪里还见红线的影子,丑道重哼一声,回头去拾那葫芦。
  手碰上的一瞬间,葫芦似人,瑟瑟抖着。
  丑道轻骂:“小精怪,本星君带你去受佛光,总好过人世这么晃着!你怕什么!”
  葫芦里传出细若游丝的声音道:“我宁愿在这人世晃着,还有见着那人的可能。”
  丑道叹了口气:“和你说了多少遍,他是凡人,自有他的命数,你是当年误落人间的泥人中的一个,既生了仙根,还是早日得道的好,你惦记着那人,那人却不会再记着你。”
  葫芦中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又道:“你们可知道那莲子是否愿意变甜?苦得甘愿,苦也是甜。”
  说完后,再无声响传出。
  丑道神色痴绝,定定站了半日。
  红线逃回房里,喘了很久的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已经先入为主认为丑道是妖物幻化,可是这次对着他的脸,竟一点也不害怕。
  若想不苦,唯有无心。
  红线想起丑道那一番话,又想起自己振振有词的反驳,摇头笑笑,他决定同夕文好好谈谈。
  他小心地斟酌了良久,终于以一句你瘦了作为开场白。
  夕文惊讶地看了他一会,道:“不错,有长进,会疼人儿了。”
  “你……晚上没睡好吧?瞧这眼眶,跟被人打了似的。”其实夕文的黑眼圈没那么夸张,十七八的少年,偶尔熬熬夜不算什么事。
  夕文果然一惊,欲盖弥彰地瞪大眼睛。
  机警地问道:“我睡得挺好啊,难道……你听到什么了?”
  红线心里一凉,果然是这样!
  想到夕文与丑道……红线不光胃里翻搅,连带的,屁股也隐隐作痛。
  “没听到什么……那个,你和那道爷认识很久了?”
  夕文更加紧张,忙道:“你……提他做什么?”
  红线了然,也看出夕文脸薄。
  嗽了嗽嗓子,道:“没啥,今天道爷给我讲了很多人生道理,正感慨呢!”
  会谈匆匆结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直到晚上,夕文都觉得红线看自己的眼神不对,有时忧心忡忡,有时又欲语还休,晚饭时,他竟对着一根黄瓜蘸酱发呆。
  夕文也没了胃口,早早回屋。
  月上中天时,红线还是没睡着,他总觉得门前有人飘过,他起身披衣,来到夕文门前,静静地待了一会,终于推开了门。
  果然,床铺整齐,空空如也。
  鬼使神差的,他又往西边的院子晃去。
  站在丑道的窗根底下,他觉得自己忒不道德,但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东西却争闹不休,他凑近窗纸,只听了一耳朵。
  二十八 喜鹊
  苍茫天地间,惟命格孤独往返矣。
  ……
  窗里一个细细的声音低唤道:“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一个义正言辞的声音不耐地打断:“我说要就要,哪容得你拒绝?”
  红线气得手脚冰凉,心道,好你个丑脸妖道!白日里装得道貌岸然,竟在暗处逼迫夕文行那污秽之事!
  那边厢的拒绝声音已经转为如泣如诉的呜咽,“刺啦”一声,什么东西被扯破了。
  再待何时?
  红线再也顾不得尴尬或冒失,猛力向门撞去。
  耸了肩膀鼓劲时他已想好了后路,若逼得妖道现了原形,大不了一死,顺带还了劫报!
  门开了,不是撞开的,是压根没栓。
  顺着惯性,红线直直跌到地上,右脸贴地的同时还没忘虚张声势。
  “你个妖物……本仙君早看出了你的原形……快给本仙君住手!!!” 红线恶狠狠喊道。
  人声忽止,房里极静,一个冷若月华的声音从天而降:“哦?这么巧,本仙君也瞧出了你的原形呢,红线小子……”
  啊??
  红线抬头,对上一双水目。
  一人正居高临下看他,瓷作的皮肤,刀削的面孔,脑后还散着熠熠白光,只是眼神……和那丑道一样,不善。
  红线心中一凛,赶忙向床铺看去,一丝不苟,哪里有丑道,哪里有夕文?
  再看眼前人,瘦高身量,满面戏谑,一手持葫芦,一手抚领口,身上穿的正是丑道那身,补丁摞着补丁,此刻被扯开一半,露出里面银白的料子,与脑后的光华一样,熠熠生辉。
  红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人伸手来扶他,指尖也白得透明。
  红线一时看得呆了,竟未及应,那人高傲地回手,甩了甩袖子,脑后的白光也随之晃动,轻叱道:“白修了一千五百年,也和世人一般迂俗!”
  红线大窘,忙敛了神色,郑重行礼:“小仙红线,恭迎仙君驾临……”
  上仙淡淡点头,神色萧瑟道:“亏得他还托我照应于你,真是白瞎了。”
  红线心念一动:“谁?谁托仙君照应我?”
  月老?
  ……还是虚无?
  想到虚无……红线心底仿佛有什么被点燃。
  上仙鄙视地瞥他一眼,轻声道:“是月老。”说完扬手轻拂,“啪!”的一声,几盏灯烛应声而燃,红线心里的那盏却灭了。
  看着红线怅然若失的样子,上仙的心情好了很多。
  “西王母打落泥人那次你也在吧……”一高兴,索性扯了道袍,露出里面银白的锦衣。
  红线恭谨的点头,那之后没多久他便犯了错,被贬下凡间,怎么可能忘记。
  “那事牵连甚广,但要说最头疼的,无疑是本星君了……”似乎话长,上仙又甩脱鞋子,赤脚盘膝而坐。
  原来这上仙竟是掌管命数天格的命格星君,下凡便是为了追定那批泥人的命数,在天庭,命格星君的阶位比月老还要高上一层。
  想到自己适才对他的误会,红线心中更是惶恐,命格甚解人意,随口道:“你不必介怀,那种丑怪样子,谁都会避之不及的。”
  红线面上一红,心想,先前不是介意你丑,是介意你玷污夕文,随即正色道:“是,小仙愚钝,但敢问仙君为何要幻化成丑怪模样?”
  此时房里的一盏灯火,就映在命格脸旁,因了那圈火光,原本冷漠的眉眼,竟生出一点暖意。
  听到此问,命格嘴角上扬:“凡人都只认皮囊,这样可少些孽事。”
  不愧是上仙,说得够隐晦。
  红线本不懂,但盯着命格脸庞的那圈火光看了一会,便隐约懂了,心中更觉他与月老合契,一般的自恋。
  当年西王母失手打翻泥人一事,大家都没留意,但从黑猫精扰乱天庭之后,上面才觉出不对。
  那批泥人不在命数,尘缘如何,是否为祸,谁也不知道,因此便派了命格星君往返于天地之间,四处勘定那批泥人的命数。
  谁得了横财,谁成了乞丐,一一记录在册,偶有为祸作乱的,降之,偶有修真得道的,度之。
  就这样,费了几百年的功夫。
  命格星君淡淡说着,眉眼里透着无尽萧索,几百年的事,说来不过一刻功夫,红线听得心中涤荡,心潮翻涌,想天界歌舞升平,人间又是锦绣富贵,苍茫之间,唯命格孤独往返矣。
  “你看这栖霞村如何?”命格忽然凑近了问他。
  红线点头,道:“很好,平和喜乐,家家祥睦。”
  命格得意,压低声音道:“我建的,他们都不知道,还专门修了栖霞神庙供着……”
  红线看着命格偶然露出的顽皮神色,也忍俊不禁。
  难怪周边的活物都能入药,原是沾了此君的灵气。
  正说话功夫,门又被推开,夕文闪了进来,见了红线先是一怔,却恭谨地向命格拜下。
  红线心中忿忿,原来你都知道,只瞒着我。
  夕文不再看他,专心做起了行动汇报:“道爷,刘家三子今岁十五,好读书,家境普通;王勉之好青楼,贪杯酒,家境富贵。”
  命格抽出一册薄本,食指虚点,飞速记下,边记边道:“不错,看来你轻功又有进境,只半宿便回来了。”
  看这师徒二人,一问一答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红线这才恍然,原来这小子夜里竟是去跑腿了,难为我还担心整日,哦,对了,夕文也是那批泥人中的一个呢,这番得到命格星君的指点,也未必全是偶然。
  汇报完毕,夕文指着地上的葫芦道:“怎么它还在?”
  命格淡淡瞥了眼红线,道:“正要送时,他闯进来了,还嚷着要我住手,你问他吧。”
  “误会,一场误会……”红线结结巴巴道。
  命格立时睁大了眼睛,道:“咦?你不是口口声声喊着,看出这里是个妖物了吗?”
  啊??
  红线瞠目看着命格,后者举起葫芦,往地上那么一掼,一股白雾蒸腾而起,白雾散处,地上蹲着一只乌鸦。
  “这乌鸦精也是当年散落凡间的泥人之一,修了几世,竟被它修成了精,本星君看它颇有慧根,打算送与太上老儿指点一二,可它就是不愿。”
  那乌鸦乌羽锃亮,目黑如豆,红线看着它,不禁想起贺宝小时候,那双豆黑的眼睛。
  心波一软,不禁蹲下问道:“适才哭闹不休的就是你吗?你既得窥天道,为何不愿修真成佛?”
  乌鸦精黑的圆眼四下转转,抖抖羽毛,立时化成了一个灰衣少年,头发也一般的黑亮柔软。
  他怯怯答道:“什么泥人不泥人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我的命是我家小姐给的,我想能一直看着她,她也能一直看着我。”
  命格叹口气,道:“这鸟儿也太痴,它修到第一重进境时走火入魔,缩成了雏鸟,被一个孩子捡拾喂养,其实几天便恢复了形状,但它还变成小鸟耗在人家身边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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