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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鸢疑道,“怎么啦?该不会是韩家来人了吧?”
“不是,”木棉丢了装红豆的簸箕拉着安鸢就走,没两步就被一群人堵在了门口。为首的女子头戴九凤金冠,身着暗金色孔雀长裙,柳眉弯弯,朱唇微启,似笑非笑,不怒自威。
她身后的一个嬷嬷厉声道,“大胆,见到四王妃还不行礼。”
安鸢吓得心里抖了抖,迅速侦查了下敌情。对方带了一个老嬷嬷,两个丫头,人数上明显优于己方。从质量上来说,安鸢相信那个老嬷嬷足以搞定她和木棉。只是这是清风山庄,是她和四王爷的,四王妃没理由在这里摆她王妃的架子。
可是,可是她是四王爷的妻子啊。
妻子?
安鸢觉得脑子里轰轰地乱成了一团浆糊,之前所有的美好都在一瞬间坍塌。是啊,对面这个女人才是四王爷的妻子,而她,不过是,不过是个小三。
虽说早已知道四王爷有妻室,但她从未把自己摆在‘小三’的位置上,方才那老嬷嬷的一句四王妃才算是打醒了她,不管她和四王爷怎样两心相许,她都是个‘小三’。
四王妃倒是大度,挥手让嬷嬷和丫头们都退下,要单独和安鸢聊聊。木棉不敢离开,扶着安鸢不知该怎么办。
四王妃笑道,“我知道你病着离不得丫头,我只和你说一会儿话,说完就走。”
安鸢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挥手让木棉先去外边等着。
四王妃好像很满意她的表现,径直往里走,“我来找你你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儿。”
“王妃不说我哪儿知道!”安鸢脑子里清楚了些,想起濮阳安鸢之前和这个四王妃应该属于老死不相往来的一类,故以猜不透这个王妃不在王府里享清闲,跑这山庄来做什么。
走着走着四王妃止了脚步,从地上捡起张纸条。安鸢忙扑过去要抢,四王妃转身避开,念道,“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心里的话被念出来,安鸢又羞又气,“你还给我!”
啪,四王妃突然变了脸色狠狠一巴掌甩向安鸢,咬牙切齿道,“都嫁了人了还能这么折腾,你上次害得王爷还不够?”
女人生气起来都是可怕的动物,安鸢只觉得有脸像火燎似的疼,可是她却不敢哭,只能强辩回去,“你既然身为四王妃就该有四王妃的样子,别做些市井泼妇做的事情。别以为你有个有权势的娘家我就不能耐你何,我告诉你,若不是看在四王爷的面上这巴掌我一定还给你!”
“呵,脾气倒是还那样!”四王妃长呼出口气缓了缓震怒,一字一句慢慢道,“你应该知道,我的父亲是前兵马大元帅,四王府里的侧妃李氏是将门之女,侧妃石氏出自钟鼎世家,庶妃柳氏是已故皇后的远房侄女。”
安鸢双拳紧握,手指甲死死扣住手心板了脸,“够了,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四王妃笑笑,“先前你是濮阳家大小姐,和周家渊源颇深,既然你心思在王爷身上,你要胡闹我都由着你,想着就算将来王爷娶你进府,你的位份总不会高过我去,所以能打打马虎眼的地方我倒是愿意做。”说到此四王妃突然话锋一转,“可你如今都已嫁了人,怎么还好意思缠着王爷?就算你自己不要脸,也好歹为王爷想想。”
安鸢被戳中痛处,咬咬牙回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没有四王爷的允许,这清风山庄除了我其他女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四王妃贸贸然过来就不怕惹恼了四王爷?四王妃您是出自侯门,可您别忘了,您可是膝下犹空,光只一个娘家可是坐不稳四王妃的位置的。”
四王妃在皇室里是出了名的贤德,可唯一的遗憾就是至今未给四王爷生下一儿半女,这孩子问题可是日夜困扰着她,这会儿被安鸢三言两语戳中心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从袖中掏出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向她掷过去,“这是方才截到的,你自己看吧。”
竹筒是常见的捆绑于信鸽腿上的那种,竹筒里的纸条上只有短短几字:二四清风。
安鸢也变了脸色,“四王爷叫你来的?”
“王爷还在宫里,我哪儿找得到他,我怕出事就先过来了!”
“多谢了,烦劳四王妃转告王爷一声,我先回去了!”安鸢说完急忙叫木棉进来收拾了东西,赶着回了庵里。
她前脚刚走四王爷就来了,看到四王妃在屋中还愣了下,“你怎么过来了?”
“哦,有人已发现了她在这里,你在宫里我来不及通知,就先过来这边了。”四王妃将那个竹筒信件交给四王爷,犹豫了下又把先前那张安鸢写的纸一并放到他手心,“她回白云庵去了,我来的时候她正在写这个。”
☆、周蕊
安鸢回去的时候三老太太正带着林二太太在经堂诵经,她去露了个面照例以身子不好为由回厢房歇了,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院中颇为热闹,还有男子的声音。木棉打开门出去瞧了瞧回道,“二奶奶,是溏二爷、衿大少爷和江大爷来了,现在去给三老太太请安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过来了。”
“他们怎么来了?难不成四王妃那纸条有关韩溏?这是打算来捉奸么?”安鸢揉了揉眉心让木棉给她换了身衣裳,刚收拾完韩溏父子就进来了。她换了笑脸将衿哥儿拉过去,“木棉快去打盆水来,再去把晾好的绿豆汤给二爷和衿哥儿拿来。对了,二爷你们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事?”
盛夏的天确实热,韩溏边擦脸边道,“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问他什么事儿也不说,我也就没在意。哪成想刚才和江弟出城的时候竟看见他带了小厮也往这边走,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哦?怎么了衿哥儿?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安鸢拿手给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又要去拧帕子。衿哥儿抢先一步捞起帕子拧干,自己擦了脸道,“也,也没事,只是多日不见,想母亲了。母亲的身子,可好些了?”
安鸢听明白他是在担心她胸口的伤口,瞧着衿哥儿因为热气也晒得通红的小脸心里一酸,故意拿左手把他往跟前拉了拉,“母亲的病早好了,咱们衿哥儿这么担心母亲,知道疼人了啊。”
衿哥儿惊喜地大眼睛闪了闪,“真的好了吗?”
“当然是真的,你瞧母亲的样子看上去像有病吗?”
衿哥儿仔仔细细看了看,笃定地点点头,“母亲才没病呢!”
“乖!”安鸢拿了扇子慢慢给他扇着,母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把韩溏冷落到了一边。韩溏倒是没生气,反而是嘴角含笑地看着。想着这个濮阳安鸢果然不同于一般人,怪不得当初老太太非得强硬地逼我娶了她呢。对上,她能做到尊敬孝顺;对下,她能以母亲的心照顾庶子;对妾,她能做到不妒不嫉。
韩溏突然想到了戴着蝴蝶簪的那个安鸢,那个还能对她言笑晏晏的安鸢。从几何时他们之间就只剩怨了呢?
因韩家一大泼人在庵里寄宿,那解暑的绿豆汤倒是常备着的。木棉去端了两碗过来,看韩溏呆呆地发神也不敢打扰,只是放了碗在他手边的桌上,另一碗端给了衿哥儿。
喝了汤又说了会儿话,太阳就快落土了。因庵里不便留男客住宿,韩溏几人等太阳落土后就得往城里赶了。七日的还愿刚好到日子,安鸢便跟三老太太商量了和韩溏他们一起先回去。马车到底没有骑马来得快,等回到韩府的时候已经点灯了。
让人先把衿哥儿送了回去,安鸢回屋先卸了钗环,又要了水洗完澡,出来看韩溏还在,“二爷有事?”
韩溏将她拉到桌边,让丫头把桌上的盖子都揭开,指着满满一桌菜道,“在庵里这几天吃不好吧,我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荤菜!”
这么短的时间要做好这么多菜倒是不容易的,安鸢不好说她这几天顿顿汤水补得已经胖了,只得谢了在桌边坐了,投桃报李给韩溏舀了碗老鸭汤递过去,“喝碗汤再吃饭吧!对了,衿哥儿那边不知道晚饭备的是什么,芙蓉,你过去看看衿哥儿吃了没有,没吃就叫过来。”
韩溏瘪了瘪嘴,“大厨房的人定是早送去了的,你快吃你的吧!”
安鸢想了想,也是,饿着谁也不会饿着衿大少爷啊!折腾了这么久她是真饿了,咕噜咕噜连喝了两碗老鸭汤。
“二爷,汤熬得这么入味儿应该熬了好几个时辰吧?现做怎么来得及?”
“你只管吃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安鸢望了望天,明智地选择了继续吃饭。
“对了二爷,上次裢哥儿满月酒的时候咱们不是在荷塘摆了戏台么,周蕊妹妹听说后很是喜欢,听说那塘里可以划船更是嚷着要来,我想着明儿找人把她接来住两天可好?”
韩溏表示没意见,“你自己做主就好,这些事不必问我。”
“哦!”安鸢恩了声,又继续闷头吃饭。
周蕊最近在家里被她母亲濮阳明织烦着说亲的事儿,早想躲出来了,正巧安鸢派于妈去了,她还不得当即收拾了东西跟着过了来啊。濮阳明织知道韩溏的名声的,况且他伤人事件还没过多久呢,哪儿敢让周蕊过韩家来小住啊,自是拉着不准走,母女俩在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后于妈眼见着不好,再三保证韩溏其实没那么混账才换来周蕊两天的自由。
周蕊来了后第一句话就是数落她娘,“鸢姐姐,你说我娘那人怎么那样啊!”
“小姑姑也是担心你嘛,好了好了,既然来了就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
“我也不想想啊!鸢姐姐啊,你要是换做我肯定早疯了,哎,我就不信我不嫁她给我选的人就嫁不出去了。”
安鸢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低声问道,“小姑姑就只有你和小恺两个,婚事上自然是挑了又挑的,就没一个满意的?”
“啊呸,我娘挑女婿看的就是家里有没有钱,有多少钱,能不能挣钱。”
“自然得有钱才能养活你啊!好了别气了,来喝碗酸梅汁解解渴。”安鸢一边讲酸梅汁递过去,一边想着怎么开口。
上次周蕊来看她的时候无意中透露出她其实知道濮阳安鸢很多秘密的,比如说,她知道安鸢心里喜欢的是其他人,至于她知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四王爷安鸢就得再查探下了。若是她知道,那安鸢的计划就容易多了。
喝了酸梅汤,周蕊擦了嘴大大咧咧地往榻上一趟,端了盛葡萄的盘子吃起来,“鸢姐姐,你今儿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一定不只是想救我出苦海那么简单!”
安鸢倒也不否认,“小蕊,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来看我的时候说过的话?”
“什么话?”
“你不是说过,当初我能狠一狠心就不必嫁过来的话,还有,韩江那里。”
周蕊吃葡萄的动作停了下,“鸢姐姐,你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