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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卦象看,牺牲并不没有终结,还将继续。
无论是失踪的队伍,还是失踪的火绒公会,都让她心生悲切之感。而她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这让她如何面对元亚伦的邀请。
所以这不情之请,还是不提比较好。
提了,便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她要怎么面对日后的伤亡?也许。她的能力,真的能减少伤亡者,只要她愿意点头。
安修的声音,一字一句地传进她耳里,“请回吧。少校,不送了。”
易蒙蒙抿紧了嘴唇,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元亚伦深深地望了易蒙蒙一眼,最后向她敬了个军礼,“谢谢,打扰了。”
那瘦高的身躯看着单薄,但迈出的步伐却坚定无比。日光穿过密布的树叶投洒在他身上,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那闪耀的金属军章,让易蒙蒙睁不开眼。
后花园里的气氛,也随着元亚伦的离开,沉到了谷底。
“嫂嫂,他还会回来的。对吗?”安宁望着那身影消失的转角出神。
易蒙蒙梗住了,她无法回答这问题。
事实上,她都不敢去看元亚伦的面相,就怕看到什么不好的预示。
她现在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继续出现失踪事件的话,要怎么办?
等到了入夜。易蒙蒙的心情都没有回复过来。
那对母子见面时的局促紧张,后来得到玉石之后的喜悦跟欢乐,元亚伦那悲哀的神色与真切的期待,一直在她脑海里翻滚。
而曾经相识的火绒公会,一张张鲜活的脸,在她记忆里鲜艳的颜色,她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近在眼前。
即便她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不要做圣母玛利亚,也根本无济于事。
潜意识里,有些东西一直在蠢蠢欲动。
“还在想白天的事情?”安修叼了根烟,趴在了易蒙蒙旁边的天台上,探头出来看她。
男人被禁止在屋子里吸烟,他倒是挺自觉,易蒙蒙虽然心情不好,但也扯出了个笑容来。
她点了下头,很坦承。
“我不想做圣人,但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易蒙蒙抬头望着头顶上的星空。
天狼星动,乃为凶兆。
她也许可以改变什么,可却选择立在原地。
安修掐掉了烟头,碾成了碎冰,任其飘落在天台上,“罪人也好,圣人也好,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易蒙蒙翻了个白眼,大哥,知道你是个流氓,早就知道了。
两人静静站着,后面谁都没说话。
等夜里渐渐起风,易蒙蒙觉得有些哆嗦的时候,安修才扔过来一件黑外套,“披着进屋吧,罪人。”
易蒙蒙哭笑不得,被衣服盖了个满脸,黑暗之中其他感官却异常的敏锐。
鼻尖充斥着男人浓郁的烟草味道,她鬼使神差地就有些羡慕男人说走就走,想做就做的恣意潇洒跟放荡。
易蒙蒙脚尖转了个圈,冒出来一句,“如果我跟着去了呢?是不是很傻?”
当年她师父逝世,不过才五十知天命的年纪,都没到天朝退休的年纪。虽然师父没说,但易蒙蒙也知道,他是为人占卜替人改命,伤了自己的命数。
这世界很公平,这里多得的东西,在另一边就会被抹去。
易蒙蒙不够伟大,要她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她做不到。
但是,心底又有一个声音不可遏制地冒出来。
也许她冥冥中,来到这里,就是肩负着某种责任。
她前一世,因为助纣为孽,成为酒商害人的间接帮手,最后不得善终。
也许是命运的指引,也许是她这一世的命数。
易蒙蒙不知道,所以她这么问安修。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坚定无比,而她现在急需从一个人那里得到确定的答案。
如果安修嘲笑着说她很傻,那她就继续闭门漠视这一切。
而如果——
蒙着衣服,易蒙蒙看不见安修的表情,甚至不知道一墙之隔的他有没有离开。
“如果你去,也不会是白白送命的傻瓜。”
沙哑的声音,随着风声而来,飘飘荡荡吹起了易蒙蒙一头长发。
隔着外衣,一只大手把她的头发摸乱。
“傻瓜,有我在。”
这一次,易大师没有为男人的突袭而发脾气。
心中的某个地方,好像传出了塌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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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1 你们在干嘛
出乎意料的,易蒙蒙这天晚上睡了个好觉,梦里到处都是那弥漫的青草味道,让她紧绷的神经彻底地放松,直到早上醒来,她的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
披着件外衣到楼下,果然又是准备好的早餐。
什么佐料都没有放的白粥,粗犷无比的流黄荷包蛋,一如那个男人的粗野风格,放纵也放纵得却光明正大。
安宁在餐桌上朝她伸了手,晃了几下,“早~嫂嫂~”
易小九大喊大叫的声音从庭院里传来,嚷嚷声中还能依稀听见安修的指导。
“把这虫捏死,中午烤着吃。”男人低沉的声线,说的话根本不着边际。
但莫名的,易蒙蒙想象到易小九那边惊恐的小脸,她就很想笑。
“宁宁,待会帮我联系下元亚伦吧。”易蒙蒙坐在餐桌前,拿起汤匙。
“欸欸?”安宁两眼放大。
易蒙蒙喝了口白粥,很专注地开始对付荷包蛋。
安宁搁下了手里的液晶遥控器,“嫂嫂是要帮他们吗?真的是要帮他们吗?”
她十二岁的时候,正好是安修在军队的时光。安宁没少被带着进军队玩,第六营队的老人们,没有不知道她两根洋葱辫时候的样子。
后来安修退役离开,安宁也仗着自己安家女儿的身份,经常去营队里跟一群日夜镇守宇宙边际的军人们吃喝打闹。
她女暴龙的名号,也是在军队里赤手空拳跟人得来的。
第六军营里的很多军人,大到营长,后来进入的元亚伦,小到打杂的勤务兵,她都很熟悉。
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的牺牲,安宁都不想看到。
但她知道这次事情的复杂跟困难,于公于私,她都没法说服易蒙蒙抛下一切。帮助军队脱险。
而现在易蒙蒙一开口,安宁脸上就是抑制不住的满满喜悦,一双眼眸都弯成了月牙儿。
“嗯。”易蒙蒙应了一声,继续进食。
“耶!嫂嫂万岁!”安宁从餐桌上蹦了起来。“啦啦啦,神女一出,有如神助!”
易蒙蒙眼角抽搐了下。
“喊什么呢?”安修撩了帘子,从庭院外面进来。
他一手拎着满脸满手都是泥土的易小包子,一手拉开了隔壁的浴室门,就把包子给扔了进去。
安宁一直啦啦啦地蹦到一身黑色劲装的安修身前,跟个鹦鹉学舌一般,欢乐无比地不断重复道,“哥哥,哥哥。嫂嫂说要帮伦子他们,嫂嫂说要帮他们诶!”
安修啪地一下就伸手打在她雪白的额头上,“吵死了。”
“嘿嘿。”安宁捂着额头,吐了吐舌头,这次没埋怨痛。神采飞扬地转身上楼,“我这就给伦子跟营长发消息,这回可要乐死他们了!”
安修冲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直摇头,“没个样子,还嫁得出去吗!”
拉开易蒙蒙对面的椅子,安修的黑眸闪烁了下,“真的决定了?”
易蒙蒙喝完最后一口白粥。朝他皱了皱鼻子,“这煮的,真够难吃的。”
“哦?那你胃口不错。”安修瞄了眼她面前的空碗空盘。
易蒙蒙咳了声,丢下了手里的汤匙。
“我看过古籍,说以前都是女人煮饭的。”安修敲了敲桌子,“不过儿子起来叫肚子饿的时候。某人还在呼呼大睡,只好我这个做父亲的下厨了。”
易蒙蒙摸摸鼻子,这家伙,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
“谁让你们起得比鸡还早!” 她朝对面的男人瞪了一眼,嘟囔了句。
这一瞪。就直直地注视进男人乌黑的眸子里,那黑曜石一般幽光流转的眸子里,浅浅的笑意把她给缠绕了。
那个初次见面,摆着一张冰冷的胡子脸,冷着眸子,一身黑衣站在人声鼎沸的山道之上,命令她上车的男人。
那张让她很想揍一拳的人,竟然也有了现在的这种表情。
易蒙蒙想了想,好像自从再次相遇,除了逼迫她锻炼体术蹂躏她之外,这男人就一直跟个尾巴一样跟着她。
对待她,渐渐收起了盛气凌人的气势,冰冷不可一世的样子也很少出现了。
等等!
第六军营?
易蒙蒙又瞪了眼五官都变得柔和的男人,望进他带着浅笑的眸子,这才反应过来,“你早就等着我跳进这坑了,对不对?”
五年前,不就是这个家伙,把她跟初生的包子,拐出去跟他们一群佣兵一起执行任务!?
今天的这个情形,是不是有点雷同?
安修没躲避她审视的目光,只是眼里的笑意又蔓延开来几分,让他整张冰块脸都变得愉悦起来,“哦?你想多了。”
想多了?易蒙蒙表情抽搐了下。
之前她是没想到,但回忆下刚刚安宁那么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知道她跟第六军营的关系如何。
一个没进入过军队历练的安家小姐尚且如此,那当年一度是第六营队编制之内的安家少爷呢?
几年共同出生入死的岁月,肩膀上跟元亚伦一样的徽章,是能说放就放,说忘就忘了吗?
这个男人!
“所以说,即便我不去,你也会去帮忙的,对不对?”易蒙蒙想过这弯弯,顿时就咬牙切齿起来。
魂淡啊,昨晚什么‘因为,有我在’的,她还感动地以为这男人是为了保护她,所以说全部都是她自己会错意了,对不对?
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定会去的!
呜呜呜,易蒙蒙很想咬这男人一口。
安修在易蒙蒙满眼怨怼的表情中,酷酷地点了点下巴,“嗯,我想想啊。嗯,如果他们营长来求我的话,我就会大发慈悲地去帮他们一下。”
易蒙蒙撇了下嘴,心里有点小酸涩。
这种酸涩,让她有点不好受。
这是哪里来的情绪?易蒙蒙问自己。
她侧过脸不再去看对面的男人,直接站起来就开始收拾起餐桌上的碗盘。瓷器敲击的清脆声音稍微能让她好受一些些。
因为她而去做某件事?
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对这个人有了这样的期待。
不是因为易小九年幼,不是因为他需要个父亲吗,所以一直留他在身边吗?
易蒙蒙快步冲向厨房。心底冒出来好多好多问题,让她那酸涩的心更加难以喘息。
“那些事,不是有安格做吗?”安修一伸手就按上她的肩膀。
洗碗,是易蒙蒙最讨厌做的事情。她给安格设定的家务第一顺序就是收拾餐桌、清洗碗筷。
“要你管?”易蒙蒙背对着他,撅着嘴,偶尔她身上也有小九包子的影子。
男人直接霸道地把她手里的空碗扔到安格怀里,按着易蒙蒙肩膀就把她给转了过来,“我话还没说完,你跑什么?”
“你要说就说,我跑还不行嘛?你要说话。还不准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