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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那一区工作的,总共有二十个人,我们就把那地方当成自己的企业来管理,不但要负责维持品质、准时交货,还要负责照顾顾客的需求,至于中间的步骤要怎么做,大都由我们自己来决定。不像我上一个工作的地方,有一次我提了一个建议,那工头就说: '你要怎么做由我来决定,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这真的是他说的话,一字不差。」
就在此时,号角声响起,扩音器里传出一个声音:「M317产品完成,百分之百,准时交货,总值一万两千七百五十瑰美金。」
工厂里传出一阵欢呼,还有人敲得牛铃叮叮作响,五、六秒钟后才安静下来,所有部门经理都吓了一跳。
「那是什么?」我代每个人提出疑问。
「那个啊,」那人说,「那就是我刚刚正要告诉你们的。这部门和其他任何我所知的地方,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这里会不断把正面、决乐的消息公布出来。刚刚那阵欢呼是因为我们准时交出编号M317的产品,而且产品百分之百无瑕疵,可以为工厂赚进一万两千七百五十块美金。」
「为产品欢呼还只是其中的一部份,最棒的还是为人欢呼。我们随时都有各种竞赛,每个月都会颁发好几项奖,而且安迪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为我加油打气,有时他只是单纯的拿起一件产品,告诉我那产品看来真不错。另外每星期总有好几天,会刚好碰上有人生日,我们就会买蛋糕来,在休息时间唱生日快乐歌,我知道这种作法有点老套,可是我自己生日就很喜欢别人这样做。」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但我们全都看得出来,他的话还没说完。他接下来这两句话真是简单有力、一针见血。
「在上一个地方,我是不得不工作,可是在这里,我却是求之不得的想工作。」
我和十七位部门经理一起鱼贯走出成品部门,一面想着刚刚听到的一切,心想如果工厂其他部门的人也都这样想,那情况不知会有多好。
那个星期是推动松鼠精神与海狸方式成效最卓著的一周,但这一切都不是一蹴而就,即使一星期、一个月、甚至到年底,都不见得会有效果,我们眼前的怠惰与猜疑之山,实在是太过高大,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轻易越过,如果说到明年夏天,我们或许还有机会,但是到年底我们就要被迫走路了。
此时我们还能继续努力,完全是因为三个因素。第一,我们想证明总公司是错的,这种强烈动机的趋使力十分重要;第二就是我向部门经理灌输的那种「头要拾得高高」的观念;第三是希望有奇迹,我们没有奇迹,但我们祈祷能有奇迹出现。
接下来一周就没有上一周那么顺利。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维持住肯定积极的态度。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船要沉了,都争着想在沉船前抢到个好位置!部门与部门间、甚至同一个部门内,都出现抢地盘的争夺战。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安迪试着安抚我。我们在他的小屋里,夏日轻便的衬衫已经被秋天的外套取代。「根据工厂的传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权利和统辖领域,分得很清楚,我们对责任没什么概念,但是对权利和统辖领域却十分在意。因为你的关系,大家开始用不同的眼光来看周围的事物,他们最自然的本能,就是先把能到手的一切割入自己的管辖区域里。」
「你把一只原有的狗放进一个新院子里,它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围墙旁边撤尿,好划定自己的领土,现在我们看到的状况,不过是一群狗在围墙边尿罢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接着他又说:「从这个角度看来,人和狗其实没什么两样。我祖父就说过眼光狭窄的人很难和眼界宽广的人同桌共餐。」
「这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有些人眼光很狭窄,一辈子都以为可以吃的派只有眼前这一块,于是一坐下来就开始吵架,争着谁该分那一块派,担心别人分到的派比较大;他们喜欢有边界和围墙来保护自己的领土。」
「眼界宽广的人则认为可以吃的派很多,多到根本吃不下,他们的派可以无限扩大,不管家里谁来分派,他们都可以放心让他去分,不会有意见;反正可以用的土地很多,多到根本不可能用完,所以围墙根本没必要。」
「你的意思是说,华顿二号船U处都是眼光狭窄的人?」
「不错。而能达成共好的,必定是眼界宽广之人。你让那些眼光狭窄的人以为还有多余的派可以抢,也难怪他们会爆发地盘争夺战。」
「那我们倒是有些进展了,而且进展还不小,散播了一大片口角争吵的种子。」我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安迪又在安慰我,「等到大家了解,随领土而来的还有责任,而且无论是领土或责任,都多得怎么样也分不完,那这种情况自然就会改善了。」
我和安迪依照周六的惯例,先拟定下周的工作计划,星期一一到,我又重新投入工作。此时华顿二号厂的每位成员,接触共好的概念都已有一段时间,松鼠的精神开始发挥作用,一股骄傲感逐渐确立。
不过队员还面临另一项挑战:让工作能力与个人职务相配合,大家都同意这种想法很不错,也都慢慢朝这个目标前进,只是职位异动与工作量重新分配还需要一些时间。
我们先前待在小屋时,安迪又向我阐述了另外一段祖父的智慧,这次他说的是有关激励员工的重要性。
「祖父说,「帆布与木头只能造就船,唯有急流能造就轻舟。」
我满脸困惑的瞪视着安迪,从小在城市里长大的背景,让我在碰到祖父的教训时,往往需要一点解说才能进入状况。
「你要把船送到急流里去测试,才知道自己手上拿到的,是怎样的一条船,本来你不知道船有多坚固,也不知道船的承载力好不好,但如果船能成功经历测试,价值与可贵性就会飚升,所谓有价值、能力强、难能可贵的员工,就是那些成功经历测试的船只,这点你明白,他们也明白。」
我们请了外面的人协助我们设计出一套学习课程,设法补足员工原本没机会学到的技术,帮助队员为拓展职业生涯的下一步奠定基础,同时提供一些持续进行的一般教育课程。我自己选了一个星期二晚上,参加蓝图解读的课程,这种重要技巧我自己亟需加强,我还同时学会对同班同学适当的尊重,这些队员个个都聪明绝项。
同一段时间里,我也培养出对部门经理真正的敬重,只要有机会表现,他们也都是聪明、能干的员工,最神奇的是,我对待他们的态度转变以后,他们也以同样的善意回应,我们开始真正合作无间。
我同时还发现,个人要达成共好,其道理和组织要达成共好其实是一样的,毕竟组织要在个人达成共好之后,才能真正达成共好。我和安迪或许一直在讨论如何让工厂达成共好,但实际上我们一直在努力推动个人对自己的工作达成共好。就像我说自己的努力改善了与部门经理间的关系,这其实是因为他们每个人自己都在努力达成共好,而我也因此逐渐了解他们优异的天赋。
另外我们在奠定明确共同的目标方面,也可以看出一些进展,只是这种工作同样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安迪的评估很简单:「我们只有小鸡的投入程度,但我们真正需要的,却是猪那样的全心奉献。」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农场早餐那个老掉牙的故事啊!」安迪回答:「小鸡和猪同意一起准备早餐,小鸡建议供应咸肉和鸡蛋,猪回答说:'这样你只需要部分投入,我可是得全心全意的奉献。」我们需要猪那样全心全意的奉献。」
可惜的是,这种全心全意的奉献无法在一夜之间促成。不过,就像安迪说的,至少大家已经开始投入,我们已经有了个好的开始。
只是拥护某些原则是一回事,要把那些原则融入工厂每天的工作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每个人对共好的原则都展现出极大的兴趣,但真正施行时却有两大困难。
第一,队员必须愿意,甚至必须热切期盼、扛下许多额外的责任,但他们需要时间相当长的时间…思索,才可能采取这样的行动。毕竟安迪也说过,像猪那样全心全意的奉献绝非一蹴可成。
第二,主管必须放弃他们花了一辈子的时间争来的权柄。他们历经十五年、甚至更长的痛苦岁月,才争来这样的权柄,而现在我们却说,另一个办法比较好:要他们放弃权柄,放手让员工去做!
这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如果他们不在员工背后指挥吆喝,那又该做些什么?他们还得花上好一番力气,才能接受除了指挥吆喝员工外,还有另一种管理角色也十分管用的想法,同样的,这种像猪那样的全心奉献还需要时日慢慢琢磨。
我本来以为除了这些之外,价值观的订定已经颇有进展,因而不由稍感欣喜,没想到安迪很快纠正了我错误的看法:「众人都同意接受的价值观,并不值得拿来说嘴,价值观必须历经时间与不利情势的双重考验,要等工厂一连三、四年秉持一贯的价值观后,获利都加倍,那才叫真正的价值观,否则在那之前,那都只是一些不错的想法罢了!」
可是我们毕竟还是有些进展。星期五我坐在办公室里,想着这星期整体而言,过得还算不错。我猜老莫利斯一定也在他的办公室里,担心我会这样想。
「该好好盯一下佩姬了,」他一定是这样想,否则干吗要打电话给我?
「年底的执委会已经决定提前到十二月十五日举行,我想该先告诉你一声。」这是我接起电话后听到的确切内容。老莫利斯有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熟谙如何玩弄权力游戏,这点我也越来越在行了。
「好极了,」我说,「那时候我们帐上的数字应该会比较好看,到月底我们的成果应该会更好。」
「我怀疑,」他拖长了语气。
老莫利斯还有另一个特点,那就是爱浇冷水。
「我们会全力以赴,长官!」我以轻快的语气说,同时心里不断在转:「真是个眼界狭窄的白痴!」
他告诉我的当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可是我却不觉得自己受到不公平待遇,因为老莫利斯在我们企业里,虽然算得上还有一、两个兄弟,但他对待所有工厂经理的态度,却几乎全都无分轩轾:他喜欢让自己手下的经理觉得好像悬挂在山壁上,而且身上只有一根快要磨断的绳索;我或许快要保不住手下这间工厂,但其他业绩良好的工厂总经理也同样得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担心年底前业绩如果无法再更上层楼,手上的工作就要不保。
安迪来时我正坐在那里,盯着电话看,想着这些深奥的哲理。
「喔,我的雪尔帕向导来了,快进来!」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有关登山的事。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在想周末的行程,想到该告诉你一声,野雁的天赋就要出现了。现在北方天气渐渐冷了,我预计明天…和我们原先的计划一样,我们就可以看到野雁的天赋。」
「嘿!这太好了,安迪!这正是我需要的。」接着我把老莫利斯打电话来的事告诉他。
「还好你没告诉他,我们要等到明年夏天,才有足够的时间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