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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作者:郭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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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楠生倒是很仗义。他和老四川相处有几个月了,这个人很计较,但还是不错的,他觉得自己有钱了,也理当犒劳犒劳一个穷朋友。
  “鬼马李你就别太鬼马了,老哥的那份我请,你买你自己的单。”他很豪气地喝了一大口二锅头。
  “这样才像话。”老四川满意了。
  他们便兴致勃勃地商量着怎样扮成大款去夜总会,去哪间夜总会,自然不是太高级的, 鬼马李还是十分心虚。夜总会的场面对他来说太有魅力,也太陌生了。
  老四川忽然想起什么,对许楠生说:“老弟,你不是说要去正中大学吗?”
  老四川听过许楠生的故事,他儿子正好在正中大学读书。
  “我会去的!”许楠生此刻的心思全在筹划去夜总会的事情上。
  在刘兴桐的指引下,的士进入一个叫海湾的花园小区,看门的保安不让的士进去。按规定,过了夜里12时,任何车辆都必须停在外面。刘兴桐有些不悦,但这是这儿的规定,不是正中大学。他只好屈尊下车,走过几条不太长的林荫路,他非常熟练地找到F4幢5号的楼梯口。他把钥匙插进锁孔时,门锁却从里面打开,他便侧身而入。一个娇小的女人扑入他怀中。一切都悄无声息,台灯幽幽的光线从客厅一角柔柔地洒开来,投射在家具上,在光洁的地板上照出幢幢阴影。
  好久,当他们各自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时,气氛开始凝重起来。刘兴桐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睡衣的女人。南方的初冬,屋子里有些冷。刘兴桐却有些热。刚才脱下来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他把它们拢在沙发上。只随随便便地穿着一件衬衫,他显得有些狼狈。他百无聊赖地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远处珠江上的点点灯火。正中大学就在珠江那边,离这里最少也有几十公里。他的思绪随着目光飞到正中大学,他在这所大学里呆了将近25年,包括4年大学本科。那里给了他生命的全部,光荣与梦想,以及意料不到的荣耀与升迁。他和这些已经紧密相连,他不能没有这些,不能轻易失去这些。哪怕是再大的诱惑都无法以这些为代价去换取。他清醒了许多。
  刚才进门时,突如其来的温存虽然是意料中的,是一种习惯。这温存虽然很快地煽起他的情欲,但并没能有效地调动起全部激情,他拼命地鼓励自己,拼命地往情欲方面提升自己的想象,但终究还是没能奏效。
  这位叫洪笑的女人在热火朝天中,突然背过脸去,毫无激情松弛下来,她猛地挣脱了刘兴桐的拥吻,恼怒地推开他,从地上站起来,颓然地跌坐在单人沙发上。她双目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仿佛那儿有着什么令人惊悸的东西。
  “这几天太累了,对不起!”刘兴桐很内疚也很温情地说,他拼命压抑自己别发怒,他知道那样会把事情搞坏,弄得不可收拾。
  他从窗口坐回沙发上。
  洪笑依然面无人色,两行清泪爬上脸颊。
  “我已经36岁了,你知道吗?”她突然压低声音叫起来,“刘兴桐,你如果再不给我一个决定,我不会再这样等下去,你看着办吧!”说着,她怒目圆睁,直视着刘兴桐。
  “那你说怎么办?”刘兴桐无可无不可,有些无奈,有些耍赖地反问。
  “怎么办?你说啊!你问我?”洪笑突然又哭又笑,她抱着脑袋,在沙发扶手上猛力地撞击,幸好那扶手是包着皮革和海绵的,撞上去十分舒服。
  “何苦呢?你看,夜深了,别让人笑话!”刘兴桐苦口婆心,他不想让她闹下去。这次提早从会上赶回来,是洪笑从早到晚电话不断催促的结果,他已经有十几天没上洪笑这儿来了。他想来,又怕来。
  “你还怕人家笑话?那你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偷偷摸摸的?10年了,你知道吗?我从25岁等到36岁,你还要我等多久?”洪笑歇斯底里。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洪笑突然想起刚才那一幕,心中早有疑惑,此刻她话题一转,竟然有些轻蔑地瞟着刘兴桐。
十一
  刘兴桐心中气恼,又无言以对。他今夜决意挂免战牌,实在是太累了,连续几天的奔波劳累,特别是和薇激烈的黎明潮,已经耗去他全部的精神。整整20几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他再无精力和面前这个女人厮打了。
  他本来不想来番禺见她,可又经不住洪笑在电话里泼野。他怕不来见上一面,也许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太晚了,睡觉吧!天大的事明天再说,好吗?”刘兴桐站起来,去拉洪笑的手。他的话里有一丝可怜巴巴的意味。他无神地望着这个比自己小15岁的女人的脸。这张脸实在已经不年轻,有着一些内分泌失调的褐色斑点,但依然动人。无论怎样动人,此刻的刘兴桐只想 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沉沉睡上一觉。他脑袋似要开裂,太阳穴扑扑地跳着,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打着脑门。
  洪笑很倔。她坚决地甩开刘兴桐的手。她有几分醋意,略带讽刺地说:“你累你自己睡去,你自然是累了,怎么能不累,臭男人!”
  刘兴桐真的想发火,痛打面前这个絮絮叨叨的女人,这个没完没了的女人。但他毕竟理亏,他还是忍住了。他决心不再理会她。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此刻的洪笑哪里是秋日和风?这个终日和作家们打交道,在各种社交场合和男人女人们大碗喝酒的女编辑,此刻是内外交困,摆出困兽犹斗的架势。刚才本来想先抛弃前嫌,和刘兴桐好好的风云际会再谈谈正事,哪知刘兴桐却像被阉的山鸡,只有咯咯叫的份,蔫在那里始终飞不起来,让她已经燃烧起来的大火变成一片灰烬,她能不生气吗!
  刘兴桐自知理亏,也自觉没趣。他实在是太累了。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他一听到手机响,就猜到是谁打过来的。心想坏了,本该在12点前打一个电话回家的。他知道不好不接,又不方便接。刘兴桐一时愣在那里。洪笑幸灾乐祸地望着他,嘴角有轻蔑的浅笑。
  偶尔有载重汽车辗过远远的路面,车轮轧在坚硬的水泥路面的声音,遥远但是沉重地砸在刘兴桐的心头。夜深人静,手机的铃声顽强而又分外响亮地叫着,锲而不舍地鸣叫着。刘兴桐心惊胆战地望着暗淡的灯光下,闪着红色提示灯的手机,带着振动,在桌子上旋转着,鸣叫着。
  丧钟为谁而鸣?
  刘兴桐忍受不了洪笑那轻蔑不屑而又幸灾乐祸的奚落。他忽然恶向胆边生,好歹还是个堂堂正正的大学校长,著名教授!还能让你这个小女人笑话么?他决心豁出去。他吞了一口唾沫,拿起手机,打开。他来不及去看清显示屏上的号码,只觉得那号码很长,不是本市的电话,他静等对方的声音。
  对方不吭声,很静。
  刘兴桐连忙“喂喂”两声,对方才“扑哧”一笑:“这么晚了,在哪儿呢?”是薇很温柔很磁性很小女人的声音。
  真该死,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她,她还在会上,后天才回南京。
  “这么晚了。”刘兴桐确实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他窘在那儿。好在薇是个很知情解意的女人,她并不在乎刘兴桐此刻的态度,她相信远隔两年之久的这一次黎明潮,对于双方来说,既不意味着天长地久,也不是什么最后的晚餐。她只注重一时的感觉。谁叫男人女人,都是旅途孤独鬼呢?
  “很晚吗?我睡不着。想我了吗?”她躲在被窝里,声音变得很诱惑也性感,似乎还带着一种轻喘。“你说,想我了吗?”
  对方步步紧逼,刘兴桐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说,你说你爱我,然后我就挂机。”对方不依不饶,似乎知道他此刻的处境,所以故意追着玩他,非得他说。
  “那当然,那是当然的!就这样吧。”刘兴桐巴不得马上关机,可薇就是不干,她依然甜甜地说:“你说嘛,我等着,你不说,我不会挂机的,你敢挂机,我再打过去。”
  “别闹了,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刘先生,我可不是闹着玩的。”薇的声音有些变了。她装不了多久,她不知道刘兴桐已回广州,以为他还在会上。刚才把电话打到他会议房间。响了半天没人接听,心想他可能在什么地方和人聚会,便打他的手机。刘兴桐的状况已让薇感觉到了什么,一定跟什么女人约会了!她也并不十分气恼,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所以想玩玩他,别让他太得意。
  “怎么?不敢说?”洪笑大声叫着。她想过来抢刘兴桐的手机,她知道刘兴桐正在和另一个女人调情。
  她像狮子般扑过来,刘兴桐左躲右闪,这个娇小的女人身手敏捷,50岁的刘兴桐哪里是她的对手。她终于抢过刘兴桐的手机。手机那边没有声音,她一声不吭地等待着,对方就是不吭声,对方大约已经听到这边洪笑的叫喊和厮打的声音。
十二
  手机里终于传来盲音。对方把电话挂了。
  “谁打的?是谁?”洪笑叫喊着,她绝望地叫着,双手捶打着刘兴桐,握着手机的手打在刘兴桐的额角,磕破了皮肉,血流了出来。刘兴桐把洪笑推倒在沙发上。洪笑打开手机,按出了打过来的号码,拨了一个回拨,通了。对方是总机小姐,甜得发腻的声音。那是从宾馆分机打过来的长途,洪笑没撤了。她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声哭喊起来,一头埋在沙发里。
  刘兴桐决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今晚无论如何是不能在这儿呆了。他趁洪笑还沉浸在歇斯底里的状态中,逃亡似的穿好衣衫,捡起地上也许已被摔烂的手机,提起手提包,一头窜出门外。坚固的防盗门在他身后重重的碰上,发出一声沉郁的巨响。他容不得等电梯,就从14楼顺着防火通道狂奔而下。
  他想不到今夜会是这样一个局面。尽管洪笑已经不是第一回了,但每回他都能巧妙周旋,都能把她哄得破涕为笑然后热情如火,可是,可恶的饶舌的薇,千刀万剐的薇,非得在此刻来捣蛋。
  刘兴桐如丧家之犬,刚从楼梯口出来,只听见“呼”的一声巨响,什么东西从楼上摔了下来,一时间把刘兴桐吓出一身冷汗,几个保安迅速赶到。地上是一只从楼上坠落下来的花瓶,四散的花瓣和玻璃碎片。保安诧异地望着刘兴桐,他们认识刘兴桐,知道他是14楼的住户。刘兴桐悻悻地笑说:“神经病,神经病。”急急地走了。几个保安面面相觑。这样的戏文,在小区里常常发生。他们明白从城里来这里住的男人女人们,天生就有神经病。没有病,何必放着城里不住,到郊区来?这是从农村来的保安们的想法。
  在这座大都市里,今夜的刘兴桐真正是无家可归了。正中大学是不能回去的,也没有回家去的理由,更没有在深夜独自一人走进保安严密的正中大学校门的理由,倒退20年,那当真没问题,跳墙进去就是。但现在行吗?学校围墙也加高了,50岁的人,跳墙也要有小偷的本领才行。有朋友吗?夜深如许,找什么朋友?
  住一夜宾馆再说。
  不远处有一条河涌,河涌上搭起食肆,灯火通明。在广州20多年,学生时代无缘到这些食肆来,毕业留校没几年便飞黄腾达,也没有时间到番禺乡间来领受野趣。刘兴桐顿生一种欲望,一种对自己的怜悯,何不就去那边食肆醉上一回?只可惜没有美人,风花雪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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