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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 作者:郭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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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难念的经,问它干嘛。来唱歌本来是为了开心,问起来就不开心了。何以解忧,唯有唱歌。
  人们喜欢同时需要这个拉琴的人。喜欢就是他的名字。人们把喜欢藏在心里。在以后的日子里,人们没有再提起他,这个在30岁上和他的提琴一起夭折的年轻人。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李可凡甚至没能挤进人群,去与高塬告别。他被蒙上白布,绑在担架上,4个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抬着担架,把高塬从林中空地抬出,送上停在路边的救护车。人群自觉地分成两排,目送着这个刚才还在以无穷的生命力量拉琴的人。高塬就这样走了。
  刚才高塬拉琴的地方上空,那一片黄栌树枝上孤零零的红叶,终于飘落下来,和地面上无数早已飘落的红叶,静静地躺在一起。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李可凡怎么也没有想到,高塬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间。
  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林中空地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夕阳收起了它最后的光芒,暮色包围了山林土地。
  一切依旧。
九十五
  尾声
  一切还回到它原来的轨道·绝望的勇气·扑朔迷离·手稿也许将永远沉睡·难以名状的迷惘和凄苦·风雅颂最后的夜晚·苦艾的滋味·我们来唱歌吧
  尾声这部小说,如果依照它在生活中的情节,它本应该无穷无尽地发展下去,它没有结束的理由。好人还没有完美的句号,坏人也不一定会有恶报的时候,不好不坏的人也就不存在什么极端的报应。人本来就没有绝对好坏之分,只看我们如何去评判了。
  但世界上任何事情,总有个告一段落的时候。
  高塬的死,使李可凡顿感无法结束的生活,暂时也应该结束了。也许一切都应该重来,也许一切还回到它原来的轨道。人,在还没有走到生命终极的时候,实在是无法知道最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
  李可凡曾经被高塬吸引,想走近高塬。在还没有走近他时,却又在另一个地方,走进了胡杨。是胡杨给了她坚决走进的力量。可是,她刚刚走进去时,胡杨却又独自走了。他还会回来吗?胡杨还没有回来,高塬却真真实实地走了,他死了。他死得那样平常,又那样壮烈,让每一个活着的人惭愧,又同时庆幸,庆幸避免高塬那样的命运。
  回家后第二天,李可凡正式提出和刘兴桐离婚。尽管再有一天,女儿就要出国留学了。但在李可凡看来,离婚是一个不容改变的事实,不管是谁,包括女儿李小凡,都必须正视这个事实。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不能无视降临于命运的每一次厄运。女儿也不例外。她毕竟就要成为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要负责任地面对一切,包括面对她的父亲、母亲将要发生的一切。
  女儿默认了李可凡的逻辑,刘兴桐无奈地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他最后小声地问:“能把手稿还给我吗?”
  “那不是你的手稿,所以不能。”李可凡斩钉截铁的回答,给刘兴桐以一种绝望的勇气,他终于知道应该怎样去保留一个男人的尊严,一个人的尊严。当他放弃了乞求的时候,他的选择就有了方向。
  老枪终于给许楠生来了电话,让大浪鸟陪着去见她。她是在中国大酒店最豪华的咖啡厅接见许楠生的。就老枪和他两人。
  老枪在注视许楠生时,又再一次想起那个新兵连的小兵。她用眼睛在许楠生身上,重温了20多年前,当她还是一个18岁的女卫生兵时,给一个死去的同龄小兵清洗身体时的感觉。
  老枪递给许楠生一张支票,支票上金额一栏,赫然写着人民币贰拾伍万元。
  “我已经为你办妥了你想办的事,一半一半。你拿着它回东北去,再也不要回来。记住,永远不要回来!好吧,你可以走了。”老枪说着,她戴着宽大墨镜的眼睛,似乎闪动了一下。
  两天以后的一个午夜,在火车站的公共场厕所,许楠生倒毙在最里面的一个卫生间里。经警方披露,他是被注射了过量的毒品致死。暂时定为他杀。因为正常人是不会给自己注射如此过量的毒品的。他的口袋里,有一张25万元的存折,存折是以死者姓名在两天前以现金存入的。故排除了谋财害命的可能,凶手并不为钱财,也不知道死者身上藏有巨款。这个案子更显得扑朔迷离。
  许楠生因属于盲流,他的死亡也没有上报纸的理由,故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死讯。
  据警方的现场调查,有目击者描述,死者这两天曾与一操海南话口音的中年人在这一带出没。事发当天,他们还一起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大排档吃晚饭。
  麦地自从那天和许楠生通电话,约在天河城见面未果之后,一直没法与他联系上。他相信许楠生有一天会和他联系。许楠生还有一个手提包放在他这儿。那天他把手提包带往广州,放在区惠琴处,学校放假了,区惠琴又把手提包放到杜林那儿。至今没有人打开过那个手提包。手提包里有许楠生父亲许达文1972年的下放日记,里面记载着关于《中国近代文学史稿》手稿的事情。
  这个手提包至今仍放在杜林的储藏间,手提包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它也许将永远地沉睡在那里。
  刘兴桐遭遇火车车祸去世后,正中大学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学界纷纷撰文,悼念这位在新时期填补了中国近代文学史学科空白,卓有建树的学术巨匠。他的葬礼电视台还做了专题报道。只是,在追悼会和葬礼现场,没有出现刘兴桐的夫人李可凡和刘兴桐的任何亲属。李可凡已在刘兴桐车祸之前与他协议离婚,她不愿意参加追悼会和葬礼。
  那天天气很冷,苏叶在追悼会现场,见到包着黑色头巾的洪笑。洪笑站在一个角落,追悼会还没有结束,她就走了。
  一个星期之后,刘兴桐的老父亲刘伯带着一个农村妇女,到正中大学来,带走了刘兴桐的骨灰盒和他的一些遗物。这个中年农村妇女,是刘兴桐已经离婚多年却还在刘家尽孝的结发妻子。
  刘伯在刘兴桐的灵堂前老泪横流。灵堂上刘兴桐颇具学者风度的遗像两边是一副挽联:“一代学术巨匠;两袖清风学人”。
  在新校长未任命前,丁新仪暂时代理校长。他特意为刘兴桐办了一个“刘兴桐学术纪念室”,设在图书馆。待新馆落成之后,再行迁往。纪念室内陈列着刘兴桐的所有著作、手稿和各种报告、讲稿等等,供广大师生参观学习,每个系至少都要组织参观一次。
  杜林例行公事地去了一回,他在陈列标志着刘兴桐学术成就的巨著《中国近代文学史稿》的玻璃柜前,久久地凝视着这本书,凝视着封面上“刘兴桐著”几个大字。他的心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迷惘和凄苦。他脑海里翻动着岁月的书页,一页一页迅速掀过,像拉洋片似的,嘎然而止,停留在1972年12月31日这一天。这一天的黑暗燃烧了光明,也孳生了罪恶。
  杜林悲愤得难以自持。他迅速走出纪念室,撞上了正要进门的金毛骆见秋。
  骆见秋诧异杜林为何如此失魂落魄。杜林回头一笑,他的表情很古怪。杜林的脑海里叠印着《中国近代文学史稿》和铁轨上刘兴桐血肉横飞的惨象。
  苏叶、伊然、冯雅和区惠琴相约来到风雅颂。她们早就约了李可凡,但李可凡迟迟未到。
  苏叶明天将去西班牙留学。
  风雅颂的每一个夜晚,都上演着同样的戏剧,不同的只是演员。
  今夜她们没有去内场。
  已经深冬,圣诞节很快就到了。外场太冷,客人很少。苏叶记起那次在这里给胡杨打电话,而胡杨就在不远处静观她们,任凭手机在桌子上闪着蓝灯打转。她下意识地往那棵棕榈树下的酒台望去,此刻那儿也有一个男人,背对着她们,孤独地坐在那里。但不是胡杨。苏叶翻出胡杨的手机号码,给胡杨打电话,不在服务区。
  李可凡答应来的,但一直没来。
  她们谁都没有心情去内场,大家默默地喝酒。酒是那种很苦很烈的丹麦伏特加,没有加苏打水,也没有加冰,喝起来有一种苦艾的滋味。
  苏叶感到有些惆怅与迷茫。
  伊然把手轻按在她的大腿根上,苏叶有一种很异样的冲动的感觉。她抓住伊然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揉搓着它说:“很冷,是吗?”透过幽暗的灯光,苏叶闪亮的眼睛看着她。伊然哭了,哭得很伤心。
  “去西班牙,什么时候回来?”
  苏叶黯然:“不知道。”
  冯雅见状说:“我们来唱歌吧。好吗?”
  区惠琴说:“唱老歌吧!可惜不会唱那首《在中亚细亚的草原上》。”
  “那就唱《三套车》。”苏叶笑着说。
九十六
  初稿「后记」
  一本书出版了,它就掉进了时间的河流里,任由时间去处置。时间就成了它最好的朋友。有些书,迅速地沉到时间的河底;有些书,它与时间之河一起前进,令人欣慰。
  我的长篇小说《中国知青部落》第一部《1979知青大逃亡》自1990年初版至今,15年间,印行了五版,由几个出版社交叉出版,颇受读者欢迎,盖因它触动了中国最敏感的神经——知青运动。
  大凡与时代生活紧密相关的作品,都会受到读者的肯定与欢迎。
  这本叫《关系》的长篇小说,大致也经历了这样的情形。它于2003年初版时,书名叫《非常迷惑》,此次再版重新修定,将原来的13章重新调整修改为25章,使故事情节和人物更加吸引人,也更加突出小说题旨。空间的拓展和时间的流动所形成的故事盘旋,是需要作品叙事的长度和阔度的,也是激活和持续小说激情澎湃的一种强调。这使小说的悲剧精神得到适度的张扬与延伸。这也是我对该书再版的期望。希望读者能分享。
  作者
  2006年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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