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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那喝丹麦伏特加吧!李老师,你喝得是什么呀!”冯雅还没从蹦迪的兴奋中脱出来。她的双肩还在微微抖动,连着双臂在有节奏地摇摆着。
李可凡觉着自己真的有点老了。10岁,仅仅10年,面前就横亘着几条代沟,不承认是不行的。难怪自己碰到胡杨,那么快就视同知己,而在高塬那儿,就仅仅只有一种冲动与欲望。她突然想起高塬,此刻他也许正在教那些不想学琴的孩子拉琴。也许他心不在焉,痛苦非常。她设想着黄昏时分,高塬发现她早已走掉时的心情。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地道的事。高塬那孱弱的样子,令她自责。只要她逃避高塬,高塬就无法找到她,她这样,心中便有一丝隐痛。这对高塬似乎有点不太公平。
“李老师常常沉思,像个哲学家。”苏叶说。
“那你像什么?”李可凡隐藏不住自己,她苦笑着问。
“有一个哲人说过,你是想做痛苦的哲学家呢,还是做快乐的猪?”我说:“当然要做快乐的猪!你们说呢?”
冯雅和李可凡不约而同:“当然是猪啦!”
“好,为当然是猪啦干杯。”苏叶举杯。
“为做快乐的猪,干杯!”李可凡不失温雅地说,她举杯的时候,手微微发颤。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该那样对高塬,不辞而别对高塬一定非常伤害。她自私到连一个电话都不留给他。
她很羡慕苏叶和冯雅。她们活得多么真实同时自我。所以,她们是快乐的,做一只快乐的猪有什么不好!
苏叶误解了李可凡,以为她来此没有碰上胡杨而有心思。她拿出手机:“电话?”她问李可凡。
“什么电话?”李可凡问。
“Mark的电话。”
“我哪里知道!”李可凡耍赖。
“快点,快点嘛,告诉我,不把他叫来,李老师今晚不会是快乐的猪。”苏叶做起小女人态。
李可凡终于掏出胡杨的名片。自从那天,她一直把名片放在包里。
苏叶打通了胡杨的手机。手机铃声却在不远处一棵小棕榈树下的桌子上响起。苏叶往那边望去,那手机闪着蓝色显示灯在那儿打转。距离不过10步。
五十四
《关系》第15章 不会有什么奇迹·把手稿卖给他·你知道我是谁?·你休想再要挟我·瓮中捉鳖·偷窥美女·这里的名堂太多·你永远猜不出·你就只好束手就擒·不幸的总是女人·失乐园
许楠生和鬼马李到处找不到老枪,潮汕马仔的手机也关了。他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许楠生便有些惊惶。潮汕马仔告诉他,3天内不联系。他预感到老枪一定有事发生。他没有把这预感告诉鬼马李。
去火车站卖假票的营生也随之断了。何况这几天火车站正在“严打”。鬼马李除了卖假票便一筹莫展。昨天下午,许楠生让他去医院打探,他鬼头鬼脑,刚到了病房门口,就让护士给逮住了,说再不交钱来,只好把老四川赶出去,要不就报警。还把鬼马李给拽到值班院长那儿去,要他写个保证书。
鬼马李千求万求,写了保证书后方得脱身。
许楠生明白老四川一旦被赶出医院,必死无疑。医生说,老四川失血过多,已引发别的病症。他出了医院,谁来照顾他?
两个人在出租屋里唉声叹气。出租屋里还有老四川留下的血腥气。血嵌在红砖地缝里,渗透凝结,和尘土冻在一起,怎么也冲不掉。反正是熟人的血,他们也就懒得下功夫去清洗了。鬼马李忽然灵机一动,“说不定老四川藏有钱财。小说里不是写过丐帮吗,丐帮其实是很有钱的。”他说着目光便在老四川的地铺角落梭巡。
许楠生对此说毫无兴趣,老四川的底细他清楚,他每分钱都给儿子上学了,不会有什么奇迹的。
鬼马李非要试试,他开始在老四川的地铺上四处翻找。他把那破床垫翻过来,屋子里便尘土飞扬。许楠生也不说他,顾自跑到屋外,他很无聊地翻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储存的电话号码本来就不多,很有限的几个,看到麦地的名字,他略一停顿,跟他借钱应无问题,但实在说不出口,一个中学老师,有多少钱?即便借上几百元,不咸不淡还是解决不了问题。一个电话号码跳了出来,是刘兴桐的手机。
他好几次在这个号码上按了一下拨出键,又连忙停止。他想不好应该怎样说话,对方毕竟是个大人物。
“鬼马李,出来,别瞎忙乎了。”他想请鬼马李商量商量。
鬼马李不甘心,读过几部小说,总是相信有奇迹。他满头尘土,灰头灰脸地跑出来。
许楠生把原委和想法简略地告诉他,他不假思索大加赞赏:“不过,弄不好会不会被说成勒索?”
“我们说是借嘛!”
“借?他凭什么借给你!非亲非故,连照面都没有,他一报警,我们有理说不清。”鬼马李毕竟当过几年民办教师,有点法律常识。
“那他凭什么拿我父亲的手稿!你知那手稿值多少钱吗?”
“值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你说一本书值多少钱?”许楠生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知识。麦老师说过,那说不定是传世之作。
“传世之作值多少钱?”鬼马李又把许楠生问愣了。
“麦老师又没看过书稿,他怎么能说是传世之作?我们县文化馆的馆长要出书,还得到处募捐给钱出版社。出了一本薄薄的破书还得自己到处卖,卖到我们学校,校长还派给每个老师,掏钱5折买下。你说,反过来刘兴桐让你要钱呢?”鬼马李说得口沫横飞,一下子把许楠生给问住了。
“你知道我父亲可是名牌大学的讲师,哪是你们那破地方什么屁文化馆长可比的。我父亲写的是文学史。能比吗?”许楠生有点气不顺。
鬼马李见许楠生真生气了,便说:“那就试试吧!反正他拿你父亲的手稿,本来就理亏了,对吧?马上给他打电话,叫他拿钱来,就算把手稿卖给他了。”鬼马李为自己这个主意双眼放光。
他们俩盘算怎样说话,才能把刘兴桐镇住,而且,“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如何,都得弄出钱来,要不,老四川真的死定了。
刘兴桐在天河城南门截了一辆的士,火急火燎地往番禺方向去,刚开始时,司机见他满脸怒气,又是到城外番禺去,有些顾虑,请他另找车。刘兴桐正在气头上,勃然大怒:“你是不是想拒载,我马上投诉你!”
司机是个新手,被他吓住了,只好推托说他刚来广州,路不熟,怕耽误客人时间。
刘兴桐更火:“不熟道路,干嘛上岗!你们公司电话多少?我找你们老总,捣什么鬼。”
司机便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问:“番禺哪里?”
“先到番禺再说,你知道我是谁?我要告你,一告一个准。我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
司机只是报之以轻蔑的一笑,只管开车。
刘兴桐一路嘟嘟囔囔,自言自语,他有些变态。司机便认为今天拉了一个精神病患者,只求早点送达,万事大吉。
五十五
刘兴桐让司机把车一直开到大楼底下。
他不急于上楼。他抬头往14楼上望去,只见窗户紧闭,窗帘拉得紧紧的,便觉得有些异样。他心情坏极了,心想自己的判断不会错,洪笑一定在楼上和什么人幽会。他努力回忆刚才天河城南门的一幕,苦苦寻找着那个帮洪笑提东西的男人的影像,他是谁?干什么的?和洪笑勾搭上有多久了?他必须好好想想,想一个万全之计,呆会儿上楼捉奸在床,看你洪笑还有什么话说。你休想再要挟我!
他心情烦闷地在林荫道上走了几个来回,不时地往14楼的窗口张望。有人便去找来保安,以为他是小偷,在寻找目标,伺机下手。
几个保安匆匆赶来,一下便扑到他面前,大有擒拿他的意味。刘兴桐见状忙喊:“你们要干什么?”他有些诧异。
“对不起,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一个保安礼貌但是十分怀疑地问,口气里有一种威慑。
刘兴桐火了,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在这儿散步呢。我是住户,住14楼!怎么?”
保安没被吓住,但感觉错怪了。其中一个年长的保安说:“哦,我认识,您是那天晚上……”他指了指14楼,“往下掉花瓶的那个……”他比划着,又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先生!”说着把保安们领走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刘兴桐气得七窍生烟,他有一种四面楚歌,危机四伏的感觉,怎么这么背呀!
那几个保安一路往回走,还指指点点。
刘兴桐自认倒霉。乘电梯上了14楼。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不马上开门进去,他通过防火通道上了15楼,四处察看,又往13楼走,看看没有什么异样,才又返回14楼。他活像一个倒霉的刚刚被革职的私家侦探,神情沮丧又心怀鬼胎。
他准备好瓮中捉鳖的心态和架式。无论如何,今天只能大干一场,否则也太没男人气概!
他把耳朵贴在门锁孔上。那门是双层的,锁孔根本就不透光透气。他恨不得那门是一张透明的纸,他可以从中窥视到门里面正在上演的他视为肮脏下流的活剧。
刘兴桐什么也听不到。他把钥匙轻轻地插进去,慢慢地转动着,很轻滑很敏利,但是,门里面的插销插上了。他明白了,他发疯地敲门,用拳头砸!把手弄痛了,又脱下皮鞋,用鞋跟捶打着,把鞋跟打脱了,他并不心痛,回头去楼道里到处寻找可以打门的东西。
门还是没开,隔壁的几家有人开门出来,见是刘兴桐,他们对这神秘的住户也不甚了了,想必是与户主有什么瓜葛,也不多管闲事,只探了一下头又关门了事。有好事者便打电话报告保安。又是那几个保安乘电梯即刻上来。他们见又是刘兴桐,很诧异,见地上两只脱了后跟的皮鞋,刘兴桐本来梳得油亮光滑的头发也乱成一团。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保安这回不敢造次,只是冷冷地问:“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需要。”刘兴桐头也不抬,一手搭在门上,一手叉着腰,喘着粗气。谁也不理。
年长的保安便招呼大家下楼,临了客气地对刘兴桐说:“刘先生,有事情随时电告我们,再见。”他极有礼貌的样子,刘兴桐反认为是奚落,他很不客气地说:“走吧,走吧,走吧!”
他忽然想到,他们怎么知道我姓刘?难道他们知道我是谁?是正中大学的校长么?心中便有一种不祥与不悦。他在此地,向来都是非常秘密的。总是悄悄地来,悄悄地走,而且大多是在夜里。
风雅颂。
胡杨就坐在棕榈树下的酒台边,那只旋转着亮着蓝色显示灯的手机,还在不停地旋转着。
胡杨走了过来,“您好,你们好!”他伸出手,和每个人握手。
“你原来就在那里?”苏叶很不满地说:“在那里偷窥美女?这可不好!”
“不是偷窥,是不便打扰,你们说得多好,多快乐啊!我怎么能够不经允许就闯入3位美女的香闺呢?”胡杨绅士派头十足地说。
“这里是香闺吗?”冯雅和他第一次见面,她一点儿也不见生。
“3个女人在一起密谈,自然这儿可以视作香闺,难道这种尊重还要受批评么?”胡杨总是有理。
“李可凡,您好啊!”胡杨饶有深意,而且故作大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