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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那场大火中,他找到了……他永世追寻的人……晏之舟……
看到他垂死于大火弥漫的屋子里时,夜更就对自己说,永远不会再离开他了……
可是……到了今时今日,夜更已经完全迷失了,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晏之舟还是……湿婆天……
又或者说,自己到底是因为迷恋湿婆天而追随着小晏,还是只因为小晏此人,而无法离去。
“打发人修书给溯罹,让他到南疆跟我们会合。……召告倚剑楼上下,三日后,拔营!”
晏之舟望着窗外的苍翠嫣红,轻声的说着,可是语中的决绝却依旧是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也不容得别人有任何的辩驳。
荒原苍茫,飞沙焉焉,敦煌城,一个神秘而瑰丽的所在。
历经百年的风沙蚕食,肃然的神祗壁画依就静默的凝视着一片黄沙漫天的圣土。
一纸书信飘然轻落,在沙尘中化为碎屑,高阁之上,一席灰影静默以待。
“去准备准备,我们要去南疆。”
“去南疆?!……可是,堂主,公子不是说要攻打敦煌的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灰衣男子笑了笑,看着一脸疑惑的部下,“谁能猜得透你们的公子晏,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是个疯子。”
灰衣男子轻叹着望向天际……
晏之舟啊晏之舟,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自问思绪周详与你不相伯仲,可是我却依然猜不透你。
哼哼……
不过,我早已跟你说过,你的人头永远是我歌溯罹的目标。
一双琥珀色的瞳孔中,透出的是深不见底的神秘。
已经不记得从何时起,歌溯罹出现了,成为了晏之舟之下的三位堂主之一,而且地位远远高于夜更和水滴。
大家只知道,他一向高傲,甚至在他的眼里,晏之舟被视为无物。
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出生是,胡人身份,银川雪域高原的阎罗宫里出身的杀手。晏之舟一举消灭了阎罗宫,在地牢里找到了他,一个被囚于水牢里的高傲杀手。
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纹有阎罗宫第一杀手才会有的血日纹印的他,居然被囚在了永世不见天日的水牢里。
晏之舟并没想过要放了他,却因为他的眼神,而将他收入倚剑楼。可是歌溯罹的亲哥哥,阎罗宫的长仕却是被晏之舟亲手所杀。
夜更和水滴一直担心,歌溯罹会是晏之舟的至命伤。
而且歌溯罹那一直挂在嘴边的,“你的人头一定是我的,杀死你的人也只会是我。”更成为了夜更夜不能寐的梦魇所在。
公子晏(下)
南疆圣湖,青葱翠绿,一池碧波涟漪轻起。
池边妖艳的蔓陀萝迎风轻摆,池中的少女嬉水为乐,墨色的长发飘浮在水中,游弋生光。
“小姐小姐,教主在找你,你快点上来吧!”小丫鬟着急的叫着。
池中的少女看了她一眼,依然弄水为乐,全然不理会。
“爹又找我干吗?你去跟他说,我在洗澡呢,一会儿再回去!”
“小姐,你还是听教主的话吧,不然他又要生气了。”小丫鬟目有惧色的说着。
少女白了她一眼,“说了不去了!”说着,她整个人没入水中,不见了。
“小姐,小姐……”小丫鬟叫着,却始终不见她上来。
“你再不上来,会憋死的。”一个声音划破了空凝的水气。
小丫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的望着身边的人,“符江少爷!”
符江笑了笑,看着从水下潜上来的女子,“还不上来!”
“臭符江,你一个大男人,看着我洗澡,我怎么上来啊!”
“好啦好啦,我走!……慕夷大小姐,你快点上来穿衣服吧!”符江笑着摇了摇头,向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去。
慕夷看着他走远了,不见人影了,才向小丫鬟招了招手,让她拿了衣服过来。
从小到大,符江就很疼自己,好似一个大哥一样,慕夷觉得,嫁给这样的大哥哥到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歌溯罹离开了敦煌?”
敦煌城主玉归尘紧锁眉头,一脸愕然的望着进来禀报的探子。
“城主,这会不会是公子晏的什么阴谋?”敦煌城第一谋士叶如止也是一片茫然。
这些年来,江湖上人人谈“晏”色变。
倚剑楼公子晏的名号,已然成为武林梦魇,江湖噩梦。他的杀戮与血腥如噩梦一样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晏之舟的一抹眼神都足以让整个江湖为之一颤。
玉归尘沉思着,不语。
当半个月前,得知倚剑楼堂主歌溯罹来到敦煌,玉归尘立刻加强戒备,就知道倚剑楼的矛头已经直指敦煌。
敦煌虽然远在关外,可是它却是连接中原与外疆的一条要道,通往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所以咽喉之地,不是灿若繁花,便是死如灰垢。
然而,以敦煌城的财力和兵力而言,都足以与中原朝廷相抗衡,而且大漠天险,跟本无人能敌。
可惜,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一物必有一物降。
倚剑楼争战四方,无论雪域高原,还是江南绿城,或是西疆荒漠,无不收服,不从者也尽数成为白骨,永埋地下了。
“现在,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了。”玉归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倚剑楼的阴影已然将整个敦煌遮蔽……
狂啸千里沙若金,吹囚万顷枯草吟。
大漠风沙无情,可是却挡不住一群行色匆匆的去客。
歌溯罹一席灰衣,脸带面巾,一骑飞驰去往南疆。
回首敦煌,歌溯罹不禁叹息,晏之舟,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这一走,他日你要再攻敦煌,只怕会难上加难了。
已经近南疆,倚剑楼的人马一众在翠城外郊扎营。
“小晏。”水滴提帘走进了晏之舟的帐。
晏之舟白衣微合,指上的玄铁指环色沉如墨,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打点好了吗?”晏之舟轻声的问着。
他的浅笑依然如故,只是水滴依稀觉得,这次的南疆之行,小晏有所不同。
“嗯!夜更带着凌冽一班人,去打探情况了。”水滴看着桌前依坐的晏之舟,诚然的说着。
“溯罹有消息了吗?”晏之舟弄玩着手指上的玄铁指环,似乎他只是要去游历,而不是去争战。
水滴摇了摇头。
她不明白,晏之舟对歌溯罹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心思,为什么几次三番的把自己的生命交托到这个人手上。
夜更对他如此忠心,可是……水滴看得出,与歌溯罹相比,晏之舟更相信的是不可预测的歌溯罹。
“一切等溯罹来了再说吧……”晏之舟轻声的说着。
似乎在他的心中,每一件事,每一次生死搏杀,都一定不能少了歌溯罹这个人。
“等他来?……可是从敦煌到南疆,只怕时日不短,这样好吗?”水滴担心迟则生变,必竟阴月教在南疆是根深蒂固,无处不在的。
晏之舟淡淡的笑了笑,“不可以吗?”
只是一句简单而随意的话语,可是却让水滴感受到的却是寒暄的冷栗,更是不辩驳的绝然。
水滴走出了晏之舟的大帐,看着外面的湖光山色,骄阳当空,可是就在刚刚,刚刚的大帐里,水滴感受到的却是另一番天地。
这个世上,也许只要有晏之舟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有艳阳,因为他的光芒可以将太阳遮蔽。
晏之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灰色的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些许透明的液体在茶里。一股醉人的清香飘逸在大帐里。他迷醉的享受着这种淡然的香气,轻吮了一口,淡然的笑了笑……
灼烈的太阳高高的悬在天空中,万里黄沙连绵不知尽头。歌溯罹一路向南狂奔,身上淡淡的清香在荒漠中幽然轻飘……
十天,给我十天……可别死在南疆的臭虫嘴里,记住了疯子,你的命是我的。
曾记初时(上)
江湖是个纷乱的世界,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也许只有等到杀尽了,死光了,这个世界也就平静了。
又或者在等待一个王者出现……
那时的水滴,还是墨教的水滴,如果没有遇到,今天她仍然还是墨教的水滴。
“哈哈哈……”一阵放肆的狂笑,传遍华堂上下。
堂下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坐着的男子,轻淡如雾,面如白玉,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裂似的,他的样子似乎是有病在身,可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一双深不测的眼睛,你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的笑也许并不是笑,而杀意。
他的淡然也许只是杀戮前的冷凝,或是杀戮后的平静……
“晏之舟,你莫不是疯了吧!居然在我天齐楼的剑守堂前,要我归顺你倚剑楼?”天齐楼楼主游剑洪厉声喝斥着。
晏之舟依旧悠然自得的品着茶,不发一言。
是不屑,不屑跟游剑洪这种有勇无谋的匹夫交谈,从走进守剑堂起,他就没开过口,还好这里的茶并不像这里的人一样无味。
游剑洪早就听说了,江湖上有一个倚剑楼,楼主叫晏之舟。江湖上的人,简直把这个人传成了神仙。今日一见,游剑洪真是差点活活笑死,这个晏之舟怎么看也不过是个小白脸,不只如此,他还一付痨病鬼的样子,八成也不是什么长命的人,更不要说是神了。
“哼哼,你这样的小白脸,去骗那些无知妇人还行,来吓唬我,你还是算了吧!”游剑洪的出言不逊没有让晏之舟有所动容,不过晏这舟身边的男人却愤努了。
夜更,一个冷漠如冰的人。他手中的剑如白虹破日一般,划破了守剑堂的冷凝,剑尖直指姓游的。
“夜更……”晏之舟轻轻的放下茶盏,站起身,浅笑着看了看游剑洪,转身走出守剑堂,“……我们走。”
夜更收起剑,瞪着游剑洪,转身跟着晏之舟走出了守剑堂。
游剑洪一脸得意的看着晏之舟离去,心中暗喜。
晏之舟,听说他只有二十岁,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而已。
游剑洪此刻如此的轻视眼前的晏之舟,可是三天之后,他看到的却是人间炼狱。
三日后的守剑堂还是守剑堂,只是……它不再是华丽庄严之地,而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天齐楼一百七十七人,只有一个活了下来……游剑洪。
游剑洪提剑站在堂前,身上血污斑斑,汗水,泪水,血水混在了一起,他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切,还有那……轻依在堂中上座的……晏之舟。
晏之舟一身白衣,无瑕无疵,高高在上的他,如同神一般望着堂下一身血污的游剑洪,那种轻视的眼神,就像游剑洪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丑陋而低贱的蝼蚁一般。
“晏之舟,你这个魔鬼!”
晏之舟淡然的笑了笑,“多谢你的抬举……”晏之舟站起身,走向面前的狼藉,这遍地的血污跟他的一身白衣强烈的对比着,他宛如绽放在血池里的白色莲花,圣洁却透着邪厉的美感。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拒绝了。”晏之舟幽然的放眼看着这遍地的尸体,淡然的笑了起来,“可惜了这么多条人命,他们本不该死的。”
游剑洪只看到一道寒光,划过眼前,一声如玉铮般的翁鸣之后,一股腥甜冲口出,撕裂的疼痛让游剑洪丢下了手中的剑,伴随在口中吐的鲜血里的,是他的舌头。
晏之舟转手一剑,守剑堂的匾额在他的身后断成两节,掉落在地上了,他收起手中的剑,看都没看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