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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曾经跟随季怀忠出生入死的将士的遗孀遗孤,一直都受着季家的妥善照料从不曾被忘却,有些还深受季家的尊敬重视,就像宋嬷嬷,她的丈夫帮助季怀忠屡次立功却最终战死沙场,让季怀忠深怀愧疚,只能将这份愧意和敬意转达在宋嬷嬷母子身上。
城南庄子上的人听说季家小姐要亲自过来祝贺宋家的喜事,都惊喜异常,都说宋家有福气能得到季家这般厚待。宋嬷嬷在感动之余又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又想起了过世多年的丈夫,一时间百感交集。
一大早,平安便备了厚礼带了随从坐着马车往城南庄子赶。严格意义上讲平安是没有见过宋嬷嬷的,但是平安却清楚的记得前世自己被烧伤躺在病床上时,有位质朴的妇人来看过自己,当时她一边抹泪一边为自己擦拭伤口上药,又熬了药汁和清粥来喂自己。那时平安不能开口说话只是流着眼泪望着妇人,妇人告诉平安说自己是靖安少爷的奶娘,受了季家多年恩惠,如今老爷夫人和靖安少爷已经不在了,当知道平安发生这种惨剧她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无论如何都要搭上一把手她才安心。她说她不相信外间传说那样,是平安因妒生恨杀人发火才引火烧身,她相信季家的人都是好人。平安听后就一个劲的流泪,仿佛要把自己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尽才算完。宋嬷嬷心疼她非要留在别院照顾她,最终却被苏家的人撵走了。
“咯噔”思绪中的平安突然被马车震了一下,不小心头碰到了窗框上。
“发生什么事了?”随行的翠红赶紧扶起平安,探头到车外,见车停在街上,还没出城。
“姑娘,前面不知发生什么事,道路被封了,过不去。”车夫答道。
紧接着马车又猛烈晃了晃。
“又怎么了?”翠红向外看了看,就见街上人群涌动,异常嘈杂。
“可能是有人不小心碰撞了马车,姑娘,我看这条街是走不过了,咱们还是调头从东大街走吧。”
马车调了头往城门赶去,不知是不是刚才撞到了哪里,原本轻灵的马车一下显得笨重了许多。等赶到城门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姑娘,前面有官兵在检查,咱们得等一等了。”
这得等多久,平安一看时候也不早了,离城南庄子还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这耽搁下去别是过了午时都到不了,那多不好。
就在平安有些焦急的时候,从城门处传来一声喝问,平安一听就笑了,忙招了翠红出去找人。不一会,就见靖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妹妹,怎么你还没出城?”
“这不刚才在街上耽搁了一下,现在又被堵在城门了嘛。你们这是在查什么呢?我怕这样等下去会误了吉时,赶不上喜礼。”
见平安有些抱怨的样子,靖安凑过头低声道:“城里有细作,刚才捉住了两个,怕是还有同党,你一路可要当心些,要不要我加派人手护送你?”
平安连连摆手:“可使不得,咱是去贺喜,带队兵马去是什么事啊。您老行行好,放我过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靖安裂嘴一笑:“那还不简单。”说着唤了个人过来,将平安的两辆马车领了过去做检查,又引来城门处一阵骚乱。
平安苦笑着听车外众人的抱怨,让翠红出去吩咐车夫一出城门车赶快些,最好能一溜烟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好不容易到了城南庄子,平安一行人的马车刚进村就又被人围观了,那群原本是等围观新娘的孩童也一窝蜂围了过来。
“瞧这马车多气派。”
“听说里面坐的是仙女姐姐,宋大妈家真有福。”
“要是能瞧上一眼就好了。”
到了庄子大门,就见宋嬷嬷领了儿子宋大牛和庄子上的人在外毕恭毕敬候着,一见平安下车便齐刷刷跪下磕起头来。
平安赶紧上前扶起宋嬷嬷,左看右看,眼泪一直在眼眶打着转。她比前世见着时要年轻一些,笑容还是那般温暖人心。
“新娘到了吗?”平安笑着问道。
“新娘是前溪村的,要翻座山才到,估摸着在路上,快到了。小姐快进屋里歇歇吧。”宋嬷嬷笑得嘴都合不拢,将平安领进了院。
“多亏老爷厚待,将庄子借给大牛成亲,不然我俩母子真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宋嬷嬷一路说着感激的话:“眼下还要小姐亲自赶来贺喜,我们一家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哟。”
“嬷嬷不要这么说,这些年你们在庄子上尽心尽力,说起来还是我们季家欠你们的。”平安真诚地说着。
见平安一点东家架子也没有,还肯和自己家长里短,宋嬷嬷本就有些受宠若惊,听了平安又说这翻话连忙道:“使不得,可使不得这么说。这可真是要折我的福。季老爷可是我们天大的恩人哪。”
到了后院宋嬷嬷将平安领到干净舒爽的房间,又让人送来了清水洗漱,各色吃食都在桌面上摆好,说呆会新娘到了便会先过来敬茶,等到了吉时行礼会派人来通知她过去观礼,到时新娘新郎都会给她敬茶的。
宋嬷嬷陪平安聊了会家常,就出去招呼客人。
VIP章节 10第10章
平安在屋里呆了会,正觉得有些烦闷,突然听得窗外有低低的嘻笑声,走过去推开窗,却见三四个小孩正扒在窗外偷偷看她。
“你们是谁家的小孩啊?”见平安发现了他们,小孩退避不及慌忙躲开,又发现她笑意盈盈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其中一个小孩便大着胆子道:“我们爹娘都是庄子上的农户。”
原本都是庄子上的人家,今天宋家娶媳一并过来庆贺,几个小孩听说庄子上来了官家小姐,跟个仙女似的便偷偷跑到后院偷看。
平安让他们进了屋,取了桌上的吃食给他们,得知为首那个叫东子今年七岁,其他几个小孩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平安就笑道:“那你们觉得我像仙女吗?”
东子一边往嘴里塞着红豆糕一边点头吱唔:“像……像……”
五岁的梅儿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了平安一眼,使劲咽了口里的吃食道:“又不太像。”
平安来了兴致:“哪里不太像了?”
“长得不太像。”一旁的冬瓜连忙抢话,“我见过庙里的仙女姐姐,都漂亮着呢。”
东子在低下踢了一下冬瓜:“那庙里的都是死的,这个姐姐是活的,当然是活的比较漂亮。”
平安忍不住裂嘴笑起来:“你们慢慢吃,这些东西我都吃不完,呆会我让人包起来你们带回家吃可好?”
几个小孩嘴里塞着东西眼睛都发亮,又陪着平安说闹了一阵,就有人说时候不早了该去看新娘子了,平安笑着让翠红领他们出去又送了些糕点水果。
又等了良久,平安估摸着新娘应该到庄子上了,可还不见有人来,便想叫翠红去打听一下,却见东子慌慌张张跑了来。
“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遭山匪了!”东子惊得一张小脸惨白。
“山匪?”平安心里也咯噔一下,不由皱眉:“没听说附近有山匪啊。翠红你赶紧去打听,到底发生什么了?”怕东子说不清楚,平安使了翠红去打听。
不一会就见翠红回来道:“说是半道上不知哪来了一伙匪人将新娘和迎新的人都劫走了,只有一人机灵躲在乱石众中逃了出来报信,如今宋大牛正招集了人手要去拼命呢!”
“没听说城南一带有山匪啊?那回来的人可有说清到底是些什么人?”平安疑惑。
“那报信的人一口咬定是山匪。”
平安想了想还是往前院赶去,此时前院已闹翻了天,宋嬷嬷一边拉着要赶去拼命的宋大牛,一边急得直跺脚抹泪,见了平安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哭道:“小姐,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全然忘了平安虽是官家小姐可必竟才十二岁。
平安知道她慌了神,将她扶起来好一通宽慰,又让人马上赶去衙门报信,一定要通知到季靖安让他派人手过来清查,务必将新娘子营救出来。
平安让人叫来了那侥幸逃回的人,寻问一翻,让他将歹人的衣着相貌仔细回忆一遍,那群人虽穿着粗衣布裤面蒙黑巾跟一般悍匪无二,但他们使的武器却不是平常的弯刀,而是类似弯钩的东西,锋利又狭长不似寻长武器。
弯钩?锋利又狭长?平安微眯双目细细思量,突地像被什么东西敲打一下猛睁开眼,立马在翠红耳中低语几句,一双手不由得拽出密汗。
“我累了,想进屋休息一下,宋嬷嬷你别急,我已派人去通知哥哥了,他一定会将新娘子救出来,你们别担心。”说着不等宋嬷嬷谢恩,便迈着碎步回到了后院房里。
等了一会就见翠红回来了。
“怎么样?”平安拉过翠红低声问。
“嗯。”翠红面色沉重点了点头:“咱们乘坐的马车底部果然被掏空了,里面还有血迹。”
“一定是在封路的时候。”平安冷冷笑道:“就不知道是无意中上了咱们的车还是府里有人接应。”
翠红一惊:“你是说咱府里有细作?”
“此事不可张扬,一切等哥哥来了再说。”平安声音压得更低,“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伙‘匪人’一定是来接应他的,若是他们比哥哥先找到庄子上就遭了。迎新的人怕也是不小心撞见了他们才被劫了去,此时他们一定派了人手伏击外出报官的人,所以我让你找人悄悄抄小路回京通报。”
翠红不料平安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缜密,不由有些咋舌。
“咚咚咚”有人敲门,翠红机警地问道:“谁?”
“小的赵五。”见是此次随行的下人,翠红开门将他放了进来。
“小的按吩咐将马车和随从全都排查了一翻,确实有个新面孔。”刚才翠红按平安吩咐除了派人回京报信,还找到府里的老人儿赵五,要他暗中排查一下可疑情况,想不到果然有状况。
“刚到庄子卸车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年轻人,面生得紧,左手似是受过伤不甚灵活,当时以为是庄子派来帮手的人便没细细盘问。”赵五一五一十答道,“之后便再没见过那人。”
“若你再见到他,可还认得?”平安问。
“小的认得。因为此人长相略不同常人,眉眼生得犹为浓黑,轮廓也较常人深邃。”
平安心里冷笑,果然是北漠的人。
“小姐,要不要派人将他捉住?”翠红一想他手受了伤又有赵五认得,不如一举他捉获,免得提心吊胆。
平安摇摇头,只怕没那么容易,京城布控这么严密都让他逃了出来,想来这人也是狡猾之极,“赵五,此事不可张扬,你找点人手打起十二分精神,给我把庄子上的人盯牢实,千万不能轻举枉动打草惊蛇,就说如今有山匪为患,在官府的人到之前,一个都不得离开。”
如今那人定是与同伙失去了联系,只怕此时还躲在庄子上,千万不能让他逃出去跟同伙汇合,或是让他发出信号让人来营救,平安只希望靖安早早带了人手赶过来,不期求能瓮中之鳖,只希望能保庄上人的平安。
前院怎样吵闹平安不管,她只静静捧着手中的书,心里掐着时辰,庄子到京城一去一来四个时辰,日落前庄子里不能放出任何一个人,那伙歹人说不定就躲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