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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鹿的前脚被一个大的兽夹紧紧夹住,鲜血长流,皮都磨破了,看来非常可怜。
李逍遥拔出剑来,慢慢走上前,一把抱紧了鹿颈,小鹿漆黑的眼中竟流下泪来,想来是知道自己必死无
因而伤悲。李逍遥心生悲悯,轻道:“鹿啊鹿,你别怕,我不会杀你,只要借你鹿茸一用,要来救人的,你鹿茸断了,还能再长,而她?她若有了三长两短,我?唉,我可不知会有多伤心呢!”
李逍遥柔声款语,那头鹿渐渐被安抚下来,不再挣扎,只是不安地望定了他。
李逍遥取剑慢慢地割下鹿茸,触手温暖柔软,血淋淋的很可怕。李逍遥曾听婶婶说过,活割鹿茸时,鹿是不会痛的。但是这样一面割一面流血,也让李逍遥甚感不忍。
好不容易取下这对鹿茸,李逍遥弯下腰去,以剑鞘将兽夹硬是掰开,那头小鹿脚上一松,登时跃了出来,一跛一跛地奔走了。
李逍遥心喜,望着鹿远去,才珍而重之地将这对鹿茸收起。
顺着草木的生长方向,要找到水源也并不难,李逍遥慢慢地找到了溪流,见到这溪水流湍急,暗自庆幸,想道:“水这么急,这里的鲤鱼想必生命力也很强,可以活到让我带回去。”
李逍遥随手拾泥为饵,抛入水中放钓,没一会儿便有收获,收竿一看,并不是鲤鱼,只好抛了回去,重新放饵垂钓。
一连放走了三四尾鱼,太阳也渐渐爬高了,李逍遥正自心急,手中钓竿又是一紧。
李逍遥暗自祈祷道:“老天爷,千万要让鲤鱼上钩,别再来那些不相干的鱼啦!”
这一收竿,果真是条大鲤鱼,李逍遥喜不自胜,将之收入装满了清水的鱼篓中,一路连跑带跳,赶回韩医仙之处,高兴得直想大喊大叫。
李逍遥奔回韩医仙住所,便直赴后堂,奔进赵灵儿房中一看,林月如赫然已坐在房内,好整以暇地以巾帕擦磨着她的宝剑,甚至身上还换了套衣裳,身边多了两个小包袱。
林月如微笑道:“你输了,三样药材我比你早弄到手!”
李逍遥道:“你?你怎么这么快?”
林月如笑道:“呵,我只不过溜回家一趟,拿了一些出来。”
李逍遥这才想通,林月如家既然是武林世家,这些药材诸物还少得了吗?原来林月如一开始就信心满满,就是已经想到了来源。
李逍遥道:“林堡主知道是为了医灵儿,难道他同意?”
林月如道:“自然不会给他知道的。”
“什么?那你……是偷?”
林月如嗔道:“讲得这么难听!我家的东西我拿了去,怎么叫偷?我高兴的话,丢进水道里都可以!”
“是、是,请你别太高兴,将这救命的东西丢了。”
林月如看着李逍遥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笑道:“呦,看你,这副乡下人的粗样,去泥堆里打滚啦?”
李逍遥将带血的鹿茸与鱼篓放在桌上,道:“我都弄来了,你那的三项药材呢?”
林月如取出包袱中的一个小包,道:“我去叫阿宝来煎药,你去洗个头脸,换套衣裳,别这副鬼样子,你灵儿妹妹醒了,见你这狼狈样,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呢!”
说着,林月如将一旁的另一个小包袱往李逍遥身上抛去,趁李逍遥连忙接住之时,便拎了鱼篓大步而出。
李逍遥但觉这个小包袱散发出一阵阵清雅的香气,展开一看,里头是一整套新的布衫鞋袜。李逍遥看着这些,怔了一会儿,没想到看似大剌剌的林月如,心思这样细。
李逍遥找到韩医仙家的柴房,径自更衣洗脸,他身上又是狐妖蛇妖的血,又是被咬伤的血,又是泥巴,实在已脏臭不堪。李逍遥忍不住想道:“原来,在武林中走动,没衣换,没得休息,过了几天就是乞丐样,谁看得出几分英雄气概?唉!这些年,爹娘过得必定很辛苦。”
李逍遥更衣毕,重新便入内陪伴赵灵儿,实在想不透她是得了什么病,又为什么会被妖怪掳走?
约莫半个时辰,煎药僮子阿宝与林月如双双进入,林月如道:“快让灵儿服药吧!”
阿宝道:“这帖六神丹,是韩医仙家的祖传秘方,不但可以滋补强身,可治贫血、伤风、气虚,还能调血安胎。”
李逍遥听出一点不对,道:“难道灵儿她只是贫血伤风,并无大病?”
阿宝道:“医仙没说,我不知道。”
眼看着灵儿被喂下汤药,脸上梢微有了点气色,林月如轻道:“逍遥哥,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李逍遥道:“不,我等着她醒来。”
任林月如怎么劝,李逍遥都不加理睬,过了不久,韩医仙在韩梦慈的陪伴下,走了进来,问道:“赵姑娘情况如何了?”
李逍遥道:“气色好多了,可是还没醒呢。”
韩医仙一面把了把赵灵儿的脉,一面道:“这不急,不急。”
李逍遥不放心地说道:“可是,她如果只是贫血气虚,怎么会?怎么会脸色这么憔粹?”
韩梦慈道:“李公子,你别想太多,我看你是需要休息一会儿了。”
此时,赵灵儿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李逍遥连忙上前,看着她缓然醒转。
赵灵儿美目转动,眼前渐渐清楚,先看见的,竟是紧握着她的手的李逍遥。
赵灵儿怔住了,一时之间还不敢相信李逍遥就在她面前,疑心自己置身梦中,而说不出半句话来。直到李逍遥问道:“灵儿,你怎样了?”
赵灵儿转头望向众人,林月如也正关心地看着她,赵灵儿一开口,声仍有点干哑:“逍遥哥哥,你……你怎会在这?”
李逍遥轻扶着她的肩,道:“你好好地躺着,醒来就好,没事就好。”
见到李逍遥与赵灵儿这亲密之举,韩医仙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在迟疑要不要说,李逍遥已经抢着问:“灵儿,你身上是怎么了,医仙说你昏倒在路上,是不是你生了什么病?”
赵灵儿摇了摇头,韩医仙道:“李公子,老夫方才问你是她的何人,你为何不直说?赵姑娘她身上其实已经……”
赵灵儿忙道:“我没事!”
李逍遥追问:“已经什么?”
韩医仙看赵灵儿这慌张的神情,实在猜不透个中玄机,便也不语了。
李逍遥不放弃地追问道:“已经怎样了?灵儿,你有病千万不要瞒着我!”
韩医仙有点尴尬地说道:“咳!老夫要说,赵姑娘身上已经大好了,你不必烦恼。”
“是吗?”李逍遥可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发的人。
韩梦慈连忙转移了话题道:“赵姑娘,李公子到处找你,总算给你们遇见了。”
不知为何赵灵儿听了这句话,脸上并无喜色,反倒出现复杂的忧色,闭唇不语。可是李逍遥心头正喜,并没有注意到,还以为她只是病体沉重,所以看起来较没精神。
赵灵儿道:“我……我没事,你为何要找我?”
李逍遥惊愕地说道:“我当然要找你,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苗疆找你妈妈?”
赵灵儿态度变得有些冷淡,转过脸道:“我……我自己去也成。”
“你为什么这么说?灵儿?”李逍遥不懂极了,靠上前一看,赵灵儿居然眼中溢满了泪花,强忍着不掉下来。
李逍遥大惊,急忙道:“灵儿?你……”
赵灵儿只是紧闭着唇,半句话也不说,韩医仙道:“李公子,林姑娘,你们去休息吧,现在你们两个精神都不大好,撑不了多久的。”
林月如道:“我去,别管这个充好汉的,看他能多久不睡!”
赵灵儿勉强微微一笑,对李逍遥道:“逍遥哥哥,你去吧,我没事。”
李逍遥道:“可是你……你怎么会忽然间不见了?你是不是遇上了妖怪?”
赵灵儿苦笑不语,只轻道:“你去吧,我不会再度不见了。”
李逍遥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赵灵儿,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赵灵儿不让韩医仙说她已经怎样了?更不懂为何赵灵儿不让回答他的问题;又为何见到自己,毫不欢喜,反而流泪?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让李逍遥满腹的问号。
就在李逍遥不解地望着她时,阿宝说道:“二位,随我到客房来吧。”
赵灵儿轻轻推开李逍遥握紧她的手,道:“你去吧,我乏了,想睡一下。”
李逍遥勉强道:“好,我一会儿就过来,你好好休息。”
李逍遥与林月如两人走了出去,还不停回头看,他实在怕赵灵儿再度不见了,刚刚的话,让他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倒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他实在想不通。
等到林月如与李逍遥走远了,韩医仙才道:“赵姑娘,恕老夫多言。他二人对你颇为关心,姑娘为何……要瞒着呢?”
“我……”赵灵儿低着头,犹豫难言。
韩医仙咳了一声,道:”恕老夫冒昧,是……李公子的吗?”
赵灵儿轻点了一下头,韩医仙并不意外,道:“既是如此,那老夫是应该让他知道,夫为妻纲,何况这等大事?”
“不,您千万别说,求求您千万别说!”赵灵儿急道,眼泪随着哀求而流了下来。
韩医仙父女俩见她这心碎的样子,大惑不解,自古以来只有女子求男子负责的,怎有赵灵儿这样,已到了这样的地步,反而怕男子知道的?
韩医仙道:“可是……这是瞒不住的,你该知道。”
赵灵儿虽还流着泪,声音却充满了坚决:“那我只好离开他,自个儿走得远远的。”
韩医仙摇了摇头,道:“但你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身子又如此虚弱,倘若没有人照顾,往后如何过?”
赵灵儿心中惶惶,也全没主意,见她那不知所措的样子,韩医仙道:“唉!罢了,你不想说,老夫就不多嘴。暂时别想往后的事了,在我这儿养好身子,这几天里,你好好想想吧!”
赵灵儿点了点头,忧郁地陷入了沉思。
韩梦慈也说道:“赵姑娘,我觉得李少侠他……不像薄情之人,他为了你这般奔波,可见是个讲情讲义的人,你别想太多了。”
赵灵儿听了这些话,心头更加有如被针刺着一般,眼泪又落了下来。
韩梦慈叹着气,道:“好好休息,放宽了心,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为了另一条命。”
赵灵儿闭上了眼睛,眼泪滑落耳际。那无言而硬撑出坚强的面孔,令韩医仙与韩梦慈都不禁暗暗叹息,父女两无声地走了出去。
赵灵儿默默地流着泪,泪湿了枕畔,心中不断地喊着:“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要找到我呢?”
她心中真正的想法,或许是李逍遥与林月如作梦都想不到的。
直到黄昏时分,李逍遥与林月如才分别醒来,精神矍烁,又是生龙活虎了。用过阿宝送来的膳食之后,李逍遥便赶往赵灵儿房间去看她,不料房间内床被整齐,人已不在了。
李逍遥大惊,闯了进去,叫道:“灵儿!灵儿!”
寂然的房内,被夕阳照成一片金黄,李逍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突见面前的粉墙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李逍遥急转回头,那背着光的倩影对着他微笑,柔细的发丝在夕阳包裹之中,像是一片金波。
“灵儿!”李逍遥喜出望外,奔上前去抱紧了她。
李逍遥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才确信她还在,深深的不安和担忧,都只能由抱紧她来消除。
李逍遥喃喃道:“你还在……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