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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语气放柔,此人舒了口气:“原来如此,两位是一起的吗?”
“正是。”屠秋容抬手见礼,“太白宗屠秋容,这是我师妹程灵玉。”
虽然已经出示过令牌了,这人还是正式地报了名号:“化阳门姜丰年,见过两位道友。”
现此人只是筑基初期修为,屠秋容略感好奇:“姜道友,你也是从飞舟上摔下来的?”
姜丰年点点头:“是啊,我摔下来地方,就在不远处,想来我们的飞舟遇袭时相距不远。”
“看你修为,只是寻常,怎么好像没受伤?”屠秋容单刀直入地问。
姜丰年闻言黯然:“实不相瞒,出事时,我与家兄同在飞舟之上,我能够安然无恙,多亏了家兄……”
“哦?”
“家兄因此身受重伤,所以我半夜出来,找找有什么药……”
说白了,就是出来摸遗产的。
这个没什么可说了,人都死了,东西不用白不用,她们两个看到已经死去的尸体,也会顺手把乾坤袋摸了。现在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身上东西越多,活下来的机率就越高。
“这么说,姜道友有安全的藏身之地?”
听到屠秋容这句话,姜丰年警惕地扫了她们一眼,含糊道:“现在这形势,哪有什么安全的藏身之地。”
屠秋容微微一笑,问了另一个问题:“不知姜道友这几天可遇到其他幸存之人?”
姜丰年答道:“确实遇到过,不过,就算活着,多半也受了重伤。”
“那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姜丰年摇头:“家兄伤势极重,在下根本没在意。”小心地看了她们一会儿,他鼓起勇气问,“两位道友,身上可有什么特效疗伤丹药?在下愿意用财物交换。”
灵玉注意到,他从出现开始,一直按着乾坤袋,这代表着他一直戒备着,出现这种情况,不是自己想动手,就是防着别人动手。看来,这里不如想像的那般平静。
都已经出了这样的惨祸,大家还要互相提防,这实在是……
见她们没回答,姜丰年道:“若不是家兄伤势实在太重,在下也不会冒险向二位求助。实不相瞒,之前在下已经遇到抢劫之人……真不明白,已经落到这样的境地了,为什么还不能互相呢?”
“……”屠秋容沉默片刻,问,“你既然没有受伤,想必不曾昏迷,难道一直没找到疗伤丹药?”
姜丰年叹道:“找是找到了,可被抢了……若不是看我实力还在,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他一咬牙,将腰间数个乾坤袋扔了出来,“这些东西,都给两位道友,还请两位出手相助。”
171、冲突
灵玉望向屠秋容,她虽数次生死一线,论阅历,却万万比不上屠秋容。
屠秋容略一思忖,道:“只是交换,问题不大。不过,疗伤丹药,我们也很需要,不可能给你很多。”
姜丰年急急地问:“可有大还丹?”
屠秋容看了眼灵玉,轻轻点头。
姜丰年松了口气:“还请道友匀出几颗。”
片刻后,姜丰年拿着屠秋容给的大还丹,告辞离开。
灵玉看着屠秋容捡起那几只乾坤袋把玩着,不禁问道:“屠师姐,既然大家都落了难,为何不与他联手?”
屠秋容微微一笑,也不去看乾坤袋里有多少东西,便收起来,转身面对她:“程师妹,你想与他联手,他未必愿意与我们联手。”
灵玉微微一怔。
“你的阅历还是太浅了,凡人有句话说得不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是……”这个道理,灵玉明白,但她觉得,大家都是同道,一同遭了难,不拧成一股绳,如何战胜妖修?白鹿庵那么大的营地,转眼就被算计得一败涂地,妖修能力之强,过想像,他们各自为政,只能被一一灭杀。
屠秋容轻轻摇头:“人心险恶,你经历得还是太少。不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底线,可是,在极端得意,或是极端失意的情况下,就很容易跨过这条线。之前有各大宗门组织,战场严格有序,如今突遭大难,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每个人都会想着先保存自己。你信不信,刚才如果师姐不在,姜丰年就会对你出手。”
“啊?”灵玉呆了呆,想到他一直按着腰间的动作,“……可他最终还是用东西来换丹药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对上我,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屠秋容淡淡地说。
姜丰年不过筑基初期,遇上同为初期的灵玉,确实值得一搏,可若对上筑基后期的屠秋容,除非他有逆天之术。否则只能引颈就戮。
“还有,这些人救回去,我们也要提防着点,别害了自己。”屠秋容说罢,继续去搜寻了。
灵玉还没想明白过来。就见姜丰年去而复返。他神情焦急,面带凄容,急奔而来:“两位道友!两位道友。救命!”
“什么事?”屠秋容再次拦在他面前。
姜丰年喘了口气,道:“家兄藏身之地被妖修现了,求两位道友救命!”
灵玉与屠秋容对视一眼,再次出口相问:“你来求救,令兄身受重伤,撑得住?”
姜丰年急切地说:“我离开之前,设了防御阵法,能挡一时片刻。趁着这个时间,来向两位求救,还请两位救命!”说着。躬身下拜。
“莫急。”屠秋容表现淡定,“你先说说,是个什么情况。几个妖修,大概什么修为。”
“总共五个妖修,四个初期,一个中期!”姜丰年急得汗都出来了,“救人如救火,道友,求求你了!大不了,我们兄弟将所有家当奉送!”
在救援没有到来之前,身上物资的多寡,决定着他们的命运,竟然愿意拿所有家当换取她们的相助,看来真的十分危急。
灵玉看着屠秋容:“师姐,你看……”
屠秋容略一思忖,便道:“那就走吧,一边走一边说。”
怕引起妖修的注意,他们不敢施展飞行手段,只在地面急行走,拖慢了度。尽管如此,一盏茶后,便到了姜氏兄弟藏身之地。
姜丰年悄声说:“我们兄弟身上有一套阵法,颇有奇妙之处,如今那些妖修都被我诱入阵中了。两位道友,家兄如今强撑着主持阵法,我们进入阵中,将他们迅杀了就是。”又补了一句,“放心,有阵法相隔,动静不会很大。”
屠秋容望着眼前狭窄的山缝,沉默不语。姜氏兄弟选的这个地方很有意思,它是两面山壁半合半拢留下的缝隙,只能容两人并肩行走,里面一片黑暗,深不见底;外面有数棵大树盘如虬龙,将入口挡了大半,不注意根本不会现,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灵玉的神情却有些古怪,看了姜丰年一眼。
屠秋容却微微一笑,点头道:“好。”
姜丰年便当先一步,率先钻进山缝之中。
眼看屠秋容迈步就要跟上,灵玉拉了她一下,低声唤:“师姐……”
屠秋容捏了她手心一下,迅放开,声音稳稳:“放心。”
犹豫了一下,灵玉握剑在手,跟了进去。
一入山缝,眼前景物大变。周围许多迷雾,不知从何而来,弥漫上来,寒气森森,有如数九寒冬。
姜丰年一闪身,已经不见了,灵玉眼角扫到一抹金属的光泽。
轻微的嗡鸣声响起,数十道利箭不知从何而来,忽然出现在不远处。
屠秋容笑容满面,轻声道:“雕虫小技,不过如此!”说着,她身影一晃,消失在灵玉面前,只留下话尾余音,“程师妹,这里交给你了,以你的手段,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虽是问句,语气却没有半点怀疑。
既已入阵,灵玉不再有任何疑问,她目光一变,手中坎离剑抬起:“师姐放心。”
浅紫剑光,划出一道圆满的弧线,旋绕成圆,一圈一圈,迎向四面八方而来的利箭。
“噗!噗!噗!”轻轻数声,利箭便全数坠地。
迷雾越来越浓了,有如实质,狂涌上来。
灵玉很淡定地抹了下剑身,光芒顿起,将之逼散。
此时,姜丰年正站在一块巨石前,双手眼花缭乱地结着手印。就在他结印完毕,即将印上巨石的时候,屠秋容的声音响起:“姜道友,怎么走得这么快?”
她声音幽幽,有如鬼魅,姜丰年被吓了一跳,动作就偏了。不敢接话。他重新结起手印。
不过,屠秋容既然赶到了,又怎么会容许他迅结完?拂尘一扫,数根银丝暴涨,向姜丰年激裂而去。
“啊!”姜丰年痛呼一声,两只手的手背鲜血淋漓。看着巨石大急。
“呵,布这个阵不容易吧?”屠秋容面带微笑,跨前几步,拂尘再度一扫,一道灵光飞出。巨石乍然破裂!
“啊!”刚才只是痛呼,现在却是惊呼,姜丰年连退数步。背靠山壁,惊恐地望着屠秋容,声音都有些变了,“你……你既然知道是陷阱,为什么……”
“顺手。”屠秋容仍是温和亲切的表情,“你的兄长呢?那些话是真的,还是编的?”
姜丰年闭口不言。
巨石被毁,迷雾渐渐退去。不一会儿,山缝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灵玉小心戒备,慢慢往屠秋容走去。站到她的身侧。
“程师妹,你看,人心不足。就是这样,如果他不贪心,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而有时候,就算我们无害人之心,也会被别人算计。”
屠秋容老早就看出了异常,完全可以直接灭杀姜丰年了事,但她没有,反而顺着他的意迈进陷阱,为的就是给她上这一课。
灵玉感激:“我知道了,屠师姐。”其实她到了这里,就知道姜丰年在骗人,这阵法并不是很高深,能阻隔神识,却阻隔不了她的灵网,阵法中并无妖修,姜丰年的话自然是假的。
“为什么会这样?我这阵法,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破……”姜丰年喃喃自语,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屠秋容笑了起来:“小兄弟,同是筑基,也不能一概而论。我可不是那些刚筑基的小家伙们,活得久了,难免懂得多些。这阵法……呵,不过如此。”她相貌不过三十,可实际年龄已经过百。
“为什么?”灵玉跨前一步,盯着姜丰年,“已经落到这样的境地了,为什么还要算计,而不是互相帮助?”
这句话,刚才他行骗之时曾经说过,如今被灵玉拿来反问。
姜丰年却无半点悔恨之色,露出嘲弄的笑:“这位道友,别说得这么好听,如今白鹿庵毁了,那些元婴、结丹前辈们不知道在哪,我们被困在战场之中,不时有妖修扫荡,要怎么活下去?你不会真以为我们团结一致,就可以支撑下去吧?恰恰相反,规模越大,越容易被妖修盯上。假如只有一人,又有充足的物资,便可以长久地躲下去,直到援兵到来……”
“……”灵玉轻轻摇头,“一人力有不逮,怎么会人越少越容易活?我们聚在一起,群策群力,想办法联系上前辈修士,报到其他营地,说不定……”
“别这么天真了!群策群力,你真的觉得,大家聚在一起,就能齐心协力?”
“当然!若不是如此,怎么会有四大营地?恐怕妖修的足迹已经踏遍陵苍了!”
“那是因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