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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抓住时机窃得大权巴品古特的提议得到了与会者绝大多数的赞同,盛世才便一跃而成了新疆临时督办由于金树仁自1928年执掌新疆的统治权后,对新疆各民族的压迫、剥削和奴役十分残酷,其所使用的甘肃河州同乡和亲信党羽骄横跋扈,助桀为虐。当时新疆各族人民讥讽这些人为“早晨学会河州话,晚上就把洋刀挎”;又说:“只要学会河州话,一任县长满载归。”他们强种强占民地,霸占强娶维民妇女,横行新疆,激起了新疆各族人民对金政权的仇视与反抗。
第55节:地方军阀大结局(55)
继“哈密事变”后,各地民变相继而起,蔓延新疆全境,加之从土耳其留学归来的喀什人沙比提大毛拉利用宗教关系,在喀什组织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企图借机使新疆脱离中国版图,其自封为国务总理。拥兵喀什,攻陷阿克苏,占领库车;和阗的夏满素尔亦在美帝国主义者扶植和唆使下,在和阗组织回教国,自称和阗王。盘踞和阗,进攻巴楚,占领莎车。当时全疆各地除省会以西县城尚在金树仁的控制下以外,南疆、东疆各地县城全部独立,交通电讯完全断绝,加之乌鲁木齐城内糖煤告罄,市民饥寒交迫,怨愤情绪日益增涨。
金政府的参谋处长陈中,久蓄取金而代之的抱负,认为时机已到,便与迪化县县长陶明樾、航空学校校长李笑天密谋,联络“归化军”的领袖巴品古特和维族牧民于1933年4月12日实行政变,突然包围省政府,金树仁毫无自卫之力,仓惶逃离省城。时盛世才领兵驻扎在离乌鲁木齐城四十里外的乌拉拜,因距省府较远,对事变发生毫无所闻。事变发生后,金树仁派人命盛世才率部火速回城平乱;与此同时,政变领导人之陈中、“归化军”首脑巴品古特亦星夜驰往盛的驻地,要盛支持政变,推倒金政权,共同主持新疆局势。
盛出于对情况莫测所以,决意两面应付,相机行事。第二天,他领兵进占乌鲁木齐城东名为“一炮成功”的地方,见金树仁调集的各路省军与起义军激战犹酣,胜负未见明朗,便居高临下,按兵观望。他打的如意算盘是:如果起义军把省军打败,自己就凭借手中军队势力,因时乘便,分享政变成果,然后徐图独统新疆;如果起义军被省军战败,即率部“剿匪”平叛,金树仁也定会更加倚重于己。
当日,起义军把省军战败,于14日召开了临时维持委员会,商选新的领导。盛世才此时手中握有相当的兵力,而且又近在省城,加之几年来平息“哈密事变”中常打胜仗,在各界人士中树立了一定的威望。虽然政变者都想取代金树仁,但均因力量有限,深知没有盛世才的支持,要想保住胜利果实是困难的。东北义勇军虽然具有势力,但该军首领郑润成等自度所部客驻新疆,势力和声望均不足以收拾新疆这个乱摊子,并且想早还内地另谋出路;且与盛世才有同乡之谊,盛若当上了督办,他们此后或去或留,总有方便,因而对盛自然表示支持。“归化军”首脑巴品古特,军力更弱,为结缘盛世才这样一位势力人物,以作靠山,于是首言提议:“新省局势未定,盛总指挥亲历戎行数年,所向有功,应选为临时督办。事变当夜组成的临时军事委员会即行取消。”巴品古特的提议得到了与会者绝大多数的赞同,盛世才便一跃而成了新疆临时督办。
盛世才从入新几年的经历中感到,虽握有兵权,但不拉拢地方民族中的头领,新疆局势难稳定,不提出一些冠冕堂皇的政纲,不足以吸引和取得民心。当他被推选为临时督办时,故作谦逊姿态,表示愿与大家共扶危局,并提出新政府应广罗各方人士,尤其是民族人士来参加;应取得中央的承认与本省各区军政大力赞助;同时还应提出新政府的施政纲领,铲除金树仁时政的种种弊端,裨一新气象,争取人心。并致电南京政府,陈明事变原因与经过,请中央正式任命盛来收拾新疆局面,从事新疆建设;同时分电省内各区,以汉、维文布告各族人民,号召各方拥护新政府,创建新局面;接着宣布了施政纲领——八大宣言。其总纲为:实行民族平等,保障信教自由,澄清吏治,改良司法,整理财政,实施农林救济,扩充教育,推行自治政策。提出了以反帝、和平、建设三大政策,以后又增加民族平等、清廉、亲苏三项,合为六大政策,藉以安定人心。盛世才的这一套施政纲领颁布之后,乌鲁木齐各阶层,对他寄予很大希望,并自发地举行了一次游行集会,表示对盛新政策的拥护。
盛世才登台以后,便把争取苏联的谅解与援助作为巩固他的政权的主要措施之一。
第56节:地方军阀大结局(56)
同年5月,他先派外交署长陈德立到苏联驻新领事馆去见孜拉肯总领事,表示盛政府愿以金树仁与苏联签订的贸易协定为基础,进一步增进两者间的友好关系。之后,他又派陈德立、姚雄去莫斯科进一步洽谈,取得了苏联政府的承诺。
为了进一步取得苏联信任,9月,他设宴邀请苏总领事孜拉肯、副领事甘宁到家做客。饭后共入书房。盛预先特在书架上摆了《资本论》、《共产党宣言》、《列宁主义问题》等书,并向孜、甘说,这些书是他密藏的。他在学生时代就信仰共产主义,即使在金树仁白色恐怖时期他也经常研究马列主义和社会主义。他认为中国只有走共产党的路才有前途。因此,希望与苏联合作,在新疆建立苏维埃政权。孜离开盛府时,盛还向他们每人赠送了一份贵重礼物。孜拉肯回去后即向苏政府报告说,盛世才相信共产主义,对马列主义研究颇有心得。斯大林由于对盛了解不够,未置肯否。盛执政初,危机四伏,得不到苏联支持的肯定答复,颇为焦急,于是再派陈德立直赴莫斯科求援。
但苏联仍对盛半信半疑。11月,改派阿布列索夫为驻新总领事,以甄真伪。盛转而千方百计接近阿,凡事均与阿商议,对阿的话百依百顺,终于取得了阿的信任。阿氏向苏联政府呈文,尽言盛亲苏之诚意。
而当时苏联政府基于其国土与新疆接壤数千里,帝国主义一向把苏联中亚看成是脆弱的地方,从十月革命后就一直未曾间断过向中亚渗透,而新疆则又被帝国主义看成是向那里渗透的跳板。特别是“哈密事变”发生后,帝国主义因利乘便,更加深了对新疆的活动。英国政府、日本天津驻屯军都相继派遣人员到新疆活动,鼓动新疆少数民族脱离中国,并策动大土耳其主义分子,在新疆建立“东土耳其斯坦共和国”的反苏政权。这些事实引起了苏联当局的严重不安,因而盛世才提出的反帝、和平、亲苏等政策,便得到了苏联的重视,亦乐于给盛政策以支援,苏联《真理报》不断揭露帝国主义染指新疆的阴谋,同时报道盛政府宣布了改革行政,实行各民族一律平等政策,可能同变乱各个领袖达成协议,实现和平等消息,以表达对盛政权的希望。斯大林、莫洛托夫还联名打电报给苏驻新疆领事阿布列索夫,要其转告盛世才,苏联对新疆无任何野心,并将继续给新疆以无私援助。
此后,苏联即不断给盛政府提供军事援助,在经济上以及技术人员方面,也不断给予支援,派大量的专家、顾问参加盛政府工作,协助整理财政,计划经济建设,整编军队,开展贸易,帮助建炼油厂、学校、医院。仅一年内就曾给盛政府贷款500多万卢布,其中100万用于修公路,其他用于买武器、办工厂。这些对初创政权的盛世才来说,尤如雪中送炭。
四、巩固地位左冲右挡当马、盛两军在省城垣相持之际,苏联红军应盛请求,再次派兵由霍尔果斯和塔城分两路入疆盛世才虽然摄取了“四?一二政变”的果实,取得了政权,但地位并不稳固。所占地区实只有迪化、塔城、呼图壁、昌吉、乾德、阜康、僵合远等几座县城;其兵力在乌鲁木齐的部队不过6000余人。此外,还有少数分布在所占县内据点;粮食也严重缺乏,只能维持二三个月。
其时,新疆还有马仲英、张培元两股势力,形成三强鼎立新疆的局面。马仲英占据了北疆的哈密、镇西、七角井、吐鲁番、鄯善及南疆的喀什等富饶地区。盛之所占昌吉、呼图壁、阜康等地也都在马部包围之中。马之所占地区进可攻退可守,其前哨距省城只有五十公里,而且据有万余兵力,势力远胜于盛世才;张培元占据伊犁广大地区,兵力数量不下八千,亦多于盛世才,并与马仲英结成反盛联盟,联合向盛世才进攻,企图摧毁盛政权取而代之。
在此情况下,盛世才对马仲英、张培元连续进行了三次战役。采取了对内蒙蔽入新东北军,利用其打回老家去的心理,许以打败新疆各敌对力量之后,即共同打回东北去,驱使其为自己卖命,对外借助苏联力量,夹击敌部;对敌采取军事打击与谣言离间相结合,迭挫强敌,扫除群雄,初定大局。
第57节:地方军阀大结局(57)
在盛世才忙于夺取“四?一二”起义成果的时候,马仲英瞅准他无暇他顾之机,率部进击木垒河,驱逐了省军,直捣乌鲁木齐。当马部进军到七角井时,盛世才始得消息,仓促督领省军、东北军及“归化军”5000余人迎击马军,当抵达三台时,获奇台失守消息,又深恐留守省城之郑润成与金树仁政府遗留下来的人员串通,乘他率兵远行之机,从内发难,故领部匆匆归返省城,即以民众联合会的名义,致电马仲英呼吁和平。马仲英为争取人心,回电同意互派代表进行商谈。盛世才派赵国东等五人为代表参与谈判。6月8日,双方代表在省城谈判。马方代表提出,要盛作省主席,马作督办;而盛世才的条件是请马回南疆,任南疆绥靖总司令,与马平分天下。因双方意见相差甚远,谈判告吹。马仲英便先发制人,继续挥兵进省垣,盛世才率军迎击。6月12日,两军在阜康、孚远间的滋泥泉接触。
盛部系省军、东北军、“归化军”三部组成,训练欠精,组织不严,指挥不灵,一经与马军接触,便被打得七零八落。入夜后,两军犬牙交错,进入混战。盛世才带少数卫士隐蔽在一座围墙内,一部分马家军从旁边跑边喊:“督办在哪里?”盛卫士答以“在那边呢。”方骗过敌军,幸免于被俘。正值危难之时,天气骤变,雷雨交加,夜黑如漆,马家军因从三台急进而来,衣着单薄,不堪支持;加之相互失掉联络,竟发生自相混战,先头部队便于黑夜中自垮。次日,盛世才重整部队,意欲再战,但马仲英闻先头部队失利,深恐和加尼牙孜趁机发难,切断归路,便领兵退向吐鲁番,从而为盛世才整肃其内部赢得了时间。
1933年12月,控制乌苏玛纳斯地区的张培元乘新疆四分五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