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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曼说了声抱歉,打断了福斯滕的抱怨。在使馆举行的聚会上,他一直在同意大利大使交谈,脱不开身。逃避是不可能的。谢尔曼自己倒了杯酒坐下来,松开黑领带。赖利站在门边。福斯滕站着,来回踱步。
“我们碰上麻烦了。”他咬着牙关说道。他知道这是自己捅的漏子。
“什么麻烦?”
“又是特津。”
“他有没有对联邦调查局吐露什么?”
“没有,‘水手’那儿没什么新消息。对那一点我倒不担心。可特津老在打探我们的情况。”
“那又怎么啦?他不会发现什么的。”
“对这事我不太肯定。他在国防情报局有个朋友,此人一直在挖我们的情报,那小杂种叫刘易斯·瑟斯顿,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我在国防情报局内的手下经过观察发现瑟斯顿老是去他不该去的地方,了解他不该了解的东西。”
“是为了特津吗?”
“毫无疑问。”福斯滕默默地来回踱了会儿。“还有更糟的,”他最终说道,“特津在圣诞夜把瑟斯顿带进了办公室,昨晚又去了。我不能排除他们企图闯进系统的可能性。”
“他们不会有什么收获。”谢尔曼立即说。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们不知道瑟斯顿这个杂种有多大的能耐。”
“他没法进入,相信我。首先他们不可能找到网络,假如真的找到了,但只要试用了一次错误的密码,我们就会知道。系统就是这么建立的。”
福斯滕突然发起火来。“我可不这么想,妈的!这事太玄了。”
谢尔曼知道有些时候用理性无法说动他的朋友。这就是其中的一次。“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得和刘易斯·瑟斯顿好好谈谈。”福斯滕说。
“你打算怎么办?”
福斯滕已经快踱到门边了,赖利立正站在那儿。“我想赖利上校一定非常乐意完成这个任务。”
有很长时间,屋子里一片死寂。谢尔曼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否定。他什么都没说,似乎没有听到最后一句话。
福斯滕靠近赖利,嘶声道,“查明瑟斯顿知道些什么,上校。周末把这事搞定,要干脆利落。”
谢尔曼站起身去倒酒。他在酒柜前逗留了片刻,微颤着手将苏格兰威士忌的酒瓶打开。事情越来越棘手,他快无法控制了。“那特津呢?”他问。
“让我们先看看他知道多少。”
“要是他知道得太多怎么办?”
“对于这种可能性,我早已有了打算。”
32
塔布拉塔教长的手下只不过是些孩子。伪造得天衣无缝的巴基斯坦护照把他俩的年龄都写成了十八岁,可他们穿着宽松长裤和白衬衣的样子却还要显得年轻些。他们太嫩了,人们根本无法把他们跟死亡联系在一起,更不用说是为了某个事业而死。他们来加拿大看望蒙特利尔的亲戚,签证申请上这么说。不过是来自卡拉奇富裕家庭的两个朋友在新年前几天乘大学放假一起出来旅游罢了。
多亏了黎巴嫩的学校,即使在内战期间,还是保存着体面,使两人都学了点法语。这个星期六的早晨,海关人不多,他们很轻松地通过了,随即让一位出租车司机把他们送到市中心。他们带着背包四处转悠,换了两次出租车,最后在水上船用设施附近的一个破败的公园前停下来。福斯滕的两个手下正坐在雪白的大切诺基吉普车里等,车子配备了防滑轮胎,茶色玻璃窗和佛蒙特州车牌,防滑轮胎把车身高高托起。他们的法语无懈可击,同时还精通西非骚乱中掌握的许多杀人技巧。双方交换了事先规定好的乍一听很荒谬的接头问候语,尔后塔布拉塔的特工进了吉普车。车子上了路,往东朝跨越圣·劳伦斯山、连接10号路的桥开去。
在离边境两英里处,一个叫海沃特的魁北克小镇上,吉普车拐弯离开243号公路,向西驶上了一条积雪覆盖的小道。几分钟后,到了一条岔道,雪地里的一组轮胎印一直通往一条更窄的路。这儿的树林茂密。阴暗,刚下的雪覆盖着松树,压弯了树枝。吉普车沿这条路开了两百码,来到一片空地,一部装着两辆摩托雪橇的小拖车早已停在那儿。其中一个美国人和两个黎巴嫩人在吉普车里花几分钟换上了宽松的风雪服。他们把摩托雪橇从拖车上拉下来,美国人简要地讲了讲如何使用。非常简单。
美国人乘了其中的一部雪橇,两个阿拉伯人乘另一部。不一会儿,他们就驶上了一条杂草丛生的运木材的路,呼啸着在林间穿行,向南方驰去。不到半小时,他们过了边界,到达了佛蒙特105号公路上的约会地点,这是一条位于北特洛伊和里齐佛特之间与边界平行的偏僻的乡村公路。十五分钟后,随着夜幕迅速降临,吉普车到了蒙彼利埃外12号公路上的一条岔道,在通往一座现代化大房屋的长长的车道上行驶。
几小时前,一套由三人组成的班子在屋里完成了一大的工作,于太阳下山前不久离开了。开始时,他们把板条箱从汽车上搬进巨大、空旷的客厅,共五个,每个有冰箱的包装箱那么大。他们还拖出两个不同的木架。经过分门别类的木片及胶合板平台。四个盒子外写着大印刷体字“休斯飞机”。第五个盒子上写的是“波音,培训部”。
“‘休斯185’是这个公司生产的带有小座舱的中型喷气式飞机。休斯公司的四个盒子里装着座舱的部件。这些人已经练了两次装配和拆卸部件,这次他们快速利落地完成了。没必要太完美,只要近似就行了。平台钉在客厅地板上,座位就拴在平台上面。主控制盘放在座位前面一个特制的木架上。头顶的控制板安装在一个更大的木架上,并且用两块高五英尺、截面为两英寸乘四英寸的木材固定。安装好的设备看起来像是临时代用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但从控制装置之间的距离以及控制装置和座位之间的距离来看,它们都在确切的位置上。固定两个控制盘的木架间的距离大约相当于座舱的挡风玻璃那么大。
从波音公司来的盒子里有个装置看起来很像一台带录像机的大屏幕电视机,只不过它是纵向长条形的,由坚固的三角支架支撑着。工作人员调节了飞行模拟装置屏幕的高度,把它慢慢地放到座舱挡风玻璃位置的正前方。安装电线花费了两个多小时,尽管他们已经练习了两次。控制盘上的各种测量仪器在模拟试验期间将显示不出什么运动数据来,但是控制板上的灯会亮。总的说来,很明显,这台模拟机相当地粗糙;跟美国战斗机飞行员和各大航空公司的受训者所使用的最新型的技术相比,这简直就像小儿学步车。但它很实用。
当塔布拉塔的手下及其护送者到达时,他们感到很累。他们躺在已经完工的地下室里,边吃边聊着这次斗争。黎巴嫩的什叶派教徒发现他们和魁北克的同志有许多共同之处。和黎巴嫩一样,魁北克是一片美丽绝伦的土地,却受到外人欺压,并且这些人毫不尊重他们统治下的人民的生活方式。而且,就像在黎巴嫩一样,和平演变被证明是毫无结果的,只有天真之辈才这么干。四个人一致同意,发生在他们国土上的许许多多的压迫都可以追溯到美国人和英国人身上。塔布拉塔的手下对安拉寻机重创撒旦的国度①赞不绝口。两位魁北克人反过来称赞什叶派教徒具有献身于神的勇气。
① 撒旦的国度:指美国。
明天就要开始受训,在上床睡觉前,魁北克人做了一番解释。他们说有个美国人,一个他所在政府的死敌,将前来帮助培训。他的出现不应该造成惊恐;此人在美洲大陆遭到通缉,这次来帮助他们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33
星期天往往是刘易斯·瑟斯顿七天中唯一的一个休息日。这不是由于宗教信仰的缘故,因为他不信教。也不是由于他习惯性地坚持要休息,因为休息并不是刘易斯优先考虑的事情。相反,这是因为工作计划进度上没有安排星期天。在工作周中,刘易斯像华盛顿的许多年轻人,甚至那些不在什么重要的工作岗位上的年轻人一样,往往干劲大大,以至于星期五下午不能一下打住。因此,这种工作的激情像一股洪流,把星期五晚上的放松冲得无影无踪,奔涌进星期六的早晨,并漫溢到白天剩下的时光里,还经常渗透到星期六的晚上。
星期六下午四点钟,刘易斯终于从五角大楼脱身,比平时早些。他到位于罗斯林的威尔逊大街上的一家意大利餐厅吃饭,然后晚上在看一场极其糟糕的电影时不停地打瞌睡。夜里,他在一部重放的二流电影《经典剧院》中结束了一天的活动。星期天醒来时,他感到很轻松,想不出任何理由要去办公室。所以,展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天将是一个没有闪烁的光标,不用不停地击键的日子。但同时也是异常空虚的一天,就像最近的几个星期天一样,也正如在家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夜晚。他细心地穿上毛料宽松长裤和水手领套头毛衣。他披上大衣,离开家,腰上别着寻呼机,几乎是希望系统会出点故障或者出现其他紧急情况。工作不是刘易斯的敌人,而是他的救星。
他驾车来到老镇亚历山德里亚,在波托马克河上的海图室餐厅里边看星期日的报纸边吃早午餐。圣诞节的暖和过去之后,严寒的冬日又卷土重来,大块的浮冰沿河而下,在正午明亮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其他的就餐者互相谈论着窗外壮观的自然景色,刘易斯却没怎么在意。户外生活从来没有吸引过他的注意力。他浏览广告栏,寻找旧电脑交易的广告,他并不打算买什么东西。这是习惯。他看着连环漫画,快速地解答报纸上的谜语。饭后,他在亚历山德里亚街上溜达了十五分钟。“巴恩斯和诺布尔书店”的电脑部又花了他二十分钟的时间。接着,他到一家卖男装的商店买衬衫,打发掉半小时。衬衫再多也不嫌多。然后,他不知道下一步该上哪儿消磨时光了,于是便打道回府。刘易斯有理由惧怕星期天。
回到公寓大楼,他用磁卡打开车库门,找到一个停车点。锁车时,他看到有两人从一辆深绿色的维多利亚皇冠轿车里出来。当他们走上前,在电梯处注视他时,他有一刻愚蠢地认为他们想问路。而后,刹那间他想起了扎克的警告,感到一阵害怕。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十英尺外的楼梯门,拼命按已经亮着的电梯开关。其中一人满头金发,有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亮出身份证。“瑟斯顿先生,我是罗伯特·塔克,军队调查局的。”另外一人皮肤浅黑,脸型具有拉丁人的特点,他只是点了点头。他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公文包。两人都穿着雨衣。
刘易斯几乎没有看身份证,但他放下心来。又一辆车进了车库,轮胎同光滑的沥青路面磨擦,发出尖叫声。惊恐消失了。他好奇地看着这两人。“我能帮两位什么忙吗?”
“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瑟斯顿先生,”金发男人说,刘易斯注意到他的南方口音很重,“时间不长,最多二十分钟,先生。”
电梯门开了,刘易斯不假思索地跨进去。“没问题。为什么不上我屋里去呢?”他根本就没再仔细考虑这个邀请是否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