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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情咨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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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周的训练很快过去了。扎克学会了所有能想象到的降落方式,从在夜里或白天用降落伞着陆,到从大楼、直升机和悬崖上绕绳下降。他学会了穿行在无路可走的森林里,以及如何在沙漠、丛林和极地荒原中生存。他学会了怎样使用以色列的乌兹冲锋枪、法国的马特…49导弹、英国的LAW、俄国的RPM…7履带式战车、“陶”式反坦克导弹和“毒刺”式导弹。他了解了关于阻挡坦克的地雷和致残地雷的知识。他学得了闪击战和夜间伏击战的精髓。他深诸桥梁构造的薄弱环节以及施用塑性炸药的可能。教官还告诉他如何绑架,如何暗杀,还拐弯抹角地教给他“逼供”的艺术。他学会了悄没声息地杀人,而且还远不止一种方法。 
  在第十周时他被单独空投到北卡罗来纳中部的乌瓦瑞国家森林,然后行军超过十七英里,其间还要逃避第82空降师派出的猎狗和攻击小组的追捕。他们没能抓住他。到了第十二周时,训练重点集中于SERE——即“生存”①、“规避”②、“抵抗”③和“逃遁”④的缩写。这不仅是训练如何深入虎穴后胜利逃出或从战俘营里越狱。它还要测试如何抵御讯问,教官们用高强度的精神折磨来有效地模拟这一严峻的测验。 
   
  ① 生存:其英文为Survive。 
  ② 规避:其英文为Evasion。 
  ③ 抵抗:其英文为Resistance。 
  ④ 逃遁:其英文为Escape。 

  在训练课程的每一阶段,扎克的本领都在不断地精进。麦凯尔成为他的复兴之地。禁囿他身心、使他沉睡的一口棺材正在被撬开,他能听见那棺木四分五裂的声音。在这十七个星期结束时,他已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壮。在离开布拉格后,他又在摩杰夫沙漠进行了为期四个月的特别训练。此后不久他被派往中东第一次执行任务,那是一次对利比亚控制的乍得北部的突袭。 
  他获得了新生。 

  
  
8



  赖利打开灯,环视了一下办公室。原来福斯滕的那英雄小伙儿就是在这儿成了缩头乌龟。他本以为这儿会有一张长沙发椅。那些有毛病的不都是躺在沙发上,胡说着多么想要操自己的娘吗?赖利只看到一张书桌和一些坐上去很舒服的椅子。他仔细地查看整齐地挂在墙上的、镶着黑边的学历证明。杰茜卡·克莱因医生。搞什么名堂,他想。军方要雇一个娘们儿来手把手地治疗一些家伙,只因为他们的同伴没法活下来,到了这般田地,你就知道什么都在走下坡路。人们是没法活了,现在就是这样,以后还会是这德性。让那些哭鼻子的小毛头滚蛋,让那些心理医生卷铺盖。照赖利的想法就该这么干。 
  文件柜上的锁就像摆设,比开那门容易多了。他翻了翻特津的档案,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架便携式扫描仪,扫描了所有内容。他记下了扎克通常的预约治疗时问。一旦窃听器装好,他就不会再去记这些劳什子了。 
  赖利把扫描仪放好,又拿出一个小盒子。他取出几把镊子和一小管环氧胶。他用镊子从一个密封塑料袋里夹出一枚极小的发射器,小心地在上面涂了一些胶水。他面朝上躺在地上,把发射器装在书桌的下边,并用手按住它,直到胶水变干。在此之前,赖利已在上面一层楼找到了一个空储藏柜,并在里面安放了一个接收器,它的功率很强,足以将发射器产生的信号传送给他在麦克莱恩以外的寓所里一台更大的接收器。如果特津有什么重要事情想说,那大伙儿会一道来听的。 

  
  
9



  当扎克开始接受加入秘密工作所需的调查时,他被告知要等上两到四星期。实际上他就等了四天。“我从没见过这么重要的事办得这么快。”一位秘密工作安全部的官员在电话里告诉扎克他已经通过审核时这么说。 
  在扎克正式上班前两天,他到五角大楼听取了福斯滕的另一名特别助理斯坦·邓肯中尉的详尽介绍。邓肯热情而孔武有力,是扎克见到的最极端的福斯滕主义者。他做任何事都有准则,严守纪律。而他的忠诚把所有这些品质拧成了一股绳。扎克很快就注意到邓肯说起话来很像他的上司,语句简洁而铿锵有力。 
  “一天干十二小时是家常便饭,要是出了什么乱子那还得更长,”邓肯说,“早晨别过了六点半还不来。”福斯滕的办公室每天都想领先一着,邓肯说。雷诺兹几乎每天要到七点半才来。“主席要在温柔乡里保养他的双下巴呢。我们也乐得让他去睡。” 
  福斯滕特别注意每天开始工作时要保持消息灵通,邓肯强调说。他希望他的助手也同样如此。“将军认为——说知道更好些——在这座城里掌握大量的信息是成功的关键。所以不管你做什么,要保证在见他之前已读过了情报总汇和‘晨鸟’。”邓肯解释“晨鸟”指的是全国各大报当天关于国家安全政策的文章的汇编。 
  “相信我,干我们这行,‘晨鸟’和咖啡是一样重要的。少了它你什么也做不成。” 
  邓肯也解释了参谋长联席会议。“参谋长联席会议共有一千六百名成员。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它不能对付的。原先创立时它是为所有四个司令的分析军政大事的需要而服务的,但根据一九八六年的《戈德华特…尼克尔斯修订案》,参谋长联席会议只被要求向主席汇报工作。这个想法目的是在最高层集中更多的火力镇压各部门间的争权夺利。现在,在最新一轮改革之后,参谋长联席会议也要向副主席负责。”邓肯塞给扎克一份组织机构示意图表,并继续说下去,“当然,真正掌管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是福斯滕海军上将。我们的人占据着各个处的主管职位。雷诺兹几乎不知道这些主管是干什么的。我们也想让他摸不着头脑。”邓肯发出一声嘲笑,“你加入了胜利的一方,中尉。” 
  扎克询问在五角大楼制定政策的文职官员的情况,邓肯则不屑一顾地挥挥手。“那些家伙要花六个月找厕所。再花六个月找他们的老二。等他们学会了撒尿,他们又要回哈佛了。在这里是穿制服的说了算,中尉。” 
  邓肯问了问扎克的个人生活。“有女人了吗?” 
  扎克一时间想起了贾丝汀。他们又见过一次面,两人在他的寓所里纵情狂欢。此时他不想讲真话,只答道没有什么可说的。邓肯赞同地点点头:“好。将军希望他的助手是单身汉。床上少干些,工作就能多干些。你喝不喝酒?” 
  “工作完了有时会来几杯啤酒。” 
  “少喝点,它会麻痹你锐利的头脑。你锻炼身体吗?” 
  “练得很勤。” 
  “要保持。将军不喜欢办公室里没气力的软蛋。”邓肯讥笑着朝雷诺兹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楼里别的地方这种货色多的是。你住哪儿?” 
  “水晶城。” 
  “这地方选得好。是这一带最安全的。在华盛顿犯罪已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中尉。谋杀率全国最高。几个礼拜前我们就损失了一条命。竟然还是海湾战争的老兵。” 
  “天,出了什么事?” 
  “一个名叫克雷格·汉森的上尉。他为将军做情报工作,住在亚历山德里亚。这个邻近城市还不算太坏呢。晚上出去兜风就再也没回来。找到他时发现他脑袋里打进了两颗子弹。他留下一个寡妇,一个孩子。讲起来挺难受的吧,不过这年头这也并不少见。要留点神哪。” 
  做完后介绍后,邓肯的语调缓和了些。“顺便提一下,中尉,从你的档案中我了解到你和坎弗中士的友谊,海萨行动之后,你感到很难过。我知道你一直在接受住在麦克莱恩的弗吉尼亚楼群的克莱因医生的治疗。” 
  “是的。”扎克说,身体又绷紧了。还有谁读过那该死的档案?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将军很清楚你正在接受治疗,他很支持这种事。我们都知道‘沙漠风暴’后有些人做过心理咨询。这在当今很常见,而且通常能产生一些很好的结果。” 
  扎克床上的闹钟在早晨五点二十分时响起。他在冲淋浴时才完全醒过来,到五点五十分已经穿好了制服。六点十五分时他已等候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水晶城地铁车站里。到五角大楼只要坐两站。六点二十二分,他从地铁站出来,在五角大楼的入口向武装卫兵出示了他的新身份证。六点二十四分,他到达二楼东翼的参联会区,在另一个人口检查处出示了身份证外加一枚黄色的特制塑料徽章。六点二十五分,扎克走进了福斯滕的套问。秘书还没到,但他能看见福斯滕那宽敞的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的,灯也亮着。他朝里张望,看见将军正在打电话,一边点着头。福斯滕抬起头,把手盖在话筒上:“欢迎加盟,中尉。我一会儿就来。” 
  扎克站在福斯滕办公室外面,左右打量着这个套问。助手和秘书们准时在六点三十分陆续到达。几分钟后,福斯滕走出来握住他的手。“这儿有了你真是太棒了,中尉。让我来花几分钟领你四处转转。你在这儿花的时间将会比在家还多。你会喜欢的,相信我。” 
  他们先来到著名的参联会会议室“贮藏柜”。这个防窃听的房间是参联会举行集体评议的地方。这个名字让人觉得这儿是间深埋地下的密室。实际上它只不过是二楼靠近入河口的一间中等大小的会议室,而且令扎克惊奇的是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大桌居于中央,椅子倚墙而列。“我在这屋子里见过真正的大屠杀,相信我,”福斯滕说着在桌子最前面的一张座位上坐下来,那位子是为雷诺兹主席保留的,“当初如果鲍威尔能得逞的话,他会把我从这个地方赶走的。”福斯滕笑了,“他和我在动用武力的事情上看法从来就不一致,完全不一样。鲍威尔的基本立场就是不干涉,除非那该死的军事行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雷诺兹也是一路货。他们那种人要我们的卫星先看看什么地方撑不住了,准备要举白旗了,他们才肯挪挪屁股去救一下。他们总想万无一失:阵亡人数要在二十五以下,不能被俘,最小的间接损坏,四十八个小时结束战斗。简直是荒唐,不可能的事情。类似鲍威尔和雷诺兹的蠢货一个劲地压制我,就因为我告诉他们仗不是那样打的。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人总要受伤,总超过你希望或可以预计的。妈的,他们自愿参军时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也知道。当兵是个玩命的行当。过去的事也就不用提了。这楼里的官老爷们已经忘了怎么打真正的仗了。我的职责就是提醒他们怎么打仗。而你的职责,中尉,就是帮助我提醒他们。” 
  “是的,长官。”扎克说,这一席话让他听呆了。好极了,能为一个相信实干的人工作,他感到高兴。 
  “做总统的更差劲,”福斯滕继续道,同时拍拍桌子,“有一半时间他们没法让那话儿竖起来,另一半时间他们又不知道该不该操。他们愿意听民意测验者的话,他们愿意听老婆的话——妈的,他们还愿意先听听他们的那些十几岁的臭丫头的馊主意,最后才会去听听一个有点种的军官的话。在抠扳机前,他们想知道人民是不是更爱戴他了,爱他的人是不是增加了,还有增长了几个百分点。要么他们说不定还想知道行动有没有违反那要命的《圣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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