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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辰子闻听,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想不到你我兄弟算计数年,竟然让唐石、乔瘦这帮小人得了便宜,真是气煞人也!”喘了几口粗气,辛辰子平复了心情,又道:“随引师弟你且先回去,莫要让他们看出了破绽。想必那老东西还不知道,他所有的弟子都已经背叛了他,很可能去找唐石他们。到时候你要看准了时机,说出实情,定要让他们当场翻脸。你放心老东西还有后招,应该能逃走。不过若是真的被唐石他们结果了也好,咱们也去一块心病。总之只有他们两败俱伤,你我方才能掌握大局,最后夺取这南方魔教的天下!”
“全凭大师兄安排!恭祝大师兄早日入主百蛮山,登临这南方魔教帝业。”随引躬身跪倒,神情恭敬,一脸的仰慕之色,竟完全是以前给绿袍老祖行大礼时的表情。
看见师弟的恭敬服从,辛辰子非常满意,转身架起剑光而去。而那随引竟是一直保持大礼,直到辛辰子飞的不见了人影方才起身。只是此时他的眼中却尽是不削和蔑视,对着辛辰子的方向使劲的吐了口痰。道:“呸!少了一只胳膊不算,竟还缺了一半心眼!还真以为自己是魔帝了,当炮灰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说罢转身架起飞剑冲天而去。
那绿袍老祖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气的是体如筛糠,不住的颤抖。伸出那枯如干材的小手,恶狠狠的想把脑门上的一口脓痰擦了下来。只是抿了一手却是弄不干净,那绿袍老祖何时受过此等恶气!?想到恶处,竟是一头撞在地上,使劲的磨蹭。片刻之间那额头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了。
绿袍老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百蛮山阴风洞,这个他苦心经营了近三百年的南方魔教。他还清楚的记得三百年前那次大劫。天下大乱,曾经强大的魔教也是四分五裂。师父也死在了武当鼻祖张三丰和长眉的师父大元真人的围攻之下。眼睁睁的看着养育自己的师傅化作飞灰,飘散在天地之间,那时还是绿袍童子的绿袍老祖决心报仇。他疯狂的修炼那些最恶毒的魔法,为了积聚阴魂修炼法宝,他不惜挑唆人间的帝王发动战争,屠杀数十万军民!为了笼络力量,震慑宵小,淬炼魔心,他不惜每日生吃那带着血液,令人作呕的人心!
但是不论绿袍如何疯狂,如何恶毒,他的一切努力都无济于事。由绿袍童子变成了绿袍老祖,他眼看着张三丰成道飞升,大元真人成道飞升,甚至是连他的徒弟长眉都已经飞升了!绿袍老祖知道这百蛮山已经不再是属于他的了。如今残身断臂,五名嫡传弟子竟是无一人忠于自己!百蛮山的上千魔徒,更是连个通风报信的弟子都没有!何其悲哉!何其怅然!
想到悲处,绿袍老祖如何还能忍得住?扑在地上嚎啕痛哭。自师傅死后,三百年来绿袍老祖第一次毫无顾忌痛哭流涕。他可以哭,他已经不再是南方魔教的教主了。放下了责任,也就得到了解脱。他哭死去的师傅,他哭被仇恨扭曲了三百年的自己,他哭自己手上那万千冤魂。
已是不知过了多久,绿袍老祖终于抬起了头,哭声也是戛然而止。不再回头看一眼那曾经无限留恋的百蛮山,绿袍老祖已然化作一道绿光而去,离开如此决然,竟是没有一丝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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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回 还记得我吗
巴山之中,岷江之畔,易玉临江而立,袍袖皆飞。远看那岷江之水在群山峻岭的夹缝之中挣扎,向南方奔涌。易玉忽然道:“这汹涌的岷江生于高山雪岭之间,却永远要向那理想中的大海前进,为了到达大海,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长江。不过岷江终究要失望,因为到达大海的时候这岷江之水已经永远不再是岷江之水了……你说是吗?绿袍道友!”
“想不到易玉道友竟还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天下虽大,相信能在此处,为这奔流万年的岷江感叹的,却是绝无仅有的吧!”话音一起却见刚才还空无一人,只听风声的荒山之巅,竟多出了一道矮小的绿色身影,不正是那绿袍老祖!
易玉回身一愣,旋即拱手为礼,笑道:“数月未见,绿袍道友竟是越发的容光焕发了!”此话却不是易玉胡乱的恭维之言。只见那绿袍老祖不过是三四月未见,脸上身上那枯如树皮的肌肤竟然蜕去了不少,露出了一些白嫩如正常人的颜色,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阴戾无光。但是估计此枭修炼魔功日久,积毒甚深,也非是短日能恢复。
绿袍老祖闻听一笑,却未如他以前那样,笑的狰狞阴狠,倒是有些超脱逾越之感呢!这也让易玉颇为心惊,暗道:“不知这老魔最近又有了什么奇遇,这短短数月之间,心境的修为竟有如此大的提升!此番这老魔若是能恢复肉身,想必不出数年,魔功必将再进一步。怕是真能成为和三仙二老比肩的魔道高手。”
绿袍老祖自知自己的变化,见易玉疑惑,悠然笑道:“所谓相由心生,老祖我以前执念积深,心魔慎重,妄图以恶念穷通天下,自然如枯尸恶鬼一般,不成人形。此番虽然身毁肢残,众叛亲离,甚是凄苦。却让老祖我破了这萦绕心中三百余年的心魔,全了这破残多年的心境,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蚕吧!”
易玉闻听心中一动,他哪管绿袍老祖破不破心魔,全不全心境。若是这老东西看破红尘,又不要替身了,自己和无垢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易玉笑道:“恭喜道友,破障重生,日后再无百蛮山的绿袍老祖。只有道友,海雨天风,任意纵横!可喜可贺!”
绿袍闻听,一摆手道:“道友过誉了,我三百年来一直为心魔所困。修为精进不多,却已经是恶贯满盈,足以入那地藏炼狱,哪还求什么任逍遥。我本就是魔道之人,不信那天道轮回,不过这数百年的杀戮算计,却是真的累了。只想寻一清净处,过些闲暇日子,苟了残生,静待下世,重修天道便是了。”
“……你真是绿袍老祖?!”易玉闻听绿袍老祖竟说出这样空灵开阔的话,一时间竟噎住了,半天方才说出话来。
绿袍笑道:“此次应约来此,便有两件事情未了。一是要谢谢道友,彼时道友不以我鄙薄,救我于危难之中,此等大恩只能言谢,却是惭愧之至。其二是要来告诉道友,切勿再为我准备那替身了。今日我身毁肢残,已无他想,莫要再因为我伤了一条性命,误了道友的功德!”
易玉闻听绿袍老祖言之切切,心中翻滚不定。他怎么也不相信那绿袍老祖会放下执念,看破红尘。不过如今事实在前,已经容不得他不信了。易玉一咬牙,暗想:“不管你绿袍老祖是不是真的堪破天机,要退隐山林。我也不能白忙活一场!现在想不干了,晚了!”想罢,易玉笑道:“绿袍道友心境如此空灵淡薄,易玉佩服!哎!不过可惜了……”
绿袍老祖一见易玉面露苦色,不明就里问道:“不知道友何事悲苦?”
易玉面色更苦,叹道:“绿袍道友有所不知啊!此翻相约来此,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资质、体质皆堪称绝品的肉身,便是要给道友夺舍重生。只可惜如今道友看破红尘,不忍再伤天和。如此非但道友依然是残废之身,更是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浪费了上天赐下的一份大机缘!何其可惜,又让我如何不叹!”
易玉以退为进,说的甚是恳切,绿袍老祖闻听也是一震。易玉心中料想:“这绿袍老祖虽然破除了心魔,但他总不是个无欲无妄的神佛吧。便是他真已看破红尘,心思归隐,但谁不想以后日子过的舒服些呢?如今听到那新身就在眼前,而且罪孽已经做下,想必就是真的佛陀也难心如止水!”
易玉所料果然不假,绿袍老祖没有禁住诱惑,未及考虑就道:“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如此,我却不能让道友替我背负这功德之亏,废了这天赐的机缘。就换上那新身,将这比因果背上便是,如此就再欠道友一个人情。”
那绿袍老祖还真有几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高僧架势。虽然见那绿袍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易玉有些气恼,不过此时不是和他斗气的时候,一会有这老家伙好看的!易玉笑道:“既然如此,道友请跟我来。这岷江之下有一处隐秘的洞府,那肉身就在那里。”
绿袍老祖一见易玉飞身下去,也不多想,就跟了下去,却是不怕易玉算计于他。在绿袍老祖想来,“此时的我身无长物,除了那玄牝珠之外,也没有什么只得窥窃的了。而此珠本来就是依约要给易玉的。若是那易玉再有所图,亦不过一死,转世而已,又何惧之有!”而且绿袍相信虽然此时自己已是残废之身,但是若朱矮子不来,青城还没有人能留住他。但是绿袍老祖却料不到,他即将面临的是个什么尴尬的局面。
易玉打开了岷江洞府的禁制,带着绿袍老祖进入其中。当进入了洞府之后,绿袍老祖忽然心生警兆,不禁一哆嗦,却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不过绿袍低头看看自己此时的惨状,还能不好到哪里去呢!把心一横,虽然想立时转身就逃,却是放不下脸面,被易玉看的轻了!况且死亦不惧,又有何可惧之事?
只是绿袍老祖就因为这一次逞强,竟然后悔了数千年。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绿袍还总对自己的弟子说:“行走江湖,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切不可恃勇逞强!否则后悔莫及!”只是又有几人能真正体会那时绿袍的心情呢!
绿袍老祖跟随易玉进了最里面的石室,只见易玉一指那中间的一只巨鼎,道:“道友请看,那肉身就在鼎中,我怕其失了灵气将其封在此间,却不知道友需要我如何配合,方能取得肉身?”
那绿袍老祖虽然放下了执念,却非是呆傻之人,如今见了这大鼎,心中也是七上八下。虽然他不惧生死,但若是被人抽了生魂,练成法宝却不妙了。绿袍老祖沉吟片刻,道:“本来若是平常夺舍,也无甚妙法,只要将我那寄托元神的玄牝珠取出,放入那新身之中,温养数月便可。只是既然道友说此肉身乃是天赐良品,绿袍不敢糟蹋,便行那天魔炼魂反身之法。将这一身法力灌入新身,估计也能保留个六七分吧。”
易玉闻听应道:“那就行此妙法,也莫要浪费了道友这数百年的修持。”
“既然如此,还需道友帮忙,我且先教道友咒法,一会道友配合我行功便是。”说罢绿袍老祖就开始教授易玉那天魔炼魂反身之法。只是此法甚是繁复,竟是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过教了一半。那暗中等待观看好戏的无垢早就不耐烦了,此时更是听着绿袍在那呱噪,终于忍不住爆发。
那绿袍老祖正自说到兴处,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人捏住了,力若千钧,枉是自己法力不凡,竟是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不用问自然是无垢等不下去了,突施黑手,将绿袍老祖制住。其实那绿袍的本事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只是此时他身子残废,行动不便,加上只顾防备易于。却是根本没有察觉此处居然还有一个修为强他很多的的人,如此无垢背后偷袭还有不中之理?
感觉着背后之人那磅礴如海的法力,绿袍老祖大惊失色。开始他尚以为是易玉偷袭,但是见易玉正在他对面也是惊住,而且绿袍知道,易玉虽强却绝对没有如此的力量,让他几乎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