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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朝另一头走去,两人都有些尴尬,便没再说什么。
到了那边的木屋,才发现气氛更加尴尬。
谢凛然站在门口,一手捂额,连连道歉,屋内另一侧坐着长公主殿下和云泉,两人皆是面带愠色。
慕阳有心开口,只是,这个场面尚轮不到她说话。
沉默了些许时候,长公主殿下长袖一翻,衣袂翩然,目光冷冷盯向门外两人,碍于萧腾在场,只得压抑怒气道:“你们怎么在这?”
谢凛然倒也义气,跨前一步行礼道:“此事盖是小人的错。小人慕恋公主殿下,偶然见到公主独自一人,心中不安便尾随而至,林大人是被小人拉来的,长公主殿下若要怪罪,小人愿一人承担……”
长公主殿下眸利似电:“一人承担?这种事情你要如何承担?女子家的清誉你能赔偿的了?”
此话一出,屋中具是一静。
半晌听到谢凛然的答话:“小人愿娶,只是不知……”
闻此,慕阳斟酌着,却未开口,只定定等着长公主殿下的回答。
眼前这个人虽然也是她自己,但是毕竟经历不同,心境不同,她也拿不准长公主殿下会做出怎样的回答。
未料,长公主殿下尚未开口,却有一道声音低低响起:“谢公子这是逼婚么?”
慕阳抬眸,正见萧腾低垂着眼睛,一派静谧。
若不是慕阳太过熟悉萧腾的声音,她几乎要以为方才不过是幻听。
谢凛然也是一愣,随即道:“在下并无这个意思。”
萧腾仍是语调缓缓道:“谢公子方才说慕恋长公主殿下,如今借着女子清誉,迫使长公主殿下下嫁,不是逼婚是什么?”
谢凛然张口欲要解释,却被长公主殿下戛然打断:“萧腾,我嫁给谁,你关心么?”
一双明眸灼灼停在萧腾的身上。
萧腾像是没有发现那目光,淡淡道:“小人只是说出心中所想,无论对象是否长公
主殿下。”
长公主殿下突然站直身看向谢凛然道:“你之前不是说想要迎娶本宫,那本宫便……”
萧腾苦笑道:“长公主殿下何必因为赌气而误了自己的一生。”
“嫁不了自己想嫁的人,嫁谁还不是一样。”忽得晒然一笑,长公主殿下转过视线看着萧腾,扬起嘴角强笑道:“逼婚……你只是看不惯这个么,如果不是有人跟我说你过刚易折,强迫不得,有时候我真想让皇上下道圣旨赐婚给你……是不是我就用不着这样纠结痛苦了。如今,轮到我了……能够摆脱我你不应该很开心么?还是因为你怕我开罪于你?”
沉默了良久,萧腾道:“……对不起。”
长公主殿下终于连那笑容也渐渐维持不住,依然冷凝的面容,却让人有种随时会哭出来的感觉。
“何须用说对不起,从始至终都是本宫对不起你。”转开头,长公主殿下笑得有些凄怆,“你走罢,这件事不管你的事,你也……不用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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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腾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他最该做的事情应当是离开。
可是,脚下却怎么也迈不动步。
他不满于长公主殿下的逼人太甚,不满于长公主殿下的强取豪夺,但……再是如何,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她不过是喜欢自己,又有什么错?
长公主殿下为他做的一切,他并非全无知觉,只是刻意排斥忽略。
可她也在改不是么?
这些时日,只要他不愿,长公主殿下便从不来搅扰他,他想要什么,第二日都会放在他的桌前,无论是难寻的孤本还是千金难求的字画……初时他不愿收,送来的人便诚惶诚恐的问他是否不满意,他才渐渐知道,长公主殿下只是不知如何讨好他罢了……
然而,如今长公主殿下是为了他的病,才来这温泉,又遇上这种事,并因此而要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要说毫无愧疚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殿下那日的话仿佛又回响起。
——是,我在自欺欺人,但……即使他并不爱我,我也不会放手,他恨我也罢一辈子不肯原谅我也罢,我也宁可这样过下去,我的余生,绝不会再与其他男子共度。
看着眼前明明难过却硬生生强忍着的女子,萧腾的心不自觉的软了几分。
若是她要嫁给别人……
萧腾似
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长公主殿下强势的打乱他的生活,让他老师的精心谋划付之一炬,也砍断了他为官的最后一条路,之后更是让他蒙上了一层裙带关系的阴影,如今他的生活已经布满了这个女子……
而今,这个女子若是嫁给了别人。
他又算什么呢?
那一瞬间,种种念头滑过萧腾的脑中,一时间,他鬼使神差的轻声道。
“长公主殿下,若你嫁人,那你是不是打算此后都放过我?”
长公主殿下一怔,哑声道:“萧腾,你不要……逼人太甚。”
“既然不愿意,长公主殿下为什么不逼我娶你呢?今日之事,在场的人都知道了,若是长公主殿下仍旧待字闺中,只怕会于清誉有碍……”
长公主殿下不明所以,但还是随机道:“你又不愿意娶……”
“若是长公主殿下要求,我便娶。”
抬头,长公主殿下惊疑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阳却只想笑。
拉了谢凛然,又朝云泉眼神示意,便悄然朝外退去。
谢凛然按着头,苦笑:“没想到我倒成了月老,其实我刚才看到的……根本不是长公主殿下啊!”
慕阳侧眸:“啊?”
“我刚才推门进去是看见一个女子半褪衣衫不错,可那是长公主殿下的侍女啊……怎么到了这就变成了长公主殿下了。”谢凛然又按了按头,“好了,好了,我这会是真无妄了。”
压了压幸灾乐祸的情绪,慕阳才安抚似的拍着谢凛然的肩,笑道:“云泉姑娘其实也不错,难怪我刚才看她一直红脸朝你着看,我还当是她暗示你什么,没想到……”
说着,就看见不远处云泉叉腰站在那里,脸颊边还有些红晕,但气势却是足足的。
倒真不愧是她教出来的侍女。
谢凛然当即苦了脸,慕阳识趣的自走向另一边。
这处温泉边栽种了不少珍奇草木,过去她也时常逛逛,走了一圈下来,却发现萧腾正在来处等她。
慕阳有意调笑道:“方才与长公主殿下说得可好?”
见萧腾沉了目,才又敛笑道:“这么开不起玩笑?”
“不是,之前在浴房……”
“你说那个?”慕阳摇头道,“我早都忘了,莫不是萧兄一介男儿被看了也要我负责罢?”前一世,萧腾病最重的那段时日,她几乎是贴身照料,还有什么是没看过的?
萧腾张口结舌,顿了顿才道:“林师弟,我不是……”
仿佛又觉
得难以启齿。
慕阳轻轻笑道:“不用跟我解释了,说句实话,萧兄若是真能和长公主殿下琴瑟和合,才是最让师弟我欣慰的事情,我理解萧师兄你的苦衷,也敬佩你的骨气,若换做是我或许都不见得能做到如此地步,只是……萧兄,你不觉得这对于你们来说都太苦了么?互相折磨,互相伤害……倒不如试着磨合下去,也许长公主殿下并没有你想得那么讨厌。”
萧腾静静站着,神色复杂难辨,抿唇一言不发。
慕阳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径直走了。
萧腾的心结或许没有前世那么深,但……总归还是有的,能迈出这一步,对他对长公主殿下来说都至少是好的。
天气已然变得温暖,盛夏花卉一一舒展骨朵,只待到了时节一现芳华。
慕阳扬起唇,轻轻微笑,由衷觉得开心。
似乎,就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已然不再重要,若是这一世的自己能得到幸福,那么她重生一回,也再不是惘然。
只不过……
蓦然间,脑中闪过一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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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里,出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两名地方百姓进京拦截谢丞相的轿子要告御状,却恰巧遇上了玄帝微服出巡,那奏状自然就直接呈到了玄帝的面前。
玄帝见了奏状当即大怒,下令命人彻查。
这事本与慕阳关系不大,只是没料到圣旨却传到了她这,这是能立功的好事,慕阳自然不会推卸,只是看了一眼地方,慕阳一怔……这、这不是南安侯的辖地么?
……是不是季昀承的辖地,反正她也都是要去的,只希望最好能不要遇上季昀承。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
基本上,解决了萧腾呢→_→话说,我现在才发现他就是个m啊……远目
……呃,还有,下一更应该是周日就是十七号晚上十一点,就是酱紫
☆、五四章
五四章
天朗气清;倒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这一趟不知要去多久,慕阳带了侍候的两个丫鬟,两个丫鬟都是头回出远门,按捺不住兴奋四处张望;慕阳笑了笑;兀自坐在一旁翻着誊抄的奏状。
这奏状告的是南华郡知府吞没赈灾粮饷;前些日子青澜江洪水泛滥;南华郡亦在当中;朝中拨了一千万两银子以作赈灾;一许姓庄稼汉听闻有赈灾粮饷可领;忙领着百姓找上知府大人;谁知反被打了出来;良田家园被淹,又被打的奄奄一息,这人一时想不开竟跳了青澜江,如今来告御状的便是这□子与弟弟。
轻叹了口气,慕阳暗道,也难怪玄帝会如此生气。
想着,又摸了摸贴身放着的密信。
玄帝震怒下令,极是重视,这一趟除了她随行的还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那才是此次主审官员,其实并不用她太操心。
只是……不知道玄帝为什么会单独召她入宫,塞给她一封密信让她到了地方,找个机会一定将信亲自交给镇南巡抚方羽,切记不要被第二个人发现。
指尖在信封口摩挲了片刻,慕阳终是放下。
南华郡的水患刚刚退去,随处可见被淹没的田地粮食,路面灾民流离失所,或哭或嚎,满面愁容。
这一幕让慕阳想起了多年前的安阳城,两个原本叽叽喳喳的小丫鬟看着窗外也渐陷入了沉默。
下马车时,却见灾民已经将知府府邸团团围住,皆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就连慕阳一行的马车都差点被冲撞,官兵开路,总算是稳住了人群,当先一人上前敲门,或许会遇上抵抗或许会看见人去楼空,都在预料当中,却没料门一敲便开,两扇敞开的大门中,里头的景象一览无余。
尸体。
满地的尸体。
横七竖八的尸体在府中杂乱摆放,整整一个知府府邸,四十三口人,无一幸存。
冲天的腐臭也透过府门散了出来。
外头的百姓见状,胆小的当即就吐了出来。→文·冇·人·冇·书·冇·屋←
他们只得先守住知府府邸,在客栈住下,再行查探。
出乎意料的是,刑部的人几乎是一进去就在桌上找到了知府留下的遗书,大意是他从帝都知道了玄帝下旨彻查,因贪墨过多,惶惶不可终日,提心吊胆之下便选择了带着全家自杀。
知府府上的人死了并未过多久,皆是死于中毒,在府上的膳房中寻到了未用完的砒霜,经证实,前些日子知府府上也的确有下人去药店买了些砒霜,说是要毒耗子。
再加上,这段时日知府府邸都被灾民围着,能怀疑的对象着实不多,从尸体上也找不出多少线索……算来算去,最大的可能竟然真的是知府畏罪自杀,虽说带着全家自杀未免有些过激,可是谁都知道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