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明了打有那种标记的一块钱含有那样重的金属;只有国王才有铸造货币的权力,因为只
有他一个人才有权利要别人承认他在全体人民当中的权威。
象这样来解释这个发明的用处,就连最愚蠢的人也能懂得的。要直接把性质不同的
物品拿来比较,是很困难的,例如说布匹和麦子就很难比较;但是,当我们找到了象货
币这样的共同尺度,织布的人和种麦子的人就容易按这个共同的尺度说出他们希望交换
的物品的价值了。如果一定数量的布值一定数量的钱,而一定数量的麦子也值同样多的
钱,那么,拿布来交换麦子的人就做了一项公平的交易。因此,通过货币,各种各样的
东西才能用同一个单位的尺度来衡量,才能互相比较。
讲到这里就不要再多讲了,绝不要去解释这个制度对人们的道德的影响。无论你讲
解什么东西,重要的是要好好地先揭示它的用途,然后才指出它的弊端。如果你要向孩
子们解释符号是怎样使人们忘记了符号所表示的东西的,解释金钱是怎样产生了世人的
种种妄念的,解释盛产白银的国家是怎样变成最穷的国家的,那你不仅把孩子们看成了
哲学家,而且简直把他们看成了圣人,要他们了解连哲学家也没有了解透彻的东西。
有多么多有趣的东西可以供我们用来引导一个学生的好奇心,而且,在这样做的时
候,既不离开他所能理解的实际的物质关系,也不使他在心中产生任何一个他弄不清楚
的观念!教师的艺术是:绝不要让学生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无关紧要的琐碎的事情上,而
要不断地使他接触他将来必须知道的重大关系,以便使他能够正确地判断人类社会中的
善恶。同学生交谈的时候,必须善于启发你在他心灵中所培养的思想。这样的问题,也
许在别的孩子是一点也不注意的,可是它将使爱弥儿苦苦思索半年之久。
我们到一个富翁家里去吃饭,我们去时发现一个盛大的宴会已经准备得十分整齐,
有很多客人,有很多仆人,有很多的菜,有一套精致漂亮的餐具。这一套又好看又很有
气派的东西,如果没有见惯的话,会感到有些迷人的。我先就想到所有这一切对我的这
个学生的影响。当宴会正在进行的时候,当菜一道接一道地端上来的时候,当满桌的人
都在那里呱啦呱啦地谈个不休的时候,我俯身到他的耳朵边对他说:“你估计一下,你
在桌上所看到的这些东西在端上来以前经过了多少人的手?”这短短的一句话在他的头
脑中引起了多少想法啊!心旷神怡的闲情马上就为之烟消云散。他沉思,他默想,他计
算,他感到不安。当那些哲学家被美酒或身旁的女人弄得迷迷糊糊,象小娃子似地在那
里大说其昏话的时候,这个孩子却一个人在那里用哲学的态度细心思考。他问我,我拒
绝回答,我告诉他改天再说;他着急,他忘记了吃也忘记了喝;他巴不得离开桌子向我
问个痛快。他的好奇心多么想知道这回事情啊!这一席话用来教育他是多么好听啊!象
他这样一个具有任何力量都无法败坏的合乎理性判断力的人,当他发现为了他在中午漂
亮地穿一阵而晚上又放进衣橱里的这身衣服,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得分担费用,也许
还有两千万人为此而长年累月地劳动,成千成百的人为此而牺牲了生命,那他对奢侈将
抱怎样的看法呢?
你要仔细观察他考虑了所有这些问题以后在自己心中悄悄得出的结论。如果你不象
我所讲的那样加以防备,他也许会抱另外的想法的,也许在看见那样多的人为了准备他
的午餐而劳碌奔走的时候,他会把自己看作是世界上的一个要人。如果你事先预料到他
要作这样的理解的话,你在他还没有这种思想以前,就可以很容易地防止他产生这种想
法,或者,至少可以立刻消除他获得的印象。由于他现在还只是因为想得到物质的享受
才去占有东西,所以他只能根据可以感知的关系去判断它们对他是适合还是不适合。在
做了一阵运动以后肚子就饿了,这时候自由自在、快快乐乐地吃一顿简单的乡村风味的
饭,实在是满有味的,把这一顿饭同那样盛大那样令人拘束的宴会一比,就足以使他感
觉到宴席上的那一套东西并没有使他得到什么真正的益处;他在离开农家的桌子时,也
同离开金融家的桌子一样,肚子也是装得满满的,在这两处都没有什么可以真正地说得
上是他自己的东西。
我们想象一下,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老师可以对他说些什么话。“把这两顿饭都好
好回想一下,看你最喜欢哪一顿饭,哪一顿饭吃得最舒服?哪一顿饭吃得最痛快,笑得
最欢畅?哪一顿饭吃的时间最久而又不觉得厌烦,又不需要另换餐具?不过,你要看一
看其间的差别:你觉得那样好吃的黑面包,是那个农民收获的麦子做的;他那浑黑色的
酒是用他园中的葡萄酿造的,既能解渴又有益于健康;他用的餐布,是他的妻子、女儿
和女仆在冬天用他种的大麻织的;桌上的菜全是他自己家里的人做的;附近的磨坊和市
集,对他来说就是宇宙间最远的地方。可是在另一张桌子上,虽然有远地的物产,又经
过那样多的人的手调制,但你真正享受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果所有那些东西并没有使你
吃一顿好好的饭,东西虽多又有什么用处呢?桌上的东西哪一样是为你而做的呢?”老
师还可以向他说:“如果你是这一家的主人,你就会更加觉得所有这一切真是奇怪,因
为你想在他人面前显示一下你的享受是多么豪华,结果却使你一点也享受不成:劳心费
力的是你,而高兴快乐的是他们。”
这一番话也许很好听,但对爱弥儿来说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他不懂这些,他不
能拿别人的看法做自己的看法。因此,要对他讲得简单一些。经过这两次吃饭的事情以
后,我在有一天早晨对他说:“我们今天到哪一家去吃午饭?到这一家去,将看到桌子
上四分之三的地方都摆着一大堆银器,在餐后用点心的时候,将看到镜子似的盘子上放
满了纸花,将看到那些大模大样的女人把你当成好玩的小娃娃,给你讲一些你莫明其妙
的话;或者到离这里两哩路远的乡村,到那些欢欢喜喜地拿上好的奶酪来款待我们的人
家去?”爱弥儿无疑是选择后一家的,因为他既不爱说废话也不爱讲排场,他受不了那
些拘束,所有那些珍馐美味他都不喜欢;但是,一说到乡间去,他总是马上就去的,他
非常喜欢好水果、好蔬菜、好奶酪和好人家。在路上走着的时候,他自然而然地就读起
他的看法来了。他说:“我认为,所有那些花许多心思去搞盛大宴会的人,不是想浪费
他们的精力,就是不懂得我们这种乐趣。”
我举的这些例子,对一个学生来说也许是好的,但对千百个其他的学生来说也许就
不好了。如果你领会了其中的精神,则你可以按照你的需要把它们加以改变:例子的选
择,有赖于对每一个人特有的天资的研究,而这种研究,又有赖于你使他们有表露其天
资的机会。不要以为在我们所讲的这三、四年的时间中,我们能够使一个天资优秀的孩
子对所有自然的技术和科学都获得一个概念,使他将来有一天可以独立去学习;但是,
象我们这样使他一件件地经历他必须有所认识的事物时,我们就使他进入了发展其爱好
和才能的境地,使他向他的天资导引的目标迈出了第一步,而且还给我们指出应该向着
什么方向辅助其天性的发展。
这一系列为数虽然有限然而是很正确的知识,还可以给我们带来另外一个好处,那
就是:我们可以通过它们之间的联系和关系去教他,我们可以使它们在他的心目中占有
它们应有的地位,可以防止我们象大多数人那样偏重于培养某些才能,而忽视对他的其
余的才能进行培养。对整体有很好的了解的人,就能了解每一个部分应有的位置,对一
个部分有彻底的研究的人,就能够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至于要成为一个有卓见的人,
那就需要对整体有彻底的了解了;需要记着的是,我们想取得的不是知识,而是判断的
能力。
不管怎样,我的方法是不拘泥于我所举的这些例子的,它是根据一个人在不同的年
龄时的能力,根据我们按他的能力所选择的学习内容而进行的。我相信,你也许能顺利
地找到另外一个方法,做起来似乎更好一点;但是,如果它对他的个性、年龄和性别是
不太适合的话,我很怀疑你的方法能取得同样的成功。
在开始第二个时期的时候,我们已经利用我们过剩的精力把我们带到远离我们的地
方;我们上了天,我们量了地,我们探寻了自然的法则;一句话,我们跑遍了整个的岛
屿;现在我们又回到我们这个世界上来了,我们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我们所住的地方。要
是在我们走回去的时候,发现我们的住所还没有被那些想霸占它的敌人所占据的话,我
们就太高兴了!
把我们周围的情景看过以后,我们该怎样办呢?我们要把我们能够拿到的一切东西
都加以使用,要利用我们的好奇心来增进我们的幸福。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制造了一
大堆各种各样的工具,但是还不知道我们用得着哪一种工具。也许,我们的工具对我们
自己没有用处而对别人有用处,也许反过来,我们又需用他们的工具。这样一来,我们
就发现把它们交换一下对我们是有利的,但是,为了要进行交换,就必须了解彼此的需
要,每一个人都必须知道别人所使用的工具和可以拿出来交换的工具。现在假定有十个
人,而每一个人有十种需要。每一个人为了满足他的需要都要做十种不同的工作;但是,
由于天资和能力的差别,这个人做起这些工作来其成绩就不如那一个人好,而那一个人
又不如另一个人好。所有的人员各有所长,但现在都做同样的事情,所以效果是很不妙
的。把这十个人组成一个团体,让每一个人为他自己也为其他九个人做他最适合的工作,
这样,每一个人都能从其他九个人的才能中得到益处,宛如他单独一个人就具有这几种
才能似的。每一个人由于继续不断地做一样工作,所以愈做愈是熟练,结果,所有这十
个人的需要都全部得到满足了,而且还可能有剩余的东西供给其他的人。这就是我们所
有一切的制度的显明的原理。我在这里不打算研究这个原理的结果,我在另外一本著作
中已经阐述过了。
按照这个原理,一个人如果想与世隔离,不依赖任何人,完全由自己满足自己的需
要,其结果只能是很糟糕的。他甚至不能生存下去,因为,当他发现整个土地都由你和
我所占有,而他只有孑然一身的时候,他从哪里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呢?我们在脱离自
然的状态时,也强使别人脱离了这个状态;没有一个人能够不管其他的人怎样做他都要
停留在这种状态;当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中生活的时候,如果还想呆在这种状态中的话,
那才是真正地脱离了这种状态哩,因为自然的第一个法则是保卫自己的生存。
我们这样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