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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宁轻挑眉头,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唔?这是因为我落水之事?这都三天了,怎么今儿老太太才有工夫问太太的罪呢,那推我落水的人呢,老太太可找出到底是谁,并一同惩处了?”
她方才还在想,既然她来到这个年代、做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就得努力好好活下去,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又捡了一条命……
谁知这才多大工夫儿,苏妈妈就给她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那位极其不喜欢大太太的老太太、这具身体的继祖母,还真是不叫人消停!
可怜的太太啊,那么善良又温柔的她,怎么偏偏摊上了一个妾室扶正的婆婆!在那老太太眼里,但凡是妾室,都是可怜又可爱的,但凡是正室,都是面目可憎心肠狠毒的,太太再恭谨再孝顺,也没有半点用处。
这老太太她怎么就不想想,若不是老太爷当年的原配老太太过于柔弱善良,哪轮得到她上位!如今她做了正室,手段却还是逃不开小妾姨娘那一套把戏,把陆家那几位不是她亲生的爷也全都带坏了!
“小素服侍我更衣,陪我去老太太那里瞧瞧,看能不能给太太求求情。”陆清宁一把拨开椅子,哐啷一声站起身来。
“我的姑娘,你怎么能这么鲁莽!难道你病了几天病糊涂了?!”叫自家姑娘冲到毫不讲道理的老太太那里去磕头下跪,苏妈妈可舍不得。
“奶娘是怕我身子太虚,扛不住一跪跪上几个时辰是吧?这样不是正好儿么,若我壮壮实实的去了,还不得在老太太的门廊里跪上半宿!”陆清宁倔强的坚持着——脑海里那些残存的记忆,似乎使她跟这具身体的亲人血脉相连了。
既是如此,太太有难她怎能坐视不理。记忆中,老太太的门廊她也不是没跪过,膝盖整整疼了大半个月呢……
再说了,她正发愁那残存的信息不够充实不够全面,就有这么个机会放到眼前,她陆清宁还就想真切的看看,这天天作妖的老太太,到底是个什么分量!
苏妈妈拗不过自家姑娘,也只得由着她了。可等陆清宁换好衣裳要出去,却不叫她跟着,苏妈妈立刻红了眼圈儿:“只叫小素跟着哪儿能行!若是我跟着姑娘一同去,还能帮姑娘挡一挡老太太屋里的婆子。”
老太太屋里的婆子?陆清宁微微眯眼调动思绪,脑海里立刻蹦出个凶神恶煞的肥胖妈妈,不由笑道:“奶娘说的是曹妈妈?她再凶,不也只是个下人么,若是我没落水以前,她嚣张也就由她去了,如今我死过一回,还容得她一个奴才作践我?!”
“姑娘,六少爷来了!”不等苏妈妈接上陆清宁的话儿,水草的声音在厅堂里响起,门帘底下随即便钻进来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
“姐姐醒了?”小男孩扑进陆清宁的怀里呲牙一笑,才掉了颗乳牙没来得及长出的门齿处、赫然露出一个黑洞,“姐姐可大好了?晚饭吃了没有,用得香不香?这大晚上的,姐姐不在床上靠着歇歇,穿成这样是要做甚?”
这男孩正是陆清宁的同胞弟弟陆文渊,今年尚不满七岁,因此还能出入后宅如入无人之境。
俗话说的好,叫做百闻不如一见。陆清宁准备好了要见陆宅老太太,却没想到先见到了陆文渊。这孩子,还真跟记忆里一模一样!这不就是个标准的小精豆子么!
陆清宁只顾着在心里嘀咕这些了,一时忘了太太还在佛堂里受苦。还是苏妈妈明白轻重缓急,轻轻把陆文渊从他姐姐怀中扶起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苏妈妈别担心。”陆文渊又咧嘴儿笑起来:“我知道太太被罚跪了,正要往老太爷书房去呢,听说姐姐醒了,便绕道儿过来看一眼,既是姐姐挺好的,我马上就走。”
又做着鬼脸笑对陆清宁说道:“等我见到老太爷,就给老太太告上一状!老太爷若是知道太太又被老太太刁难了,怀着咱们的小兄弟在佛堂跪了半会子,肯定会关她半个月禁闭!”
匆匆说完这些话,陆文渊就对陆清宁摆了摆手:“姐姐你只管好好歇着吧,老太太那里你万万去不得,我得赶紧走了,我怕娘在佛堂扛不住!”
陆清宁来不及细想,陆文渊已经小兔子一样蹿出门外,从院子里传回来的脚步声都在告诉她,这小子有多么急切。
等她纳过闷来,立刻问苏妈妈:“我听六弟说,太太又有了身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苏妈妈又欣慰又难过的说道:“姑娘从池塘里上来后,只剩下半口气儿,太太一着急便晕了过去,给姑娘看病的郎中赶紧诊治太太,结果便诊出喜脉来……”
“我还和太太房里的高妈妈说呢,如果这一胎还是个男嗣,太太的日子可能会好过多了。可这佛堂一跪半晌了,会不会?”说完这话,苏妈妈的汗眼瞅着就顺着脸颊往下淌。
“水草!”陆清宁破了音似的喊着:“快去,去太太房里,叫高妈妈赶紧差人请个郎中来候着!有现成儿的保胎药也赶紧熬一付备上,只等太太回来,立刻伺候着用了!”
她现在能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么多了吧,根本都不如陆文渊能做的多。不过她真没想到,太太竟然这么倔强,都被老太太罚跪去了,有了身孕的事还不吐露半句。
难道太太一直忍辱负重,等的就是这一天?还是怕身孕透漏出去引来灾祸?陆清宁突然想起武则天杀女嫁祸王皇后的野史,再仔细回忆了记忆里,太太那些柔弱总像似是而非,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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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取血救人
“姑娘又要做什么?”见陆清宁焦急的满屋转悠着,眼睛还时不时的望向门口,小素立刻上前扶住她。
陆清宁呆呆站了会儿,终于开口问道:“我的小黑呢?”
苏妈妈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自家姑娘……到底是变精明了还是变傻了?看她方才惩治澄儿,还有吩咐水草那些话,分明是很伶俐的模样,怎么一转头又惦记起小黑那只死猫来了?
“在床底下它总喜欢待的地方睡觉吧。”小素虽然也像苏妈妈一样,觉得姑娘这种时候不该惦记猫,到底还是轻声回答了。
“自打我醒了,这屋里可挺闹腾的,怎么小黑一点动静都没有?”陆清宁说罢这些话,伸手就从床边的小笸箩里摸出一把剪子,“奶娘帮我找找它,莫叫他人知道,我怀疑小黑被小澄弄死了。”
落水前的记忆,在她脑海里无比清晰。小澄端着一盘点心,无比殷勤的劝她吃,可她才从千叠园回来,刚陪太太用过早饭,哪里吃得下?那死丫头便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抱着小黑出去了!
“就算小黑被小澄弄死了,姑娘拿剪子做什么?”苏妈妈一脸的疑惑有增无减。
“奶娘只管去帮我找它,若是它已经死了,我自有用处。”陆清宁咬了咬牙——她其实本想叫小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血可以用,可为了不被人发现蛛丝马迹,只好……牺牲那只猫的尸体了。
也就是半盏茶的工夫,苏妈妈拿着帕子捂着小黑快速闪进门来,一脸的慌张与恨意根本掩饰不住:“姑娘说的没错儿,小黑果然……果然已经死了!这天杀的小澄,不但跟姑娘过不去,连只小猫也不放过,真是好狠毒的心啊!”
“小素,你去拿铜盆打一盆底水进来,再叫水草守着门,谁也别叫进来。”陆清宁急急吩咐罢,方才转头对苏妈妈道:“我猜是小澄端给我的点心里,有那么一半块的不对劲,见我不吃,她又没地儿处置,便抓空儿给小黑吃了。”
谁叫原主儿分外喜欢小黑这只猫,这只猫又常常看小澄不顺眼呢。陆清宁深深相信动物也是有灵性的,小澄深藏祸心不是一天两天了,小黑不挠她挠谁!
等小素将铜盆端进来,陆清宁立刻去接苏妈妈手里的猫——还好还好,也许是不久前才吃了毒点心,小黑的身体还没完全僵硬,应该还能放出不少血来。
一把将它按进水里,水花溅起的同时,她立刻手起刀落。
“小素把那个攒盒给我腾出来。”陆清宁把袖筒里的帕子扔进盆里沁足了血水,又随手把苏妈妈腋下的帕子扯了过来,照样扔进铜盆,“都别哆嗦,它本来已经死了,就得死得其所。”
“我只怕我动手晚了,太太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说是这么说,陆清宁心里却默默念叨道:对不起了小黑,不能给你留个全尸……我也是没别的办法了,牺牲了一个你,没准儿就能救太太肚子里的一条命呢!等我将那件事办完,一定好好安葬你!
将浸饱了血水的两条帕子湿淋淋的捞起来放进攒盒,陆清宁低声吩咐小素:“把这剩下的一点血水泼到外面花丛里,小黑也拿个盒子装了,先藏在我床底下,等回来再埋。小心些,别叫别人看出端倪来!”
“记得把铜盆用热水烫一烫,换些干净水来,我和奶娘好净手。”
“我的姑娘啊,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苏妈妈这会儿才稍稍回过神来,立刻抚着胸口问道。
陆清宁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您是我娘的陪房,小素是您的亲生女儿,您告诉我,我可以信任你们么?”
苏妈妈的眼泪立刻迸出,刚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是否发烫,又想起才抱过死猫,刷的一下将手缩回:“我的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该不是哪里不对劲了吧?”
“我没什么不对劲。”陆清宁笑着摆手:“您记着,太太好,我便好,您和小素也能跟着好,反之呢,太太和我若是不好了,您和小素也好不了。”
“因此无论是六弟来时说的那些话,还是我方才和一会儿要做的事儿,只有我知您知小素知水草知,万万不能再叫第五个人知道,您明白不?”
“等待会儿到了太太房里,您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至于小素,就叫她待在门廊里、跟太太那里的丫头们说说话儿吧。”
她说罢这些话,也顾不得手上还有些血迹,快步走到妆台前,随手拿起两支赤金花钿塞进袖筒里。
等陆清宁带着苏妈妈和小素到了大太太谢氏的千叠园,也就是盏茶工夫,谢氏便被高妈妈和两个丫头扶了回来。
微微眯眼打量了谢氏两眼,陆清宁只觉得她的面色黄得厉害,立刻快步扑上去做珠泪欲垂状,又小心翼翼的不敢碰到谢氏的肚子。
就算她认为谢氏想借这一次彻底翻盘,她也不敢肯定谢氏肚子里的胎儿真没事儿,何况翻盘这种事、只是她自己的猜测。
等她流着眼泪帮高妈妈苏妈妈将谢氏安置到内室床上,外面小丫头也立在门外低声回禀说,陈郎中已经到了。
陆清宁迅速给苏妈妈使了个眼色,叫她赶紧把那个攒盒拿过来。高妈妈本想给谢氏的床放下帘子便请郎中进来,也被陆清宁一把按下。
“太太,您自己觉着身子怎么样?要不要请郎中进来请脉?”陆清宁低声问谢氏道。
方才她扶着谢氏进屋的时候,假借给谢氏擦泪,趁机在她脸上抹了一把。等偷偷低头看过自己的手指,确实带着些黄色,她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想法儿。
高妈妈被陆清宁按住不许出去,早就急得不行了,却又不敢说什么,如今听她这么问起,不由急切道:“哎呦我的三姑娘,您瞧瞧太太脸色都成什么模样了,不请郎中看看怎么行!”
“我没问您,我问太太呢。”陆清宁给了高妈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同时伸手接过苏妈妈递来的攒盒,打开盒盖之后,给高妈妈和谢氏都看了一眼,这内室中立刻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