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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慢慢站起身走出去,把门关上。
争取你想要的,放弃不属于你的。丹尼不认为自己缺乏男人气概,虽然他从不崇尚暴力,他的教育告诉他最能体现一个人风度的不是争夺,而是有勇气放下那不是你的东西,虽然你如此钟爱。
他会乘人之美,不是因为艾伦的爱情,而是因为琳达的心意。他相信艾伦深爱她,如同她深爱他,自己从来没有插手余地。他也想过争取,但他知道何时该放弃,他相信太过偏执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总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躺在床上,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第二天琳达像只欢快的小鸟,整个活过来了一般,丹尼心情复杂地看着她飞来飞去的准备东西,在看到他时脸上有些歉意,但仍是散发着光芒的。她从没对他有过这样的表情,即使在她答应他的求婚时,她的眼睛也不曾如此明亮。
艾伦坐在那里,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兴高采烈,安静地抽着烟,丹尼可以看到他眼中的温柔。心疼的同时伴随着安慰,丹尼把杯中的酒灌进嘴里,他很少喝酒,但今天他确实需要一些,不然他不知怎么才能渡过。
下午两点的船,很可靠,而且枪磕在腰间的感觉总是很让人放心。艾伦沉默地看着丹尼给自己灌酒,没有出言阻止。他上午去领了一份表格。和琳达和平离婚。那时她看着他的眼神是感激和解脱,丹尼想,这是他所能给予她最大的幸福了。
在离开后,艾伦又折了回来,他走近喝得醉醺醺的丹尼,在纸上抄了个手机号码,「如果你有麻烦的话,可以用它找到我。」他说,然后转身离开。丹尼静默地看着他们离去,没人要求他的送行和祝福——那对他未免太过残酷。
丹尼尔想了一下,又在白纸上添上艾伦的名字,以免忘记,他觉得自己这会儿看东西全是双影的。
杯中之物确实是好东西,丹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觉得他可能得去趟洗手间。他歪歪斜斜的走进去,当他同样歪斜的走出来时,他听到客厅传来说话的声音。丹尼先是一阵狂喜,以为琳达又回来了,然后又失望地想根本不可能。说话声是男人的,而且他的门是锁着的,丹尼蓦地警觉起来,他悄悄拿出抽屉里的枪——他有申请持枪证,家中也有一把枪用来防身,不过从没用到过。这两天因为情况特殊所以一直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
音响开着,琳达离开时忘了关,所以他们没听到他冲马桶和开抽屉的声音。丹尼靠着墙,小心看着外面,他不擅长这种事,而且他醉得七荤八素,屋子像在不停的转。
外面是三个男人,他们正围在酒柜前,其中一个拿着那张写着艾伦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白纸。
「想不到艾伦会认识这种朋友,把这个拿去给尼尔查一查。」一个人说。
「他以前女朋友住在这里。他手机号码?怎么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另一个人问。
「反正查查就是了,没有线索你想被老板宰了吗。尼尔气疯了!」
第一个耸耸肩,「应该查得到地址,如果他用这个手机的话。」
丹尼觉得像有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下来,「你们不能那么干!」他大叫着,冲出来,脑袋还在发烫,脚步虚浮。
几个男人漫不经心地膘了他一眼,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
「行啦,」一个男人抖抖手中的白纸,「我们走。」
另一个人甚至朝丹尼挥挥手,「多谢你的线索,没你的事了,公子哥儿。」
丹尼呆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闭上门,走出去。不!不能让他们把那个号码给尼尔!他会逮到他,逮到他们,他会杀了艾伦,然后……琳达也会死!他们会凄惨的死在一起,他不能想象会有多糟,运气好艾伦是被干脆的杀掉,他甚至有可能再被人蹂躏,他不能想象他怎么承受那些,他有权利有尊严地死去!琳达就更别提了,他知道他们有多少残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而这一些都是因为他一个该死的疏忽!
丹尼冲出门去,几个人正打开车门准备离开。他抬手,开枪。
他曾受过射击训练,虽然搁下很久但子弹并不至于偏差太远。他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无法思考任何事,血似乎全冲到头顶上去了。枪声震破了别墅周围的寂静,直到他按下扳机只听到撞针的空响。他隐隐听到有汽车引擎的声音,和女人的尖叫。
他用力摇摇脑袋,走过去,地上淌着血,那些人的尸体并不让他觉得难过,也许他是被艾伦传染了。他平静地拿起那张沾血的白纸,把号码默背下来,然后用打火机烧掉。
第七章飞走的鸟儿(上)
犯罪不分时间,但罪犯进牢子的时间却是固定的,虽然作为关押重刑犯的孤岛监狱偶尔会有些特殊客人,但正常的意思就是「大部分情况下如此」。
这就是一次大部分情况下的进宫,杰森看着新科罪犯们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有目露凶光也有吊儿郎当的,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厉害。
他几乎立刻就注意到了丹尼·维森斯,这个人与众不同。
即使有些囚犯受过高等教育,但犯下重罪的他们举手投足间难免有凶戾之气,可丹尼不是,「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在他身上达到了极致,他的气质乃至眼神都是斯文规矩的,带着股英国式的彬彬有礼,这一切显得他格格不入——他不像来坐牢,倒像在参观公园。
他的棕发削得很短,也许因为他的面部没有什么瑕疵需要遮掩,它们端正挺秀。墨绿色的眼睛里有一种静默和隐忍,到了骨子里去的优雅有礼。杰森很少在一个美国人身上看到这种气质,也许和他曾经求学的国度有关。
资料上他的罪名是杀死了两个「非法闯入者」,重伤一名——经查证他们是当地的黑社会。当然这没什么不对,可问题是他是在他们走上了大路后才开枪的——而在离开了他的房子后他就失去了自卫权。那个头部受伤的这会儿在医院靠仪器维持生命,他很有可能醒过来,也许到时就能回答他们干嘛闯入一个遵纪守法的跨国公司总经理家里,这部分丹尼坚称自己不知道,也许因为他的嘴硬才让没案底的他被判了如此重的刑。
新犯的到来一向是监狱中的大事,这给予了老鸟们充分的娱乐,现下铁栏里传来巨大的口哨和叫喊声。除了一部分二进宫者,其它犯人大都显得恐惧不安,杰森确定丹尼没有进过牢子——这点不用看资料就能感觉到,可是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六神无主,当然那些状似疯狂的凶恶囚犯依然让他有些不解和不安,单薄的身影和斯文的气质看上去弱不禁风。
「长官,请问我可以打个电话吗?」丹尼问。
杰森愣了几秒才注意到是在和自己说话——那个犯人不像是个会先开口的人,因为他看上去足够聪明,而聪明人总会先安静地观察情况,然后决定何时可以说、以及如何说话的。
「什么?」他下意识的重复,负责押解囚犯的汉克笑道,「他一路上都在问这个问题,也许我们可以把他押回去重审,指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杰森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犯人的眼睛,他确实在恳求,可你竟然感觉不到他是低姿态的,他像在大街上向一个陌生人借个火,彬彬有礼又不卑不亢。果然是新来的,全然不晓规矩。「不可以,这里是监狱,不是你家的别墅。」杰森说,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总是会让人想教训他。
「可是这个电话很重要——」
他低呼一声,昆斯一棍击在他的小腹上,喝斥道,「闭嘴!」
丹尼没有再说话,他捂着被打的腹部安静地跟着队伍行进,很狼狈但竟然能让自己看起来不可怜,这点倒是让杰森很感兴趣——优秀的人总是让人感兴趣的,特别是他的命握在你手中时。
接着是典狱长的训话,希尔叫住他,「这个只要警卫队长在就行了,笨蛋杰森,去帮我搬计算机!」
「别那么叫我!」杰森走过去,做出生气的样子。
希尔笑嘻嘻地揽着他的肩膀,「这是全体同仁的好意,你就别推辞了,亲爱的笨蛋!」
「你觉得威廉真会偷偷乘这班船逃狱吗?」杰森问。
「不知道,」希尔说,「也许会也许不会,已经加强警备了,虽然多半不管用。记得他的出身,他曾在三角洲部队干过,伙计。」
「我没想到会那个样子……」
「混蛋。」
杰森开玩笑般笑道,「嘿,我记得他们送我的外号是『笨蛋』……」
「你是个混蛋,杰森!」
丹尼对监狱的了解仅限于看过的几部监狱题材的电影,关于政府对待罪犯不人道的事也偶尔会在杂志上看到一些呼吁,但并没有多加关心——早几个月说什么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和监狱这个词扯上什么关系——而且还是最糟的那种关系。
他安静地观察着情况,像一个人能做到的最聪明的那样,在一个陌生而危险的地方保持安静,尽力去学习规则。但他无法静下心来,那念头在心里头火烧火燎,无法压制!得给艾伦打个电话,那男人醒过来的可能性很大,他确定他疏忽了另一件致命的事——有人曾把号码存在手机里。他一旦醒来就会找到那号码,而如果艾伦用了那个电话,他就死定了。
更早时也曾试图打那个电话,可他的犯罪原因显然引发了员警极度的好奇,他不怀疑他们一直在监视他的电话,丹尼不能冒那样的险,政府部门如果愿意,他们的势力和行动速度绝对比盘踞一方的黑社会更加可怕,因为那是世界性的联网。
这逾越的念头对他没好处,打从昆斯一棍击在自己小腹时他就知道,但他非做不可。
浴室里,丹尼安静的任温暖的水流击打在自己的身上,这样的抚摸让他浑身都放松下来,洗澡是一种享受,虽然老实说他不是太习惯这种大浴室,但既然同样能洗干净,也没什么好挑的。
「嗨,有没人和你说过你很诱人?」一个声音在耳边说,丹尼转过头,他旁边的莲蓬头下,一个黑发男人正看着他,眼睛在他赤裸的身上打量,带着明显的色情意味。
他怔怔地看着,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说这种话……也许他的话是对别人说的?他无意识的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大部分人都看着自己。
男人笑起来,「有人干过你吗?」
丹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什么?」他无意识地问。
男人笑得更厉害了,接着他听到了整个浴室不怀好意的哄笑!这让他觉得非常难堪,明明全是同性,但他却觉得赤身裸体变得不能容忍,那些人的目光让他难受!
「看啊看啊,」男人大笑道,「他什么也不懂!我喜欢!嘿,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大部分情况下丹尼很喜欢朋友,可是这个男人说的「朋友」显然不是正常情况下的意思,看来他是遇到了大部分监牢必经的事件了。他也许该冷冷看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可是他迟疑了一下,教养还是让他回答了一句,「不,谢谢。」然后转身出去,这里他一分钟也待不下去。身后传来男人们更加起劲儿的哄笑声。
「你被看上了,最好小心点儿……虽然那没什么用。」同室的沃夫警告他,他感觉得到,那些如影随形的色情目光缠绕着他,这让他每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小心自己不要落单。这种坚持到一个星期后,他被叫去仓库拿电线。
杰森走进仓库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说不准为什么听说这个人被堵在这里想来看看,也许因为他对他也有兴趣。
丹尼被两个男人压得趴在桌子上,另外两个在围观,或者该叫排队,他剧烈地挣扎着,似乎还不想放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