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一女子,休要难过。你为何落得这般模样?”
孟公主见这一老一少和蔼可亲,并无歹意,便哭诉了真情:“老伯,我乃大王国公主,姓孟叫孟九环。”接着,公主把怎么到前敌找人、怎样弓单云龙厮系、怎样中鞭落荒的事儿,详细说了一番。
公主述说完毕。那年轻人倒并不十分介意,可这老头却十分动情:“噢!原来如此。公主,先歇息歇息,养养精神,待会儿我送你回国。’
“老伯,你是”
“公主不必细问,我父子决不是坏人。你伤势很重,需好好治疗。我这草舍茅庵,多何不便。前敌之事,你再休挂念,有我儿子一人前去,管保宋军转败为胜。”
“老伯,您贵姓高名?”
“我是个回民,姓马,叫马三元。他是我儿,叫弓兴。”
樵夫怕公主没听明白,又说:“对,我叫马兴。”
老头一听,迟疑片刻,摇摇头说:“嗯,从今日起,你就不姓马了。”
马兴一听,乐了:“爹,怎么与孩儿开玩笑?”
老头定了定心神,一本正经地说:“不,爹爹我没有开玩笑。你不但不姓马,而且也该离开这里了。”
“什么?”马兴听了马三元的话,这一惊非同小可,忙凑到他跟前问道:“爹,休这是何意?”
“儿啊,先不要多问,先把我给你预备的盔、甲穿上。”
“爹——”
“去吧!换好征衣,回来我再与你晓说。”
“是!”马兴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工夫不大,马兴顶盔贯甲,罩袍束带,肋挂杀人宝剑,足蹬虎头战靴,噔噔几步,走进屋来:“爹,你给我预备的这套征衣,不是不让我随便穿吗?”
“今日让你穿上,为父自有说道。”说着话,又拿起了那把鞭;“儿啊!这是咱家的传家之宝,名叫扫云鞭。你也将它带到身旁,到前敌认祖妇宗,报号立功,救你兄长杨怀玉去吧!”
“啊?!爹,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哈哈哈哈!听我说完详情,你自然就不糊涂了。爹爹我从小习练武艺,靠保镖为生。一家两口人,无儿无女。老伴下世后,我只身一人,四海飘流。那一年,我保镖上南唐。回来时,路过磨盘山,刚走到山背后,突然听到有婴儿啼哭。我下马一看,见那个小山沟里,果然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孩,还用小被子包着呢!那时我想,把小孩撂在这儿,狼虫虎豹来了,焉有他的命在?我就冲四方喊叫,‘哎!这是谁
的小孩?”我喊了半天,也未见有人应声。再看那个孩子,哭得一阵紧似一阵。我就把他抱在怀中,先哄着他。等我抱起来一看,还是个男孩!这孩子长得别提有多漂亮了,实在招人喜欢。又等了半天,还没见来人。我就把他用小被子包好,带进了一个村庄。在村里,花大价钱雇了一个奶妈。我跟她说,你跟我到西夏去。只要把孩子拉扯大,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奶妈答应以后,又雇好车辆,一起来到这里。转
眼问,孩子六岁了,还没打听到失主。那时我想,算了,说不定是人家故意扔掉的,又一想,不对!人家的肉,不能往自己身上黏。为此,我又去南唐,一来送奶妈回家,二来打听孩子的真名实姓。还不错,这回可真打昕到了!原来磨盘山有个总辖大寨主,叫曾杰。他有个妹妹,叫曾凤英,许配了杨文广。杨文广带兵南进时,命曾凤英留守朱茶关。她嫌朱茶关诸事不便,就又回到了磨盘山。到在山上,十月圆满,跟看就要分娩,忙去找接生娘。接生娘接下来一看,啊?!原来不是孩子,没头没脚,是个圆蛋,象个西瓜似的。接生娘胆小,她对曾凤英说,这个东西没脚没脑袋,准是个妖精。曾凤英一听,吓坏了。她怕被杨文广知道,便忙告诉接生娘,赶快用小被子包好,将他扔到山涧。接生娘不敢怠慢,依言而行。原来,那孩子外边是一层薄皮。刚生下来时,那层薄皮没破。小孩在里边憋得难受呀!用力把薄皮蹬
开小孩就露出来了。这时候,我正好赶到那里。我打听明白以后,心想,杨门之后,我更不能不告诉人家。从此,我就教他练习武艺,单等长大成人,再让他认祖归宗。儿啊,那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与我为伴在这深山老林的马兴!”
“爹爹,此话当真?”
“一点不假。今日实话已对你讲明。你不姓马,姓杨;你不叫马兴,我给你起名,叫杨怀兴,我不是你的亲爹,是你的师父!孩儿,眼下你兄长杨怀玉被困,军情十万火急,再不容咱迟迟缓缓。我这就动身送公主回国,你快奔前敌,战单云龙,救你兄长,跟随穆元帅征服西夏,为杨家增光,为国家出力去吧!”
杨怀兴听到这里,扑腾一下,双膝跪到三元面前:“恩师,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师父的养育之恩,弟子我没齿难忘!”
“孩子,但愿你为国效力,也不枉费我二十余年的苦心。”
“恩师之言,我铭记在心。”
“这就是了。”马三元说着话,拿出散碎的银两,交给怀兴,以作路费川资。
杨怀兴拭干眼泪,站起身来,接过银两,背好宝鞭,来到外边,扳鞍纫镫,飞身上马,冲着恩公,抱腕施札:“师父,咱父子后会有期!”说罢话,策马直奔盘山口而去。
杨怀兴从小生长在这小山坳里,远道他还真没走过。有心奔小路,早日去解救兄长,怎奈不识路径,又怕事倍功半。所以,他只好酎着性子,顺大道行走。他一边走,一边合计,原来我是杨门后代!此番到在前敌,待我走马立功,给老杨家露脸扬名!
杨怀兴马不停蹄,正往前走,忽听对面人喊马嘶。他勒马端枪,顺声音抬头一瞧,哟!迎面跑来了三四百人。这股人马穿的是普通衣裳,投有弓坎,也没有大旗,当中有一百多辆粮车。前边有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五十多岁,白净脸膛,五绺长髯,头戴亮银盔,身援亮银甲,胯下白龙马,掌端一杆亮银枪。
杨怀兴看县,心里合计,哎,这些粮车要上哪儿去?看他们的衣著,不是官兵。嗯,准是占山的喽兵。我上前敌,寸功皆无,不如劫下这些粮车,也好当作见面礼。想到此处,策马迎上前击,大声喝喊:“呔!此路是我开,此林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他这一喊不要紧,把押粮的主将可吓了个够戗。
这押粮的主将是谁呀?少令公杨文广。前文书讲过,在黑风岭时,穆元帅命他击催运粮草。杨文广去玉兰关催齐一百多辆粮车,就往前敌运送。他一边走着,一边琢磨,去西夏地界,除了山,就是岭。着遇到番兵、草寇,哪还了得?他想来想去,想出个办法;命军兵脱击号坎。穿上便服,为的是不引人注目。现在,眼看到了前敌,杨文广满以为万事大吉了。没曾想杀出一个劫道的。
文广把马一带。见对面来了一匹马,端坐一个小伙子。再一细瞅,此人威武英俊,并不象作恶之徒。他心里话:年纪轻轻,为何干这般勾当?哼,都怪他爹娘管教不严!想到此处,问道:“什么人?”
“劫道的!快把粮草留下。放你逃命,如其不然。定叫你人头落地!”
“哈哈哈哈!”文广冷笑一声,“哪来的小小蟊贼,竟敢如此大胆?休往哪里走!”说着话,双手拧枪,扎了出去。
杨怀兴一看:“呀哈!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你还想动手?那就别怪我无情了。开!”他一说“开”,举枪向外招架。就这样,爷儿俩便打了起来。
当兵的后边看了,不由议论起来:“兄弟哥,这劫道的胆子真大啊!”
“嗯,是不小。只他一个就敢劫咱们少令公。”
“嗳!说不定后面还有人呢!”
再看杨文广。他摆开这条枪,一边招架,一边合计,我可得加倍小心,这个蟊贼还真不含糊!
再看杨怀兴。他摆开这杆枪,那真是,上封、下扎、里撩,外挑,滑、拿、崩、砸、压,刺、挑、盖、打、扎,围着杨文广的前后心,来回直转。
两个人打着打着,趁二马错镫之际,杨怀兴枪交左手,右腿出镫,当!奔杨文广的左肋就是一脚。
杨文广再想坐可就坐不稳了,“唉呀”一声,栽到马下。
杨怀兴把战马踅到文广跟前,双手提抢:“老匹夫,你服也不服?”
杨文广一听:“我不服,你敢把我怎样?”
杨怀兴一听,怒发冲冠:“哈哈!你若服了,我留你条狗命!你要不服,我扎死你得了!”
第二十五回 劫粮车怀兴投营 奔前敌凤英认子
杨怀兴将杨文广踹到马下,两手拧枪,冲他喊话。“我扎死你!”杨文广见此人五官挪位,杀气腾腾,他紧闭二目,只好等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后边那些当兵的忙喊:“寨主爷,别扎,手下留情!”
杨怀兴还真听话,见当兵的求饶,就把枪撤了回去。为什么?他心里合计,我恩师常说,“大英雄治人以服,不治人以死。”粮车归我就行了,何必置他们于死地?想到此处,用枪点着当兵的说。。啷!你们都在前边站好,粮车一辆也不准动。哪个胆敢不听。就叫他枪下做鬼!”
“是!”当兵的答应一声,你瞅我,我瞅你,挪动脚步,规规距距地站到了前边。
就在军兵向前挪动的时候,杨文广眼睛一转,急中生智,腾一下站起身来,捡起银枪,上了坐骑,一拨马头,便匆匆逃命而去。
杨怀兴正归拢队伍,听到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啊?跑了?哈哈哈哈,看你那副狠狈模样。我没时间追你,放你逃命去吧!”他转过脸来,冲军兵说:“你们想死想活?”
“想活!寨主爷,饶命!”
“要我饶命不难,你们都得听话。”
“我们听话,听话。”
“那好。你们谁是赶车的?”
“我!”
“我!”
“好!赶车的还赶车,押车的还押车,一律跟着我走,如若谁敢半路逃命,我决不轻饶!”
“是!”
杨怀兴骑马走在前头,心里十分高兴:原来我担心寸功未立,愧见爹娘,真乃天助我也,这不是功劳吗?我先将粮草带进连营,再上阵救出兄长,这不给杨家增光添彩了吗?他越想越高兴,领着队伍,押着粮草,直奔宋营而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少令公杨文广,他上得马去,拼命奔跑。那真是金命银命逃活命,一口气跑进了宋营。他在营外下了马,把缰绳交给门军,径自朝里走去。
当兵的接缰在手,悄声议论:“哎,少令公盔斜甲歪,带浪袍松,一副狼狈相。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白。”门军说着话,将马牵进马厩。这话不提。
杨文广一边往里走,一边合计,今日之事,真来晦气,真来丢人!母帅命我催粮,我却将粮草失落路途。我该怎样进帐交令?嗯,待我如此这般,以遮眼前之辱。杨文广打好主意,迈步向大帐走去。
穆元帅、老太君和众位战将,正在议论军情。自怀玉被困铁车阵内,实指望孟九环能去解救。谁料公主也败下阵去相救。战将回来禀报,路上只见到一具反将的死尸,并未见到公主九环。这两件事凄到一起,众战将无不为之担心。眼看七天期限已到,若再破不了敌阵,怀玉便性命休矣。你说,谁不着急呢?
正在这时,文广走进大帐。与元帅见礼已毕,穆桂英问:“文广,粮草可曾催到?”
“母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