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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等把山口攻下,救出两家元帅,我就得快走!”
“去哪里?”
“我老岳父要死了。他跟前没有摔盆扛罐的,我不回去,对不起他老人家!”
“嗯,如此说来,事不宜迟。请佘老元帅排兵布阵。”
其实,苗从善和曾杰说话的时候。佘老太君早琢磨上这件事了。她心把:“将是军中朕。”那金刚僧刚刚死在饭庄,山口内的将上不曾知晓。若出奇不意进兵,定能打它个措手不及。所以,苗从善提议传令时,太君已胸有成竹。她扫视了一下四周,从从容容地说道:“众将宫,现在看来,攻打山口,已万事齐备。别看鄯善兵将把黑风岭围得水泄不通,那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其实,他的主将全驻扎在山口。今日,咱将计就计,分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同时进击,将他的兵力分散,然后,由四虎将带领精兵一千,从山口直掏到黑风岭,共呼、杨二位元帅合兵!”说罢,将八员副将叫到近前,又对他们面授机宜。
老太君滔滔不绝地述说了战策,众将官连声夸赞她的韬略,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苗从善点了点头说;“老太君运筹帷幄,咱定能决战决胜。”
太君说:“还需咱同心协力,谨慎行事。诸位先回去歇息,待到子时,再分头出征。成败在此一举,望众将官疆场奋勇杀敌!”说罢,尽皆散去。
单说几虎大将统领一千精兵,催马去抢山口。鄯善兵将不见金刚僧督阵,那些副将谁敢阻拦?未打三招两式,使败下阵去。那真是腿快的逃命,腿慢的投降,鄯善兵将,溃不成军。
这几虎将军,杀进山口,并不停留,横冲直闯,又往里杀去。直到天光大亮,才见到了呼、杨两家元帅。紧接着,从四面八方也涌来了各路军兵。将士军兵一举攻下黑风岭,无不笑逐颜开。
穆桂英和肖赛红见到救兵,高兴得热泪盈眶,忙迎上前去,与各位战将见礼。接着,老太君也统兵前来,两厢军兵,合在了一处。这一仗大获全胜,收复了从山口到黑风岭的大片失地。
话事完毕,穆桂英发现军中没有杨怀玉。一问老太君,才明白了详情。
佘老太君救出了呼、杨两家元帅,便传皇上的口旨,让穆挂英登台拜帅,统帅三军。穆桂英披挂整齐,接印在手,便升坐帅帐,与众将官议论进军之事。
这时,曾杰说,“元帅,黑风岭已经攻破,我该走了。要不然,我老岳父躺在棺材里也得骂我!”接着,又把详情述说了一遍。
穆桂英听了,忙说:“理应回家省亲,但有一件,你还得回来呀!”
“你放心。我回去以后,老爷子要是死了,我把他埋巴埋巴,磨头就回来;老爷子没死的话,我伺候他几天也得回来。不管怎么说,国事为重。”说罢,领着曾奎,辞别众人,直奔陆家庄而去。
苗从善也说:“贫道进营,为时也不短了。观中诸事繁多,也该回去料理一番。”
“道长可要常来常往!”
“为国尽力,理应如此!”说罢,转身出帐。
话休絮烦。穆桂英在这儿歇兵数日,修整大队,准备西进。
这里是通往鄯善国的咽喉要道,向前放运送粮华。非经过这里不可。临行前,穆桂英和老太君、肖元帅再三商议,让肖赛红和呼延庆带领军兵在此地留守。同时,又命杨文广前去押运粮草。诸事安排已毕,让震京虎呼延云飞、金毛虎高英、都兴虎孟通江、卧街虎焦通海四虎将为先锋官,起兵西进。
行军不至一日。这—天,前边蓝旗她来禀报:“启禀元帅,前面已是盘山口。”
书中交待:盘山口是鄯善国的重要关卡。过了盘山口,前边不远就是鄯善国的国城。
穆桂英听罢禀报,忙传将令:“放炮扎营!”霎时间,三声炮响,扎住了连营。
穆元帅来到中军大帐,拿出地图一瞧,知道通往鄯善国,非从此地经过不可。她心中合计,关卡如此险要,鄯善一定布下了重兵。看来,眼前又是一场恶战哪!
穆元帅正在独自琢磨战事,就听咚咚咚一阵大炮鸣响。
紧接着,蓝旗宫进帐禀报,“报知元帅,鄯善国亮队讨阵!”
穆元帅抖擞精神,高喊一声:“来呀,击鼓聚将!”
霎时间,聚将鼓擂响,众将官帐前听令。
穆元帅略停片刻,从容传令:“众将官,披挂整齐,各带兵刃,随本帅迎战!”
众战将答应一声,跟随大元帅出征,那真是如猛虎下山,似蛟龙出水,一个个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提兵刃,上坐骑,浩浩荡荡冲上疆场。
程桂英勒马抬头一瞧,镬,盘山口内,盘山口外,生是营盘,一道挨着一道,亚赛湖水一殷。那军兵密密麻府,各擎兵刃,刀枪如麦穗,剑戟似柴蓬,看得令人眼花缭乱。再一细看,两军阵前簇拥着大队人马,正当中一杆大旗顺风飘摆,上绣着“鄯善国”三个大字。旗脚下立着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这个人三十来岁,身高九尺,膀阔腰圈,一块白、一块紫、一块蓝、一块青的一张花花脸膛,头戴穿珠太子金盔,肩搭一条狐狸尾,脑后两根雉鸡翎,背背八杆正背旗,身贯黄金甲,外套战袍,腰系一块虎皮;往下看;红中衣,虎头靴,练端一杆三股托天叉,背后边背着一把鞭。做大将的,常带有鞭、锏、弓、箭。可是,他这把鞭却与众不同。为何不同?后文自有交待。
穆佳英看罢,对众战将说:“诸位压住阵脚,待本帅岔他!”说罢,策马来到阵前。将雁翎刀交在左手,冲敌将喊话:“什么人的来骂阵?通上名来!”
“你是什么人?”
“宋国大帅穆挂英。”
“嗯!姓穆的,你命真大啊!我们将你与肖赛红困到黑风岭内,本想要你们的降书;没曾想,宋军竟会将你们救出。穆桂英,你逃出狼窝,却逃不出虎口!我这盘山口,就是你葬身之地!”
“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我吗?我爹爹乃鄯善国的国王单天启,我乃飞鞭太岁、大太子单云龙!姓穆的,盘山口是军机要地,别人把守,我父王信他不过,特命我来这里坐镇。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来看,三国联军,兵强马壮,踏平宋国,指日可待。你何不反戈一击,以保你官高禄厚!”
“哈哈哈哈,单云龙,你真乃井底之蛙。你自恃兵强与壮,便无故兴兵犯境;其实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我大宋天朝人才济济,藏龙卧虎,你怎么视而不见?奉劝你赶快罢兵,兔让黎民遭兵乱之苦;如想尝尝宋国的厉害,那你就撒马过来,比斗几合!”
“好。请!”二人话不投机,就要进身交战。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宋营里有人喊话:“穆元帅,杀鸡焉用宰牛刀?让与孩儿!”话音刚落,有人策马来到阵前,将穆元帅替回。
大太子单云龙抬头一瞧:来将二十多岁,头顶盔,身挂甲,胯下花斑豹,掌端一双亮银梅花锤,那真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
单云龙看罢,问道:“什么人?”
“金毛虎高英!”话音一落,刷!就砸来一锤。单云龙把钢叉一摆,往外招架。就这样,二人杀在一处。
你别看金毛虎高英厉害,可那单云龙更不好憨!他这杆叉耍起来,象叉山相仿,连人都看不见了。他两人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也没分高低。
单云龙一边打着,一边琢磨,就这样打下击难以胜他。嗯,我自行办法。他打定主意,趁二马错镫之际,把叉往左手一交,往背后一伸手,搞下了他那把鞭。
这把鞭比一般鞭短,名叫定玄鞭。这鞭的鞭把上,拴着一条链,链子头有小碗大的一个圈儿,圈儿能套在手腕子上,鞭一出手,速度极快。
闲言少叙。二马错镫之际,单云龙把鞭住手中一托,照着金毛虎高英,嗖!打了出去,正好打在高英的后背上。高英“啊呀”一声,栽两栽,晃两晃,立时眼前发黑,他不敢再战,圈马败下。
单云龙将鞭收回,背在背后,又高声喊话:“你们哪个敢来送死?”
穆桂英在后边看得真切,心想,啊呀,那东西还能出手呀!该让谁去上降呢?
穆元帅正在琢磨呢,呼延云飞急了:“元帅,待我前去!”他也没等穆桂英传令,便催马冲上前去。
你别看云飞的力大,照样对付不了人家的飞鞭。打不多时,也败下阵来。
穆桂英见二虎将不能取胜,赶紧传令:“收兵!”
单云龙一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姓穆的,就这么大浓水了吧?好,就让你们多活一日。三军们,收兵!”大太子十分得意,唱着得胜歌,领兵回营。
穆佳英回到连营,先去看高英和云飞。先生说伤势不重,过几日就好。穆元帅这才将心放下,转身回到帅账,手扶桌案,低头琢磨,唉呀,不曾想鄯善国的太子如此厉害,这该怎样进兵?
穆元帅愁眉不展,老太君一看就明白了:“桂英,不用发愁。依我看来,要想战败单云九非一人不可!”
“谁?”
“怀玉!”
“太君,如今他已到了大王国,孟公主能放他回来吗?”
“当然不能让他随便回来。可是,咱就该派人去搬请。”
“派谁?”
“孟通江!”
孟通江只见太君和元帅小声嘀咕,也不知她们商量什么事情。一听到叫他的名字,就问:“太君,叫我有什么事?”
太君说:“孟将军,孟公主送来宝剑的时候,再三嘱咐,用完还她。眼下已经用完,你给她送回去吧!”
孟通江说:“送来是把整的,现在都两截儿了。”“无妨。孟公主深明大义,只要你说明详情,她自然全体谅。另外,见着怀玉,将前敌之事偷偷告诉他,让他设法回来对敌!”
“嗯,明白了。”
“千万别让孟九环知道!她若知道了,不光怀玉回不来,就连你也回不来啦!”
“好吧,把宝剑给我!”
待我去取!”说着话,太君把那两截儿宝剑拿来,亲白为孟通江带在身上。都兴虎收拾一番,上了老癞马,直奔大
王国而去。
撂下众战将不提,单说孟涌江。他—路之上马不停蹄,
一直来到了大王国的国城。
大王国内没有战事,城门都大开着。孟通江打马进城,
找到了驸马府。他在府外下了坐骑,冲里边喊话:“哎,里边有人吗?”
门军问:“你我谁?”
“你们驸马爷在不在?”
“在呀!”
“往里传告,就说我来了!”
“你是谁?”
“不要多问。你就说来了个大脑袋,他就明白了。”
“是!”报信的门军转身走去。
工夫不大,就听里边有人说话:“孟通江,你可想死我了!”
话音刚落,从里边急步走出一人。孟通江一看,正是玉面虎杨怀玉!
第二十一回 离樊笼通江斗智 出山口许藩截道
都兴虎孟通江来到大王国,在驸马府见了杨怀玉,把前敌的情形悄悄对他话了一番。怀玉一听,急了:“好啊!单云龙竟敢如此猖狂?这还了得。孟通江!”
“哎!”
“走!”
这阵儿,屋内连一个外人也没有。杨怀玉站起身形,拽着孟通江,刚要迈步向外走,突然又停住了双脚。
孟通江一看:“哎,怎么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