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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立荣见了,也不招架,急忙圈马躲到一旁:“孟公主,我还有话要讲!”
“哼,狗嘴里岂能吐出象牙?”说着话,刷!又是一刀。
那立荣见刀来了,忙说:“孟公主,我不是——”
他那意思是说:“我不是杨怀玉。”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公主冲他就瞪起了眼睛:“你不是!谁的不是?”接着,刷刷刷,又是几刀。
大太子见孟九环不客他言语,这下可就来火了,他把大枪—摆,当啷!把大刀磕开。然后,带住了战马:“胆大的孟九环,休要逞凶,我还有话要说……”接下来他想说,“我不是杨怀玉,我是那立荣”。可他一着急,把话给说拧了:“孟九环,我还有话要说,我不是那立荣,我是杨怀玉!”
孟公主一听,心想,你是杨怀玉就好,我给你来个痛快得了!想到这里,冲那立荣说,“好哇!本公主要的就是你的首级!”说话间,将背后的青锋宝剑抽出,催马向前。那立荣刚想招架,只听噌一下,公主的宝剑将那立荣的枪头削掉一尺多长。接着,又用刀劈来,只听喀嚓一声,等孟九环带回战马一瞧,这小子的人头己滚落在马下。死尸跌在地上,那匹马也惊得飞奔远去。
孟公主带住战马,冲尸首撒气:“姓杨的,真来不自量力,敢到这现来撒野!”说着话,公主将凤头靴出镫,蹭去剑上的鲜血,挑起人头,圈马向孟达奔去。
杨怀玉在一旁看得明白,哎呀,她这口宝剑可太厉害了,真乃名不虚传!我该怎样将它弄到手呢?
杨怀玉正在琢磨心事。孟公主来到孟达跟前,说道:“父王,您看?”
“你怎么将他杀死了?”
“父王,不是您让孩儿我杀的吗?他是宋将,还留他干啥?”
“噢,杀了就算啦!”孟达心里很不踏实,暗想,我的本意是将他拿住再作道理。不料一气之下说错了话,女儿就把他杀掉了。要杀对了,无活可讲,要杀错了,西夏王岂肯与我甘休?可是,既然木已成舟,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啦!于是,叹了一口气说:“皇儿,回城去吧!”
孟九环见爹爹愁眉不展,她百思不得其解,忙问:“父王,难道找把人杀错了?”
“休要罗嗦了。”
公主见爹爹不让多问,自己也不便再说什么,正要踅马回城,一抬头,瞧见父王身旁立着—匹战马,马上坐着位小伙子。公主用眼角余光一扫,嘿,这小伙子威武英俊,百里挑一。公主明白了,他准是西夏的太子那立荣。公主心中暗自高兴,踅马加鞭,奔进城内。
公主走后,杨怀玉见孟达还在那里发愣,使有意忿开了话题:“皇叔,这回您明白了吧?”
“啊,明白了。”
“谁真谁假?”
“当然你是真的。”
“皇叔,今日之事,多谢上天有灵,使得真假明辨,为您扫去了心头的疑云。皇叔,那立荣我告辞了!”说着活,杨怀王就要走。
孟达一看,忙上前阻拦;“嗳,太子,为何如此匆忙而别?”
“皇叔,今日此事,多亏公主赶到,才刀斩了宋将。不然的话,您把我当作外人,焉有我的命在?唉,想不到好心不得好报,险些蒙受不白之辱。”
“啊呀呀,太子,你可别往心里去呀!如今假太子已死,满天乌云已经散尽。也怪我一时急躁,皇宫内对你说了些不逊之言,还以你多多包涵。”说到这里,忙冲军兵喊话;“接太子回城!”
倾刻间,军兵象烘云托月一般,簇拥着杨怀玉进了城池。
孟达进了皇宫、吩咐内侍,为杨怀玉设摆洒宜。等酒足饭饱,孟达说;“太子杀退宋将,才使我保住了大王国城池,此乃功高日月,我理应重重报答。你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本王还有事与你相商。天色不早,你先歇息去吧!”说完,有内侍将杨怀玉送入书房。
孟达送走杨怀玉,让左右退下,独自—人寻思开了:今日此事,实在荒唐!如若将人杀错,可该如何是好?书房内的这位,万一是个假的……他想了良久,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好,我这么办!先设法把他拖住,不让他离开皇宫:同时,我修请柬一帖,让西夏王前来。明则是双方议亲,实则是让西夏王认他的太子。到那时,他们父子相见,若是真的,我便与他结为秦晋之好,若是假的,我再杀他也不迟。对,明日就依什而行。
孟达刚想好计谋,皇后走了进来。坐在一旁,问道:
“王爷,外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王妃啊……”孟达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王妃一听:“哎哟,怪不得呢,咱九环到在我的房中,对我禀报,说宋将杨怀玉到此顶名冒姓,叫她给杀了。又说看见了西夏的太子,长得是如何英俊。看她那意思,一百个愿意。王爷,依我之见,就叫他二人完婚吧!”
“什么时候?”
“常言说,‘丁是丁,卯是卯,哪天成亲哪天好!’我看明日就是黄道吉日。”
“明天?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现在,虽然杀死了一个,可宫内这—个,也难断定是真是假。咱又没见过太子本人,万一将女儿误许出去,如何得了?”
“那你说怎么办?”
“本王我自行安排。”接着,他又把自己的计谋细说了一番。
老王妃:“好!这就万无—失了。”
“王妃,你此事悄悄告诉女儿,比她心中也有个底!”
“我这就去。”说罢,皇后转身去见公主。这且不表。
这阵子,谯楼上起更梆,已是二更时分。杨怀玉思绪万千,难已入眠。他背着胳膊,低首脑袋,在屋内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眼下,那立荣已死。我虽然过了这—关,可这是人命关大的大事儿呀!西夏王若得知此事,发兵前来,我是插翅难逃呀!我有心出屋打探,又怕孟达对我怀有戒心。再说,他纵然无有戒心,我与公主接近不了,想得宝剑,也是枉然……杨怀玉愁的在屋里直转悠。
杨怀玉正琢磨心事,忽听房上传来嘎巴嘎巴的瓦响之声。怀玉听了,噜—下子转过身来,面冲屋外,心里琢磨,这是什么响动!这时,噌一下,有人从房上跳了下来。紧接着,这个人疚步跑到了怀玉的房门跟前。杨怀玉—惊,不好!莫非有人来暗算于我?啪!他一把按住肋下宝剑,准备迎战来人。
就在这个时刻,忽听有人小声叫门:“怀玉,快把门开开!”
杨怀玉压低嗓门问道:“谁?”
“我。”
“你是谁?”
“我是你舅舅。”
“啊呀!”杨怀玉听出是他舅舅的声音来了,真是喜出望外,忙伸双手撤插关,将门打开。
就在这开门的同时,哧溜!从外边钻进一人。谁呀?曾杰曾福生。曾杰进得门来,坐在一旁,把二郎腿一搭,小胡子一拧,低声说话;“哎哟,外牺哎,你叫我好找啊!”
杨怀玉关上房门,坐在曾杰身边,忙问;“舅父,您从哪里来?”
“别提了。老太君命我到黑风岭打探地形。真不容易呀,差一点儿把命撂到那儿。不管怎么说吧,最后我还是进去了,里边的地形也探明了。我问来之后,进营帐一看,乐了。你猜怎么回事?帅堂又多了个牛鼻子老道!你别说,这老道还真行,他把派你来的经过和想法对我说了一遍遏。我—听呀,对,就得这么着!要不然,就弄不到青锋宝剑,也就胜不了丧门烈呀!后来,呼延云飞诈败回营,他说你就要进城。道长放心不下,才叫我到这里来,在暗中保护你。今天天一黑,我就进城了。好嘛,我不知你住在哪里,找了半天,才把你找着。怀王,怎么样?”
“舅舅,不行呀!”
“不行?哎哟,这‘不行’俩字儿,可是头一次从你嘴里说出来呀!”
“舅舅,这跟前敌打仗不一样。”
“嗯,有什么为难之处,舅舅给你帮忙。”
“是这么问事…。”杨怀玉把进城以后的详情,向曾杰述说一遍,又说:“孟达对我还是半信半疑呀!现在看来,至关要紧是,打消孟达的戒心!”
“孟达半信半疑,情有可原。他眼前出现了两个那立荣,搁谁也得琢磨琢磨。可是,就这么点小事儿,你就没咒念了?”
“我正在思谋对策。”
“别思谋了,我有办法。你附耳上来!”杨怀玉探身形,把耳朵凑到曾杰的唇边。曾杰嘀咕了一阵,又说:“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孟达的疑虑。而且。他还必然
要招你为婿。到那时,你就有机会跟公主接近了。”杨怀玉迟疑地说;“舅舅,这样做可太悬了!”
“那有什么?”
爷儿俩订好了巧计,杨怀玉把灯吹灭,在屋内装做睡觉。
片刻过后,曾杰轻轻将后窗户推开,噌!跳到院内,高抬脚,轻落足,直奔孟达的寝宫而去。等他来到寝宫门外,绕到窗户后边,用唾沫泅破了窗棂纸,单眼吊线往里一瞧,孟达正在宫内来回踱步。曾杰眼珠一转,转身形绕到门外,向四处看了看,宫院内漆黑—团;听了听,鸦雀无声。他疾步又回到寝宫门前,冲屋内高声叫唤:“呀呀呔!孟达老匹夫,你给我滚出来!”
孟达被曾杰这么一叫,吓得一哆嗦,忙冲外边问话:
“谁?”
“我!要你命的!”
“要命的?”老孟达定了定心神,仓啷啷抽出宝剑,单手开门,噌!跳到院内,站稳身形,住四处一踅摸,哟!前边站着个矬子。借着屋内的灯光一瞧,此人怒气冲冲,两只小圆眼,两撇小胡,穿青挂皂,身后背着一把小单刀,那模样,实在令人发瘳。
孟达看罢,忙冲矬子问道:“你是人是鬼?”
“废话,鬼有我这么漂亮的吗?孟达老儿,今天我不把你一刀一刀剁成肉馅儿,你不认识我是谁。”
“你是什么人?”
“明人不做暗事,在下姓曾名杰字福生。你知道杨文广吗?”
“嗯。”
“那是我的妹丈。你知道杨怀玉吗?”
“嗯。”
“那是我的外甥。孟达,你真不知死活。前几天,呼延云飞带兵打你的大王国,不料,杀出个西夏的太子那立荣,把我们震京虎给战败。硬打不行,我们又设法智取。听说西夏王曾为其子那立荣向你们求过婚,我们元帅立即派杨怀玉化装成那立荣的模样,城外见你。单等婚事成就,再劝你归降。没曾想,那那立荣已到在你的宫中。我外甥刚到城外,就叫你女儿孟九环给杀了。我这当舅舅的,眼泪流了有一大盆啊!常言道,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孟达,你杀了我的外甥,我要取你的狗命!这还不算,我还要把你闺女也剁成肉泥!”说话间,朝背后一伸手,仓啷啷!把小单刀拉了出来:“孟达,你给我着刀!”朝孟达扑来。
孟达心里合计,好,女儿杀的那个真是杨怀玉呀!果真没有杀错。他见曾杰扑来,忙用宝剑往外招架。就这样,你来我往,打在了一处。
二人正在格斗,杨怀玉就出现在旁边的月亮门前。他一瞧,哟,打很还真热闹。曾杰蹿、蹦、跳、跃、闪、展、腾、挪,那真象狸猫一般。孟达只有马上的功夫,在地上厮杀,岂是曾杰的对手?只得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杨怀玉看了片刻,抽出宝剑,高声断喝:“呔,胆大的刺客,吃了熊心豹胆,竞敢来杀我家王爷?看剑!”话音一落,噌噌噌噌蹿上前来。
孟达听到喊声,回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