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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
“对、咱老子。咱是他儿子,御封震京一大虎!刘毓可在城内?”
“在又怎样?”
“怎样?你得把他交出来。如若不然,今天连你一块儿砸。若砸不出你大粪来,算你头三天拉干净了!”
“真来—派胡言!”陈世忠见来将恶语伤人,他恼羞成怒,抡起大刀,刷!奔云飞砸来。
震京虎吁延云飞将手中大槊一摆;“开”二兵刃相撞,仓啷啷一声,陈世忠的大铁刀被磕到了半天空里去了。
陈世忠见势不妙,圈马往下就败。震京虎催战马往前迫,要马踏玉兰关!
第十回 求援兵世忠修书 救人命怀玉打虎
呼延云飞力大无边,一槊就把陈世忠的大刀磕到了半天空。咣当一声,落在了后阵上,陈世忠踅马败下,忙让军卒捡起大刀,往玉兰关里逃。
呼延云飞见他败阵,把马一带:“哈哈哈哈,刚说你不行吧?已经老到家了,一碰一掉渣,可你还不服气。你哪里走!”话音一落,催马朝前追击。
陈世忠带兵刚过吊桥,吊桥就扯起来了;他策马进了城门,下令速将城门关闭。陈世忠来到辕门外下了战马,到大堂坐定,长叹了一声:“阿呀,真厉害呀!”他想到刚才阵前交战之事,不禁感慨万端:“真乃名不虚传。刚才只来了一虎,就把我打回来了;若五虎大将都来,这仗该如何打法?”
身旁一员副将说道;“既然如此,可得速想良策呀!您是三国联兵的先锋官,鄯善王义加为您为玉兰关的元帅。若把这座重要关城得而复失,鄯善王见怪,怎能吃罪得起?”
“这……。他双眉紧皱,寻思片刻,有了主意,“待我修书上来!”说着话,就见他将纸铺好,提笔在手,写好一封书信,派军兵急奔鄯善国。
他这是干什么?求鄯善王速派良将,到此援救。这且按下不表。
再话呼延云飞追赶陈世忠,一直迫到沪城河边,定睛一瞧,吊桥高挑,城门紧闭。呼延云飞破口大骂,骂得嗓子都冒烟了;可是,人家就是不理他这个茬儿。战士军卒手扶垛口,冲他喊话:“喂,我家元帅有今,你怎么骂他也不打了!”
“不打?不打就是饭桶!”
“饭捅就饭桶。”
“不行就是狗熊!”
“狗熊就狗熊。”
尽管云飞怎样用言语挑逗,人家就是罢兵不战。
杨文广在后边一瞧,太阳要压山了。他略思片刻,冲震京虎喊话:“云飞,回来!”
云飞听到喊话,将马带到近前:“于什么?”
“你这样叫骂,也不是个办法。我想,陈世忠罢兵不战,总是另有原因。他见难以取胜,说不定会暗膀搬兵求救。再说,人家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城内有吃为喝,闭关据守,万元一失。可是,咱俩孤军深入到这见,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呆在这里,于咱无益。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你我该到何处投宿?”
“哎哟,刚才只顾骂阵了,没觉得什么;你这一说呀,我的老肠子跟老肚子也叫唤开了。这,这怎么办?”
“我追出东京之后,包大人必然要上殿面君。万岁闻奏,也必然派兵征西。依我之见,反正今天也抓不到刘毓了。着急也无用,不如咱先顺原路圈马回京。沿途上若碰到京城发来的大兵,咱就兵合一处,磨头再来前敌;若碰不上,咱俩回得京去,将这里的战事奏知万岁。”
“对!”说到这儿,云飞又打马冲到城下:“呔,城上的军兵听真,爷爷饿了,找到地方吃点饭,明天再来收拾你们。”
别看他嘴里这么说,可他心里清楚,离开此地,何时再来,就不敢说了。呼延云飞说罢,将马一踅,同文广一起,顺大道直奔东京。
玉兰关城头的军兵。第二天清晨起来,往城外一看,那二人没了!这时,他们才放了心:“他们跑了,开城!”
“不能开。万一在哪儿猫着呢!”
再说杨文广追赶刘毓出了东京,包大人就上殿面君,将详情奏知万岁。英宗闻听大怒,连下了三道御旨;一道,将西宫娘娘打入冷宫,听候发落;一道,将佘太君、王文弼放出监牢,官复原职。将花天豹召进金殿,彻封为京撩大帅?—道,为死去的白马银枪将高增金顶玉葬。接着,又将大君宣上全殿,命她带领将官军士挂帅征西。
太君开始不青,包大人再三陈述利害,她才点头应允:“万岁,老身偌大年岁,实难担当此任。等黑风岭救出呼、杨两家元帅,我就要卸甲交印了。”
英宗说:“好。到那时,命穆挂英挂印征西,五虎大将随营听令。”
太君一听:“那,城外的杨门女将呢?”
“传孤旨意,将她们宣进城来!”英宗传下圣旨,命包丞相出城宣读。
包大人怀揣圣旨,来到营盘。吴金定、曾凤英和几虎战将,将他接进营帐,听罢旨意,命军卒拔营起寨,准备进城。
此时,杨怀玉来到包丞相身边,问道,“包大人,皇上放了我爹没有?”
“放了。不过,他现在可没在京都。”
“哪里去了!”
“刘毓夤夜私逃,你爹追他去了。”
怀玉一听:“刘毓跑到哪里去了?”
“十有八九奔往鄯善国。你爹单人独骑,也奔鄯善而去。你们进城以后,兵合一处,赶紧出征。不然,你爹一人前去追赶,未见得能将老贼擒住。”
杨怀玉听到这儿,趁大家拔营起寨之际,偷偷拉出卷毛狮子踏雪骜,直奔鄯善国而去。
杨怀玉怎么这么着急呢?他有他的想法;等大伙进了城,又得上金殿见驾,出朝的时候,皇上和文武百官还要送行,……麻烦事多着呢,我爹一人追赶老贼,出了事儿怎么办?拉倒吧!杨怀玉就偷偷跑了出来。
一路上,他从沿途百姓口中得知,刘毓跑进了玉兰关,也得知占领玉兰关的敌将叫陈世忠。心想,嗯,我爹准是奔那儿去了。因此,他也马不停蹄,尾追而来。由于他赶路心切,所以不走大道,尽走山路。在山里行走,除了怪石,就是树林,连个人影也没有。山风吹来,两旁的树叶飒飒作响,还真有点瘳人!
怀玉骑着战马,正定到一棵歪脖树下,突然传来了呼救的声音;“救命啊一,救命啊——”
“吁!”杨怀玉把马带住,顺声音定睛一瞧;哟,从前边发疯般地跑来一个小孩。看年纪,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白脸膛,头挽日月双抓譬,扎着红头绳,前发齐眉,后发盖颈,穿一身红缎子短打衣,抓地虎的靴子,赤手空拳。
这小孩面带惊慌之色。一边跑一边喊“救命”。他跑着跑着看见杨怀玉了,加紧脚步跑到马前:“这位大哥,快快救命啊!”
“小弟弟,出什么事儿了?”
“来了!来了!”这小孩吓得都说不成话了,忙用手朝后指去。
杨怀玉刚一拾头,就看见从他背后追来一只斑烂猛虎。这只虎真够个儿:虎口一张象个大火盆,虎眼一瞪象两盏明灯,虎尾巴一撅象把扫帚,等扑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突然站住,冲首他俩呜呜直咆哮。
俗话说:“虎要发成,必定伤人。”这小孩可吓坏了,忙藏到杨怀玉的马后。
杨印玉见此情形,赶紧下了坐骑,把马栓在一旁,从马褥套里取出弓箭,纫扣搭弦,两膀一用劲儿,瞄准老虎的眼睛,寻机射击。
这老虎看着看着,瞪起眼暗,刚要往前扑,杨怀玉后手一松,嗖!这支雕翎箭射了出去。射得这个准呀,正射在老虎的眼睛里,把老虎疼得哞哞直叫,倒在地上乱打滚。
杨怀玉趁此机会,往前纵身形,猛跳到老虎背后,张飞大骗马,骑上虎背,一只于抓住虎脖子上的软毛,一只拳挥起来,照看虎脑袋,啪!啪!啪……咬着牙一口气儿砸了十好几拳。这老虎开始还挣扎挣扎,最后眼睛一闭,完了。
杨怀玉老虎己死,跳下虎身,拔出雕翎,蹭净虎血,装入褥套,对小孩说道;“小弟弟,不要害怕,老虎己经死了。”
“多谢大可相救。哎呀,真把我吓坏了!”
“你为何自己在山中行走?”
“我不是行走,我们家就在前边。今日早晨我就出来了,想到这儿练练功。我正练着呢,这家伙就出来了。我磨头就跑。多亏碰上大哥,要不,我兴许已经变虎粪了,大可,你尊姓大名?小弟永记不忘。”
杨怀玉心里话,这儿是什么地方?嗯,兴许快到鄯善国了。我若报真名实姓,小心招来麻烦。因此,他撒了个谎:
“问我吗?嗯,我姓吴。”
“姓吴?你叫什么呀?”
“我叫吴同。”
“噢,你是吴同大哥!大哥哎,我叫玉虎!”
“噢,玉虎兄弟。”
“吴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忘不了,我家就在前边,请大哥到家里坐。”
“不行!玉虎弟弟,我还有要事。”
“有要事也不行!”说着话,将马往前一拉,来到老虎跟前;“来,把它也带上!’
杨怀玉说:“那哪儿能行呢!老虎分量太重,我的马驮不了它。”
“那就扔到这儿,咱俩回家,呆会儿,我再派家人来取。”
杨怀玉一听,心想,哟,他还有家人?看来,定是个大户人家。嗯,跟他去也好,顺便打听一下玉兰关有多少人马,陈世忠有多大能为!想到此处,便说:“好吧,玉虎弟弟,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休要客气,跟我走吧!”玉虎前头拉马,杨怀玉后头跟随。出了山沟。往西走不多时,眼前闪出一个村庄。二人进材往里走,三拐两绕,来到一班走马门楼眼前,玉虎停下了脚步。
杨怀玉四外一打量,四合套大瓦房,三瞪台阶,台阶外边还站着家将。上眼一看,这户人家一定够样儿。
此时,家将见玉虎回来,忙抱婉拱手:“少爷回来了?”
“啊,回来了,差一点儿没回来!快,把马接过去!”
“少爷,你出去时不是没骑马吗?”
“废话!这是我哥哥的马?”
“噢。”家将小声问道,“少爷,你不是哥一个吗?”
“少废话,这是我恩哥。”
杨怀玉一听,笑了:“玉虎弟,休要客气。”
“不客气。告诉你们,他是我的恩人,对他不许放肆,要殷勤伺候;不然的活,我拿你们的脑袋当球踢!”
“是。”
“另外,村东的歪脖树下。有只死虎,把它抬回来
“是。”说罢,有的拉马奔槽头,有的出村取死虎。这话不讲。
玉虎头前领路,怀玉后边跟随,没进待客大厅,直接到在了后花园。怀玉一看,两旁种有不少花草,中间有座牡丹花亭。二人朝中间走出,来到花亭,停下了脚步。玉虎说:“大哥你先坐下。”回头又喝喊一声;“来茶!”
这玉虎一喊“来茶”,家人一溜小跑把茶摆上
“拿点心来!”
“是!”不一会儿,端来了什么糟子糕,自来红,大八件,个八件,摆在眼前。
杨怀玉心想,这户人家,决非一般!对小孩说:“玉虎,千万别拿我当外人。”
“你别管。”飞虎又扭头对家人说,“喂!告诉厨房,叫他们准备上等酒筵,越快越好!”
“是。”家人应声而去。
玉虎说:“吴同大哥,咱两个—兄如故。依我说,咱来它个八拜为文,结成金兰之好吧!起来,磕个头吧!”
“那…—那怎么能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