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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卿,谁?”“
“刘太师。他曾言讲,若外患造反,他可镊兵挂帅。至于内乱嘛,等大军出朝,万岁传下斩旨,将杨家刀刀杀绝,不就平安无事了吗?”
老太师一听,赶忙参本:“叼呀,万岁万万岁,微臣已雪染鬃发,力不从心了,还是派别人挂帅为是呀!”
“啊?”皇上一听,心又凉了:“众家爱卿,你们谁能替孤分解眼前的忧愁?”这般大人们听了,犹如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此时,包大人两眼直瞅着刘毓,又要面君进谏,刘毓唯恐他再向皇上添油加酷,眼珠一转,急忙抢先奏道:“万岁,微臣倒有一计。”
“快快奏来。”
“万岁,眼下杨家正犯斩罪,又遭上西夏三国联军入侵。内乱与外患相比,外患更加厉害。主公,依臣之见,莫若把杨家的死罪赦免,命他们带罪征服西夏三国,命其将功折罪,这岂不是两全之策?”
皇上琢磨片刻:“嗯,但不知杨家将是否应允?”
刘毓说:“请万岁下旨,交出包大人传旨,定能成功!”
英宗一听:“对。包受卿,
“万岁,臣不便传旨。”
“为何?”
“若是别人好办,那曾凤英六亲不认啊!臣是文职官员,她定会对我无理。还是让太师前去为妙,凭着他那绝论的武艺,曾凤英定能俯首听命。”
英宗说:“刘太师刚与他们开兵见仗,不便搭言。包爱卿,国难当头,你就辛苦一趟吧!”
包拯眉头一皱,慢慢说道:“既然如此,老臣遵旨!”
英宗一听,忙让内传臣取来文房四宝,刷刷点点,写好了御旨,交给内侍,转递到包拯面前。包丞相接旨在手,迈步下殿,乘马出城。
包拯走后,皇上急于听信,并未回宫。文武群臣也一动不动,等候在八宝金銮殿内。
过了有一顿识工大,包拯才回金殿交旨。皇上忙问:“包爱卿,至旨下得如何?”
“万岁,臣料到就是白去一遭。”
“怎么回事儿?”
“臣进连营,将圣旨读罢,那曾凤英非但不理这个芘儿,反倒瞪圆了眼睛,她说,‘太平年间,把我们推到沟里;外患入侵,又找到杨家门上。这样的昏君,谁肯再为他效命?’气得她把桌案一拍,就要抡刀杀我!若不是金定相劝,恐怕我命休矣!”
“包爱卿,你没跟她言讲:只要能答应出征,不论提出什么,朕都件件依从。”
“万岁,你真说对了,那曾凤英当真还提了几条!”
“提了些什么?”
“第一,王文弼王大人、老太君、杨文广无罪,应立即放出监房,官复原职;第二,对死去的白马银枪将军高增,要金顶玉葬。这两件,我想还可商量;可是,她还提出了第三件!”
“什么?”
“把大师刘毓统交出城去!”
“这……”
“万岁呀!”刘毓见英宗犹豫不定,忙说。“我可是栋梁之臣啊!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万万不可将微臣交出。”
英宗见刘毓吓成了一团,左右为难:“包卿,你没多跟她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我苦再多言多语,脑袋就得搬家了。万岁,反正事情就是如此,请您定夺。”
此时,英完确实为难。头两件,他都有意答应,惟独这第三件,他却下不了决心。怎么?他明知西宫娘娘不干呀!可是,如若不交,杨家将又不肯带兵御敌。啊呀,把他急得额头上沁出了泪珠。
这阵儿,天色黑了下来。英宗一对拿不定主意,袍袖一甩,说声“退殿”,扬长而去。刘毓—看,忙吩咐兵部官员,加强防范。接着,文武群区也都散去了。
包大人下得殿来,边走边琢磨,现在,皇上是脚踩两只船。我先回府用饭,然后夜入皇宫,对他陈其利害,劝他以国事为重,把刘毓交出城去。包大人打定主意,回府不提。
单说五帝英宗。他下殿回到养心宫,皱着眉头,闷坐在一旁。太监端茶端饭,他都没用。有两个长随太监,刚刚站到身边,里上便大动肝火:“胆大奴才,不许近我身边。出去!出去!”
这两个太监吓坏了,急忙离去。
此时,宫内只留英宗一人。他坐不稳,立不安,不由站起身来,在宫内来回踱步。踱着踱着,不觉谯楼上放打了二更。
就在这工夫,养心宫的房顶上,闪出了一道黑影。这道黑影:穿青挂皂,青纱蒙面,背背单刀。在房顶上一站,凝神瞩目,往皇宫里观瞧。他见院内空无一人,嗖的,一下从房顶轻轻跳到院内。他定了定神儿,高抬脚,轻落足,蹑手蹑脚地来到养心宫窗外,用唾沫泅透窗棂纸,捅了个小窟窿,使了个木匠单吊线往里一瞧,宫内只有皇上一人,正在来回定动。这个黑影转身形,又向四外仔细踅摸,忽然所见宫门口呆站着两个人监。
书中交待;这两个太监被皇上赶出来,并没敢离开。怎么?皇上没上龙床安寝,他们不能离去啊!
这个黑影见门口有人,轻轻从背后一伸手,把单刀拉出,来到两个太监的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噌噌两刀,就把他们撂倒在地。
两具死尸咕咚一倒,五帝英宗听见了动静:“谁?谁?”问了两声没回音,他只以为自己差耳了。为什么?他是皇上啊,出口为旨。他要问“谁”,无论是何人,都得起紧过来跪见。可是,他还不放心,使迈步来到官门前,想出去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只见帘笼啪地一挑,噌!蹿进了一个黑影。“啊?!”英京被吓得魂飞魄散,不申蹬蹬倒退了几步。他站稳身形,定了定心神,拧眉一瞅:眼前站着一条蒙面大汉,手里还提把钢刀。英宗战战兢兢地问:“你是什么人?”
“啊?你——”
“不认识?咱们已经见过面了。还记得吧,那天晚上,你与刘太师在御花园吃酒,有一人自报杨怀玉,让你脱袍让位!”
“这……莫非是你?”
“对。实话告诉你,我并非杨怀玉。入宫那天,带着事先特铸的钢刀,假冒他的名字。为的是给杨怀玉栽赃!你果然中了计谋,押太君、拿杨文广、抓杨怀玉……哈哈哈哈,你上当了。老杨家没罪,事是我干的!”
“啊呀!”五帝这才如梦方醒,后悔不及。可是,后悔药到哪里去买?停了片刻,又问:“你,你到底是谁?受何人指使?”
“体要多问,我不会告诉你!”
“那,你来做甚?”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先问你,你是要命,还是不要命?”
“朕岂能不要性命!”
“那好。你既想活命,拿来!”
“什么?”
“玉玺,把玉玺交给我,我就快你一条活命;不然的我定取你的项上人头!”
“啊?!玉玺乃寡人的镇国之宝,岂能交你!”
“如此,休怪我心狠手黑了!”说话间,手持钢刀,逼近身来。
英宗向四外一看,心想,报应啊!为何在危急之时,身边连一个侍从都没有?他万般无奈,边后退边说:“休要如此。朕与你取来就是。”
英宗真害怕了,他想,我得先顾命呀!他转身一步一回头,朝内屋走去。那玉玺不能随便摆放,在养心宫内屋的金漆盒里藏着呢!
英宗进屋,这个蒙面人便手提钢刀,在外屋四下踅摸。怎么?他做贼心虚,生怕来人呀!
这时,五帝英宗颤抖着双手,捧着玉玺,出了内屋,向蒙面人走来:“给,给你!”
蒙面人见了玉玺,心中高兴,把钢刀交在左手,伸右手就要接印。
就在这要接印还没接到手的时刻,忽听宫院之内有人厉声喝喊:“呔,胆大的刺客,非莫你吃了熊心豹胆,竟敢入宫刺杀我主!拿命来!”
就这么儿句话,把蒙面人吁得心窝子直跳,腿肚子直颤,也顾不上玉玺了,当一脚将窗户端开,嗖,就蹿到院内。他在天井院内站定身形、将钢刀一摆,借者月色往前一看,眼前站定一人!虽看不太清,也看出此人白脸膛,黑须髯,头上未戴帽子,发髻往后甩着,身穿罪衣罪裙,手托着一口宝剑。此人是谁?少令公杨文广。
杨文广是怎么来的?此事还多亏包拯包承相。包大人用罢晚膳,便进了皇宫,打算再进谏言。他刚来到养心宫外,听见宫内有人说话。侧耳细听,原来是刺客在威逼万岁。包拯心中一惊,磨身要走,又发现了地下的两具死尸。包大人心想,刺客已下毒手,万岁性命危在旦夕,这该如何是好?他急中生智,有了主意:待我找杨文广救驾!
杨文广被押在御监牢内,御监牢就在皇宫后院。
包大人撒腿去找杨文广,可是,靴底太厚,走得慢呀!包大人一赌气,把两只靴子扒掉,双手一提溜,一口气跑到监牢门前,对禁卒简要叙说了几句,禁卒忙打开牢门,放包丞相进了牢内。
杨文广正在那里闭目吨睡。他被响动惊醒,睁眼一看,包大人来到监内,忙问:“包大人到此何事?”
包丞相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少令公,有人杀驾,快!”说罢,拉起杨文广就要出狱。
杨文广见事情紧迫,急得团团打转。怎么?他身上没有兵刃呀!回头一看,见禁卒带着宝剑,忙伸手夺了过来,转身形,急向养心宫奔去。
简短截说,杨文广见蒙面人蹿到院内,急忙边上前去,将宝剑一摆:“刺客,哪里走?看剑!”杨文广摆剑进招。
蒙面人见宝剑刺来,忙用钢刀磕开。
杨文广见这—剑没刺上,啪!飞起一脚,正踹在刺客的小肚子上。这个刺客噔噔噔噔倒退几步,扑通一声,躺倒在地上。
第九回 审刺客忠奸明辨 发雄兵云飞闯关
杨文广飞起一脚,将刺客踹倒在地。这时,御林兵闻声赶到,他们抹肩头,拢二臂,把刺捆了个紧紧的。捆绑完毕,撕掉蒙面黑纱一瞧,原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只见他吓得浑身战栗,面如土色。
杨文广转身形进宫门,举日一瞧,英宗象一摊稀泥,瘫在了一旁。文广紧走儿步,双膝跪倒;“我主受惊了。罪臣救驾来迟,望乞恕罪!”
“啊?!”皇上定睛一瞅:“你是文广?爱卿,快快请起!”
“谢万岁。”说罢,站起身来。
英宗说:“好险哪!若不是杨爱脚赶来,朕命体矣!但不知何人将你放出?”
文广正要回活,忽听外边脚步声响。英宗抬头一瞧,包拯包丞相走了进来。只见他光总脚丫,拎着靴子,气喘吁吁,热汗淋漓。
五帝看罢,不觉发愣:“包爱卿,为何落得这舷模样?”
包拯说:“万岁,刚才之事,悬而又悬哪!”接着,便把事情原委述说了一番。
五帝英宗—听,顿开茅塞:“啊呀,原来如此。包爱卿,你救驾有功哪!”
“功与不功,休要谈论。只要万岁安然无恙,臣我就心满意足了。主公,快将刺客押来,你亲审亲问!”
“好。御林军,将刺客押进宫来!”
工大不大,刺客被押了进来!
英宗一看,气冲斗牛:“陡,你姓甚名谁,受何人指使?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文广也近身威逼:“你若说了实话,还则罢了;如若不然,狗命难保!”
刺客听了这番言语,左顾右盼,略思片刻,扑通一声,跪倒尘埃:“万岁皇爷饶命!”
包大人还拎着靴子呢!他见刺客求饶,一边穿靴,一边历声说道:“饶命不难,如实招来;若讲半句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