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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轻人就是朱扬。他今天穿了一套崭新的西装,非常正式,像要去赴什么重要的会议。除了他开车时专注的神情,以及脸上常带着的微笑,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些内容:精练、稳重。开车已经一个月了,可他还把自己当新手,每次他开车,就会把那块“新手上路,请多关照!”的牌子竖起来。
旁边的女人被朱扬称作“姐”。虽然被朱扬称作姐,但看起来和朱扬一样年轻。她穿着一身黑色套装,里面是白色的女士衬衫,看起来异常得体。她的脸很标致,每一处都给人感觉恰到好处,不管是眼睛鼻子嘴巴,还是肤色眼影唇彩。因此,她看起来既曼妙多姿,又庄重大方。人们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位职业女性。
前面堵车了。北京的道路很宽阔,这事却经常发生,朱扬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车子停了下来,朱扬扭头看了看他的姐,她还在小心翼翼地补着妆。
“姐,这个展览很重要吗?你非要我去。”
“我们广告界和他们设计界联系是很紧密的,再说,参会的肯定有许多业界的其他同行,还有一些重要的人物,多认识朋友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这次展出的都是什么人的作品呢?”
“这次展出的是几位新秀的作品。”
“新秀?”朱扬有些怀疑地说,不知是对那些新秀,还是对新秀的作品。
“你不要小看人家新秀,有些作品非常棒的,其中一个女生的作品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会儿你可以好好看一下。”
“是吗?能被我姐看上的肯定非同凡响啊!”朱扬笑着说。
他们走进会场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有人已经站在挂墙上的作品前观看了。
“周经理,您可是大忙人哪!今天也有兴来观看新秀们的作品吗?”没走几步,朱扬的姐就遇到了熟人。
“温经理,彼此彼此,最近忙吗?”那个周经理胖胖的,满脸笑容。
“承您照顾,一切还好。”然后她又指着朱扬介绍,“这为是我的下属朱扬,以后请您多多照应!”
“一定,一定。”周经理仍是满脸笑容。
朱扬上前和周经理热情地打了招呼,热情地握了手,然后又交换了名片。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每走几步,朱扬的姐就会遇到熟人,寒暄之后就把朱扬介绍给对方,什么“赵老板”,“刘经理”,“张总监”等等,竟没完没了。每次朱扬都要和那些人热情地打招呼,热情地握手,并交换名片,丝毫不敢怠慢。以前的工作经历告诉朱扬,人脉很重要,可以助你做成许多你自身完成不了的事情,或使事情事半功倍。
朱扬的姐还在为朱扬介绍着见到的熟人。朱扬对他的这位姐除了佩服,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这里的人她都认识!
忽然间,朱扬觉得有些反感,趁一个间隙逃开了他姐的身边。
这时,场里的人开始多了起来。站在作品前的人也多了起来。
朱扬向那些作品瞟去。忽然,他觉得有一幅作品很眼熟,他向它走了过去。
一眼,朱扬就知道在哪儿见过它了。他顺着作品向下看去,底部写着的“于婧”两个字钻进了他的眼睛。朱扬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朱扬盯着那幅作品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拉了他一下。他扭头一看,是他姐。
“怎么样?不错吧!这就是那个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女生的作品。”
朱扬的姐正等着朱扬也说几句赞扬的话,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温经理,好久不见了!”
“佟老板,佟掌柜,您好,您好!最近生意好吗?在哪发财呢?”朱扬的姐转身回应道。等到她要为朱扬做介绍的时候,却发现朱扬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朱扬一幅接一幅地看着署名为“于婧”的新秀的作品。其中好几张他以前见过,见过它们现在的样子,或初时的样子。
这时的会场里人已经很多了,有些拥挤。在“于婧”的一幅模样怪怪的作品面前,朱扬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这幅作品确实很怪,看到它的人只是匆匆一扫,几乎没有驻足观看的。
朱扬想起了这幅作品的来历:从鹅岭公园回来的那天晚上,于婧说瞰胜楼上的景观给了她极大的灵感,于是连夜做了这幅图。所以画面上尽是些弯弯曲曲的楼房和山,和当时初做出来的样子基本一样。
“我后来开玩笑说这些作品会拿去开展览,没想到真的……真的就开了!”朱扬想。
这幅作品让朱扬又想起了很多……他定定地站在那里。
“姓朱的!”一个声音传进了朱扬的耳朵。
听到这个声音,朱扬只感到心里“轰”的一声!他扭过头,还没看清那张熟悉的脸,那张脸就向他的肩膀扑来。
“你是来找我的,是不是!”于婧伏在朱扬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发颤。
朱扬拥着正拥着自己的于精,不知身在何处。此刻,他的脸贴着她的头发,他的鼻子闻着她的发香,刹那间,他觉得他抱着的是整个世界,而这个世界里漂溢着满满的淡淡的香味……
激动像潮水一样压迫着朱扬的胸口,朱扬没有回答于婧的问题,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这样的拥抱也许来得太迟。
在抱着于婧的片刻,朱扬心中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和清晰,这是他一直都在期望的吗?他自己也不清楚。
突然他想到了他姐,想到他和他姐的关系,这个念头就像一盆冰水从他的头上浇了下来。“姐就在这里!姐就在这里!”朱扬的心里乱了起来,难道他是害怕他姐看到吗?或是害怕让于婧知道。
朱扬从于婧的身上分了开来。于婧像是察觉到她刚才有些失态,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朱扬笑笑。
“你现在还好吗?”他们同时向对方问候道,声音都有些抖。
然后他们又笑了笑,看着对方。
朱扬看着面前的于婧,她仍如以前那样清晰,却又感觉离得很远:一张充满灵气的脸基本没什么妆扮,脸上的各个部位自然却又有些倔强,浅浅的酒窝在她笑起来的时候就会爬在她的脸上,任性又可爱,眼睛像星星一样一闪一闪。和以前不同的是,她把头发扎成了马尾状,耳朵上戴着大约有三厘米的长链连着的月牙形的耳坠。她上身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针线疏落的直至膝盖的长毛衣,下摆参差不齐,下身是黑色的长裤,脚穿黑色的低跟皮鞋。
朱扬觉得她和他姐一点也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她们的装扮是如此得不同!曾在他心里反复涌现的面容,一旦出现在眼前,却让他有些不敢接近,为什么呢?就因为他现在就是和他姐一样的人吗?
这时朱扬的姐走了过来,“朱扬!”
“噢,温姐,”朱扬有些不自然,他指着于婧介绍说,“这是于婧,我的朋友。”然后他又为于婧介绍他姐,“这位是温姐。”
“您好,于小姐,没想到朱扬认识您这样的设计师!我叫温青,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要请您多多帮忙!”温青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于婧,她觉得朱扬刚才的介绍太过草率。
于婧接过名片,上面写着“客户部经理温青”几个醒目的字,还有联系方式公司地址什么的。“您好,温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忘了带名片,下次见面补给您可以吗?”于婧带着歉意说。
“当然可以,既然你们是朋友,那以后自然要常来常往了。……您的这些作品真是太棒了,每幅都给人留下很深的印象!”话锋一转,温青赞起了于婧的作品。
“谢谢温姐的夸奖!”于婧笑着说。
这时,一个佩带着工作证的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于小姐,陈主任请您过去,我们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女工作人员对于婧说。
“能不能呆会儿啊,我这边……”于婧指了指身边的朱扬和温青,没继续向下说。
“于小姐,我们的这个仪式很重要,您又是我们这次的主要嘉宾,所以请您务必参加。这边给您带来的不便,请您谅解。”女工作人员说。
“好吧。”于婧稍一皱眉,她又转向朱扬,“朱扬,你有没有名片什么的,也给我一张。”
“有。”朱扬有些慌张,从夹子里抽了一张出来。
“你等着,晚上我给你电话。”于婧拿起那张名片揣入了斜挂在身上的包里,又对温青说,“温姐,再见!”然后就随那名工作人员走了。
“这搞设计的,就是和旁人不一样。”于婧走后,温青说。
朱扬对此没发表什么意见。
“你们认识吗!怎么她开展览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温青又问。
“我们快一年没见面了。”朱扬说。
第二章 温青
展览结束后,温青和朋友相约去做护肤。朱扬把她送到那家美容中心后,一个人开车回家了。
到家后,朱扬仰面倒在床上,然后又找了烟出来,抽了起来。
一缕青烟从他的两指间笔直的升了起来,升到高处后慢慢散去。
朱扬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年前。记得于婧刚走的那段时间,他的生活忽然变得苍白无力,他觉得不仅仅是于婧走了,生活的全部都走了。每当独自呆在屋里的时候,就会想起和于婧在一起的日子,一幕一幕的,就像在演电影。而于婧的样子,她的笑,她的哭,他所知道的她的一切一切,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不能自已。有时候他很后悔把她父母找来的那个决定。
有一天他到家打开门后,屋里窗帘是拉起来的,光线有点暗,那暗让他极不舒服,他拉亮灯后,看到了那面光光的墙。忽然一个念头,或是一个问题出现在脑中: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呢?这个问题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从这个念头想了开去。他想起他和于婧曾讨论过留恋一个地方的理由的事情,他当时说,因为没有真正找到对一个地方留恋的理由,所以呆在哪里都一样。可现在,他觉得他已经找到了那个理由。想到这个理由后,朱扬觉得已经没有任何再继续呆在重庆的理由了,所以他最后决定:离开,去一个有理由让他呆着的地方。
于婧走后的第二月,朱扬去了北京。
朱扬继续沉浸在那个时间的想法里。这时响起了开门声。
温青提着两大包东西走了进来,进门后她把鞋子从脚上甩了出去,“砰砰”两声,接着又把手里提的包往沙发上一扔,“哗啦”一声,然后她直接走进卧室,扑在了床上,靠在了朱扬的身边。
“姐,这么早就回来了!”朱扬说。
“不早了,都8点多了。”温青拉了一拉朱扬的手又说,“小扬,累死了!帮我再捏捏肩。”
朱扬伸手过去,在她肩上捏了起来。
“一股烟味儿,你抽烟了?”温青又说。
“嗯。”
“以后烟要少抽,对身体不好,知道吗?”温青关心地说。
“知道了,姐。”
“怎么了,今天?怪怪的。是不是因为遇见了你的那个大美女设计师朋友,然后心里就起了变化?呵呵……”温青笑了起来,好像在开玩笑。
“哪有?我们都一年没见了。”朱扬像在反驳。
“呵呵……哎,你们怎么认识的,从没听你说起过。”
“我们在重庆认识的,她是北京人,所以最后又回北京了。”朱扬淡淡地说。
“后来你就追到了北京,呵呵……”温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