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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光线下,容夏可能凭借并不充分的信息怀疑陆梨是那个人。
可她如此确定陆梨的身份,如果是有人刻意引导呢?联想起陆梨和乔可类似的衣着,纪式薇从档案夹里抽出一张图片推到顾时迁面前:“是她吗?”
顾时迁锁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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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可以天马行空,可是案件侦破,最讲求的是证据。
离开侦讯室,老邢把文件夹往墙角一摔,顷刻蹦出一句脏话。
去调查乔可和容夏作品的同仁也有了结果。
“画廊里那幅图的风格,请业内人士鉴定过。非常像乔可在半年前所上交的学年作业。”
是她吗?
如果是她,这个连环计,着实用心良苦。
如果矛头直指的容夏不能被定罪,那么警方在见到《稻草人》之后,首先怀疑的也会是陆梨自杀企图嫁祸容夏,目标是同归于尽。
双重保险。
而不是和容夏没有任何接触,毫无关联,同时又和室友陆梨联系鲜有的她。
心计,是这世上摧毁力最强的东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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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询问容夏这个案件进展的时候,纪式薇本身也焦头烂额。
“理论上不能透露案情出来,不过情况特殊,我知道你有多关心。两项物证指向容夏,而且都是第一手直观证据。”
“我们有还需要观察的嫌疑人,已经放出消息,检方起诉证据不足。对容夏来说,如果这个嫌疑人有所行动,会有更多机会。”
她话里带有一定的倾向,淡墨有些惊奇:“你相信她是清白的?”
“不。”纪式薇否认,“我只是在听了容夏和她前夫的对话之后,觉得她如果杀人,会选择除掉顾时迁,而不是那个第三人”。
淡墨咳了一声:“我知道证据最大。但是我相信容夏,不会是她。”
“她一直在努力生活,没有任何堕落的迹象。”
“也许有些人会以怨报怨,把自己的不幸转嫁到别人身上。但容夏是那种,哪怕找到一丁点理由,都能自己坚强活下去,并且活得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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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上钩的很快,快到纪式薇和老邢他们怀疑自己的猜测失误。
之前缜密的凶手,怎么可能突露破绽?
可暗黑的夜里,那个潜入容夏公寓地下车库的纤瘦身影,在骤亮的灯下,是乔可无疑。
突然的光线变化,让沉着冷静的乔可突然臂膀一抖,那些适才打算打开容夏后备箱抹进去的血水,忽而喷溅到她自己身上。
明炽的光线下,她的笑凄惶,脸色煞白,目光凶狠。
就好像那张薄唇微张,就能溢出血来。≮更多好书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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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检结果出来了,是被加水稀释过的陆梨的血液。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侦讯室的白光一打,乔可的脸更加白得诡异。
“我拿到offer,急于离开,希望这件事尘埃落定。是我一时犯蠢,竟然主动暴露。”
老邢拾起侦讯室的一个木椅砸向乔可所坐的那一侧:“一时犯蠢?!那是一条人命!”
“残害同胞的都是畜生。”
乔可笑:“这世界上有很多畜生逍遥法外,警察无可奈何,这么说警察连畜生都不如。”
老邢攥得拳头咯吱响,纪式薇拍拍他的肩,开始发问:“为什么嫁祸给容夏,为什么要杀害陆梨,你怎么会有容夏车后备箱的钥匙?”
“这么多问题,你要听哪一个的答案,我只有回答一个的心情。”
老邢又砸了个板凳到桌面上,乔可面前:“你tm少嚣张!”
平日一直劝她淡定,但警队里暴躁程度no。1,邢伺第一无疑。
事已至此,乔可似乎不再在乎:“怪她可怜来自山里的我。买过的所有的衣服,都要顺手给我买一件。”
仅仅因为被可怜而心生嫉恨?
人性竟然脆弱凉薄到这种地步……
“容夏?呵。我为钱兼职,看上一个男人,她是障碍。更不巧的是,陆梨奉她为女神,所以我日渐厌恶她们。”
“钥匙?我去画室看陆梨,顺手从她专心致志作画的导师那里牵来的。连备用钥匙都带出门的女人……”
“那些血早就应该抹在她的后备箱里,是我当晚没来得及。”
她甚至挑衅地看着纪式薇:“现在知道那天你分析我有多可笑吗?那一晚,我不是和男友校外约/炮,我是将亲爱的陆梨捂死在床上,然后借用同款的卡宴,将她运出去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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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夏离开的时候,是顾时迁等在外面。
纪式薇给淡墨发讯息说明结果。
一直旁观到他们走远。不知道这段故事的最后会是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还是就此人间相忘,互相再不挂牵。
这个案子的结局,从最初他们以为的情杀,后来一度怀疑的死者自杀,到最后的室友作案,每揭晓一步,负能量就深一重。
她迫不及待地扔下一切包袱,赶回去亲一口等等,睡一下崔亭。
没想到刚走出警局大门,一旁就有车摁响喇叭。
洞开的车窗内露出一个小胳膊摇来摇去,等等清脆的声音挤进她的耳朵:“小七,我们在这里。”
她快步奔过去,抱起等等的时候,崔亭已经倚靠在车前笑眯眯看她,语气微酸:“光抱等等,不抱我吗?”
纪式薇白他一眼:“姜姜怎么样?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工作结束了,你在我身边留了奸细?”
崔亭嘴角的笑意味分明:“很成功。奸细?你难道不知道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还需要什么奸细,简直浪费社会资源。”
手臂都用来抱等等,纪式薇只好伸腿踢崔亭一脚:“少胡说,别给等等灌输这些歪门邪道。”
小小少年却不乐意,绷着脸对她有意见:“爸爸说来碰碰运气,你忙,我们就不进去。”
“小七,你不能不识好歹欺负他。”
语文进步了,竟然连词汇都变高级了。
纪式薇摸他细软的头发:“男孩子生来就是要被某个女孩子欺负的。只被那一个女孩子欺负,那个男孩子会很高兴。等等,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那爸爸生来就是要被你欺负的吗?”
他的眼神这样无辜,纪式薇舌头有些打结,觉得不应该再糊弄小孩子,只好又踢了崔亭一脚。
崔亭即刻接过等等:“爸爸心甘情愿,因为女孩子们都会欠债肉偿,被欺负一下,其实爸爸有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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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凶猛地响起。
盛清和拉开门的瞬间,就看到淡墨精神奕奕地立在自家门外。
“这么晚?”
淡墨募地睁大眼:“对,就是这么晚。不是说好欠两顿饭给我写欠条吗?我来收了。不过我改变主意了,不如你欠债肉偿,欠条那茬儿就算一笔勾销!”
她满心满眼都是此刻面前干净的男人,连口袋里手机两下震动也无暇查看。
所以没有即刻看到徐行那条讯息:“药片有三种,利培酮,强痛定和安定。”
第31章 花一开满就相爱
室内很暖,嘈杂的预报却反复提示今夜有雪。
淡墨缩在盛清和书房的沙发上;看着他慢斯条理地翻阅一份份学生的论文初稿;总觉得自己被晾在一旁好像是被冷暴力一般。
煎熬?不,只是看到他这样认真投入的模样,让她分外想要扑过去扒掉他的衣服而已。
她试着给他捣乱:“索锁中了流感发烧,我感觉我好像被她传染。”
盛清和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长腿一迈,走到她跟前去摸她的额头;边摸边笑:“刚刚一进门那副精神奕奕地找肉吃的模样;不是很健康吗?”
他的手温凉,贴在她额头上无比舒爽。
淡墨伸手摁住他想要回撤的手:“多试会儿。一般我夹体温计至少五分钟;你也随大溜试五分钟吧。”
她这样一张眉眼飞扬的脸庞近在咫尺……
开口就是她那些完全没有科学依据却总是理直气壮拿出来的奇异的理论。
盯着她那张总是歪理很多的唇,突然间他将搁在她额头被她摁住的那只手一翻挪到她脑后,身体下压对准她柔软的唇瓣贴了上去。
唇舌温柔细致的交缠,好像一碰,酥麻的感觉就能绵延一晚。
“你乖乖坐在这里思考人生,等你哥我解决完那堆文章;再来喂你。不要捣乱。”
他几步又回到他书桌前那一亩三分地;留下淡墨窝在沙发里回味无穷。
“哥;我哪儿来的哥?”淡墨追问的那样刻意,“你该不会满脑子都装着*的念头吧?”
她低低叹了口气:“真变态,好可怕!姑娘我要离你远远的。”
盛清和睨她一眼,仿佛听见她心底挑逗成功的胜利的愉悦声,捏了捏自己的眉,阖上手头那一份论文。
他站起身,就在淡墨以为他要奔过来的时候,他站在那里微微一笑:“这是你逼我的。”
他就站在离她数步远的地方,他斜后方的书桌上那盏台灯明亮耀眼,将他颀长的身影折弯打在地板上。
他细长的手指摸向他自己的衬衣纽扣,一颗一颗利落地解开。
几下脱掉衬衣扔在一旁,他的手又去解下身裤装的纽扣。
他站在那里一件一件镇定地脱,看到淡墨脸上讶异的神色很满意:“好看?”
淡墨眯眼抬头看他,一副认真审视的模样。
盛清和自己先绷不住笑了,拿起一旁的风衣整个扔过去罩住她的脑袋:“我脱,你就一眨不眨的看?淡小姐,视奸也是奸。”
“说说,怎么个负责任法?”
淡墨拨开那个被扔到自己头上的风衣:“神经病!”
他裸着上半身,温和的声音响在她耳侧:“一哭二闹三上吊那种事不是我的风格,被你看一下我又不会怀孕没有筹码。我想来想去——”
他刻意地停顿。
淡墨勾唇,虽是坐在低处,眼里却是居高临下的姿态:“我建议你继续脱,最好脱到/一/丝/不/挂。”
***
街道旁的树枝桠近乎全秃,一/丝/不/挂。
崔亭把车停在纪家在秋庐的别墅外。
纪式薇开门下车,等等却窝在他的儿童座椅里不动弹。
纪式薇眉一挑,就听到儿子说:“小七,你回家陪外公外婆还有舅舅,我要回去陪爸爸。我们分工合作,明天再见。”
她看向崔亭,慢慢消化等等的话:“你教的?”
崔亭摊手摇头:“都说儿子像妈妈,难道不是你的潜移默化?”
纪式薇白他一眼,轻吻等等额头,看着崔亭下车,整张脸浸入深沉的夜色里。
“等姜姜好一些,我再去看她。”她难得温顺乖巧。
崔亭眸光如炬:“这么温柔,你被淑女上身?”
纪式薇劈手砍向他的肩:“怎么,有意见?!”
崔亭谄媚地拥她入怀,从齿缝间挤出几个汉字:“有。让一个有老婆的贤夫良父独守空房,你怎么忍心?”
纪式薇抬起头,迎着他恣意的笑:“那你考虑考虑夜半爬我家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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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崔亭和等等,纪式薇才进门,一进客厅就看到纪格非和他面前摆着的一堆高脚杯。
“搞展览?”她踢掉脚上的鞋赤足踩在家里的地毯上,“爸看到你这样没想要揍你或者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纪格非机械地抬头看她,语速极慢:“季叔病危,爸妈去南城看他,今天不会回来。”
于是他就又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没出息的活不下去的模样?
纪式薇踢他示意他挪地方,挤到沙发一侧坐到他身旁:“听安姐又路过n市?”
纪格非眉头深锁,看着面前这一堆装满烈酒的高脚杯。
买醉?不可以。
胃出血过一次,他就长记性了。
可为什么被同一个女人次次撕扯啃噬得鲜血淋漓,都不长记性?
开口语气难免烦躁:“是,被甩了,又一次。”
“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