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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希环也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干笑道:“嗯,有几天了。”
女人奇道:“你在哪个营帐?”
蓝希环这下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埋头洗衣不语。她曾经也给尚瑜洗过衣服,结果衣服被毒药毁了,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怎么洗。想破脑壳,她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把衣服扔水里,然后拼命地踩。
那几个女人诧异地瞅着她,继而掩嘴笑起来,笑得蓝希环莫名其妙,“笑什么笑?”
女人一边指着她的衣服,一边笑得花枝乱颤,“衣服不是这样洗的,你看,好好一件衣服都被洗成什么样了?”她施施然走过来,捞起衣服,放在石头边,“你这衣服料子很好,用手最好,别糟蹋了。”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咦”了一声,“这是谁的衣服?”
蓝希环想到自己帮尚瑜洗衣服已经够难为情了,要是被其他女人知道,自己更是无地可容,她忙抢过衣服,在水里甩了几甩,低头道了声“谢谢”便把衣服捞起来,放在盆里,起身就走。
那几个女人见她一直回避,反而来了兴致,纷纷伸手拦人:“***,这么神秘怎么行呢?面纱除下我们看看?”
蓝希环瞅了她们一眼,绕过她,快步前走。走出几步,只听那女人气急败坏道:“站住”
蓝希环宛若没听见一般,小跑着回去,那几个女人见状,也跟在后面跑,这下,几个女人在营帐中穿梭,五彩的衣服,极其壮观,。
少时,有人喝道:“什么事如此慌张?”
蓝希环抬起头,见是将领,便道:“没什么事,捉迷藏而已。”
那将领微微眯起眼睛,剐着她,“怎么没见过你?哪个营帐的?”他的语气不像那几个女人询问的态度,几乎是在审问了。
蓝希环无奈,只得道:“主帐的。”
那将领冷冷一笑,“主帐怎么可能有女人?”伸手朝她抓过来,她情急之下,滴溜溜一转身,闪到另一边。
将领见她身懂武功,心中怀疑愈甚,出招更加狠辣,蓝希环见围观的人渐渐多了,急道:“我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有人朗声道:“谁在聚众闹事?”
那将领停下手,见是苏倾枫,忙行礼道:“回将军,末将见有人闯进军营,还自称是主帐的人,所以……”
苏倾枫此时身着戎装,尽显英明神武,他瞧了委屈的蓝希环一眼,沉声道:“她是我的人,以后别为难她,也别把她和其他女人当成一样,否则军棍侍候。”
那将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一听说她是他的人,也没敢说什么,行礼退下了,周围围观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苏倾枫拖着她就走,“以后别在军中乱走,有事让别人来做。”
蓝希环满腹委屈,斜睨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钻进帐中。
床上的尚瑜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不满地瞅着他,闷闷道:“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这里的人好讨厌。”她用内力把他的衣服烘干,把它放回架子上,却见那衣服有一处被割破了,正是心脏的位置。
她第一反应就是把衣服扔掉。
但转念一想,尚瑜在军中,衣服应该不会带太多,而且这种天气又不容易干,便又迟疑了。
看着那块割破的地方,她心里有股强迫症,总觉得不好,寻思之下,她抱着衣服,在营帐中来回踱步。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独身出来,她才知道自己原来除了医术,什么也不会,缝纫技术更是糟糕透顶。
她咬着下唇来回走了一会儿,忽而听见范筒在外面道:“蓝姑娘,我可以进来吗?”自从他知道她是女人之后,说话也不像以往那么随意了,每次都是恭敬有礼疏离地说“蓝姑娘。”
蓝希环淡淡地“嗯”了一声。
范筒进门,见她抱着尚瑜的衣服到处走,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精光。
蓝希环见他神情若有所思,讪讪道:“他的衣服破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范筒听完,不但没有笑她,而是致歉道:“对不起,我疏忽了。我立刻补好。”这原本是他的职责,他却由于战事,没有时间打理。
看着他穿针引线,技术非凡,蓝希环不禁又想起她当护卫时,范筒把墨玉楼当做绣房,天天在里面给她和尚瑜裁衣。
最可怕的是,还让她试衣服,“担任”尚珝的那段时期中,她穿的衣服没有一件重复,全部出自范筒之手。
衣服很快补好了,蓝希环凑上前一看,顿时咋舌,他不但把那被隔开的地方补好了,还在上面绣了一道长而精致的图腾,华丽又张扬。
范筒得意地拍着胸膛,正想吹嘘自己一番,却听蓝希环嘴里吐出“裁缝”两字,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了。
见蓝希环托腮瞅着他,他微微叹了口气,又道:“蓝姑娘,有些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蓝希环诧异地瞅了他一眼:“你说。”
范筒叹气道:“这段时间,也许你不知道,这段时间,爷一直在疯狂地找你,在暗中看着你,却不敢去找你……”
蓝希环眼里水汽氤氲,但她不愿被范筒所见,遂撇过头道:“我知道。”自从她出了药王谷,一直有人跟着,睿王府的、水墨城的, 有时候尚瑜也在。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她可以感觉得到。
范筒并不觉得意外,絮絮叨叨又道,“他最近精神恍惚,有时他做梦也能听到他在喊你的名字,我听了也觉心酸,那日,若不是……他也不会中了暗算。”
蓝希环听得心酸,却淡淡道:“所以,你是说我害他成这样吗?”
范筒一急,有些语无伦次道:“我……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爷他,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即使要考虑苏将军也要等爷先醒来,我……我求你了”
以前在墨玉楼之时,她和范筒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他的话虽然多,却不假,只是……她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笑道:“他只是我的前一个病人而已,你想多了。”
范筒急道:“爷真的是真心的,只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那日,我还记得他说,他一生中对不起的人,除了他家,就只有你……你知道吗?他……”
蓝希环不想再听他絮叨,负气地扭过头道:“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范筒窝了一肚子话到了嘴边,见蓝希环下逐客令,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了回去,讪讪退出营帐。
蓝希环幽幽叹息着坐回尚瑜的床边,抚摸着他瘦削了的脸颊,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他们这样兜兜转转,为的是什么?
要磨出契合感吗?还是,什么也不是。两人相识之始,她便有意识地避着他,不是因为他是睿王,而是她感觉这个男人太危险;在后来两人独处的时间里,她一直扮演着“小dd”的角色,虽然说她性格本身如此,但在他的“yin/威”之下,却一直小心翼翼……直到后来,在各式各样的矛盾中,两人都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是同样的人,他们同样理智,同样自持,同样背负着太多。他是睿王府之主,肩负着睿王府的一切;他是他家中唯一的男丁,必须为自己的家庭负责。而她是药王谷谷主,有着自己的使命;她还是她母亲的希望……他们都无法撇开自己的一切,单纯地为对方。
错不在他,亦不在她,她伸手抹了一把泪水,他们只是不懂得抑或是没有办法为对方着想,他们只能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即使那两条路是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他们就是可以这样狠。
第三卷 112 出走
“本来一直想拿你开刀的,没想到竟会成真。”她白皙的手指在他脸上跳动着,想着不禁又叹道:“兄长大人,只要你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这几天,他似乎好了不少,睡得浅的时间里,不时能听到他在梦呓中喊着她的名字,应该是快醒了。但她心里也忐忑不安,既希望他能快些醒过来,又希望他不要这么快就醒,因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如果他醒了,她该何去何从?
沉沉叹了口气,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唇上,他的唇相比前些天,已经红润了许多,但略微干涩,想了想,她俯身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再……”那个见字,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打开药箱,她开始清点药瓶,这些天来,用药之多,超乎了以往任何一次,短短几天,她的箱子就空了一半。
把空瓶都放回原位,她关上箱子,趁着没人,悄悄洗了澡,把脏衣服洗了,用内力烘干,放回箱子里,在桌上留一张纸条,便悄悄往外走。
才刚踏出门,范筒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高声道:“蓝姑娘,你要去哪儿?”
还是被看到了。蓝希环无奈地回过头,“我出去找些草药。”
范筒急道:“外面这么混乱,怎么能独自出门呢?你要什么草药,我让军医给你采。”
蓝希环摇摇头,淡淡道,“我自己去就行,很快就回来。”
范筒沉思着点点头:“好吧,我让八骑和十八骑陪你去,你等等。”说着,他便回头去找旋风骑士。
蓝希环见他走后,自己立刻也走人,拿着苏倾枫的令牌,她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出了营帐。
话说范筒找了八骑和十八骑,让他们跟上去之后,便到了尚瑜的营帐,单膝下跪,禀告这一天的战况,忽而,床上的尚瑜动了动,嘴里竟吐出干涩的几个字:“做……得不错。”
范筒惊讶地跳起来,欢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爷,您醒了?您真的醒了?”
他忙倒杯水递到他嘴边,“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真是急死属下了。”
尚瑜喝了水,口湿润了一些,便想要自己爬起来,范筒急忙托住他的后背,急道:“你小心些,别扯了伤口。”
尚瑜期待的眼神四处看了看,失望道:“希儿呢?”
范筒用枕头帮他垫好背部,站起来道:“她说要出去采药,我让骑士跟着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尚瑜脸色突然变得灰白,手反射性地扣住了范筒的手腕,“不我了解她,她一定是走了,快,备马”
范筒想起见面时蓝希环那低落的表情,恍然大悟道:“爷,您别急,属下现在去把她找回来。”说着,他站起来,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桌上有几个小瓶子,下面压着一张纸。
他把瓶子拨开,取出纸,一看就怔了怔,小心翼翼道:“爷,她说午后就回来。”他一面把纸往怀里揣,一面道,“属下先下去查看士兵的伤情。”
尚瑜定定地看着他,眸光凛冽,“纸,拿来”
范筒见状不对,急忙往外跑,尚瑜想爬起来,但一下就扯了伤口,他忙一手捂住伤口,沉声道:“范筒”
范筒三步并作两步地召集骑士,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尚瑜。适逢苏倾枫正要进帐,范筒忙道:“苏将军,你陪一下元帅,我先去——”
苏倾枫点点头:“好啊,今天我家里送了些点心过来,刚好可以让小环试试。”
范筒无奈地一拍额头,一个要见蓝希环,一个要找蓝希环,他能怎么办?
把他拉到营帐角落处,范筒把纸条取出来递给他,“苏将军,蓝姑娘她走了,我求你帮我一个忙,赶紧把她找回来,否则爷会杀了我。”
纸条上只有六个字:“我走了,蓝希环” 苏倾枫一怔,抬高声音道:“她走了?”
范筒再想捂住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怎么苏倾枫也这么靠不住?那瞬间,范筒恨不得一掌拍烂自己的脑袋。
果然,他话音刚落,主帐里便传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尚瑜微微颤抖的声音:“范筒,备马”
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