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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痛得直皱眉,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跑到客厅的角落里躲着,惊恐地看着他,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看着他向自己走过来,云歌惊慌地四下寻找,操起桌上的一个花瓶举在面前,说:“你不要过来,你这个变态!”
以声瞬间僵住。变态?她竟然将他当作变态!
以声在离她不远的餐桌旁坐下来,直盯着她的眼。良久,他终于放弃。她真的不认识他!
难道她不是沐云歌吗?或者五年前的那个沐云歌只是他的一场梦?
一声轻声,看着云歌的眼神恢复正常,半晌,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眼前的这个人时而正常时而暴怒,难道是精神不正常吗?可是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啊!他穿着白衬衣,泛白的牛仔裤,帅气不失休闲。而且,他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除了刚才……
“我……我叫沐云歌……”
以声一怔,闭了闭眼,痛苦地转过头去。她真的是沐云歌,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沐云歌!可是,她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她的影子!那这几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以声低声问。
“今天早上。”云歌下意识地回答,没有注意到他知道自己是从国外回来。
以声疲惫地捏捏鼻梁,心里堵得难受。她第一天回来,他就遇到她了!这算什么?
云歌正想说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就听见自己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云歌捂着肚子,脸涨得通红。以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站起来,问:“想吃什么?”
云歌又是一愣,然后答道:“不……不用了……我出去买食材回家吃吧,面包还在家里等我。”
“面包?”以声疑惑地问。
云歌红着脸点点头,说:“嗯,面包是我的狗,还等着我回家做饭给它吃呢。”
以声看了看窗外的天,说:“现在雨正大,你买的食材我也没有给你提回来,你就先留在这里吃点东西吧。”她那空荡荡的家里,锅碗瓢盆都应该没有了吧,她回去要怎么做饭?以声想着,转身去了厨房。
云歌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准备用作武器的花瓶,有些发愣,这个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奇怪?想到面包,就想起自己那空无一物的家。她之前倒糊涂了,这么久没有人住,水电气都应该停了吧,厨房里的用具也没有留下的,就算她买了食材回去都做不了饭。待会自己吃了给它带点回去,面包应该还能忍一会吧。
云歌想着,听见厨房里传出了洗菜的声音。她轻声走过去,看见以声围着围裙洗菜的身影,有些吃惊。一个俊朗的男人,品味上等,有自己的大套房,会做饭……除了脾气有点怪异……
他到底是谁呢?韩以声?她应该认识他吗?
以声转头看见她站在门口,说:“去穿上拖鞋吧,容易着凉。”
云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脸红了红,应道:“哦。”便走进卧室去了。
以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微微失神。这样的沐云歌,同他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但是她脸红的样子倒是没有变,一如从前,羞涩的,带着致命的诱惑。
云歌找了双凉拖穿上走出来,因为他房间里只有他的鞋,所以穿在脚上很大,像两只小船似的,走起来吧嗒吧嗒地响。她听着那声音,之前闷闷的心情好像也渐渐好起来。走到阳台的落地窗前,云歌听见清脆的铃声。抬头一看,是一个精致的风铃。伸手拨了拨风铃,立即传来悦耳的声音,轻轻的,却有穿透心灵的魔力。
以声端着一盘菜走出来就看到窗前的云歌,她踮着脚尖,轻轻拨弄那风铃。这一瞬间,以声恍惚了,他看着她,就像五年前一样,看着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对自己说:
“这声音真好听!”
以声愣在原地,喉头发紧。她不知道,五年前的那个时候,他就想对她说的是:
“什么声音都不比你的声音美!”
毒
餐桌上,一片沉寂。
云歌饿了一天,低头吃着饭,她不知道该和一个陌生人说什么。而以声则没有心情吃东西,他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云歌,一直看着她,想要把她看穿。
这个时候,云歌吃完了东西抬起头来,轻笑道:“你做的饭真好吃!”
以声微微一愣,眼前云歌的脸和五年前的那张脸重叠在一起,恍惚间,听见她对自己说:“韩以声,你炒的鸡蛋饭真难吃,好好学学吧!”那个时候他根本不会做饭,她饿了,他给他做吃的,家中只有鸡蛋,所以给她做了蛋炒饭,被她一顿批评。这几年来,他一有时间就自己在家里做饭吃,慢慢的,厨艺也越来越好。他的哥们儿宋祁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迷上做饭这样娘们的事,他曾经也不明白,但这一刻,他突然有些懂了。也许,他要等的就是这一天,这一个场景,她坐在自己对面,然后抬起头来对笑着他说“你做的饭真好吃”!
云歌没有觉察到以声的异样,而是站起来收拾碗筷。以声反应过来,站起来阻止她说:“我来,你去看电视吧。”
云歌不答应,“让我洗吧,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的,总得做点什么吧。你放心,我会洗碗的!”
“你会吗?”以声反问道。他记得那时候她摔了他几个碗。
“会啊,我还会做饭,不过没有你做的好吃啦!”云歌轻声说着,端着盘子进了厨房。
以声没有说话,也不进厨房去,而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她竟然会做饭了?想必是这几年一个人在国外学的吧。记得当初,她只会躺在沙发上看着他为她忙碌,但事实上,他也什么都不会做。
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改变多少呢?从骨髓里开始,到做她喜欢的事。
这样的改变,是因为对她深深的恨吗?
如果不是因为那样,会是因为什么?
她背对着他,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衬衣,露出纤细洁白的双腿。以声轻轻拧眉,她就这么没有戒备心吗?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屋里,穿成这样,还可以若无其事地洗碗。她这几年一个人在国外是怎么过的?
云歌把碗放好,转过身来,就看见以声站在门口的身影。他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漂亮的眉毛轻轻皱着。云歌有些不安,绞了绞手指,又把指头放在嘴边啃起指甲来。以声看着她的动作,眉头皱得更紧了。半晌,他说:“看样子这场雨不会这么快停,你先去看电视吧,要是雨停了我就送你回家,停不了的话你就在我这里住一晚吧。”
云歌有点害怕,他对她而言,毕竟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她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她。咬咬唇,云歌低声答道:“哦……好啊……”
以声看出她的不安,便不再说什么,转身往客厅走去,他实在不忍心站在那里吓着她!但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嘭”地一声响,接着便是云歌的叫声。以声急忙跑过去,却在看到厨房里的场景的一瞬间僵在门口:云歌摔倒在地上,正好对着他这个方向,他正好看见了她衬衣底下的内裤!以声只觉得身体一阵发热,心跳加速!
云歌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以声,发现这样尴尬的状况,急忙拉着衬衣盖住屁股,脸上一阵发烫,红到耳根。她试着站起来,但屁股还很疼,让她没法站起来。以声这才反应过来,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问:“没事吧?”说着就伸手去扶她。
云歌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疼,站不起来了。”
以声看了她两秒钟,然后弯腰将她抱起来。他手心滚烫的温度贴在她的腿弯处,让她脸上的温度也跟着升高。以声尽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注意手掌上滑嫩的触感和自己身体里一颗狂跳的心。从厨房到客厅,短短的路程,此刻对两人来说,都变得好漫长!
终于,这样的煎熬结束在以声将云歌放在沙发上的那一瞬间。
以声在离她较远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然后调了一个动漫。她喜欢看动漫,他记得。果然,她眼睛里露出惊喜的光。“你也喜欢看动漫啊?”云歌高兴地问道。
他不喜欢,一个大男人会喜欢动漫吗?可是,看着她闪着光芒的大眼睛,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云歌开心地笑笑,然后全神贯注地开始看电视。可是,以声根本没办法集中看电视,姑且不说他不喜欢动漫,现在面前坐着一个穿着他的衬衣,露着双腿的小女人,他如何能将注意力集中于电视上?
以声靠在沙发背上,看云歌专注地看电视,便光明正大地观察起她来。她剪了短头发,齐刘海,加上她本身个字娇小,让她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一样。但事实上,今年的她应该二十三了吧。五年前,还是他和她一起庆祝的十八岁生日。他还记得那天她笑得特别开心,喝了点酒,就像个小疯子似的,但是晚上等他睡下之后,她却一个人起来跑到阳台上偷偷地哭。
以声看着她,突然深呼吸一下,站起来说:“我还有工作,你就在这里看电视吧。”,然后快步走进了书房。他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今天的他已经有太多不正常了!
但在书房坐了几十分钟,对他来说更加煎熬,他无法专心工作,打开那些文件也不知道做什么,眼前浮现的全是屋外那个人的脸。以声轻声叹气,打开门走出去,看见云歌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她似乎很累,睡得很沉。眼睛闭着,灯光为她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像两把沉睡的小扇子。
以声看着她,忍不住叹气。沐云歌呀沐云歌,你知不知道这个时候我可以对你做多少事啊?
轻轻地抱起她来走进卧室,将她放到宽大的床上。云歌对身边灼热的目光丝毫没有感觉,只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蜷着身子,将自己裹住,眉头轻皱。以声看着她的睡姿,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用这样的姿势睡觉,总是下意识地啃指甲,绞手指,这在心理学上是不是一个病人的表现?
五年前,他不是不知道的,她在心里藏着自己的秘密,不然她不会在那晚半夜起来偷偷地哭。可是她不说,在他面前总是很开心的样子,所以他连问的机会都没有。说起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只不过才两个星期,不到半个月而已。她把他忘了也是正常的。可是,他竟然能在五年后清晰地回忆起关于她的每一个细节,不,五年来,他从来没有忘记!
但至少,五年前的她经常都是笑着的,开心的,并且从来没有现在这种奇怪的习惯。
看着窝在被子里的她,以声的思绪瞬间倒转,停留在五年前遇见她的第一个晚上。她踮起脚尖疯狂地吻他,冰凉的手穿进他的衬衣里面,在他的背上游走。他在失去理智之前拉住了她,低头喘着问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只看了他一秒钟,然后又贴到他身上,柔软得像一条小蛇,她用丁香小舌描绘着他的唇形,低声呢喃:“再清楚不过。”
那一夜的疯狂,至今都历历在目。她在他身下痛得呜咽出声,她的指甲陷入他背上的肉里,可是她却不叫不喊不反抗,反而更加用力地迎合他。在他的身下,她像一朵娇羞的睡莲缓缓绽放……
他韩以声有过的女人不少,但他却唯独对那次记忆犹新。
她是毒药吗?明明那么青涩,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或者,她只是他的毒药,入骨的瘾,噬心的疼,就算戒掉,也是一辈子的痛。
黑暗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