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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言以对,刀锋般的剑眉好似被怒火烧得通红,随时可杀人于无形。
她后退几步,收敛了怒气,稳定心神,“我本就对你毫无男女之情,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再无任何瓜葛。”
燕惊洛看着她离开,在她即将踏过门槛之际,疾步过去,扬起手,狠击她的后颈,她软软地倒下,倒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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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薇知道燕惊洛打晕了自己,却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永远醒不来,有时半梦半醒,有时迷迷糊糊,有时全无知觉。
有点知觉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靠躺在车厢里,马车正疾速飞驰。
四肢乏力,昏昏沉沉,如此症状,应该是他给自己下药了。
她后悔不已,亦责怪自己看错了人,竟然对燕惊洛全无怀疑。这就是有眼无珠吗?
彻底清醒的时候,她已身在以往的庆王府、如今的怀王府,在房中看守她的两个侍婢说,王爷进宫了。
世事难料,她真的没想到,那时跟他离开了燕城,今日又被他带回来。是不是很荒谬?
她的身子还没复原,四肢绵软,两个侍婢伺候她进膳、沐浴更衣,然后,她等他回来。
虽然约略知道他带自己回来的目的,但她想听听他怎么说。
燕惊洛回来时,她昏昏欲睡,扶她躺好,却惊醒了她。
“为什么带我回来?”赵怀薇心平气和地问。
“这世道匪徒多如牛毛,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外面。”他亦平静地回答。
“你想关我一辈子吗?”
“薇儿,只是回来一阵子。待事情了了,我们仍如以往那般四处游玩,四海为家。”他诚挚道。
“我只想一人四处游玩。”她加重了语气。
燕惊洛闭了闭眼,深深地吸气,“你不要逼我。”
她冰冷道:“你也是在逼我。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憎恨你。”
他默然看她,俊雅如玉的眉宇一分分的僵冷,眼中隐隐闪现寒戾的芒色。
她迎上他的目光,不甘示弱,表示自己的决心。
陡然,他拽过她,死紧地搂着她,吻她的唇。她被他突然爆发的狠戾吓到了,激烈地挣扎、闪躲,还是逃不过他的强吻,嘴唇四周湿腻腻的,都是口水。
她从未见识过他的暴戾,今日算是见识到了。可是,她不怕,拼了全力反抗。
燕惊洛索性压倒她,撕扯她的衣袍,顿时,衣袍散开,露出用红线绣的海棠花雪白丝衣。那朵硕大的海棠衬得她肤如白雪,香肩流光,那赤色鸾羽刺青鲜艳夺目,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24】以牙还牙 ☆
赵怀薇抓他的脸,尖尖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皮。
他停了下来,手指轻触被她划伤的地方,目光阴沉。
她愤恨地推开他,顺手取了掉在枕头边的簪子,抵在脖子上,“还不滚?”
他的眼眸眯了又眯,终于离开寝房,融入浓黑的寒夜里。
她知道,若想逃走,只怕没那么容易榻。
两个侍婢名为服侍,实则是看守她,房外还有侍卫把守、巡夜,以她一人之力,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如此,她相当于被软禁了,直至除夕这日。
家家团圆的除夕之夜,那座饱经沧桑的皇城,迎来了再一次的宫变、血腥杀戮。
这一次,谁主宫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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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不到半年,因此,新皇决定在旧年的最后一日,即除夕夜,在宫中设宴,君臣同乐。三品以上官员皆列席。
金殿上歌舞助兴,纤腰款摆,舞袖徐转,君臣一边饮酒一边赏舞,或低语交谈,或欢声笑语,或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昔日的庆王,如今的帝王,穿着喜庆的帝王衣冠,多了五分王者之气,方正的脸庞亦多了几分威严。对于臣下的敬酒,他来者不拒,笑呵呵地饮酒。坐在一旁的萧太妃,时不时地劝他少喝一点,却被他当作耳边风。
萧太妃是先帝妃嫔,且先帝新丧不久,不应该在宴饮上露面;但她根本不惧流言蜚语,也不怕文武大臣犯言直谏,就是堂而皇之地参加宴饮,与新皇俨然是鹣鲽情深的帝、妃。而且,她脱了丧服,内穿桃红宫装,外披紫红羽缎斗篷,美艳动人,雍容华贵,令人侧目。
虽然大多数大臣觉得萧太妃此举太过大胆,视伦常于无物,但她博得了新帝的欢心,她想怎么狂就怎么狂。虽然新帝新纳了数名妃嫔,不过品阶低下,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回京后便册封为怀王的燕惊洛,自斟自饮,眼底眉梢皆是落寞,那袭羽白的斗篷仿佛也染了落寞与惆怅,与这喧闹、欢乐的宴饮格格不入。
舞伎退下,忽然,一支利箭从殿外笔直地射进来,直射新帝。
沉醉在佳肴美酒中的君臣皆大惊,坐北朝南的燕皇看见利箭时,利箭已逼近,根本避无可避。他唯有迅速地侧身闪避,才险险地躲过。
萧太妃吓得尖叫,花容失色。
顷刻间,“有刺客!”“护驾!”等诸如此类的喊声此起彼伏。文武大臣纷纷站起来,身怀武艺的人站在中间护驾。
没有侍卫进来,闯进来的倒是一批黑衣人。涌进金殿的大批黑衣人分散开来,将君臣团团围住,手中长剑银光闪烁,好比他们的脸膛,杀气腾腾。
燕惊洛早已站起身,做好护驾的准备,却猜不透这些黑衣人是什么人。
接着,两个身披墨色大氅的男子踏进金殿,众人一见,莫不震惊。
前太子,燕天绝。
他身旁的人是消失多时的中郎将啸西风。
这二人面目冰寒、满身戾气,仿佛挟世上所有的戾气而来,势要将所有人杀光。
众人震惊,前太子……竟然没有死……
燕惊洛眉宇骤紧,燕天绝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受了重伤,手筋断了,竟然还活着,竟然还敢回来复仇,竟然还能找到这么多人帮他。
奢华的金殿弥漫开凛冽的杀气,喧闹的宴饮变得鸦雀无声,双方对峙,局势一触即发。
燕皇见该死的人还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不由得心慌气急地喊:“来人!将逆贼拿下!”
“外面的侍卫不会来,因为他们是啸西风的下属,只听命于我们。”燕天绝的嗓音沉厚而森寒。
“燕天绝弑父杀君,乃罪大恶极的逆臣贼子,人神共愤,理当处斩。”燕惊洛镇定道,以此鼓动殿中的武将护驾,“取其首级者,连晋***。”
萧太妃见形势不妙,悄然往后退,却被黑衣人发现,剑架在脖子上,赶回原处。
燕天绝清减了些,下巴瘦削了,使得五官更为立体,仿似陡峭的绝壁,凶险得令人惊怕。他的黑眸里寒气森森,语声如洪,“我没有弑父,是萧贵妃和皇叔狼狈为奸、合谋诬陷我。他们为了谋朝篡位,精心布了一个局杀父皇、杀我,如此,他就能如愿以偿地夺权、登基。”
“逆贼含血喷人,不甘心太子之位被先帝所废、不能坐上帝位,回来夺权夺位,给朕编派莫须有的罪名。诸位爱卿莫听此等弑父逆贼之言!”燕皇重声道,字字咬得清晰,颇有威严。
“诸位文臣武将是我燕国的肱骨良臣,耳聪目明,定能明辨是非,绝不会被谋朝篡位的逆贼所蒙蔽。”燕天绝正气凛然,“诸位听我一言。父皇早已跟我提过,太后在世时宠爱皇叔,一心想要皇叔继承帝位,兄终弟及,数次要求父皇立皇叔为皇太弟。从此皇叔便对帝位有觊觎之心,太后薨逝后,皇叔见父皇没有立他为皇太弟之心,便起了谋逆之心,与萧贵妃合谋,处心积虑地害死父皇。”
这番话,震惊四座。
众臣窃窃私语,对前太子这番话半信半疑。
燕皇的眼眸剧烈地收缩,道:“朕不否认,确有此事,但朕对帝位从未有过觊觎之心。母后薨逝,皇兄有立太子之心,朕便立志辅佐皇兄、匡扶社稷。没想到,逆贼前太子太不争气,强逼左昭仪行苟且之事,淫乱宫闱。皇兄亲眼目睹,气得吐血昏迷,这才废黜太子。此后的事,诸爱卿皆知,逆贼弑父,拒捕逃亡,朕奉遗诏登基,顺应天命,朕对得起天地良心、家国社稷。”
他抬起手,指天立誓,一副若有虚言、便遭天谴的正义模样。
众臣得知前太子被废黜的真相,不禁大为惊讶。
燕天绝从怀中拿出一封诏书,“父皇临死之际联想起前前后后的事,觉得事有蹊跷,便又写了另一份诏书,命元芳保管。还请诸位亲眼看看皇叔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数名文臣将信将疑地拿过诏书,展开来看。
诏书中陈述了先帝自龙体欠安以来的不安与怀疑,本想命人去查,但已无心力。先帝怀疑自己的膳食被人落毒,以至于无法处理国事,事事听从萧贵妃。后亲眼目睹废太子与左昭仪苟且,气血翻腾,一怒之下废黜太子,却事后懊悔,然已追悔莫及。之后倘若他暴毙、庆王对废太子赶尽杀绝、庆王登基为帝,那么便证明庆王与萧贵妃合谋弑君等等云云。
这遗诏的确是先帝的笔迹,字迹略有歪扭,可见他当时龙体非常不适。
看过后,数名文臣鉴定这遗诏不假。
燕皇仍自镇定,大声喝道:“这诏书是假的,诸爱卿莫被逆贼所蒙蔽。”
燕天绝眼中的杀气大盛,陡然抬臂,那些黑衣人迅速出击。
顿时,金光璀璨的大殿变成了刀光剑影的战场。
文臣纷纷躲在墙角,武将与黑衣人打斗,燕惊洛持剑与啸西风缠斗在一起。燕天绝看着这乱糟糟的大殿,忽地看见皇叔偷偷摸摸地贴着墙角想逃出去,便直往前去。
燕皇看见了凶神恶煞般的侄子朝自己刺来,不得已捡了一把长剑迎战,抱着一抹希望——他的手筋断了,没有复原。然而,燕天绝凶猛、凌厉的攻势令他节节败退,他没想到燕天绝的手筋竟然好了!
燕天绝的眼中燃烧着滚滚的杀气,若非还要留他一命交代真相,燕天绝早就刺烂他的身躯。
燕皇受了伤,垂死挣扎,最后被制住,生死捏在侄子手里。
慢慢的,大殿停止了打斗,燕惊洛见父皇被擒,便不再抵抗,束手被擒。
“皇叔,败者为寇,你还是从实交代罢。”燕天绝的睫羽阴戾地抬起。
“朕乃真命天子,为逆贼所擒,无话可说。逆贼杀父弑君、残暴不仁,朕相信,先帝和列祖列宗九泉之下,必定唾骂你这个逆子、逆贼!你死了之后,先祖英魂也不会见你!”燕皇咬牙切齿道,纵然是死,也要给他戴上“谋朝篡位、残暴不仁”的罪名。
“是吗?”
这语气阴鸷无比,只是话音未落,燕天绝便手起刀落,一刀银光疾速闪过,几滴血珠子飞溅而出,一支手臂掉落在地。众臣见此,无不变色,满目惊骇。
燕皇痛得惨叫,肩上的血窟窿汩汩地冒出鲜血,仿是泉眼。
燕天绝喝问:“若皇叔还是不愿说,凌迟之行候着你。”
“酷刑逼供,胜之不武。”燕惊洛讥讽道。
“相比你们三人的蛇蝎心肠、蛇鼠一窝,我已属仁慈。”
话音方落,燕天绝又是手臂一起一落,燕皇的另一支手臂也被砍断,血水在宫砖上流淌成小溪。
燕皇忍着剧痛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燕天绝露出一抹冰寒的冷笑,“皇叔不说,那便由那贱人说。”
两个黑衣人将萧太妃押过来,燕天绝面对众臣道:“我已查知,这贱人乃歌姬出身,皇叔为她赎身,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