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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从暗处钻出四个手持木棍的蒙面宫女,不由分说地往她身上招呼,下手凶猛。
木棍挥舞,虎虎生风,若被打中,又是遍体鳞伤。
赵怀薇四处逃奔,忍着身上的痛,疲于奔命。
虽然极力闪避,虽然尽了全力逃命,却还是挨了三棍,毕竟旧的伤患还没好全,令她无法像正常人那般身姿灵巧、手足自如。
这四个蒙面的宫女下手越来越狠,从四个方位围堵她。她的脏腑越来越痛,左肩的伤口也裂开,刺刺的痛,两腿像灌了铅,渐渐地跑不动了……她看见,其中一人的木棍当头打下来……
若被打中脑门,便会一命呜呼。
赵怀薇竭力逃奔,身后那两人的木棍抵住她的后背,令她无法动弹——
这次真的完蛋了吗?
那木棍,迟迟没有打下来。因为,四个蒙面宫女的手腕被四粒石子击中,因为手痛,她们拿不住木棍,木棍掉落在地。
四个宫女见有高人出手相救,对视一眼,快速逃跑,片刻之间便逃得无影无踪。
死里逃生,赵怀薇松了一口气,捂着被打中的手臂,望着漆黑的虚无处,扬声叫道:“大侠,是不是你?”
☆、雪衣女子 ☆
寂静如死,唯有明月相伴、夜风吹拂。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大侠,我知道你在……现身吧,我只想知道你的名讳……”
————
时值五月,花苑里的奇花异草各显芳姿,在灿烂的日光下、和暖的夏风中摇曳生姿。
流觞亭乃一精致、清雅的风亭,位于花苑正中。坐在亭中,可观四时之景、百花之艳、异卉之奇,乃揽胜观景之佳处。
燕国老皇帝坐在亭中,享受夏景的缤纷绚丽。
忽然,他看见一人穿花拂碧而来。苑中碧色滴翠、夏花娇艳,姹紫嫣红开遍,却有一人着一袭雪纱丝裙款款走来,飘逸婉约,清丽妩媚。
这幅奇景,宛若一匹繁花秾艳的丝锦,蓦然多了一个雪白清雅的小小人儿,自然引人注目。
燕皇望着那雪衣女子朝自己走来,微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雪衣女子在流觞亭前止步,右手提着一只精巧的青竹篮子,曼曼下拜,“臣妾拜见陛下。”
“免礼。”他苍白的脸上犹有病色,却因看见这个周身上下都萦绕着青春气息的女子而眉开眼笑,“朕听贵妃说,你自请去杂役房服苦役,今儿怎么到这里来?”
“陛下容禀。”雪衣女子便是赵怀薇,她轻俏道,“臣妾年轻不懂事,一时糊涂做了错事,自当去杂役房历练反省。昨儿听说陛下龙体有所好转,却胃口不佳,膳房的宫人做了不少膳食,都不能令陛下胃口大开。以往闲来无事,臣妾总会琢磨着做一些可口的甜点,今日便亲手做了一道甜点,希望合陛下胃口。”
一边说着,一边腹诽:萧贵妃罚自己去杂役房服苦役,却对陛下说是自己去的,够阴险。
老皇帝眼眸一亮,“你年纪轻轻,还会做甜点?”
她走进小亭,娇俏道:“陛下小瞧臣妾了。”
他呵呵地笑,灰白的胡须一颤一颤的。
赵怀薇从青竹篮子中取出一个瓷盅,盛了一碗,端至他面前,“这是莲子百合红豆沙,有点甜,陛下尝尝。”
“莲子百合红豆沙?朕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甜点。”老皇帝颇有兴致地端过瓷碗,“红白相间,色泽鲜艳,清香隐隐,朕要尝尝。”
“臣妾做这道甜点花了两个时辰呢,就算不好吃,陛下也要吃几口。”她娇蛮地笑,五分俏皮,五分可爱。
这般神态,这般语气,完全不同于其他妃嫔,他觉得新鲜有趣,给他年老的心注入一股活泼生动的清泉。
他吃了两口,不掩惊讶之色,赞道:“清爽可口,甜而不腻,清香四溢,美味之极。朕喜欢。”
赵怀薇笑眯眯道:“那陛下就多吃一点儿。”
暗道:哦也,进展顺利。
她站在他身后,一双柔荑为他按捏肩膀,举止轻柔,“陛下,臣妾一时糊涂,损伤龙体,自知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如今,陛下食欲不振,也是臣妾造的孽,臣妾恳请陛下,允许臣妾每日为陛下做一道甜点或膳食,令陛下开胃。”
☆、太子 ☆
这语声饱含歉疚、悔意与诚意,令人无法分辨真假。
老皇帝眉开眼笑,“你有这份心思,朕还能不应允?”
“谢陛下。”她微微一笑,竭力隐藏欣喜的心情。
“你在杂役房也有数日了,今儿起就回承欢殿吧。”
“臣妾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臣妾担心……贵妃会有微词,说臣妾挨不了苦。”
“无妨,朕自会跟她说。”
“谢陛下。”她顺势拍马屁,“臣妾一向认为,陛下是天底下最英明神武、仁善慈祥的明君。虽然陛下已不年轻,但陛下拥有一颗年轻的心,看起来根本不像年近六旬的人。若臣妾不知陛下的年岁,还以为陛下才过不惑之年呢。”
老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将她拉到前面,搂她坐在自己怀中,“当真?”
赵怀薇搂着他的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臣妾想什么就说什么,陛下知道的。”
他大笑,“朕自然知道你的性子,骄纵蛮横,怎会逢迎谄媚?”
她笑吱吱的,笑得灿烂如阳,心中却直想呕。
这燕国老皇帝,年近六旬,胡须和头发都花白了,脸庞的肌肤松弛,就像橘子皮,皱皱的,笑起来更是沟壑纵横,惨不忍睹。对着这么一个可当自己爷爷的老男人,还要扮作他的妃嫔,哄他开心,做一些亲密之举,她没呕出来算是仁至义尽了。不过她的演技还是不错的,毕竟当嫩模的那几年里摸爬打滚,见多了场面,见识了形形色色的老少男人,她已练就一身百毒不侵、见招拆招的本领。对付这老皇帝,还不是手到擒来?
赵怀薇正想下来,燕皇却揽紧她的腰肢,让她紧贴着他。
他凑过嘴来,她心神一紧,着急地想对策……
“儿臣参见父皇。”
寂静中,突然出现一道沉朗的声音,仿佛一颗小石子扔进碧湖,惊起一圈圈涟漪。
她感觉得出,这声音毫无温度。
此时不下来,更待何时?
因此,她立马从燕皇身上下来,比猴子还利索,然后故作娇羞地侧过身子,眸光低垂,一副不敢示人的窘迫模样。
来人称燕皇为父皇,自然是老皇帝的儿子,太子燕天绝。
她心中嘀咕,他不是去燕齐边境巡视军情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难道是听闻老皇帝病了才匆匆赶回来?
“离京不过半月,为何回来?”燕皇面有不悦之色,似是因为兴致正高昂的时候被人打扰,“朕不是让你在军中多待一些时日吗?”
“儿臣听闻父皇抱恙,担心父皇的龙体。”燕天绝的语声仍然清冷,虽然是关怀亲爹。
“朕不是好好的吗?人老了便是如此,小病小痛是常有的事。往后不必这么紧张。”
“是,父皇。”
赵怀薇适时道:“陛下,臣妾先回杂役房收拾一下,稍后便回承欢殿,明日再为陛下奉上甜点。”
燕皇和蔼地笑,“去吧。”
她屈身一礼,转身前行,心却狂烈地跳起来。
他就是燕天绝?
燕天绝就是他?
天啊……
☆、痒…… ☆
燕国太子年二十八,体格峻伟轩昂,面容俊美如铸。一双漂亮得惊人的桃花眸,一只直挺微勾的鹰钩鼻,一张薄厚得宜的嘴唇,一个棱角分明的下巴,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这样的俊色,令人一眼难忘;这样的寒厉,令人无端害怕。
通过赵国六公主的记忆,她自然知道此人便是燕天绝,然而,她清楚地记得二十一世纪那个强*暴自己的黑二代长了一张什么样的脸。
那个强*暴自己、致使自己魂穿到这里的可恶男人,长了一张与燕天绝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这样?难道燕天绝跟自己一样,穿了?
心,几乎蹦出胸腔。
手足冰凉,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种叫做“害怕”的情绪攫住她,令她四肢僵硬,行尸走肉般的离开。
————
燕国老皇帝育有三个儿子,燕天绝是第三子。
十年前,为了太子之位,长子与次子明争暗斗多年,各出绝招,置对方于死地,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亡的下场。同时失去两个儿子,如此丧子之痛太过沉重,燕国老皇帝大病一场,自此之后,身子每况愈下,常有病痛。三年前,为了不让虎视眈眈的邻国有可乘之机,他册封三子为皇太子。
大约半个多月前,赵国六公主来到燕国皇城,被燕皇册封为昭容。不几日,太子燕天绝自请去边境巡视军情。
这不是巧合,是因为,赵国六公主与燕天绝相识。不仅仅相识,而且有一点点感情纠葛。
去年六月,赵皇诞辰,大宴文武百官,诸国国君皆派使臣前往邯郸城贺寿。燕天绝便是贺寿的使臣。
赵怀薇自然知道赵国六公主与燕天绝相识的过程,也知道她喜欢他,可是,这具躯壳的主人已经换了,是二十一世纪的薇儿,对他只剩下畏惧了。
见公主回承欢殿,芳心喜极而泣,“公主,你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你……”
“我静一静,你先退下。”
“公主,奴婢去做你最喜欢吃的桃花糕,可好?”芳心清秀的面庞泪光盈盈。
“去吧。”
芳心兴高采烈地去了,赵怀薇斜倚贵妃榻,默默地盘算着。
总算顺利回到承欢殿,不枉向王姑姑讨了一个大大的人情。之后,她找齐做莲子百合红豆沙的食材,花了两个时辰,以这道甜品哄燕皇开心。
接下来几日,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
只是,她的身子还是那么虚弱,身上的伤还没好一半,只能咬紧牙关挺过去。
入夜,她早早地就寝,芳心在寝殿外守着。
不知睡了多久,她觉得额头痒、脸颊痒,就连嘴唇也痒,便挠了挠,却还是痒。
有蚊子!
她气呼呼地睁开眼,却震惊地呆了,全身僵化,脑子也停止运转。
☆、水性杨花 ☆
昏光暗淡的寝殿,燕天绝坐在床沿,正伸着咸猪手抚摸自己!
对上他那双黑亮的深眸,她呼吸滞住。
从未见过比这更深邃、冰寒的眼眸,比这更凌厉、阴鸷的目光!
他……他竟然堂而皇之地擅闯他父皇的妃嫔的寝殿!还逾矩非礼!
赵怀薇立刻弹起身子,用薄衾裹住自己,暗暗告诫自己,不能慌乱,不能害怕,“这么晚了,太子殿下来我寝殿,于礼不合。”
一想起那间黑暗的包厢,想起那个冷酷、狠戾的黑道男人,想起他给予自己的痛楚与伤害,她就不由自主地发颤,又惧又恨。
“大半月不见,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燕天绝身穿一袭黑袍,衬得黧黑的俊脸暗影重重,更添几分森厉。
不然还能说什么?跟你谈情说爱咩?
她一边腹诽,一边搜肠刮肚地想台词,“殿下有事找我?”
他伸手轻抚她垂落在腮边的发丝,温柔之极,却让她惊骇不已,心“咚咚咚”地跳动。
“世人都说水性杨花的女子不可饶恕,我应该饶恕你吗?”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赵怀薇想用微笑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却笑不出来,变成了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