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间女子便是这般可怜。因为,女子地位低下,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虽然这是古代,但她绝不做任男人欺负的弱女子。
“讽刺的是,父王姬妾如云,却无人为父王生下一男半女。”他冷冷地嘲笑,“也有姬妾怀上父王的孩儿,可惜,那些未出世的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意外小产。这就是父王的报应。”
赵怀薇深深地体会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今夜的怀玉郡王,不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眉宇之间点缀着落寞的伤。
他对父王到底是怨、恨,还是又爱又恨?只怕他自己也理不清。也许,在他内心深处,很想原谅父王对母亲的薄幸无情,却又为母亲所吃的苦觉得不值而无法原谅他。
这就是他内心的挣扎、矛盾所在吧。
☆、生辰礼物 ☆
而庆王那些姬妾无法诞下孩儿,又是怎么回事?都是意外吗?
“我想,你母亲应该是一个心地善良、温柔大方的女子,对你父王的爱,至死不渝,才会默默地独守空闱而不为难你父王。”
“或许是吧。”燕惊洛的眼中泛着哀痛,沉甸甸的,令人动容,“母亲临死之际,仍然期盼父王来见她最后一面。”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许你母亲早已原谅你父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生猛地饮酒,酒水从嘴角流出,洒在衣袍上,酒香四溢。
赵怀薇灵机一动,眸光一转,“今日是你的生辰,那么我自当献上生辰礼物。”
他诧异地看她,“生辰礼物?你又不知我生辰,如何……”
她狡黠地笑,“我这份生辰礼物,可是‘前无古人’,绝无仅有,而且你一定会喜欢。”
燕惊洛大感好奇,“什么样的礼物?”
“我需要三四十支红蜡烛和二十五张诗笺,劳烦郡王。”
“就这些?”他更是不解。
她郑重地点头,他一头雾水地吩咐下人去取来红蜡烛,然后取了二十五张诗笺。
下人拿来红蜡烛,赵怀薇将红蜡烛排列成心的形状,足以容纳两人坐在里面。接着,她让他帮忙点燃红蜡烛,当所有红蜡烛点燃,烛火摇曳,书房里只剩迷离的烛光,红影绰绰,美轮美奂。
他惊呆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奇景。
大大的一颗心,烛辉跳跃,光影橘红,朦胧如同仙境。
这就是她所说的生辰礼物?
的确绝无仅有。
“喜欢吗?”赵怀薇笑眯眯地问。
“嗯。”燕惊洛呆呆地点头,一时之间无法回神。
她拉他走到“心”的中央,坐下来,拿起一张诗笺,开始折。
他痴痴地凝视她,问:“你折什么?”
“折好了再告诉你。”
“好。”
他无法移开目光,她专注地折着,动作娴熟,橘红的烛影映射在她雪玉般的脸上,像是白瓷流淌着红光,细腻柔滑,令人情不自禁地伸手抚触。她的眼睫纤长卷翘,犹如蝴蝶的羽翅;她的嘴唇小巧粉嫩,令人想一亲芳泽;她的下颌削尖俏丽,宛若一枚晶莹剃头的粉玉……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完美无瑕。
赵怀薇将折好的纸鹤递给他,“这是纸鹤。”
燕惊洛左看右看,笑赞道:“形似仙鹤,精致漂亮。薇儿,你竟有一双巧手。”
她笑了笑,继续折。
他静静地欣赏她的美,享受这单独相处的时光,感受这无与伦比的喜悦。
半盏茶的功夫,她折了二十五只纸鹤,笑道:“二十五纸鹤代表你二十五岁生辰,纸鹤代表折纸鹤之人对你的祝福,希望你永远幸福,好运相随。郡王,生辰快乐!”
☆、我心欢喜 ☆
他的俊脸平静似湖,湖底却是激流涌动,“这份礼物的确与众不同,我会永远铭记。不过,这些红蜡烛摆出的一颗心,有何深意?”
“如果非要说意义,那就是:心形红蜡烛可营造气氛,更是我用心送给郡王的一份礼物。”
“今夜,我心欢喜。”他的眼眸泛着晶亮的水泽,流光潋滟,俊美迷人,“薇儿,谢谢你。”
“对了,还有一件事。”
赵怀薇取了一支红蜡烛点上,用蜡油黏在地上,双手合十,微闭着眼,“郡王,闭上眼,对着烛火许一个愿。如此,便能梦想成真。”
燕惊洛依言照做,俊眸微阖,脑中浮现她的一颦一笑。
之后,他问:“接下来呢?”
她呵呵一笑,拿起酒壶,“接下来喝酒呀。郡王,生辰快乐,干杯!”
虽然他不知她某些话的意思,却觉得很有意思,觉得她的真心与用心令人无法抗拒。
她送给自己的这颗“心”,十分特别,富有深意。
饮酒时,他深深地看她。
她沐浴在红烛辉影之中,美得纯粹,却具有致命的诱huò,勾人的心魂。
————
赵怀薇不知何时回到承欢殿,也不知如何回来的,只记得喝了几口酒就晕乎乎的了。
醒来时,已经临近午时,芳心说,甘露殿的宫人来传话,让她去甘露殿。
她匆匆梳洗、用膳,火速赶往甘露殿,所幸萧贵妃还没开审元雪。
却没想到,燕皇也在。
宫人撤下午膳,他悠闲地饮茶,萧贵妃捏了一小块鲜果,喂入他口中,伺候周到。
这一老一少,白发红颜,郎情妾意,好不恩爱缠绵,赵怀薇差点儿呕出来。
“薇儿,这鲜果香甜爽口,你也尝尝。”他含笑招她过去,想左拥右抱。
“谢陛下。方才臣妾吃得太饱,再也吃不下了。”她不是知趣,而是根本不想靠近。
“陛下,臣妾传昭容来,是因为,昨晚一个宫女行刺昭容。”萧贵妃语声徐缓,精致的妆容描摹出美艳、妩媚的容貌,“那行刺的宫女被昭容抓获,臣妾将宫女关押在刑房。今日陛下也在,不如听听昭容和那宫女怎么说。”
“是哪个宫女这么大胆?”燕皇怒问,面色立沉,“不必审,将那贱人廷杖至死。”
“陛下,是贵嫔妹妹的近身侍婢元雪。”她着一袭鹅黄薄衫纱裙,五分娇嫩俏丽,五分端庄大气,“昭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如实说来。”
“是,贵妃。”赵怀薇徐徐道来,“昨晚,臣妾一时没有睡意,便出来走走。走着走着,臣妾走到贵妃的横云殿。想起贵嫔的近身侍婢元欣因臣妾而死,想必贵嫔心中难过,臣妾内心不安,想对贵嫔说一些心里话。那时时辰已晚,也许贵嫔早已就寝,臣妾便没有登门拜访。接着,臣妾回承欢殿,却没想到,元雪手持匕首冲出来追杀臣妾。许是臣妾命不该绝,元雪屡次刺杀皆不中,耗费了体力,臣妾拼力反抗,才保得一命。之后,侍卫及时赶到,抓住元雪,臣妾幸免于难。臣妾想,这都是陛下洪福庇佑,臣妾才能死里逃生。”
☆、夜上海 ☆
“昭容说得简略,却也凶险万分,陛下以为呢?”萧贵妃眸光微转。
燕皇脸膛沉冷,怒问:“那贱人为何行刺薇儿?”
她清冷的目光扫过赵怀薇,语声柔软,在燕皇面前展现温柔可人的一面,“早间,臣妾让元春审问了元雪。元雪说,她与元欣一同服侍贵嫔妹妹,情同姐妹;昨日元欣身死,她觉得姐妹之死乃昭容之故,便对昭容恨之入骨。昨晚,她在横云殿外拜祭元欣,看见昭容在附近,一时之间,仇恨似火,令她失去冷静,刺杀昭容。”
赵怀薇心想,真相如此简单?当真是元雪为元欣复仇?与姚贵嫔无关?
燕皇沉怒道:“既是如此,不必再审!廷杖至死!”
萧贵妃娇柔的声音媚人心骨,“元春,还不去?”
候在一旁的元春立即去办。
赵怀薇接受了这个结果,这个燕皇脑子太简单了吧,如果审问元雪,也许会问出真相。那么,姚贵嫔便可现出原形也说不定。而萧贵妃工于心计,没有深究这件事,只怕有私心。
萧贵妃又将一小块鲜果喂入他口中,耳际那对样式繁复的金耳坠随之摇晃,金芒闪闪,与她流转的精明眸光互为辉映,“陛下,臣妾听闻昭容在赵国便能歌善舞,所跳的舞、所唱的曲与众不同、别具一格,令人大开眼界呢。”
“哦?当真?”燕皇颇有兴致。
“臣妾哪里是能歌善舞?贵妃是不是听错了?”赵怀薇愕然,她从哪里听来的?难道那次在凤朝凰表演,被人认出来,传扬出去了?
“本宫怎会听错?本宫听闻,你边唱边跳,歌舞别树一帜,可谓举世无双。”萧贵妃高深莫测地笑,“陛下乏了吧,不如请昭容为陛下唱跳一曲,也让臣妾开开眼界。”
“薇儿有如此本事,朕竟然不知。薇儿,朕也开开眼界。”燕皇满目期待地笑。
尼玛!
萧贵妃一定听闻那次她在凤朝凰唱歌的事!
如若可以拒绝,赵怀薇一定拒绝。
看着萧贵妃那张漾着动人微笑却不怀好意的脸,她真想一拳打过去。
好吧,不就唱歌跳舞吗?对二十一世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嫩模来说,不就是小菜一碟?
她莞尔一笑,“那臣妾便献丑了。若唱得不好,陛下和贵妃不要取笑臣妾。”
燕皇颔首,期待不已。
在凤朝凰唱的《卡门》,肯定不能在燕皇面前唱,也不合适,只能挑另一首。
赵怀薇清了清嗓子,一边开嗓唱起,一边扭动身子: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酒不醉人人自醉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
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
换一换,新天地,别有一个新环境
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收魂狂魔 ☆
曲调欢快,嗓音甜美,歌词却令人觉得不知所云。她的身姿扭得跟水蛇一样,柔弱无骨,时而双手叉腰,时而双臂随意摆动,时而扭腰、扭屁股,身子随着节奏而扭摆,与曲子配合得天衣无缝,俏皮灵动,却又魅惑人心,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
萧贵妃脸若冰霜,之前的神秘与微笑不见踪影,可见她没想到赵怀薇会唱这曲子。
燕皇则被这新奇的歌舞吸引,目不转睛地欣赏,脸上布满了惊喜与好奇。
大殿外站着一人,面孔寒沉。
燕天绝。
他听闻赵怀薇被宫女行刺,便来瞧瞧,没想到看见了这一幕。
如此歌舞,他从未见过,却不可否认,新奇好看,赏心悦目,还有,勾人心魂。
赵怀薇唱着、舞着,小脸点缀着恰到好处的甜笑,燕皇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拉她的手,含笑的眼眸充满了色yù。
————
这夜,赵怀薇想元雪一事,仍然睡不着。
元雪刺杀自己当真是姚贵嫔所命令?或者别有内情?萧贵妃在这件事当中是否扮演了角色?可是,凶徒已死,真相随之湮灭。
越想越头痛,她坐起身,双臂抱膝,望了望窗外的月色。
夏夜沉寂,月上中天,月影徘徊,凌乱一如她的心。
有声音!
她望向窗台,呆呆地看着那人沉步走来。
他犹如从地府来的收魂狂魔,带着满身的煞气与戾气。
燕天绝!
她立即下榻,心跳如擂鼓。
他又来做什么?
燕天绝止步,盯着她,剑眉飞拔英挺,眉宇间萦绕着冷凛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