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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河南,她准备以写字为生,和流连一样,做一个文字的苦行僧。
QQ上流连的灰色头像忽然闪动了一下,瞬间变成红色,流连上线了。紫流苏的心忽然“砰、砰”地跳了起来,脸上的绯云也红了一片。
“在南屋,还是在北屋?”瞬间,流连送了几个字过来。
“南屋!”紫流苏看着流连的字,感觉有点伤感,回了简单的两个字,鼻子就给倒灌的泪水堵塞了。
“满好……”
“最近,我准备出远门。”
“怎么舍得离开南京了?”
“天不逼人,人逼人!”
“以后不回南京了?”
“最近几年不做这个打算。”
“带着你的文字流浪,满好。”
“孤单……”
紫流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绝望的情绪在心潮里急速滚动,她多么希望流连对她说一声:“过来吧,和我一起在嘉兴流浪。”
“还有半个月,我就要回来了。”流连继续送来几个字。
“三十万字完成了?”
“还有一半,给嘉兴严重商化的空气憋晕了。”
“是转移流浪根据地,还是打回北屋沙发床?”
“有想法回北屋。”
“三村的房子我已经出租了,过几天就要让出去,签了五年的合同,你预付的三年房租给你打进银行卡了,等你有了落脚的地方,我就给你挂号寄去。”
“床拆了?”
“快了。”
“不做性奴了……”
“不做!”
“我的北屋。”
“我这一走,南屋空着,你一个人在北屋也无法安静的,匡松不会饶过你的。”
“满好,等我攒够了钱,在苏州找块地皮,把你藏起来。”
“藏你自己还差不多!”
紫流苏知道,嘉兴的梦想彻底破灭了。在合适的时间,无法找到合适的借口,成全一种文字的流浪,是她做人的一种失败。电脑桌上丢满了餐巾纸,足足有一大团,乱糟糟地散落在那里,讥笑着她的痴情痴心。紫流苏泪眼模糊了,电脑的屏幕也花了一片,看来,河南已经成为她的唯一选择,明天,她就要为自己的饯行做准备了。
(三)
和流连在QQ上黯然告别后,紫流苏的心里一片渺茫,失眠了将近一夜,直到次日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睡眠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带着简单的行李到了嘉兴的小客舱,流连站在她的身边,帮她打开了行李,一直亲密地和她在一起。
梦醒后,紫流苏怅然若失,虚肿着眼泡,强打精神去南京禄口国际机场送蔡蔚蓝。去机场的专车在五台山怡景花园城附近,也就是苏晓徽的家门口。早上八点,几个女人相约在这里集中坐大巴去机场。紫流苏是第一个到的,五分钟后,她最先看见了杨明霞。
“早,紫流苏。”杨明霞从的士上下了车,友好地搂过了紫流苏的双肩。
“早,杨明霞。”紫流苏回应着杨明霞的拥抱。
“吃过早饭了吗?”
“没有,不敢吃,我晕车,在车上吐了麻烦。”
“吃晕海宁啊,很便宜的,我们平价店对面的药房才一毛钱一颗,绝对吃得起。”
“刚才在家已经吃了两颗,哎,杨明霞,你们平价店现在情况怎样了?”
“还好,次日就恢复正常营业了,就是家属的问题有点头疼。”
“尸体还没有火化?”
“暂时没有,在殡仪馆停尸房冷冻保藏着,家属准备索取赔偿,没有十万、八万的看来解决不了问题。”
“尽管死者也有责任,到底也是一条人命啊!”
“我们老总也是这样想的,出于人道主义,准备给他们一定的补偿,安慰死者的家属。”
“满好……”
紫流苏说到“满好”的时候,忽然打了一个寒噤,她猛地想到了流连。“满好”是流连的口头禅,现在竟然不自觉地成为她的口头禅了,她不能不惊叹流连对她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这时,苏晓徽和夏梦红不期而至,几个女人碰面后,互相寒暄了几句,手拉手直接上了一辆私人营运的大巴豪华客车。大巴有六十四个座位,他们坐在了车尾。几个女人就算苏晓徽出的远门多一些,经常参加水利厅组织的内部会议和旅游活动,一年要坐几次飞机,和蓝天亲密接触的机会多过她们三人。在车上,四个女人分别坐了两排座位,紫流苏有意和苏晓徽坐在前排,杨明霞和夏梦红坐在后排。
苏晓徽和前一段时间相比,精神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脸色红润,气色饱满,始终带着一种自信的微笑,显得格外有气质。在紫流苏的印象中,自从成峰离开苏晓徽后,整个人就一直萎靡不振的,怨天尤人凄楚可怜。可是现在,苏晓徽和以前却判若两人,不能不令紫流苏感觉意外。
(四)
“苏晓徽,最近还好吗?”紫流苏侧过身子,面向苏晓徽。
“还说的过去,你呢,又完成了几篇宏伟巨作?”
“哪里,靠文字吃饭还不迟早饿死。成峰在北京的情况怎么样?”
“嘘……莫谈家事,给她们两人听见了!”
“哦,我忘记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低点声,她们在寒暄,听不见的。”
“我想,成峰应该过的很不错吧,他连一个消息也没有回来。”
“原来这样……”
“现在,我已经很少想到他了,夫妻是什么?对我来说,就是同床异梦,各做各的,互相不打扰。”
“你的思想变化好快!”
“不是我变化快,生活不存在谁辜负谁,十年了,我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男人让女人难懂,我承认。一个女人的一生,有时就是一个男人的一瞬……”
“想来也是的,一个男人的一生,不就是一个女人的一世吗?”
“说起来道理都一样,不过,女人的负重比男人大。”
“所以,女人要学会解放自己,婚姻在爱的状态下是一个好东西,反之就是一种精神的毒药。”
苏晓徽侃侃而谈,说到成峰的时候,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可以听见,说到其他内容的时候,嗓门一下子提高了三度。紫流苏诧异地看着她,不知道应该为她高兴,还是为她悲哀。
“你们在说什么,研究婚姻哲学问题吗?”夏梦红回过头来,看着她们。
“随便聊聊……”紫流苏应付了一句。
“怎么,秘密话题?女人之间还有秘密?”杨明霞转过身子,和夏梦红一起看着她们。
四个女人面面相觑,苏晓徽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为了打消她们的疑虑,紫流苏立即转移了话题目标。
“我们刚才在说,婚姻中,受伤害最大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当然是我们女人了!”夏梦红大声叫了起来。
“低声点,这里人多,不要影响大家休息。”紫流苏小心提醒了一声。
车厢里很安静,车位很满,大清早的,很多人都在眯着眼睛假寐。南京市区到禄口国际机场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几个女人闲不住,嘴里叽里呱啦的,像群疯子。
“为什么受伤的一定是女人啊?”杨明霞好奇地插了一句。
“没有听说过:女人是弱者吗?”夏梦红回了一句。
“女人自己不能坚强点吗,你心甘情愿软弱,男人当然把你踩在脚底下了。”
“关键看你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了。”
“男人是纸老虎……”
“我们还是不要研究这个问题了,没有结果的,留给社会学家研究吧。”
夏梦红和杨明霞互相争论了半天,什么结果也没有,把紫流苏心里的话也憋死了,她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和苏晓徽多说点话,以后离开南京了,怕是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三十九章 机场送别
(一)
车窗外面不断地闪过一垄垄农田和一簇簇庄稼,四个女人谁也不去欣赏,只顾互相说话。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四个女人把车厢里安静的空气全部搅黄了。
夏梦红和杨明霞的嗓门很高,高到苏晓徽和紫流苏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们面面相觑,偷眼打量着车厢里面正在闭目养神的乘客,看大家对她们的反应。还好,所有的人都没有态度,满员的车厢里只有几个女人努力压低的声音。
“其实,依我看,受伤害最大的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紫流苏轻描淡写地吐了一句。
“那么是谁?”夏梦红嘴快,也不思考,抢到话就说。
“那还会有谁,孩子呗!”苏晓徽回的很干脆。
“我赞成,这话说的有道理,孩子可怜。”杨明霞接茬。
“孩子是无过错方,在父母婚姻的夹层里受气,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们一眼,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们着想,只是把他们当作宠物一样豢养着,高兴了就施舍一点食粮,不高兴了就扔一边不管。”紫流苏若有所思,像在说自己,又像在说别人,好在没有人知道她的心。
“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如果离婚了,你们是选择孩子,还是选择其他?”苏晓徽的语气带着一种冷酷。
“哎,我说你们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个鬼鬼的,忽然说起离婚的事情来了,是你们准备离婚吗?”夏梦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冒然来了一句。
“……”
所有的声音全部停止了,四个女人互相尴尬地看了看,谁也不说话。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不多时,大巴到了禄口机场,四个女人和着车厢里的乘客一起下了车,前呼后拥地走进了候机楼。
候机楼里布满了商业网点,餐饮、购物、休闲等多种服务琳琅满目,她们饶过服务区,直接去了茶座,蔡蔚蓝一家三口正在这里等待和她们汇合。茶座的生意不错,飞机检票之前,很多亲朋好友都在这儿小坐。四个人刚刚走进茶座,眼尖的苏晓徽一眼就看见了蔡蔚蓝。
“你们好!”苏晓徽远远地和蔡蔚蓝及其爱人黄永打招呼。
“你们来了?这里坐,离乘机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可以好好聊聊。”蔡蔚蓝起身让出座位。
黄永带着黄键,坐在一边,看见四个女人进来,立即站了起来,和她们礼貌地问了好,让黄键挨着个儿叫了四个“阿姨好”。蔡蔚蓝穿着一件黄色休闲拉练衫,露出了一团纯羊毛衫靓丽的蓝。
(二)
“真的要走了,舍不得你啊!”
“以后,你是加国的媳妇了,不要忘记给我们打国际长途啊。”
“想我们了,就及时给电话我们。”
“需要什么,就告诉我们。”
几个女人流露出难过的情绪,心里都在流泪,给人的感觉不是愉快的送别,而是疼痛的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