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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心中的哀伤。等她打扮好了,她让我拿过镜子。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甜甜地笑了,说:“光哥,我今天真漂亮。”
白发医生和她轻轻拥抱,老人的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对她说:“原谅我,孩子。祝你幸福快乐。”
在医院附近一座恢弘的教堂里,我和白洁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身披婚纱的白洁变得异常美丽、端庄和圣洁。我抱着她,在唱诗班的孩子们的歌声中,慢慢地走向圣坛。
金子昂先生的身体已基本恢复,他带领着100多名雇员和他们的家属参加了婚礼。白发医生带来了一个医疗小组。为了防备万一,他们在教堂的门口停了辆救护车。这些天性浪漫的美国人,用热情的掌声向我们祝福。我们走到金先生面前时,他早已站了起来。我放下白洁,他和女儿紧紧拥抱,眼里闪动着激动的泪花。
“爸,我太幸福了。”白洁轻声对父亲说。
“孩子,爸爸知道你的情况了。答应爸爸,好好活下去。”金先生吻着女儿的额头说。
“爸爸,我的心愿已了,就看上帝还给不给我时间了。”白洁微笑着说。
“洁儿,你不会有事的。等把病治好了,我们一起回中国去。”金先生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会回去的,我的丈夫一定会把我带回去的。您要愿意,就和他一起回去吧。”白洁望着父亲说。
“妈,您怎么变成了这样?”白荷挤过来说。她的眼泪从脸上滚落下来,那种惟恐失去母亲的惊惧在她脸上表露无遗。
“白荷,妈妈可能要走了,你要有出息啊,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也会永远祝福你的。”白洁深情地对女儿说。
“妈,您不能走!”白荷大声叫了起来。“您怎么能忍心丢下我走呢?”
“白荷,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妈妈可以放心地走了。”白洁说着,慢慢倒在了我的怀里。
“妈,我不让您走!”白荷哭喊道,扑到她妈妈的身上:“妈,您再睁开眼睛看看我呀!”
我强烈预感到白洁的生命之火将熄,轻轻抱起她,犹如抱着一片羽毛,一步步走向圣坛。白洁闭着眼睛,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滚落下来。
牧师迎接我们,他问我不论白洁健康还是疾病,贫穷还是富有,是否都愿意娶白洁为妻,我大声回答:“愿意”;他又问白洁是否愿意嫁给我,白洁睁开了眼睛,深情地望着我,用轻微的声音说:“愿意”。牧师为我们交换了戒指,然后宣布道:“我以上帝的名义宣布,陈光先生和白洁小姐结为夫妻,愿他们永远幸福,相伴终生。”
来宾们热烈鼓掌,唱诗班的孩子们高声歌唱。圣洁的歌声在大厅里回荡,犹如天使在飞翔。我低下头和白洁的唇吻在了一起。我多想就这样一生一世的吻下去,直到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渐渐地,她的唇凉了,永远闭上了美丽的眼睛……我的泪水奔涌而出,汇成了小溪,她的灵魂之舟在小溪上越漂越远……天堂里又多了一位美丽天使。
半个月后我回到了北京。第二天清晨,我走进了北海公园,来到九龙壁后面那片苍翠的松林。这里是我和白洁的爱情圣殿。初秋的晨风抚摩着茵茵绿草,班驳的古殿和挺拔的松柏在肃立默哀,喜鹊、斑鸠和布谷鸟似乎知道了有位天使来临,在树林里叽叽喳喳地议论不停。不知从哪儿传来了香港歌星刘德华演唱的歌曲《男人哭吧》,他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狂吼着“男人哭吧……哭吧……哭吧……”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我现在岂止是伤心,心已随白洁的离去裂成无数碎片,每一块碎片上都镌刻着白洁的音容笑貌。白洁的爱对我的生命来说无疑是最珍贵的,可为什么在失而复得之后又得而复失呢?难道命运之神在把如此残忍的惩罚降临到我头上时,就一点没有考虑我脆弱的生命能否承受?白洁,我的最爱,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啊!
秋风渐紧,落叶起舞。我将胸前挂着的铅十字架摘了下来,埋在了我和白洁相识的那张长椅下,呼啸而来的泪潮将我淹没了。透过泪眼,我见白洁飘然而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