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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选择你,这还用问?”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就对了!你知道我会想得和你一样,干吗还问人家?”
“难道你真肯为我放弃这个机会?”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却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傻子很多,但主动放弃财运的傻子并不多见。
“不是放弃,而是我还没有接受。你知道,父亲是活在我的记忆里的,记忆里的父亲是真实的。他突然出现在我的现实生活中,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反而变得虚幻起来,他的财富,他的美国,甚至他的父亲身份,以及他提出的请求,都是那么虚幻,我实在无法马上接受他。”
“你如果没有接受他,那就接受我的求婚吧。”在这个到处都是伤者的环境中,我向心爱的人求婚了。医院的伤者,或走向新生,或走向死亡,我和白洁也是伤者,惟一不同的是,我们是心灵受过重创的人,在历经感情的磨难之后,要告别死亡的婚姻,走向新生。
“你和林姝真的离婚了?”白洁惊喜地问。“白天在法庭上,你请的律师说,你前妻的钱是你原来挣的,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会是前妻呢?”
“我和林姝正式分手了。她喜欢的是钱,我的存在对她的钱是个威胁,她感到有很大风险,所以坚决要求和我分手。”
“太好了!”白洁紧紧拥抱我,喜极而泣:“我终于盼到了这一天,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我擦着她不停地涌出的眼泪,眼眶也一阵阵发紧。
不知过了多久,肇事司机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他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白…白大姐,不…不好了,金…金先生出…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我跳起来,抓住司机的胳膊问。
“他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太平间,要把老人送进停尸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倒下了。我已经把他推到内科急诊室去抢救了。”
“出了什么事?”我跳起来,抓住司机的胳膊问。
“他一路走一路哭,到了太平间,要把老人送进停尸柜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倒下了。我已经把他推到内科急诊室去抢救了。”
“爸爸,爸爸——”白洁大叫一声,冲向内科急诊室。亲情大于天,清脆而尖利的叫声,犹如一把利剑击穿了她和父亲之间的隔膜。通向内科急诊室的走廊恰似时光隧道,白洁在奔跑中跨越了几十年的岁月阻隔,像个天使飞向了突然倒下的父亲。
我和白洁冲到内科急诊室的时候,金先生正在里面抢救,护士让我们到门外等候。
“我爸怎么样了?”白洁问护士。
“初步诊断,病人得的是突发性脑溢血。”护士说。
“有危险吗?”我问。
“危险肯定是有,医生正在全力抢救,你们等一会儿吧。”护士说完就进去了。
“我爸怎么会突发脑溢血呢?”白洁不安地问我。
“可能是他刚才送伯母的时候情绪太激动了。”我猜测道。金先生在和前妻生死诀别的时刻,可能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留在他记忆里的那个能像鸟儿般飞翔的采药少妇,竟变成了一段消失了生命迹象的朽木,那张曾经面若桃花的脸已如秋池中的残荷败叶。他可能想起了白灵芝为他今天的辉煌所作出的巨大牺牲,长白山的巨大基座把他托举到常人不可企及的位置,回首往事,悲从心来,因情绪的剧烈波动,突发了脑溢血。
“爸爸会醒过来的,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我刚才对他太不好了,他可能还在生我的气。他做什么事都有他的道理,我不该恨他。我刚才太不争气,怎么就晕倒了,我应该和爸爸一起去送妈妈,那样他就不会倒下了。”白洁情绪激动地说。
“白洁,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想也没有用,让我们安心地等待,相信医生会把他抢救过来的。”我搂着白洁,让她坐在椅子上,在时间的煎熬中等待奇迹的出现。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是约翰打来的。他问我是否知道董事长在哪里,董事长跑出法院后就不知去向了,他们找了大半天,都快急疯了。我简单告诉了他们金先生从法院离开后直到现在的情况,让他们马上过来。
护士打开门,招呼我们:“病人已经苏醒,你们可以进来看看了。”
白洁扑到金先生的床边,叫道:“爸,您怎么样?”
“洁儿,你终于肯叫我了?”金子昂望着女儿问。
白洁含着泪点点头:“我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了爸爸。无论您过去对妈做过什么,您都是我的爸爸,这是不可改变的。爸,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我不要紧,人老了,总会遭遇突发事件的。”金子昂先生说。他想抬起左手,摸一摸白洁的头,但努力了几下,却发现是徒劳的。
“金先生,您的左半边暂时不能动。”一个医生在旁边说,“我们会采取积极的医疗措施,帮助您恢复功能的。”
“知道了。”金子昂先生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医生,我爸怎么会瘫痪了呢?”白洁问。
“脑溢血的病灶压迫了神经,影响了人的行动。”医生解释道。“目前病情已经稳定下来,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你们可以聊一会儿,但不要让病人太激动,以免加重病情。”医生说完就走了。
白洁坐在父亲的左边,抓起父亲的左手抚摩着,泪水在眼里打转。
“洁儿,我想回美国去治疗,你陪我去吧。爸爸老了,也该有人陪陪了。”金子昂先生几乎是在恳求女儿。
“金先生,她会陪您去的。”我替白洁回答道。医生说不能让病人激动,只要满足病人的要求,他就不会激动了。
“我陪我爸,你陪我吗?”白洁突然反过来问我。
“我……”面对白洁的提问,我一时语塞。我知道白洁一时一刻不想离开我,但我作为金先生生意上失败的合作者,怎么好贸然同去呢?“我等着你回来。”我对白洁承诺道。
“为什么不一起去呢?”金先生问我。
“我让您损失了200万……”
“不要再提这件事。如果你答应了小洁的要求,我可以再给你投资200万美金,让你把网站重新搞起来。”
“不,这怎么可能呢?”我被金先生的大度搞得不知所措。无论怎样讲,我对金先生都是有愧的,他再富有,200万也是人家的血汗钱,我凭什么在给人家弄丢了200万以后,又接受200万的投资呢?
“爸,我和陈光一起陪您回去,还有您的外孙女,您看怎样?”白洁替我做了决定。
“白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但200万不能要。”我对白洁说。“我已经对不起金先生了,不能再拿他的钱去冒险了。”
“你的情况约翰都告诉过我,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失败是免不了的,世界上任何一个成功的生意人都有过失败的经历,我也一样。中国有句古话,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你已经拥有了它,成功离你不会太远了。”
“可是,我的失败……”
“不要再提失败了,就这样决定了。”金先生制止我再说下去。
“谢谢您,金先生。”对金先生的理解和鼓励我感到非常高兴,对他的愧疚感也随之减轻了许多。
“先别言谢,我们的投资是要回报的。美华投资了400万,要取得控股权。我希望你来作首席执行官,要拿出让我们董事会满意的工作业绩。你能给我一个承诺吗?”
“当然可以,只要您相信我。”自从干了书店以后,我对自己的能力和潜力充满了自信。
“好,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了。你把约翰帮我找来,我让他安排一下你们陪我去美国的事。”
“他刚才已经来过电话了,应该马上会赶过来的。”我回答道。约翰等一干人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他们见董事长的眼睛还睁着,便一起赞美起上帝:“哦,我的上帝!”
白洁知道我的儿子雨生因为我的原因放弃了今年的高考机会,她提议让雨生和她女儿一起去美国读大学,由她爸爸金子昂先生资助。我对她的提议表示感谢,雨生本来想在大学毕业后到美国去读研究生,提前去到美国读大学,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我回到前妻的家,找雨生提出了这个建议,没想到却遭到他的拒绝。
“我现在不去,以后要去的话也是凭我自己的本事去考。”雨生谈出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这个机会。
“因为我要照顾我妈,我想多陪她几年。”他表露出孝心。
“你早去早回,将来一样可以陪她。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的。”我企图说服他。
“我不想要这个机会,如果美国的大学校门是真正为优秀学子敞开的话,我相信自己会得到机会的。”他的自信超出了我的想象。有本事的年轻人总认为世界是属于他们的。
我和雨生正谈着,林姝进来了,她听了一会儿我们的谈话,插了进来:“陈光,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找了个大老板的女儿。”
“我们不要谈这些,没有意义。”我不想当着雨生的面谈这个无聊的话题。我爱白洁,和她是不是大老板的女儿没有任何关系。我认识她以及和她分手18年之后再相见的时候,我只知道她的父亲是个蹬三轮车的体力劳动者,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个有钱的父亲,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的影响。可在林姝看来,有钱是最重要的,找个大老板的女儿就是我有本事,其实这和本事根本不搭界。
“儿子,既然你爸能不花钱就把你弄出去,你干嘛不去?”林姝问雨生。
“我想多陪您几年。”
“不用你陪,我自己呆着挺好,只要不用我的钱,你爱上哪儿去就上哪儿。”
“林姝,雨生的钱可是交给你保管,不是你的,这一点咱得说清楚。”我觉得有必要让林姝清楚这一点,就是到她手里的钱不一定都是她的。
“我知道,钱是家里的,但能不花就不花,这有什么不对吗?”林姝反问道。
“雨生,我看你还是别放弃这个机会,到时候你妈真不给你提供学费呢?”我担心爱钱如命的林姝到时候真来这一手。
“那我就靠自己打工挣学费。”他为自己找到了后路。
“儿子,别傻了,到时候你爸会给你钱的。”林姝把责任交给了我。
“我爸已经给过我钱了,我不会再要了。”
“这样会很辛苦,而且没有保障。”我向他指出了走这条路的风险。
“许多人走的都是这条路,别人能走通,我相信我也能走通。”
“你很有志气,但机会来了,也要善于抓住。”我希望雨生的脑筋别太轴,一根筋会活得很辛苦。
“爸爸,我已经18岁了,我知道哪些机会应该抓住,哪些机会应该放弃。”雨生表示他已经具备了分析能力。
“也许你是对的。你要记住,无论你遇到什么难题,都要想到你还有一位父亲,我会永远和你站在一起的。”我拍了拍雨生的肩膀,离开了他的房间。
“爸,谢谢您。”雨生在后面说。
“你这个傻孩子,让你爸给你送到美国去读书,有人给你出学费,得省多少钱?”林姝责备道。
“妈,还有许多东西比钱更重要。”雨生讲了一句充满哲理的话。
在等待去美国签证的日子里,我和白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