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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洁癖的人,见了这副容颜,定会将昨日宿饭吐得一乾二净!
长孙骥见自己拦错了人,不禁叫声:“惭愧!”
迨见那全真光芒四射目光时,心中暗忖:“此老道好深的内功,不知是否也为那张破图而来?”
同时,那道人亦在打量着眼前拦住自己的少年!
一顶青巾,一袭白绸儒袍,足登粉底缎靴,真所谓儒巾便服,风流英俊,若非亲眼所见,实看不出这年轻的美少年的轻功如何?
忙稽首道:“施主拦住贫道去路,不知有何指教?”声落,一阵罡气已袭长孙骥胸前。
长孙骥何等人物?
当初见自己拦错了人觉得惭愧,迨见对方目光如电,料到这道人之内功定已登堂入室,更见他暗聚真气时,已提高警觉。
如今,见对方举手之间,竟有一股威猛强烈的劲风袭来!
他动在意先,身内“太乙真力”自生反应,佈成一道气墙。
同时,不慌不忙地抱拳还礼道:“在下因急事赶往渡口,迷失道路,盼道长指示迷途,不胜感激!”
说时迟,那时快,在二人合手,举拳之间,只见那道人闷哼一声,倒退三步,方自站定脚跟!
长孙骥只不过是衣角轻飘……
虽然那道人只用五成真力,但长孙骥的劲力只发三成。
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意。
只从一个衣角轻飘,一个连退三步来看,道人在内力方面已无法与儒生比拟!
“哈哈!施主好俊的内功,不知尊师是哪位高人,可否相告?”
“在下江南黄清,师门不便奉告,请勿见罪!不知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南海,玄都观“痲疯道长”是也!”
“道长莫非江湖人称神医“痲疯道长”?”
“江湖同道戏称“神医”其实贫道连自己的痲疯病亦治不好!”
长孙骥听说眼前这位道长就是武林人人称道的神医“痲疯道长”。
不禁肃容躬身道:“原来是神医前辈,恕晚辈不知,多有得罪!”
“小友!何出此言?以你功力而言,当系武林隐者高弟,后望勿前辈相称是幸。”
“晚辈不敢苟同!”
“又是晚辈?简直是酸到家了,我问你,何事急往渡口?”
长孙骥曾听“赛仲连”说过,只有南海玄都观“痲疯道长”称得上仁心仁术,知是仗义之士!
即将在小庙听五鬼谈及在渡口持众追杀之事述了一遍,只略去自己曾受“大同一怪”之託一节。
“痲疯道长”静听长孙骥之言,心中忖道:“如此说来,老叫化到了。“愈想愈觉得有可能!
忙道:“既是如此,救人如救火,请随贫道来!”
只见“痲疯道长”两袖遽张,人便腾空而起……宛如一只灰鹤,直向渡口扑去。
长孙骥瞧在眼里,也暗暗称许!
只听他一声轻啸,冉冉飞渡,较之“痲疯道长”疾如劲矢,一掠而过,岂止是迥异其趣?简直是难上百倍。
此时,渡口汉水江边,一老一幼正在望江兴叹!
那老的身穿百绽大褂,足着草履,一头蓬乱短发,满脸油污,背后的红漆大葫芦在夕阳照耀之下,闪闪生光。
他正是乞门五老之一的“侠乞”何三。
那幼童的衣着、装扮,无一不和“侠乞”何三相同,只是背上缺少一个红漆葫芦。
幼的正是多难乞帮的未来帮主,王六子!
“叔叔,此时江中无船可渡,我们如何过江?”
老叫化笑道:“傻小子,这有甚么可急的?咱们不会望上游去看看?”
一老一幼,不见如何起步?已向上游疾奔!
这二人的功力确是不凡,身法正是乞帮上乘轻功“草上飞”!
尤其是那幼童,看来不满十岁,已有如此火候,再过十年怎不变成一朵武林奇葩?
一老一幼正在行进之间||在上游突现五骑骏马,排成一字如飞而至!
双方来势,均如脱弦之箭,眼看一老、一幼不成蹄下之鬼,亦要被逼,落入河中!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那“老侠乞”何三,如飞的身法突然停住!
右手虚张,向空摇指,五指顿时发出五缕劲风,分点来骑!
别看其五骑来得快,停得却不慢。
“老侠乞”指风刚发,那五骑一阵长嘶……骑骑人立!
骑上五鬼亦已藉劲离鞍抛镫,排成一字将一老、一幼困住。
“老侠乞”见多识广,五鬼在此现身,一定是冲着自己身边的那半张秘图而来!
他不愧是老江湖,明知是来者不善,善着不来,但并无半点惊容。
反而哈哈大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老叫化,今日又遇见你们五个小鬼,你们大驾在此出现,定是冲着我这身无隔日粮的老叫化吧?”
别看那老叫化数声哈哈,却暗含着上乘的内功“玄门罡气”!
只震得五鬼十耳欲聋,心神险为所镇!
“老侠乞”身旁的小叫化却双手掩耳,脸色随着笑声渐渐发白!
“鬼王”刁龙摄定心神,抱拳道:“老叫化别打哈哈,自古道,山不转路转今日相逢该在你意料之内。”
“老侠乞”笑道:“如此说来,你是冲着老叫化来的了?”
“鬼王”刁龙道:“兄弟千里奔波,正为你身上半张羊皮纸而来,识相的,好好的将它献给我恩师“五阴教”教主冷道明,同时,教主早已将玄阴堂堂主之位虚待,不然……”
“老侠乞”哈哈一笑道:“不然又如何?”
“鬼王”刁龙阴恻恻地道:“不然风凌渡口就是你埋骨之所!”
“老侠乞”几时被人如此当面骂过?就是在他面前,敢瞪瞪眼的,也找不到一个。
如今被“鬼王”当面羞辱,这口气“老侠乞”如何嚥得下?
“老侠乞”不愧是老江湖,强自压制住一团怒火;冷冷地说道:“冲着你这句话,我本该将身上的半张纸,亲自送往勾漏山“五阴教”内,但是……”
“鬼王”刁龙问道:“但是甚么?”
“老侠乞”缓缓道:“但是有人却不答应!”
“鬼王”刁龙急问道:“谁吃豹子胆,敢与“五阴教”作对?”
“老侠乞”冷冷地道:““五阴教”并非甚么名门正派,有何不敢?”
“鬼王”刁龙怒道:““五阴教”虽非名门正派,比起武林中一泊、四海、三湖,强过十倍,谁敢为敌?”
“老侠乞”双手一扬道:“我这双兄弟,却想敌敌“五阴教”究竟有何惊人绝艺?”
五鬼听来听去,原来人家绕了一大圈却是不答应?
不禁同时大怒,喝道:“既是如此,说不得,咱兄弟就只好讨教,讨教乞门五老之神功了!”
这时,太阳已躲入山后,似是不愿见这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双方均已箭在弦上——
一方是志在必得藏珍图,独霸武林。
一方是为了不愿江湖陷入悲惨的日子,同时事关未来乞帮兴败存亡,不惜背水一战,宁可玉碎,不愿瓦全!
远处,正有两个小黑点在驰奔着。
目前,气氛已经到了万分的紧张!
“急色鬼”刁虎,性子最躁,见对方不理不睬,真是欺人太甚?
一声:“接招!”人已闪身越众而去;左手虚扬,右手并食、中两指,一招“仙人指路”随手点出,快捷无伦!
“老侠乞”见对方说打就打,不由气冲斗牛,喝道:“今日不给你们这些不开眼的魔子魔孙一点厉害,还不知老叫化何许人也?”
声落,眼看对方一招“仙人指路”已近胸前,双足轻挪,暗踩七星步法,已闪至刁虎身侧。
招出如风,一招“笑指天南”直向刁虎“太阳穴”点去。
刁虎乃“五阴教”教主入室弟子,武功岂是等闲?
只见他移宫换位,劲聚右臂,一招“五阴拳”绝技中的“反覆阴阳”直向“老侠乞”劈去。
“老侠乞”心中大怒,不闪不避,吐气扬声,喝道:“来得好!”
一招“泰山压顶”暗含“小天星”内家真力,迫向刁虎罩下。
两股劲道之大,令人心颤!
刁虎只觉对方劈出的潜力,犹如千层浪涛,重重叠叠,直逼过来,忙将内力增加至十二成,反击“老侠乞”!
“老侠乞”冷嗤一声,左脚一蹬,那击向刁虎的潜力,忽的加强一倍!
刁虎只觉那重重叠叠撞来的劲道,一次比一次强大,一道比一道凌厉,而且绵绵不绝,有如黄河缺口一般,不禁心头大骇!
片刻之间,已然汗如雨落,既难移动一步,又不能收掌后退……
因那重叠逼来劲道,连绵如浪,一次紧接一次……
刁虎乃久经大敌的人,心知只要一收右掌,抗拒的内力,势必被撞来的潜力当场震毙,但如再撑下去,亦将活活累死!
这时,其余四鬼都已看出“急色鬼”刁虎的尴尬危机,如再不伸手相助,只怕他难再撑得过一盏热茶的时间。
“赤发鬼”刁象,最工心计,在“急色鬼”出手之时,已知他绝不是“老侠乞”对手,但想伸手阻止时,已来不及。
只得运功蓄势,以备刁虎陷身危险时,出手相救!
今见刁虎形势恶劣,正待出手相助,那“老侠乞”左脚又是一蹬,刁虎突觉逼身潜力加强,当即被震得向后疾退了七、八步。
刁龙目睹刁虎身躯直向后退,脸色苍白……
大吃一惊!兄弟连心,右手一扬,打出一股强猛拳风,斜刺里直击过去。
“老侠乞”本拟补上一掌,取那刁虎性命,但自己性命也要紧,如想取得刁虎生命,自己亦难逃一掌之厄,忙闪身躲过那强猛的拳风,疾向后退!
刁龙顾不得出手攻敌,忙从衣内取出“五阴教”特制的“五阴救命散”让刁虎服下,令其一旁打坐用功。
刁虎略一调息,觉得内脏并未受伤,只不过乏力而已,服下“五阴救命散”后,已是无碍!
这时,场中已打得热烈非常!
原来,刁虎突然出手“赛无常”刁狮就知二哥赤手空掌绝非“老侠乞”敌手,事情要糟,但仍没想到刁虎会败在一招两式之内?
在刁虎与“老侠乞”拚内力之时,刁狮就已严阵而待。
乍见二条身影突然分开,大哥劈出一记劈空掌“老侠乞”仍旧气定神闲地退回原地!
“急色鬼”刁虎却抱着右臂,脸色苍白,就知他亏吃得不小!
“赛无常”刁狮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在拳掌及内功上,绝难胜过“老侠乞”数十年的修为,故闪身之间,已亮出自己成名兵刃哭丧棒,喝道:“老叫化,快亮兵器与你家爷爷见下高低!”
“老侠乞”哈哈大笑道:“对付你们这些后生小辈,叫化爷爷仍旧是这双手足够了!”
“赛无常”刁狮闻言,不由气得鬚眉蝟张,心中忖道:“虽然你功力胜我一筹,但自己手中哭丧棒,也曾痛下苦功三十年,平时不知有多少成名立万的英雄豪傑棒下称臣,凭你老叫化在江湖上小小名气,却敢口出狂言?”
怒道:“既是你自己讨死,怪不得你家四太爷要成全你,接招!”
哭丧棒随声而出,疾如风雨,横卷而来。
“老侠乞”蓦地沉叱一声,身形微晃,步法像流水般不退反进。
踏中宫,走洪门,左掌虚领刁狮眼神,右手疾扣哭丧棒。
这正是名家出手,不同凡响,虽然这是极通俗一招“牵牛过栏”
在“老侠乞”使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