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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七也不吃一套,道:“看你这份气派,应该是武林中的知名人物才对,我也不认识你呀!”
左护法要动手,右护法道:“这又何苦?咱们应该赶紧缀上她才对,在这儿和他磨菇什么劲呀!”
可是左护法要出口气再说,他以为连花背了个孩子不会奔行太快,如箭射向孙七,扬手就要招人。
孙七也不是省油的灯,大骗马急闪,这一巴掌落空,第二巴掌又到,孙七吃一惊,这是什么人动作这么快,攻势如此犀利?他要是知道二人是“渔帮”的左右护法,也就不会惊奇了。
第二巴掌又在滚翻中闪过,但那一脚却未能闪过,跺在孙七的腰上,五内如焚,眼前直冒金星,左护法已出了气,掉头就和右护法疾追而去。
咧咧嘴吃力地爬起来,腰上还是火卤卤地痛,他扭动着腰骂着:“娘格细皮!哪一天被我遇上……我也让你尝尝真正的金华火腿的滋味……”
尽管腰上还痛,为了朋友不能不去追,立刻用黑炭在墙上画了个暗记。正要往后追去,突见莲花又自半倒记的破屋瓦砾中走了出来。孙七大喜,也忘了痛道:“铁姑娘,原来你刚才的暗示是这样的,要我在原地等候。”
莲花冷冷地道:“你说高凌宇在什么地方?”
孙七道:“他住在南关外,在下这就引路……”
莲花眼珠疾转,道:“还有什么人和他住在一起呢?”
孙七道:“是的,还有在下以及东、李二位朋友。”
莲花道:“是不是江振禄和李乾那两个人?”
连连点头,孙七道:“正是他们两位,他们可算是高大侠的生死之交了!姑娘自管前去,也都不是外人。”
莲花想了一下道:“当然,他们都算是自己人,但是我和高凌宇的敌人,最注意南关外或东关外那一带,这样吧,我到西关外关帝庙去等他……”
这时忽然凌空飞落一人,真正是衣抉无声,纤尘不惊,白骨断肠刀所以能在一年左右就退还知名,绝不是偶然的。
莲花乍见高凌宇到来,有点激动而手足无措。而高凌宇也因她为他生下了孩子,生产时又历遭劫难,一见之下等于劫后余生,倍感亲切,也多少有点负疚心情,道:“梅心……那天在尼庵中生产,不久柳怡斋和韦天爵追到,一场血战之后再找你们就不见了……你们到底去了何处?”
莲花道:“一言难尽,这儿不是谈话之处,我们找个地方再谈。”
孙七道“是啊!刚才还有两个人,似要跟踪铁姑娘,看样子似乎是姑娘的部属,竟被姑娘骗走了。”
高凌宇道:“梅心,是谁呀!”
莲花含糊地道:“还不是爹派来的部下……,凌宇,现在四面楚歌,抓你和抓我的人一样多,到你的住处也不方便,你还是跟我走吧!再说,那两个部下追不上人,也许会折回来的。”
高凌宇道:“南关外那房子是赁来的,还算安全。”
莲花道:“我以为不安全,我不要去。”
他觉得亏欠她的太多,道:“好吧!你以为哪里安全,我们就去哪里?”
莲花拉着他就走,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高凌宇回头对孙七道:“孙兄,你回去说一声,我和她安顿下来,马上就通知各位,你就请回吧!”
孙七抱拳道:“高兄,看到你们团圆了,小弟非常高兴,你就不必担心我们了,我会知会江、李二位的。”
高凌宇和莲花走后不久,李乾一头大汗奔了进来,道:“他奶奶的,家里连一根人毛也没有,俺在路上一边走一边吆呼。孙猴子,高大侠没有来?”
孙猴子望着李乾,头上冒着蒸气,清涕都快流到唇上了,道:“人是来过了!”
李乾道:“人呢?他有没有见到铁姑娘?”
孙七道:“见到了,他们又走了。”
李乾道:“他们去了何处?”
摊摊手,孙七道:“我也不知道……”
李乾眼皮子一掳,道:“孙猴子,你再扰熊话,俺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时候?”
孙七说了一切,李乾道:“他们可好咧,不必再锯床了!小别胜新婚,他奶奶的,被窝里不会再凉哇哇地打哆嗦咧!”
孙七道:“老弟,咱们走吧,你师兄一定乐于听到这个好消息的。老弟,你可知道,铁姑娘手下有两个厉害人物?”
李乾想了一下,道:“这事俺可没听说过,怎么,你见过?”
孙七也不想说出这件臭事,道:“听说有这么两个扎手人物,虽比不上高大侠,比咱们可高明多哩……”
这是西关外,而且这个村子里有不少人是北方移民来的,所以莲花赁了一个半新的三合院,还雇了个奶妈。由于这房东北上河北奔丧,要两三个月后才回来,这房主的族人就暂租给莲花,每月十两银子。
现在火炕烧得热烘烘地,奶妈是个重听的妇人,正在另一屋内给孩子喂奶,高凌宇和莲花却在左边明间饮酒。
握着她的手,无限怜惜地道:“梅心,那天我和韦天爵拼过之后到屋中找你们,只看到滴滴鲜血延伸到屋外,却被大雪掩盖了血渍,一个人也不见了,我当时有个不祥的预感……”
莲花轻微地缩手,但他强有力的手握得很紧,她道:“你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是不是?”
高凌宇道:“如果他们真的害了你,我会以血还血,加上高利收回这笔债的。”
莲花道:“如果我已经死了呢?”
揽住她的细腰,香了香颊,道:“你不是好端端地?”
莲花又盯上一句道:“我是说万一我死了!你也别死心眼不娶别的女人,你要为孩子着想啊!孩子太小,可不能没有母亲……”
高凌宇搂紧她道:“别说傻话了!你怎么会死?梅心……我好想你……今夜只有咱们两个……,小别胜新婚……可以得其所哉了……”他们和小夫妻没有多大分别,劫后重逢,不免有些激情的动作,莲花本就心头鹿撞,这动作使她大吃一惊,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这一手把高凌宇打楞了,他和梅心已有两次了。在这情况之下,有必要这么“闭关自守”吗?所以望着她仲怔着。
她讷讷地道:“凌……凌宇……打痛了你吗?”
高凌宇道:“你大概是想制造一点情调吧?其实夫妻之间,这又算什么呢?孩子不是出世了吗?”
她啜了一口酒,道:“可是我们还不是夫妻。”
他仍然抱着她,道:“以我们的关系,和夫妻有什么分别,我们不是已经有两次销魂了吗?”
她幽幽地道:“再说……我……我还没有满月哪……”亏她还懂得这些。古时的姑娘只有在上花轿之前,才会由姑姑或嫂嫂这些过来人告诉她们这类的知识。
亲她一下,混身都是至纯的小女服体上的芳香。乡下女人的衣装,掩不住她那婀娜有致,凸浮玲珑的胴体,一股成熟、含苞欲放的风韵,吸引着高凌字。
发乎情,止乎礼,两情相悦,虽说不在朝朝暮暮,但男女问的饮食男女,仍然是彼此吸引的主力。就在他们搂抱亲呢时,她忽然大力挣开,跳到一边去了。一张娇靥直红到脖子,道:“你……你……好皮厚……”
素日那么任性泼辣的姑娘,此刻也泼不起来了。
但是她很怕,这种怕在少女来说,超过了男女间彼此的吸引。这是大多数女人在没有接触过男人之前所共有的现象。
高凌宇干了一大杯酒,道:“梅心,都作了母亲哩,怎么还害臊呢?你不会是变了心不喜欢我了吧?”
莲花心头鹿撞,面前这男人是她牵肠挂肚的,但哥哥的帮规和家规,以及自己的真正身份,都变成了她那放纵意念的吓阻力量。
看到梅心这种怯生生的样子,更加怜爱,拉着她的手,要她靠近些,她坐在距他约一尺远的小炕桌侧面,似怕缠她。
忍不住大笑着,高凌宇道:“你真是个胆小的小妇人,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哪!”
仰仰头哼了一声,道:“谁说我胆子小来?”
高凌宇大声道:“你胆子不小,坐到我怀中嘛!古人坐怀不乱,虽是形容心如止水,也未尝不可来形容女人哪!”
莲花道:“笑话!孩子都生了,我会不敢坐到你的怀中,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来,乾一杯……”
高凌宇正色道:“梅心,告诉我,那一天你生下这孩子这后,是不是遇上了大敌?你们是如何脱身的?”
莲花故意着菜以便筹思,道:“那天……就在阵痛很厉害的时候……敌人来到……小翠拼命抵挡……可是小翠身手有限……而敌人又是两三个……结果小翠重伤不敌
高凌宇大惊道:“小翠怎么样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小翠重伤,老尼被杀,就在孩子‘呱呱’出世时,收生婆也被一剑刺死……”
“啪”地一声,酒杯都被握破了,高凌宇冷森地道:“梅心,在那绝望的情况之下,你怎能带着孩子逃走?”
莲花笑得很怪,只是高凌宇此刻不会注意这些,道:“自然是有人挺身援手罗!不过,这人要不是先出其不意弄倒了一个再伤了一个,他也应付不了三个。”
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高凌宇道:“吉人天相,这真正是吉人天相。梅心,那位救命的恩人是谁呀?”
摇摇头,莲花惋惜的道:“真可惜,由于他当时蒙面看不出是谁,我问他的姓名,他也不回答……”
高凌宇道:“世上确有施恩不望报的好人,当然,也许那位恩人不愿暴露身份,而冒得罪韦天爵等人的危险。但是,至少你该知道那恩人是男是女吧?”
莲花道:“当……当然……是个女的……”
微微一愕,高凌宇道:“女的?这就能猜了!自我出道以来,认识的女人是屈指可数的,除了你之外,那就是小翠,如果要算上‘渔帮’中宫莲花那个小疯婆的话,也不过三个……”
莲花猛然抬头,正好高凌宇在夹菜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她淡然道:“你叫宫莲花是小疯婆?”
高凌宇大力咬着红烧蹄筋,道:“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真不是个玩艺儿!要不是她和我捣蛋,我自信不会输给宫不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设若不是那种结局,也不可能和宫不屈交成朋友。”
莲花真想把一碗汤扣在他的头上,都已经端起来了,高凌宇道:“梅心,你要干什么?”
莲花悻悻地放下汤碗,道:“没……没有什么……只是汤凉了!我想拿去热一下,忘了这儿的炉灶还不能用呢!”
高凌宇道:“梅心,你要是想喝热汤,我就到馆子去叫一碗,或要他们送个火锅来。梅心,我欠你太多,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对我说。”
莲花心里不舒服,低着头用筷子拨菜不出声。高凌宇越是对铁梅心好,她越是不开心。可是自己又没有勇气揭穿,她自然也知道,这事拖久了也不是个办法,不如像揭两扇的牌九一样,一揭两瞪眼。
高凌宇托起的她的下鳄,尽情地欣赏着,道:“梅心,从此以后,我们和孩子再也不要离开了。唤!对哩!还有小翠,休说她受了重伤,她的人呢?”
摇摇头,莲花道:“当时我生产,痛得两眼发黑,没有注意……只是凭回忆猜想……小翠就算能活……也必然残废了……”
高凌宇道:“也许被那位蒙面女恩人救走了吧?”
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