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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彭浦机器厂洪华明说,确实,“让球”曾是中国乒乓球队的传统,但是,这种传统不能再保持下去了,我们应该指导谁有实力谁就争当冠军,在体育界,“让球”的传统应该尽早结束。
华东师大蒋建忠、浙江绍兴沈守山、同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李维祥以及范学谦、庄铭明、严水德、戴国平、姚伟法、缨凤德、陆雪、徐克平、许斌等都表明了他们反对“让球”的各种观点。
三封支持“让球”的来信也亮出了他们的观点。
工商银行上海闸北区办事处黄沂海认为“让球”是一种“兵以诈立,以利功”的谋略,应允许教练员运用。
上海工业用呢厂胥申鸿赞同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的观点,他问道:如果“让球”不被肯定,那么谁又肯担当陪打队员呢?他们也是为别人在铺路呀。
方圆对“让球”问题的观点和大多数朋友相同:凭实力去拿冠军。
《新民晚报》的这篇报道,其实可以说是一次“民意测验”。在普通的读者之中,“压倒多数”反对“让球”。
就在这篇报道发表之后不久,正巧国家体委新任主任伍绍祖来到上海。于是,《新民晚报》记者也就“让球”这个敏感问题,请伍绍祖发表意见。
伍绍祖是接替李梦华出任国家体委主任的。李梦华早在一九六零年便担任国家体委副主任,一九八一年担任主任。由于年逾花甲,退任中华全国体育总会主席,而国家体委主任这一职务改由四十九岁的伍绍祖担任。
伍绍祖乃中共老党员伍云甫之子。伍云甫曾参加毛泽东一九二七年领导的秋收起义,又参加过长征。他长期从事中共情报工作。
伍绍祖于一九五八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一九六四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一九八八获少将军衔。此后不久,他从国防科技工业委员会政委,调往国家体委担任主任。伍绍祖富有组织能力,且富有宣传鼓动能力。
一九八九年三月十日,《新民晚报》发表了记者徐世平所写的报道《伍绍祖谈“让球”》,全文如下:国家体委主任伍绍祖昨天对“让球问题”补充说明了他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新闻界对他在黄石对中国乒乓球队的讲话“传播”得尚不够准确,“起码有些意思没有表述清楚”。
伍绍祖说:在这个问题上,是不是有个谋略问题。如果我们两名运动员相遇,下一场比赛对手是外国人,而我们拼命打,打得精疲力尽,然后让那个外国人以逸待劳,坐享其成,这是“有谋”吗?外国人会说,你们真傻!是傻打好呢?还是我们看看谁最合适打他,让最合适的人打他更好?这很值得研究。
伍绍祖还认为:这里面首先还有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的问题。个人是怎么成长的?没有集体,没有国家,你能成长起来吗?你的成长本来就是国家利益的一种体现。你出去比赛,不是代表哪个人。单打比赛也不是个人锦标赛,是国家派出的队伍,最后是升国旗,奏国歌,不是升你们家里的旗子,也不是唱你家里的歌。个人和集体、个人和国家的关系问题,应从理论上进行研究。我的看法,个人利益也是非常重要的,个人的特长是要充分发挥的,个人的个性应得到尊重和保护;集体利益、国家利益则是合理的个人利益的集中和升华,属于一个更高的层次。过去我们把集体、国家利益抽象化了,神秘化了,和个人利益完全脱节了,这就不对了。二者结合好,就能处理好个人和集体的关系。
伍绍祖说:“让球”问题值得研究。我到现在也没有对这个问题下结论,只是说在没有下结论前还是照过去的规矩办。如果马上改变过去的规矩和做法,这也就是下结论了。
伍绍租作为中国体育界的最高领导,既表达了自己对“让球”的意见,又以为“让球”问题还“值得研究”。既然“让球”问题还值得“研究”,于是各种“研究”意见仍不断见诸于中国报刊。
一九八九年三月二十四日,《南方周末》发表汤明辉的《江嘉良“让球”内幕》一文,其中写及:“其实,提起‘让球’,老球迷们都记得,为了让斯韦斯林杯永远留在中国,‘轰炸机’李富荣在世界锦标赛中三让庄则栋。连庄则栋自己也说:‘当我走上领奖台时,我不只是代表个人,是代表整个球队、整个国家来的。,……”为了证实这段在“民间”流传甚广的“传说”,于是,有记者追问中国乒坛名将庄则栋:“你的‘三连冠’,是不是李富荣‘让’的?”
庄则栋经不起一再的追问,答道:“第一次肯定不是让的,为什么让给我?我有实力!”
庄则栋的回答表明:
一、第一次他在世乒赛上和李富荣争夺冠亚军时,李富荣没有“让球”。
二、“第一次肯定不是让的”,这句活似乎意味着承认第二、第三次是“让”
的。这表明那“民间传说”与庄则栋所说,有所不同。当然,按照庄则栋的实力,当时即使李富荣不让,也能打败李富荣。
三、中国乒乓球队领导要李富荣在第二次、第三次“让球”,其目的是为了人为制造“三连冠”。
记者们得知,当年徐寅生也曾“让球”,而且还是由主管体育的贺龙元帅出面找徐寅生谈话:“这一次,党和人民委屈你了……”对此,徐寅生并不否认。
记者追问他对“让球”的看法时,徐寅生的答复十分巧妙:“过去让球,现在很难说这是对的还是错的。”
中国乒乓球队男子名将陈龙灿,也对记者说出了“让球”内幕。他说:“拿我来讲,既让过别人,别人也让过我。”
陈龙灿说,一九八八年六月,在武汉举行的世界杯乒乓球赛上,江嘉良“让球”给他,使他夺得了男子单打冠军。
内中的原因是江嘉良当时突患感冒,发烧到三十九摄氏度。在半决赛时与队友陈龙灿相遇。江嘉良身为男队队长,主动提出“让球”给陈龙灿,因为“陈龙灿年轻,士气正旺,让他去和外国选手争夺冠军,把握要大一些……”陈龙灿以为:
“让球问题,乒乓球运动员难免不遇到,也难免不感到遗憾和痛苦。但是,人家让了我,我永远记住,如果以后再轮到我让,我就像阿江那样通情达理,气量豁达,首先考虑国家和集体的需要。”
当然,陈龙灿所举的江嘉良“让球”给他,是为了打外国选手,并不是指他和江嘉良争夺冠亚军。
可是,中国乒乓球队女队名将焦志敏则直言不讳地站出来反对“让球”。她认为,一次次的“让球”,“让”得她太伤心了!
后来,焦志敏和何智丽一样,出于对“让球”的极度反感,离开了中国乒乓球队……陈静、何智丽“让球”的真相这一回,由于何智丽在第十二届亚运会上东山再起,中国报刊于是又重提“让球”,重提第三十九届世乒赛的“老账”。
夏娃在《中国体育报》上所发表的《何智丽当年“受委屈”真相》一文,提及在第三十九届世乒赛时,何智丽曾接受陈静“让球”的“往事”:“二月二十八日,女单争夺进入八进四阶段,上半区削球手管建华迎战朝鲜队李粉姬,何智丽对陈静。当时的国家队总教练许绍发、女队主教练张燮林等人在赛前匆匆碰头,认为管建华如果赢不了李粉姬,由何智丽去打李粉姬更稳妥一些,于是决定让陈静放何智丽上来,负责做陈静工作的张燮林在忙乱中竟把这件事给忘了,当陈静以二十一比十九先胜一局后,何智丽急得一个劲提醒教练请陈静让给自己,张燮林马上在中局休息时通知陈静。再度上场后,陈静以十五比二十一、十四比二十一、十五比二十一连输三局,何智丽方以三比一获胜进入半决赛,这表明,何智丽是接受让球的。
”何智丽读了夏娃的文章,对笔者说:“现在,中国有些报刊说我在三十九届世乒赛上‘接受’陈静的‘让球’,这很荒唐。因为陈静那时输给我几十次,从未赢过我,我干吗要‘接受’陈静的‘让球’?其实,关于这笔“老账”,倒是当年的报道写得清楚、准确:一九八七年三月,第三十九届世乒赛在印度新德里举行。
女子单打争夺半决赛权的一对选手是何智丽对陈静。中国队教练已内定让对付外国选手更有经验的老将何智丽出线,因为考虑到新秀陈静过去从未胜过何智丽,于是赛前没有向她俩交底,这也为何智丽、陈静后来因让球发生的龃龉埋下祸根。
年仅十九岁的陈静是一把“左大刀”,打起球来虎气逼人,比赛时往往有超水平发挥,连教练也称赞她是“比赛型”选手,往往打“疯”了,任何人都不是她的对手。陈静刚刚在团体赛上与队友合作夺取了考比伦杯,气势正盛,碰巧在何智丽之前,她又轻松打掉了有“乒坛外星人”之称的世界名将、日本的星野美香,大有说不可挡之势。
果然,与何智丽的比赛一开始,陈静打得异常出色,第一局以凌厉的快攻结合变幻莫测的发球压住了何智丽的两面攻,以较大的优势获胜。教练意识到何智丽要输了,第一局比赛刚结束,赶紧把陈静叫到一边,说:“陈静,我们事先没通知你,这场球我们已决定让何智丽出线,后三局你必须让……”陈静本是憋着一股劲去夺盖斯特杯的,教练的临时决定使她大感意外。但她早就接受过中国队内有关让球的“传统教育”,而且她又是初次参加世乒赛,对启用她的教练怀有感恩戴德之情,迟疑了片刻,她便轻轻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会执行的……”。说罢,她抿紧了嘴唇,用球拍猛烈地扇了扇风,.平息了激动、纷乱的心绪,在后三局比赛中,“干净利落”地输给了何智丽。而何智丽也许还蒙在鼓里。这篇报道还写及当时何智丽对于陈静“让球”的反驳:何智丽本人因抗拒让球受到某些人的冷遇,但她又断然否认陈静让球给她。何智丽说:“陈静从未在正式比赛中赢过我,根本不存在她让我的事情。”
这话深深刺痛了陈静的心,她想申辫,却又拿不出明显的证明。因为她过去的确未在正式比赛中胜过何智丽,也因为教练只通知她让给何智丽,并没有将此事通知何智丽,已经被让球的遗恨折磨多时的陈静,受伤的心灵又抹上一层盐……《春秋》杂志这篇当年的报道表明,在何智丽第三十九届世乒赛上胜陈静时,何智丽自己都还“蒙在鼓里”,所以“断然否定”陈静曾经“让球”给她。
当然,后来何智丽知道了陈静“让球”之事。
其实,在第三十九届世乒赛上,不论是陈静因“让球”给何智丽而造成陈静委屈,或是因何智丽不“让球”给管建华而造成管建华委屈,归根结底,这种运动员之间的芥蒂的产生,是由于中国乒乓球队实行“让球”这种人为的、违反奥林匹克精神的错误做法所造成的。
光是在第三十九届世乒赛上,由于“让球”或不“让球”,就造成了陈静和何智丽、何智丽和管建华之间深刻的人际矛盾。由此也可以看出,在中国乒乓球队那数不清的比赛中,今儿个叫张三“让球”给李四,明儿个叫李四“让球”给王五,不知在教练与教练之间、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