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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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枋稚橱斓纳艨荚诜孔永锲鹄矗诔癆S good as first time”——像第一次一样爽!我的第一次很爽吗?

    很难说,在认识周家梅之前,我的确有过一次性经历,我从来不敢向她提起。

    但这次体验对一个男人的成长来说,很重要也很幸运。

    比我们高几届的大学生在他们的性成熟时期,远不如我们这一代幸运,婚前性行为自然被称为“非法同居”,甚至有可能因此被当作流氓罪判上10年有期徒刑。

    当年我们的年级辅导员26岁结婚时,洞房之夜不知如何下手,于是他只好像癞蛤蟆一样蹲在新娘身上一动不动,第二天早上他说,其实结婚一点也不好玩。

    还有一位哥们初次和女朋友幽会,他大着胆子把手伸进了女友内裤,马上吓得哇哇大叫,掉头就呕吐起来。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女人那里居然也会有毛。

    我的第一次却显得过于随意,缺乏准备,虽然波澜起伏,但基本上柳暗花明。

    那基本上是出自一个女人的心血来潮、或者是她的意外恩赐。还可以这样说,我的第一次献给了祖国的铁路事业——成都铁路局贵阳分局的一位列车员,一个美丽的贵州女人。

    在我说她美丽之后,我自己都很不好意思,的确,她主要是心灵美,姿色很平常,平常得我现在已想不起她的面貌是什么模样。

    这次艳遇像一个色情版的仲夏夜之梦,1989年的夏天,我登上了从成都开往广州的列车,我去学校补考弹性力学,这是我们专业课最难的一门,每一届的补考率高达40%,很多人为此留级,留级后正好赶上后来的“房产热”,以至于这些年来我对风起云涌的新楼盘很抱怀疑。

    凌晨三点了,我还在读清华大学编的那套弹性力学教材,很快我就将知道,世界上最温柔,最美丽的“弹性”是什么。

    是姚姐的乳房。姚姐是8号车箱的列车员,大约28岁,也有可能38岁,那时候我对女人的年龄没有判断力,加上又是晚上,如果你要说她48岁我也不好意思反对。

    多年以来,我一直怀念夜间的火车车厢,那幽暗的灯光、氤氲的空气总有一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色情氛围,让女人们特别性感,让男人特别想放纵,当然也让小偷们想做案。

    “还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呢!”一个贵阳口音的女人。

    我抬头就看见了姚姐俯下身时胸前深深的乳沟。乘客们正昏昏欲睡,我的坐位靠近值班室。接着姚姐神色慌乱地说:“你来帮我把扣子扣起。” 

    我懵了10秒钟才反映过来,这是一个女人在勾引我?!

    顿时,佛光照顶众鸟高飞,百花盛放钟鼓齐鸣,植物交合动物叫春…难道这就爱情,难道爱情就这样降临了!

    那个年代,我以为不穿裤子所干的事就叫爱情,后来知道穿着裤子其实也无关紧要,以至于后来我就搞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了。姚姐转身走进值班室的时候,动做突然慢下来,眼神一直瞟着我,目光中的欲望勾魂摄魄,瞎子也会心中嘹亮,我一个跟斗扑爬就跟了进去…

    我的确帮她扣上了胸罩的背扣,当然是在事后,姚姐的胸部很大胸罩特别紧,我扣了好半天才扣上。该怎样描述呢,幸好我在汶川藏羌自治县呆过大半年:她饱满的乳房像羌民家里的馒头一样硕大而有弹性,乳晕像藏民家里种的太阳花一样鲜艳。但比较可悲的是,整个过程同样也只有10秒钟,我十分惭愧,急于再度雄起。但天很快就亮了,我们必须分手。6天之后的凌晨,在重庆两路口火车站一个偏僻的公共厕所墙脚下,在姚姐野狼一般的嚎叫声中,我山呼海啸、气势如虹地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姚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边提上包裙一边说:我们差点就把公厕的围墙整垮了。

    因为姚姐的原因,在回到成都之前,我一直以为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肯定是贵州女人。

    也就在那一年夏天之后,我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沈秋,离开四川去了广州,从此远离了我们共同的80年代,我们的青春时光。

    《成都粉子》之十三:

    43 

    周家梅梳妆完毕后,我们一直没有说话,那时候我们法律意识都很强烈,我们都有犯罪感;尤其我感觉自己就是强奸未遂。

    送周家梅送回学校的路上,我一言不发,感觉自己失恋了。现在想起来我们当时都很幼稚,也许周家梅的矜持和拒绝是那个年代少女的本能,是她们初次向男人托负终生的谨慎而已。

    接下来那个星期,我在公司的广告业务上很发奋,居然碰上了一笔公司业务范围之外的印刷单生意,我没拿回公司做,和王建南合伙三天时间就把货交了,净嫌了3000元,王建南说功劳主要在我,他只拿1000。我坚持把1200放在他手上,他拿上这笔钱,买了一张火车票,准备到北京去混。

    1800元加上以前的积蓄,我买了一个传呼机。伟大的传呼机!我一直为当年买传呼机的壮举感到得意。因为这传呼机在我恋爱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现在的人们难以理解,在1992年之前,一个传呼机值两千多,甚至要托关系才能买到。它是一个男人身份的象征,是一个男人正在干大事的标志,和两年之后的砖头手机一增,有同样重要的现实意义和象征意义。

    传呼机别在腰上,别人不一定看得出来,当时我们谈业务之前,通常都会事先安排一个同事或者朋友,在某点某刻呼我一下,关键时候“嘟嘟嘟”地响起来,我们就在客户面前得意地拿起电话,装模做样地说一大堆,电话里说的全是百万以上的大生意,诸如:“那20辆丰田车赶快发过来”、“你先打一百万过来,那几十吨钢材已经发货了…”

    其实那个时候,全国人民有90%的人都在作汽车生意,剩下9%都在做钢材。包括大街上卖菜的太婆在内,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十辆进口轿车或者几十吨螺纹钢正等着出手,价钱都低得吓死人。当然,最后还有1%的聪明人在搞策划,策划的都是大生意,比如给月球的内外墙粉刷涂料、给长江加一个锅盖、开发飞机转弯灯生产火车轮胎等国际化的大买卖。

    但接到传呼后,在电话里说这些事可信度更高,当场可以把男人们镇住,也让女人们慧眼识英雄。

    长期以来,我们就有了以物取人的习惯,以前的说法是“红鸡婆,绿鸡婆,青春献给大摩托。”90年代初有些县份上也说:“小母鸡,骚母鸡,青春献给传呼机。”

    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是因为这个传呼机,周家梅才能在周末的一个关键时候和我联系上。

    星期四下午周家梅没有课,我们一起给王建南饯行,吃过晚饭后,我和她一起去火车北站送王建南到北京。

    从吃饭时起,我就发现今天周家梅和往常大不一样:有时温柔体贴、有时娇嗔可爱,让我莫名其妙、魂不守舍。一路上我的传呼机响了好几次,我在电话里所谈的话题都是中国经济领域、以及中国文学艺术领域的重要事件,让周家梅崇拜不已。我差点异想天开想给美国布什回个电话,谈一谈海湾战争的事件。

    送走王建南,走出火车站已没有公交车,我和周家梅沿着府南河往九眼桥慢慢地走。那是一生中最甜蜜的一段路,这时,我们已经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了,虽然外表还不算特别般配。她紧紧偎着我,白衣黑裙步履蹁跹,一路上很多英俊的成都街娃侧目而视、愤恨不平。

    到了九眼桥我们又走到师大,她明天有课不能住在我家。从晚上10点走到凌晨2点,我们都没有丝毫的倦意。

    在她宿舍楼下,我们难舍难分,好几次她从楼厅里泪流满面地跑出来,我胡乱地把她抱起来,她说,明天下午一定要来接她。她上楼不久,523的窗台上就出现了一个身影。我也没走开,站在楼下,看着她靠在窗台边上,再摸摸我胸口上被她泪水打湿的衬衣,我流下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忧伤的泪水。

    这是我长大以来,平生第一次为女人流泪。

    44

    当年那种恋爱的感觉如今再也无法体会,那天,我走出师大的校门,沿着沙河走回家里。一路上又是激动万分、又是偷笑不已。

    第二天11点我才起床,想起要到肖家村福利印刷厂取锌版回公司,我牙也没刷就骑上车走了。在印刷厂和生产科长吃了午饭,喝了二两跟斗酒,回到公司已是下午3点。

    来回穿越了大半个城市,一想起即将见到周家梅,我又兴奋又疲惫,没等下班我骑上车飞驰电挚地往师大赶去,我把脚踏板蹬得像风车一样,九眼桥,到了,沙河大桥,到了…我知道她正在宿舍等我,她一定和我一样焦急。

    师大,到了!到她宿舍楼下,已是下午四点。

    “523的周家梅,有人找!523的周小姐,有人找!”

    宿舍楼的大妈已经喊了十几遍,还是没有回音。今天这位大妈特别残忍,她说:

    “肯定不在,中午就没见回来,我认得,个子高高、秀秀气气的嘛!”

    “她可能串门去了,麻烦你喊一下524。”

    我不相信昨天的信誓旦旦,过了一夜周家梅就反悔了。

    我像一只被猫追昏了的老鼠,在校园里到处乱窜,希望在某个角落发现她的身影。图书馆,没有!自习楼,没有!

    天黑了,我走出校门,在前几次约会过的山坡上,我坐在那里悲悲啼啼地痛哭。回到家,我拿出王建南留下的情诗。我现在觉得,每一首诗都不是他写给沈秋的,而是写给我和周家梅的。

    我仔细回想和她一起的分分秒秒,觉得她没有理由这样做,会不会出了意外,我把传呼放在桌上,昨天,我才教会她使用这种“最先进的机器”,当时她像小学生背乘法表一样,把我的号码背了很多遍。

    传呼终于响了!一看是4字头号码,我冲出门骑上车,穿过崎岖的小路,掠过半人高的野草,快到双桥子终于找到一部公用电话。

    接电话的不是周家梅,一个女孩的声音说:“我是家梅的同学小冯,她下午生病住院了还在高烧,让我跟你说一下”

    原来周家梅生病了,她还住在校医院输液,我马上赶往师大。

    在空空荡荡的校医院住院房,见到了病床上的周家梅,我们都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后来知道,她中午下课时感觉有点支撑不住,到校医院一查高烧39度。于是马上住院,同学都不知道。那个年代电话稀少,直到晚上医生才给同宿舍的小冯联系上。我估计从火车站走回学校太疲劳,也可能最近两周我对她纠缠得太厉害,所以才落下病来。

    当时我还不知道,如果追一个女人把她追出病来的时候,基本上就大功告成,后来很多人的泡妞经验都证明了这一点。

    病中的周家梅更有一番弱不胜娇的风韵,同学走了后,正是我献殷勤的好时机。当时我这样构思:先弄一点水果,深夜照护她的时候为她削,由于太疲劳打瞌睡,以至最后水果刀把我额头划破,血流了下来,第二天清晨她睡来,看见我额头上的鲜血顿时感动得算了,这深更半夜哪里去买水果!

    到了深夜,周家梅的烧已有些退了,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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