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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姥姥道:“我知丁大江甚深,他似有恃无恐,我等亟须查明他在谷中耍了什麽手脚。”
裘元道:“他乃攻心之计,使我等不战自乱,他可收渔翁之利,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你我不理会就是。”
群雄中不少人闻得催魂伽蓝之言,纷纷藉故散开,悄然离去。
片刻之间,已离去大半。
这时,赤城高手斯云高声道:“启墓枢纽似在八具石人身上。”
谷姥姥点点头道:“方才我与丁大江争执之间,斯老师就一直目注八具石人,想已悟出其中奥秘。”
斯云赧然一笑道:“斯某无能,只能悟出八具石人系启闭墓门枢纽,但无法悟解启闭之法,诸位均是智慧极高之武林名宿,不难悟出其中道理。”说著面色一正,接道:“冯翊久欲称灞江湖,奴役武林,我等若早一刻觅获冯翊潜迹之处,或能制止一场血腥浩劫。”
唐天残突飞身落在古墓之上,欲找出古墓隐秘。
裘元忽推出一掌劈向墓门碑碣。
轰的一声大响,强风四溢,那座巨墓丝毫无损。
裘元不禁骇然变色,忖道:“我这一掌之力无异千斤,怎麽竟然不曾震毁丝毫。”
唐天残突出声惊噫。
谷姥姥道:“唐兄发现了什麽?”
唐天残右手一招,道:“崖主请来一瞧便知!”
谷姥姥、三绝手裘元及谷中凤邱慧珍先後掠上墓顶,只见唐天残脚??踏著一方八卦图形。
那八卦竟然活动,慢慢移动旋转,如非凝视良久,不会发现其异。
裘元不禁目注八卦沉思起来。
谷姥姥低声道:“凤儿,这具八卦图形似有奥秘,为娘须助他们及早悟解,以免夜长梦多,你与邱姑娘两人蓄势戒备,防患肘腋之变。”
谷中凤道:“女儿遵命。”
赤城凶邪斯云等人虽觉唐天残等人言语举动神秘有异,却不知唐天残究竟发现什麽,心中疑云顿生。
斯云出声相唤道:“谷姑娘。”
谷中凤闻唤疾逾飞鸟掠下墓来,落在斯云面前,嫣然一笑道:“斯老英雄何故相唤?
斯云道:“令堂等三位发现了什麽?”
谷中凤道:“老英雄料事不差,唐老前辈在墓顶眺望谷中形势,发现古墓石兽翁仲及树木似按周天缠度星宿布设,现家母等均在参悟其解,老英雄武林名宿,学识渊博,倘或相助其成,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这话异常得体,斯云听得耳中只觉慰贴异常,微微一笑道:“老朽何能与令堂等相比,不过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说著缓缓向墓顶走去……
谷外群雄亦是徘徊逗留不走,聚论纷纷。
催魂伽蓝丁大江等匪众退在一处村舍中,只见三条蓝色迅快人影掠至,落在檐下。
只听屋内传出丁大江森冷语声道:“高绍回来了么?”
“正是属下等。”
三蓝衣人跨入屋中,只见丁大江与追魂学究苏廷芳等五人杯酒低声谈论。
其中一瘦长,目光炯炯中年蓝衣汉子向催魂伽蓝丁大江躬身道:“属下已将九颗子母雷珠埋置谷内紧要之处。”
丁大江道:“好,有劳三位了,但等时刻一至,我等立即再返谷内,三位请了,自去歇息吧!”
三蓝衣人躬身退出室外,忽感一缕劲风射向後脑,情知有异,只觉脑中微生晕眩,耳中随风送入一个语声道:“三位请望屋後走来!”
似有神鬼牵引般,身不由己似地三蓝衣汉子绕向屋後快步走去。
这村舍外均立有伏椿,认为他们奉了丁大江之命赶往他处办理一事,遂不再拦阻。
三蓝衣汉子耳中继续传来语声,吩咐他们如何走法。
须臾,三蓝衣汉子投入一片矮林中,只见一个俊美背剑青衣书生,展齿微笑道:“三位别来无恙?”
背剑青衣书生无疑是南宫鹏飞。
他从来不曾相识蓝衣汉子,而三蓝衣人被点了穴道亦浑浑噩噩与南宫鹏飞似曾相识,均抱拳为礼,嘴角冽出一丝傻笑。
南宫鹏飞道:“三位少礼,请问三位奉命在谷中埋置雷珠,此一子母珠从何处得来?”
高绍答道:“风雷堡取得!”
南宫鹏飞道:“莫不是丁大江命雷洪武盗取?”
“正是。”
南宫鹏飞取出一纸卷,展开赫然正是谷中地形图,一草一木都绘得清晰无遗。
“三位均是在下知友,必不致我欺。”南宫鹏飞道:“那九枚雷珠埋置之处请详为指点。”
高绍三人端详地形图一眼,立即指明埋置雷珠之处。
南宫鹏飞反覆询问,证实其言无虚後即笑道:“多谢三位了。”收卷地图并取出三粒丹丸,又道:“聊以致赠,以酒送服可增添功力,三位速回,在下不送了。”
高绍三人接过握在拳中,略一躬身疾奔而返,到达庄舍外即见一双人影横刀相拦,道:“三位为何回来得这麽快?”
“事已办妥,何计快慢。”高绍双目怒瞪道:“谁命你们阻住我等去路?”
一双伏椿嗫嚅一笑,道:“三位请速回覆命吧!我俩不过职责攸关虚应故事,并无留难之意。”
高绍鼻中冷哼一声,偕同两人飞奔而去,掠入村舍另间房内,一张方桌上盛有鸡鸭鱼肉酒饭,碗筷现成,似是流水席,随到随用,饱後即行离去。
三人分坐三方,在碗中各斟满了酒,以酒咽服药丸,片刻只觉腹中异常饥饿,不禁放量食饮。
一个时辰过去,三人烂醉如泥,伏案昏睡如死……
…………
南宫鹏飞进入谷中,将催魂伽蓝丁大江埋置雷珠九取其八,尚有一粒移置在一株合抱巨干之上。
催魂枷蓝丁大江埋置雷珠均是紧要之处,他身手迅快绝伦,装作东张西望,手拨脚挑,忽地蹲下察视草丛中。
他举动虽异乎寻常,在武林群雄眼中却认为他欲找出墓地玄诡,谁不知他竟在倏忽之间起出子母雷珠。
但他这样一来异常惹目,虽将九颗雷珠安置停妥,尚目不停地在墓园巡视。
突闻一声森冷笑声传来道:“尊驾在此如何鬼鬼祟祟?”
南宫鹏飞猛一旋回,只见面色狞恶四旬汉子,目光斜睨嘴角噙著阴森笑容,接道:“尊驾似心怀不轨么?”
“不错。”南宫鹏飞沉声道:“此处是否阁下预定埋骨之所?墓中必预置有殉葬珍宝,恐在下窃取么?”
那狞恶汉子疾伸两指点向南宫鹏飞“期门”穴,厉喝道:“口出不逊,自讨苦吃!”
南宫鹏飞翻腕一封,五指已扣在那汉子腕脉要穴。
只听砰地一声,汉子前胸中了一下重重地,身形震飞出去撞摔在墓道上,闷哼出口,昏死在地。
第十五章
谷中凤忽面现喜容,低声向邱慧珍道:“你瞧是谁来了?”
邱慧珍诧道:“是他吗?”
谷中凤道:“不是他还有谁!”
只见南宫鹏飞一掌震昏那汉子後,冷笑一声,转身慢慢望出谷方向走去。
武林群雄震于南宫鹏飞武功奇奥,更不愿节外生枝,均不愿多事,目送南宫鹏飞离去。
谷中凤见状大急,自己不便离开,忙道:“你去问他须往何处?”
邱慧珍身形如鸟,一跃腾起,掠势如电,追上南宫鹏飞,轻笑道:“公子慢走!”
南宫鹏飞望也不望邱慧珍一眼,道:“邱姑娘,情势险恶异常,你我最好佯装不识,行事可免掣肘,稍时丁大江老贼必然卷士重来,目前唯望谷老前辈等悟出进入墓穴方法,在丁老贼来前进入,不然难免一场凶搏。”说著右掌一送。
邱慧珍惊叫一声,身形腾起半空,盘旋一匝,掠回墓顶。
谷中凤道:“是他么?”
邱慧珍道:“姐姐料的不差。”
谷中凤道:“他说了什麽?”
邱慧珍便将南宫鹏飞之言说出。
谷中凤不禁心神一震。
只听风送南宫鹏飞语声道:“谷姑娘,在下决非危言耸听,不仅丁大江异常辣手,而且现在武林群雄中就有冯翊党徒混迹在内,不论令堂等是否悟出古墓玄秘,却是一个凶险不了之局,望姑娘谨慎应付。”
突然。
三绝手裘元目中神光暴射,喜笑颜开道:“裘某已悟出此墓奥秘。”
唐天残道:“事不宜迟,裘兄速启开墓门,免得夜长梦多。”
三绝手一踏下墓,走近八具石人端详了一眼,伸手望右侧第一具石人望左推旋。
唐天残与谷姥姥母女邱慧珍疾掠下墓,护在三绝手裘元身後。
斯云身形让了开去,道:“裘老英雄悟出开墓之法,真是可喜可贺之事,不知墓门启开了後,是否应允斯某等进入。”
唐天残道:“我等系为了向冯翊索回失物,别无他求,斯老师等与我等无仇无怨,自难相拒,谅墓穴中尚有甚多险阻,你我双方应敌忾同仇,不过见了冯翊後即各行其是。”
斯云微微一笑道:“这个斯某知道。”
武林群雄渐围近墓前。
谷中凤邱慧珍两女握剑刃,面色异常紧张。
此刻武林群雄千百道锐利目光同时注视在裘元身上,看他如何启开墓穴。
谷姥姥察觉两女异常忧急,暗道:“凤儿往常极为自负,眼高於顶,怎么今日神色不对,难道凤儿察觉有异麽?”慢慢走近谷中凤,问询其故。
谷中凤低声道:“丁大江片刻之後即卷土重来,说不定就藏在附近窥伺……”
谷姥姥笑道:“他那使毒之法固然高明已极,为娘虽避毒珠失去却有防患之策,你何必过虑。”
谷中凤道:“事不仅此,眼前武林群豪中还有冯翊爪牙潜伏在内。”
谷姥姥闻言面色一变道:“你如何知道?”
邱慧珍道:“另有同道暗中与令嫒示警。”
话声中忽闻古墓内隐隐传出轰轰之音,碑碣竟缓缓移了开去。
裘元哈哈大笑道:“果然开了,咱们快去,以免……”
话声未了,谷中忽腾起一声刺耳长啸,远处疾逾流星掠来十数条身影……
来人正是催魂伽蓝丁大江,大喝道:“裘老师,且慢!”
三绝手裘元正欲跨入墓中闻声不禁一呆,见是催魂伽蓝丁大江,怒道:“丁老师喝阻裘某何故?”
催魂伽蓝丁大江老奸巨滑,阴阴一笑道:“恭贺裘老师得能悟出古墓奥秘,我等追随骥尾,谅可减除前途凶危不少。”
裘元冷冷一笑道:“这倒未必,裘某碰巧付出其中奥秘,与化解凶危无关。”
丁大江笑道:“如此说来,裘老师能否顺利找到冯翊尚无把握了,丁某急找到冯翊,如箭在弦,不得不发,可否让丁某先行入墓?”
唐天残冷笑道:“你要急於找死并无不可,但唐某不愿你检这现成便宜……”
丁大江呵呵大笑道:“丁某是先礼後兵,方才丁某说过在此谷内已布下无形奇毒……”
唐天残面色一变,厉声道:“不错,丁老师已说过二个时辰後,毒性必然发作,此刻已逾两个时辰,并无一人倒地,哼!你这恫吓危言吓得了谁?”
丁大江面色﹂变,哈哈大笑道:“是丁某忘怀了,今日到场的诸位都是用毒名家,丁某未免班门弄斧,但有一点诸位须留神一二,诸位倘与丁某为敌的後悔莫及。”说著缓缓伸出左掌。
只见丁大江掌心内现出一大加鹅卵,紫芒流转的子母雷珠。
群雄一见不禁心神猛凛。
裘元骇然变色道:“丁大江,你这子母雷珠从何处盗来?”
丁大江嘿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