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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而出,流芒电奔,辣毒绝伦。
但眼前并无人影,却似暗中四面八方有人奇袭而至,邓公玄空有一身绝世武功,令他徒呼负负。
花蕊夫人掠入殿中,震骇殿中景物似有若无,情知有异,娇呼邓公玄之名。
妖妇只觉语声发闷,忽闻一声冷笑传来,啪啪重响两颊各著了一下重的,血管欲裂,痛彻心脾,不禁尖声颤呼。
五人各有不同遭遇,陷入奇门禁制中。
邓公玄忽冷笑道:“尊驾不似英雄行径,设此奇门禁制,藏身其内不敢见人,邓某为你羞惭。”
“邓公玄,你激怒在下无用,只待你胜师妹伤愈,同见师尊,谁是谁非由师尊发落。”
这时邓公玄暗自心惊,冷笑道:“说得好听,只怕你们不敢面见本……”忽感心神大震,喝道:“九宫使者现在何处?”
“已被在下生擒,勾魂令符亦为在下所得。”语声突寒冷如冰,接道:“邓公玄,令符一现,如师尊亲临,快跪下拜见信符。”
邓公玄虽面色大变,但仍不为所动,暗中火光一亮,映出一面勾魂令符,一闪倏又熄灭。
忽闻那少年森冷笑声又起道:“见令不拜,心生叛逆,显而易见,邓公玄,你还不知罪麽?”殿堂空旷,回音袅袅。
※ ※ ※
出得娘子关天险,山道崎岖,黄土烈日之下,一轮骡车飞奔著,带起漫空滚滚黄尘。
骡车右侧窗帘被揭了开去,胜玉珠倚窗眺望景色,她已换易一付容貌,平淡无奇。
车把式裸著上体,汗流挟背,长鞭挥空,不时响起叭的一响脆响,口中不停地说话,与躺在车蓬上矮小化子瞎聊,天南地北,备然和谐。
胜玉珠有时忍俊不住,响起一串银铃般笑声,气氛极为详和。
蓦地。
车後来路传来一片奔马蹄声,胜玉珠忙揭下车帘,只听奔马赶近渐缓了下来,接著来人与车把式低声相谈,这才放下心来。
片刻之後,奔马蹄声又起疾奔远去,只听车把式低声唤道:“胜姑娘,南宫少侠命人送来甚多东西转交姑娘。”
胜玉珠不禁粉面一热,只觉一种无名感触泛上心头,低声漫应了声。
车把式掀开车蓬,递入一只竹篮,篮中大包小包高高隆起,并有一封书信,函上书有四字:“送呈即阅!”并无上下款。
胜玉珠接过,暗道:“南宫鹏飞人品俊秀,令人不由自己,只有他已有倾心爱侣,自己何能相比,所以不愿留在燕京亦是为此。”情不自禁地低声长叹。
忽闻蓬顶化子轻笑道:“姑娘不可自怨自艾,化子定能玉成姑娘心愿。”
胜玉珠闻言羞赧不胜,娇赧一声道:“老英雄别胡猜,我那有什么心事。”
化子哈哈大笑道:“姑娘,老化子是过来人,儿女之情,老化子最瞧得清摸得准,百不爽一,姑娘的事包在老化子身上,不过请先拆阅来函。”
胜玉珠娇羞得无地自容,闻言暗中异常快慰,似又羞於启齿,默默闷声,掀开窗帘,拆阅来函,看毕眸露惊容,伸手打开一小包,赫然呈显一面勾魂令符。
她知道得最清楚,这面勾魂令符系其师交与邓公玄随身携带,可以便宜行事,如此一来,形势逆转,邓公玄此刻已随身陷泥淖中不可自拔。
只闻化子语声道:“胜姑娘,少侠信函可否给老化子一阅?”
胜玉珠立道:“少侠有命请二位过目。”说著将书信从窗中递出。
须臾。
只听车把式大笑道:“少侠怕我等途中孤寂,命人送上点心果子,南宫少侠年岁甚轻,却恩厚待人,武功极高,但又不偏傲狂诞,令人衷心悦服。”
胜玉珠将篮中点心果子分与化子车把式,他们两人嚼谈甚欢,胜玉珠芳心落寞惆怅,别有一番滋味。
一顿饭光景过去,忽闻一声暴雷似的大喝:“停住!”
车把式哦了一声立时把库停住,只见前途矮平山嘴後疾闪出身量高大,黑衣白扣的大汉,手中握著一口厚背砍山刀,比常见的为巨,连柄至梢共四尺九寸,浓须如刷,面目猝异。
陡地。
车蓬上飞腾起一条矮小老化子,身形如鸟般飞落在大汉身前,高矮悬殊,形成强烈对比。
化子冷冷地望了大汉一眼,道:“方才可是尊驾呼喝停车麽?”
大汉冷笑道:“难道还有别人?”
化子道:“尊驾姓名请见告。”
大汉沉声道:“兄弟卫云衡。”
老化子长哦了一声道:“原来尊驾就是巨灵神。”
卫云衡笑声如雷道:“既知兄弟之名,还不献出胜玉珠来!”
化子不禁一怔,道:“卫老师说什麽,恕我老化子不解。”右腕一指,撤出一支缅钢软剑,振腕一弹,崩得笔也似地直,一招“星斗飞移”寒光电奔,点向卫云衡咽喉重穴。
卫云衡怒喝一声,厚背砍山刀一招“五岳压顶”劈下,刀势如山,劲风锐啸。
化子自然不敢硬接,脚下一滑,移宫换位,剑势疾滑,劲贯剑梢,洒出一抹寒星,颤起悸耳啸声。
休看卫云衡身量高大,却灵活异常,刀势如同狂风骤雨的攻出,变化奇幻莫测。
老化子亦是丐帮高手,缅剑招式狠绝辣毒,攻其必救,如此打了一个平手。
黄土山嘴之後又纷纷闪出数条人影,扑向骡车而去,为首一人更是迅如电掣扑向车窗。
一声凄厉惨嗥出自那人口中,扑势遇阻,骤然震了回去叭哒一声堕地,横尸在地面。
其馀数人大惊纷纷刹住,尽情望去,只见那人耳眼口鼻内鲜血涔涔溢出,四肢宛若砍折离身,断处血涌如注。
忽闻车内传出一苍老长笑道:“老夫年逾七旬,早年虽心狠手辣,但近年来甚少过问武林是非,也不无故伤人,但犯者必死。”
此刻巨灵神卫云衡与老化子停手不打跃向开去,目睹车中跨出一个银须白发,目光阴森鸠面老叟,不禁勃然变色,厉喝道:“你是谁?”
老人嘿嘿一笑道:“既不知老夫是谁,为何阻住车行无事生非,那胜玉珠又是何来历?”
卫云衡道:“阁下真不知胜玉珠是谁麽?”
老叟冷笑道:“老夫方才说过甚少过问武林是非。”
卫云衡道:“那么阁下是否风闻邓公玄其人?”
老叟目光如电闪出一抹杀机,鼻中冷哼一声道:“是那邓尉梅隐之子麽?後起小辈不值一谈,但近日来邓公玄名字鹊噪腾起,甚嚣尘上,谅与你等结有宿怨。”
卫云衡道:“邓公玄之师与川南三煞之死极有关连,胜玉珠又与邓公玄同门手足,师兄妹二人为了私欲细故反目,胜玉珠盗了邓公玄一卷秘图潜逃……”
老叟厉喝道:“老夫与邓公玄素昧平生,江湖中流言蜚语却杂乱无章,不足凭信,尚未到水落石出,焉可确指,但你等指鹿为马,居心何在?如老夫所料不差,你卫云衡必是受人指使而来!”
卫云衡知无法取信于老叟,更知不能善了,狞声厉笑,道:“不错,我等均是受了盟主之命,务必生擒胜玉珠,却不料因误成仇……”
话声中突见一个绿衣人,身形疾晃,闪在老叟身後,双手按向老叟两胁。
老叟身形疾转如风,掌随身出,分击绿衣人双手。
“蓬”的微响,绿衣身形疾震踉跄後退数步,尚未站稳,倏地脸色惨变,目光泛出惊悸已极之色,躯体摇撼了几下,似一条软蛇般委顿在地,张口冒出黑血。
卫云衡不禁勃然变色。
原来绿衣人系催魂伽蓝丁大江弟子,亦习有使毒之术,无如姿质相差,只习得五分全身积毒蓄聚於双掌必存恶念,欲一击毙命老叟。
不料这老叟亦蓄聚十成功力,迎击之下将绿衣人毒功逼回脏腑,害人不成反害己,作法自毙,自食恶果,身遭惨毙。
卫云衡魂飞胆寒,发觉同党逃遁,这时倏地一转冲天腾起,凌空一个倒翻,飘落在七八丈外。
老叟哈哈大笑道:“你逃得了麽。”
身形如鸟腾起,迅如流星追去。
老化子不知这老人是敌是友,忙传声道:“胜姑娘,速将少侠之函及勾魂令符藏起,此老不知是敌是友,等会姑娘就说是我老化子妹妹樊芙。”
胜玉珠答道:“我已藏起了!”
须臾。
老叟如电返回,目住老化子道:“你身手不凡,谅是穷家帮名手?”
老化子抱拳笑道:“不敢,化子樊华,此次护送胞妹返回夫家,夫妻不和,负气反目……”
“你那妹妹家住何处?”
樊华答道:“长安南部高兴铺农家李登……”
声犹未了,那老人疾闪入车,伸掌一把扣住胜玉珠带了出来。
胜玉珠痛彻心脾,面无人色。
老化子樊华喝道:“阁下意欲何为?”
那老人冷冷一笑道:“催魂伽蓝丁大江虽然恶毒无比,但行事谨慎,决不无因而发,樊老师之言绝非实话。”
樊华怒极厉声道:“阁下把樊某当作何许人……”
老叟扣在胜玉珠肩井穴上,离开官道走去,道:“樊老师休急,这位姑娘倘如你所言并非胜玉珠,老朽当立即释放,二位何妨去寒舍作客片刻。”愈走愈快。
樊华向车把式示了一眼色。
车把式立即会意。
樊华疾奔如风追向老者而去,车把式随後相距一箭之途,只见那老人拉著胜玉珠疾行如风,奔向一崇山峻岭中,投入怪石嶙峋,松竹森翳谷内。
四个赤足瘦长如竹中年黑衣短装汉子,排立在一幢砖造大屋外,躬身道:“老爷子回来了!”
老人鼻中低哼一声,回面只觉樊华及车把式赶至,微微一笑,道:“有屈三位了!”
樊华冷笑道:“你这是无事生非……”
老叟怪笑一声,两手分点在樊华车把式期门穴上,他那点穴手法奇奥迅疾,认穴奇准,两人似措手不及,只觉穴道一麻,不由自主地摔跌倒地。
三人被送往一间阴暗如晦大厅内坐著,只见一黑衣人向老叟躬身禀道:
“方才沈四弟回报道:‘那胜玉珠与一蒙面少年被邓公玄羽党陕南一怪孔应龙等人围困在距涿郡不远官道旁荒寺内,现邓公玄与花蕊夫人等赶到,迄今尚未见其出,只不知谁胜谁负?’”
老叟面色微变,道:“此话是真么,沈翔飞呢?”
“现在用饭,是否将他唤来?”
老叟颔首启齿欲言,樊华冷笑道:“阁下现作如何想法!”
天际遥处忽传送一声长啸入耳,啸声森厉,令人心惊,又一黑衣人,飞掠入厅禀道:“巨灵神卫云衡率众来犯。”
老叟冷笑一声,目注樊华道:“老夫决不会亏待三位,待老夫来了再与三位解开穴道吧!”率众而出。
胜玉珠泛出凄然苦笑道:“一波方平,一波又起,看来到达吕梁途中是倍极艰辛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身罹叛门之罪。”
樊华先不置答,唤道:“还有人么?我老化子渴死啦,请赐山泉以解烦渴。”
一连数次,并无回声,知已倾巢而出,樊华叹息道:“姑娘这般想法未免辜负少侠一番苦心!”
胜玉珠不禁芳心一震,只觉杏眶一热,珠泪忍不住夺眶流出,凄然答道:“老英雄不知我另有隐衷?”
樊华道:“老化子知道,但并非如姑娘所想像的那般曲折复杂,姑娘请不要胡思乱想,谨记少侠所嘱,定可迎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