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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火塔、大泉寺、观音冲等地名,则说明桑植佛教文化源远流长。上香拜佛,立庙建寺,在当时蔚成风气。我家乡有处地名,干脆就叫阿弥佗佛。还有的地名,因形得名。哈蟆包则因山包形似哈蟆;乌龟嘴则因山嘴恰似乌龟,不一而足。还有些地名,也不乏封建糟粕,如牌楼,是因后人为一名贞节寡妇修了一座牌坊而名,现在牌坊已不见踪影,地名却依旧。
上百年过去了,上千年过去了。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很多地名已经名不副实了。但我们毕竟记着这些地名,因为它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和自然环境。记着这些地名,我们会记着桑植的历史,读懂其蕴藏的地域文化。记着这些地名,我们会嗅到农耕深处的乡土芬芳,肩负起我们的神圣使命。
颤动
快下班了,我正埋头整理案头上的文件,忽然觉得门外的光线暗下来,我没在意,以为是下班的同事过路在门口打望。我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一团暗影向案头投来,明显感到有个人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稍稍抬了一下头,发现一个乡下打扮的中年男人,有些猥琐地站在离办公桌三尺开外的地方,双眼茫然地望着我。
见我抬起了头,那中年男人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憋出了一句话:这儿是政府办公室吗?我回道:是的,您有什么事吗?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从身上抖抖索索掏出一张折叠了几下且已卷边的纸递给我:我这里有份报告,不知要找谁才能解决。我接过他递来的报告,展开细读起来。原来他的邻居家因电线短路起火,由于扑救不及时,把他家的吊脚楼也一同烧掉了,刚刚收进仓的新粮,为女儿治病借来的三千元钱,还有衣物被子家什等等,全部化为灰烬。灾后,当地政府和群众及时给予了一些帮助,但重建家园的困难很大,万般无奈之中,他只有再次向政府求助,希望能够得到资金和物资方面的一些帮助。
我请他坐下来,询问了灾后的一些情况,便帮他用电话联系有关部门。因下班了,一时无法联系上,我对他说:
“你明天再来吧。”他有些焦虑且失望。我看着他的神色,便关切地问:你吃过饭了吗?他犹豫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实话告诉你同志,我还是早上吃了一碗面。我又问:你在城里有落脚的地方吗?亲戚倒是有几个,我受灾后,他们已给了我很大帮助,身上穿着的这衣服都是他们给的,老是给他们添麻烦,心里不安呀!想不到这中年男人,自己落了难还这么体贴人。
中年男人见我已尽了力,便打算走。快出门时又回头对我说:我一个人也认不到,还要麻烦你帮我说说话呢!
我看到他孤立无援的样子,便叫住他。他回过身看着我,以为我有什么事。我忙掏自己的衣袋,真遗憾,掏遍了全身,仅掏出20元钱。我把20元钱递给他说:拿去吃点东西吧,身子要紧。他见我给他递钱,忙推辞说:我来这里不是向你私人要钱的,你们拿工资的,一个月也就那么几个死钱,上要孝敬父母,下要供孩子上学念书,钱不经用啊。我的困难,如果政府能帮助一下更好,实在帮不了,也只好自己慢慢想办法。说完,把钱推还给我。
我见他不收,便劝道:我们拿工资的虽然钱不多,但比你目前的日子好过多了。这点钱帮不了什么忙,却能帮你填饱一顿肚子,你就不要推脱了。他见我完全出于一片真心,也就收下了,而且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几乎要流眼泪了。
中年男人迈着蹒跚的脚步走出了我的办公室,走下了楼梯,走人了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茫茫人海里,他多么不起眼。又有谁知道他是一个急需帮助的人,又有谁知道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正饥肠辘辘,在为全家生活发愁呢!
我用20元钱轻易地收获了许多感谢的话,但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没有急着下班,也没有再去整理案头的文件,而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内心一阵阵颤动。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是多么地朴实,多么地可爱。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把信赖、把期待、把梦幻都托付给了人民政府,在他们心中,只要有人民政府在,什么难关都可以渡过,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政府是他们不倒的精神支柱。他们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替别人着想,宁愿自己承受一切痛苦和厄运,哪怕是独自一人承受不了甚至濒临精神崩溃,也不怨天尤人,自叹自艾。而我们有些食着人民俸禄的公仆,豪车美食,投机钻营;麻木不仁,巧取豪夺;不讲奉献,只图索取;以权谋私,行贿受贿。这又是多么鲜明的对照。
那中年男子的身影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时刻在警醒着我:作为一名共产党员和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还有那么多群众生活上存在着困难,还有那么多人需要帮助,你没有资格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懈怠,你没有理由捞取自己份外的收入,你更没有权利站污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好好做人吧!好好工作吧!
捕鼠记
我家住在四楼。去年刚对房子进行过简单装修,敞开的阳台装上了铝合金窗框茶色玻璃防盗网,只要把门窗关严,蚊子也是难得飞进来的。
一天夜里,我在一片啃噬声中醒来。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是什么声音?我躺在床上屏息静听。这声音就来自门后,格外刺耳。是什么动物在门后捣乱?我摸索着拧开床头灯,就在灯亮的刹那,我发现一只老鼠蹲在房门后,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我。我怒从心中起,可恶的老鼠搅了我的好觉。我顺手抓起一只拖鞋朝老鼠砸去,老鼠“嗖”的一声从半开的卧室门里跑进了客厅沙发下。
我懒得去理会老鼠,熄灯继续睡觉。没过多久,老鼠又啃咬起来,声音刺耳,令人悚然。我开灯,砸拖鞋,熄灯,再开灯,如是数次,好好的觉被一只小小的老鼠搅得不能睡踏实。
早晨,我正在酣睡,妻子把门拍得山响:快起来,老鼠已堵在客厅里,赶快抄家伙。显然妻子也受尽了老鼠折磨之苦,意欲除之而后快。我和女儿被叫起来,趿着鞋来到客厅,然后关好客厅通向其他房间的门窗。
妻子迅速作了分工,我和女儿站在不同方向把守,任务是老鼠跑到面前后不要命的捕打,妻子负责在沙发下翻寻追赶。我拿着拖把,女儿抄着苕帚,妻子则持一根细木棍,按照分工严守阵地。妻子见我们准备好了,便用细木棍在沙发下“噼噼啪啪”地搅动。藏在沙发下的老鼠便鼠头鼠脑地溜出来,向我女儿把守的房门边逃窜。女儿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来不及用苕帚扑打,慌忙用双脚去踩,不仅没踩着,老鼠反而从她脚背上跳上了电视柜,再溜进沙发下,女儿吓得惊叫起来。
第一个回合没有捕住老鼠,我们便调整策略,由女儿在沙发下搅,逼老鼠逃出来,我和妻子各守一方,伺机捕杀。女儿在沙发下搅动了一阵,就是不见老鼠出来。我急了,跑拢来,把靠墙的沙发向客厅中央挪动,发现老鼠静静地蹲在沙发靠背的一根横档上。狡猾的家伙,它在以静制动呢!沙发一挪开,老鼠见藏不住身,便“嗖”地一声窜上窗台,在窗玻璃上碰壁后掉在地板上,等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老鼠又钻进了电视柜底部。
我们缩小了战斗面,满怀着对老鼠的痛恨,再次向老鼠发起了进攻。当老鼠从电视柜下探出头来,准备故伎重演的时候,我用脚狠劲踩住了它露出来的尾巴。就在老鼠掉头准备咬我的关键时刻,我用拖把压住了它的全身。妻子女儿拥上去,照着拖把踹了几脚,老鼠便没了声息。一只搅得我们一夜不得安定的老鼠,在我们全家合力围歼下,终于倒地毙命了。
事后,我认真查看了阳台上的窗户是否关紧,恰恰是妻子傍晚浇花后一扇窗留有小小一条缝隙,老鼠便趁隙而入了。
面对鼠尸,我不禁想起“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这句成语的缺陷。如果这只老鼠,我们一家三口只喊打而不动手,又怎么灭得了。对老鼠这类传播疫病,危害社会的动物,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人人喊打”的份上,而且要人人都打,老鼠才无藏身之地。行笔至此,我不由得联想到政治经济生活中孽生的一种名叫腐败的老鼠,啃噬着社会主义大厦,其危害已远远超过自然界的老鼠。对于腐败,我们是深恶痛绝的,就象见到了过街老鼠一样,没有人不会不喊打。但现实的情况常常是喊打的人多,动手打的人少,以至于腐败这种老鼠招摇过市而不伤皮毛。这不得不令我们伤感,不得不令我们深思。
房子再严丝合缝,也会有缝隙让老鼠溜进来,制度再健全完善,也会有空子可钻而滋生腐败。老鼠溜进来了并不可怕,关上门齐心协力捕杀就行了;腐败滋生了并不可怕,象捕杀老鼠一样下得手就可以了。问题的关键是:捕老鼠人人上阵,容易动员,因为老鼠就是老鼠,没有伪装,其危害人人明了,个个清楚,该捕该杀,绝不含糊,捕杀之后,对人对己都十分有利。就象进我家的老鼠被捕杀后,晚上全家就可睡上一个好觉。反腐败就会牵涉许多人,而腐败分子又善于伪装,往往喊反腐败的人,说不定自己就是腐败分子,就不会象看见老鼠那样一目了然了。因此,反起腐败来,也绝没有捕鼠那么容易,要费心费神得多,很多时候常常无功而返,弄得不好还要遭报复,落埋怨,其结果是好人受气,坏人逍遥。
不管怎样,人民群众对腐败是恨之入骨的,对反腐败的期望也是很高的,这是我们反腐败的坚实基础。作为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中国共产党人,也绝不会容许如老鼠一般的腐败分子存在,对腐败会象捕鼠一样见而诛之。不希望产生腐败的人们,也要象捕鼠一样,不仅人人见了喊打,而且要人人动手打;不仅要人人动手打,而且要分工明确,严把关口,各守阵地,不把老鼠灭掉不罢休。老鼠灭掉后,还要把门窗关严,防止别的老鼠再溜进来。诚如是,老鼠何愁不灭?腐败何愁不除?
我差点害了父亲
一九七一年秋天,我刚上小学二年级。由于我的好奇和无知,竟把父亲保管的一份重要文件悄悄带出去,害得父亲因此差点丢官坐牢。
那年国庆节才过,在村里(当时叫大队)任支书的父亲,参加乡里(当时称公社)召开的紧急会议后,带回一份中共中央的红头文件。文件上说的是林彪仓惶外逃、叛党叛国、机毁人亡的事。
父亲回来后,连夜召开村里的党员会议,学习这份文件。第二天,又召开全村群众大会学习文件。林彪,这个被称为伟大领袖毛主席亲密战友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叛党叛国的千古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村里的大人们见面就议论着这件事。我当时混沌初开,听大人们说到“三叉戟”什么的根本不懂,也从没有见过飞机之类的航空器,心里还怪怪地想:这林彪也太自私了,临逃跑时还提着三只鸡,结果呢,三只鸡从天上掉下来把人也摔下来了。父亲等群众大会散了,便把文件带回家中。家里没有文件柜之类的物什,仅有的一口上着土漆的木箱,也因被老鼠咬了几个洞而弃之不用了。我无意中发现父亲把文件摊平,很仔细地放在他睡觉的枕头下,用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