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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知道他掌中早已扣好了暗器,看来自己确实是大大地失算了。
这两粒木丸儿,一霎那已飞近眼前,北星惊讶地“啊呀!”叫了一声。
青萍眼看着这一次北星是万万难以再逃开了,不由急得往起一站。
却见一旁的墨狐子秦狸,忽然伸出鸟爪也似的枯手,往空弹了几下指甲,发出“嗤!
嗤!”的几声细响,他一面张着大嘴道:“好厉害!”
白如云却见老道弹指时,有丝丝极细的白光,破空而出,若非是自己用心观察,定是看它不出,当时已知墨狐子秦狸,竟以武林绝学、“弹指神功”,把事先捏碎的蟹壳,弹了出去暗助北星一臂之力。
果然那两枚木球儿,眼看已打上了北星的身上,倏地就空“赫赫!”一阵细响,竞被斜着错开了尺许,依然是连北星的衣边也没沾着。
这一来非但是南水心中一动,就连北星自己也是暗吃了一惊,深觉得这事情太离奇,当时忙回身往大厅看了一眼!
南水更是口中嗅了一声,当时在荷茎之上一振双臂,以“巧燕钻天”的身法,拔起一丈四五尺直往这石厅廊边上纵过来。
这时那沉默良久的琴魔哈古弦,忽然哈哈大笑了一声,道:“老道太偏心了。哈哈……”
他说着忽然伸出一指,往那七弦古琴琴弦上一挑,但听“铮!”的一听脆响,众人俱都觉得心神为之一荡,他这挑一下琴弦可不要紧,就听得那尚在池面上的北星口中啊呀了一声。
紧跟着“噗通!”的一声,水花四溅。
那北星竟自双腿齐掉下了水中,青萍不由心中大吃一惊。暗忖:“好厉害的哈古弦,这分明是已把内功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竟能借着琴声,把内力带出,令北星足下荷茎折断,这种神乎其技,真足以骇人了。”
就在北星落水的霎那,一旁的墨狐子秦狸一声长啸,只见他单手一按那紫玉桌缘,身形却如箭也似地陡然拔空而起。
简直比电还快,只一腾身已起至半空,尚离那北星足有丈许,就见这秦狸平空向下一探双臂,平伸着蒲扇大小鸟爪也似的双手,凌空一抓一抖,北星偌大的身子甫一落水,竟被像皮球也似地抛了起来。
北星已吓了个忘魂,在空中“鲤鱼打挺”一拱背脊,倏分双臂,已轻飘飘地落在了石台之上,只是他已吓得面无人色。
墨狐子秦狸此时也在空中一坐枯躯,又像旋风也似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这种来去如风的动作,总共只不过是弹指之间,伍青萍和哈小敏都不由看得膛目咋舌。
就连一旁的琴魔哈古弦,见状也不由老脸一红,遂堆下笑脸哈哈一阵大笑道:“老道,可真有你的!”
墨狐子秦狸此时一看北星,虽然身上尚未被池水所湿,只是双脚自膝以下,全被水浸湿透了,当着众人的面前,这就算是自己输了一招,不由回眸怒视了琴魔哈古弦一眼,满头银发一阵耸立。
他冷笑着哼了一声,对哈古弦道:“老魔头,算你占了个便宜,我们往后还是没完。”
北星和南水,此时在石台上相顾黯然,他们至此才晓得原来两位老爷子,竟是借着二人斗开了功力来了,都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白如云见状,不由哈哈一笑,手一挥二小退下,他扭过脸来,用那双精光四射的睁子,扫了墨狐子秦狸和哈古弦一眼,遂收敛了笑容,冷冷地道:“你们真是好兴致,好好的一场比试,被你二人弄得乌烟瘴气,真是扫兴之至!”
墨狐子秦狸立刻堆下笑脸,用着温和的语调,嘻嘻一笑道:“小鬼头,你别生气,我们这是比着玩的,你看现在月亮已经出来了,我们吃饭吧,要知道今夜是欢送我啊!你可别惹我不痛快。”
白如云本是满脸不愉之色,此时间言后,果然重新换上了一层兴奋之色,重新走到后面关照厨房上菜。
于是各人就位,南水北星重新又换了一件衣服,像是没有事一样,摆好杯箸。
这一席饭,直由上月一直吃到了月上中天,墨狐子秦狸和琴魔哈古弦二人,早已经吃得酩酊大醉,俱都爬伏桌上,烂醉如泥。
就连白如云,也喝得东倒西歪,勉强尚能支持着答话而已。
青萍和哈小敏,因不擅饮酒,各自仅仅喝了少许,俱都玉颊纷红,只是神智如故。
青萍不由深为感叹,这白如云可真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因为她所吃的每一道菜,无不是市街上极难一见的珍品。
举凡熊掌、燕窝、鹿脯、鲤唇无不俱备,而且烹任迥异,其味无穷,至于参翅鳗蟮、鸡鸭鹅鹑更不用说,即使是帝王官府,也不见得就能够吃得如此齐全,青萍每吃一样莱,都不由暗暗叫一声绝,偶尔问他一句,白如云却会不厌其烦地一一为之讲解,这又令青萍明白,原来他非但是文武全才,即使是吃食一道,也有超人的见解,和独到烹饪秘诀,由是芳心更加深了一层对他的好感。
看看已过了午夜时分,雾冷月寒,秦狸和哈古弦早巳伏案大醉,玉案上杯盘琅藉,白如云才命撤去席面,当时叫北星和南水,先把墨狐子秦狸扶进后室安歇,这才醉醺醺地对哈小敏说道:“小敏,你也该扶你父亲回去了……天太晚了!”
哈小敏虽满心思和他多说一会儿,只是芳心里也颇惦念着父亲,听话之后,姗姗由位上定下,她红着脸对白如云侵吞吞地道:“小云哥,谢谢你今天的邀请,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了。”
说着她把琴魔哈古弦由位子上扶了起来,青萍走过去送了她一程,二女私下里又说了—
番亲热话,这才依依不舍地暂时离开了。
青萍送走了哈小敏之后,一个人又回到了“水镜轩”,却见白如云正趴在玉几之上,见青萍走来,慌忙站起。
但他踉跄的足步,一连踢倒了两张椅子,伍青萍不由大吃一惊。
她连忙赶上去,扶着白如云将倒末倒的身子,急道:“白……白兄,你也喝醉了……
这……可怎么好?”
说着话,她回过头来,想找北星和南水,只是这两个小东西却忙着清理东西去了。
伍青萍只好勉力地扶着白如云,向前走了一程,当她双腕轻轻搂着白如云结实的身体时,她的脸竟由不住羞得像红柿一样的红了。
忽然她觉得手上一紧,白如云竟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这突然的举动,使得青萍大大地吃了一惊。
她几乎吓得叫出了声,只见她秀眉一挑,方要甩手把白如云的手挣开。
可是当她愤怒的目光,一接触到眼前这个少年人的面上时,她的心竟由不住立刻软了。
月光之下,这年轻人,好一副英俊的神采,他用着火热的掌心,握住青萍的纤手,嘴中断断续续地道:“青萍……送我回去吧!”
青萍怔怔地点了点头,她惊疑地张大了眼睛,因为她第一次听到,白如云叫自己的名字,这是多么深切的称呼;和包含着一分多么真挚的感情的声音啊!
一霎间,青萍感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羞涩和惊慌,同时还包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同时她也不愿意细想这问题。
她并没有立刻抽回她的手,只是她的心已跳得很厉害,仿佛她做了一件罪恶的事情似的……
白如云含糊地用手指了一下那丛竹林之后道:“我……还是我……我自己回去……吧……”
青萍见他几乎是不能举步,知道确实他是喝醉了,不由微微一笑,道:“不,还是我送你回去的好。”
说着她用手一挟白如云腋下,娇躯扭处,已快如星丸跳掷般地,倏起倏落地直向竹林深处,驰了过去。
青萍挟着酒气薰天的白如云,展出上乘轻功提纵之术,已扑向了竹林之后。
这一行进始看清了,林后有一座建筑极为精致的小楼,掩饰在老竹枯梅之间,环楼更有巨松数十株,多是苍劲参天,夜风一过,发出清心悦耳的一阵松涛之声,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两盏碧光欲流的琉璃灯,悬在小楼的前廊入口处,散发出清淡谈的光芒,映着这楼台上下景致如画,再和当空的皓月一对衬,愈发令青萍心中暗晴叫了一声:“妙啊……”
只是她此时满心全在自如云的身上,哪里还有雅兴再去观赏这一幅秋宵上明月的绝妙图画……
白如云仍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她觉得他的手不停地在颤抖着,足下更是斜七竖八蹒跚而行,想不到平日生龙活虎一般的白如云,醉后一如常人,这足令青萍对“酒”而感到可怕了。
她这么半搀半抱地行着,远比抱着他更为难行,只是,她又如何能去抱他呢?
于是当她扶着他沉实的身子,行至那几棵楼前的巨松之时,已禁不住娇喘频频,脸上都累出汗珠来了。
不得已,她只好暂时先把白如云扶倚在一张石椅之上,轻轻拍回了白如云握着的手,而白如云只翻了个身子,他口中仍断断续续地呼唤着:“青萍,……你不能走,你……”
一旁的伍青萍不由一阵心酸,差一点连眼泪都流了出来,猛然心中想道:“原来他是如此热情的一个人啊……”
想着她低着声音安慰他道:“白兄……我没有走呀,你喝醉了……”
白如云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依然喃喃地诉说着,他那富有男性磁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由他口中吐出,而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有力的针,刺扎在青萍的身上,深深地刺入了感情的深处。
她流着泪俯视着他,却不由暗忖:“也许他有满腹的忧郁,今夜就让他倾吐一净吧!”
想着方把他身子往里扶了一下,白如云已情不自禁地倚入青萍的怀中了。
青萍不由自主感到一阵羞涩,方以右手向外轻轻一推他,却见不远处“唰!”、“唰!”的两条黑影,略一闪动之问,已扑向了自己身前。
青萍不由吓得猛往起一站,却见那前头的黑影,猛然将身形一顿,口中招呼了一声,道:“伍姑娘,是我……”
接着那人影之后,又闪出了一条人影,用着同样的语调,把这句话也重复了一遍,“伍姑……娘……是我!”
青萍才看清了,竟是南水北星二人,此时已将食具归置好后,追寻而来,伍青萍不由得玉面一红,含羞地对着二人道:“你们少爷喝醉了,正好,你们两个扶他进去吧!”
南水北星一齐答应了一声:“是!”
白如云此时真可说是“烂醉如泥”,一任南水北星二人搀着他蹒跚地往那幢小楼行去。
青萍注视着他们背影良久,直到他们消失在那小楼之后,才痴痴地转身而回。
可是她脑中却深深地种下了白如云的影子,尤其是白如云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此时在她内心起了极大的波动……
她用手支着自己昏倦的头,望着竹楼前的那一池莲梗,在微风之中婆婆晃动……
无数的编蛹由楼前飞翔而过,深湛的往事在它们那些黑色的翅膀之下展开……
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深深地觉得自己简直是完全变了,多少年以来,青萍只是一个任性任情的少女,就从来没有静下来,真实地去想些什么,尤其是去想一件关于男女之间的所谓“情”字。
在她初来之日,对白如云几可谓是恨之入骨,真恨不能一刀把他杀了。
可是慢慢地她觉得白如云不如她所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