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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爪这毒所伤,老身也愿意给你解药,唯一条件,只要你赶快离开天山,永远不要再来!”
罗英却毅然摇摇头,道:“在下只要亲见瑶妹一面,听她亲口对我说一遍:‘甘愿留在寒冰岩。’立即就走,不须任何条件。”
瞎眼老妇切齿道:“希望你不要逼老身杀你!”
罗英抗声道:“也请你不要迫我做出冒犯你的事。”
瞎眼老妇厉叱道:“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老身手辣。”声落,双手一送,那血鸟“叭”地一声长鸣,展翅凌空而起。
罗英一见她放起血鸟,不敢怠慢,脚下疾退一步,手中短剑提举齐胸,他神监视着那头既小又猛的凶禽。
那知他正一意贯注上方,突听那彩色鹦鹉低声叫道:“左进三步,下盘虚露。”
语声才落,瞎眼老妇应声而动,倏忽间欺近三步,矮身运掌,呼地直向罗英双足扫倒。
罗英大吃一惊,双足一顿,凌空跃起闪避,刚躲开瞎眼老妇一掌,头顶劲风忽至,那血鸟已趁机收翅电闪而下。
这一来他上下受敌,立时乱了手脚,短剑迎空一绕,湛湛逼退了血鸟,那彩色鹦鹉又叫道:“右胁破露,横击平砍‘拍浪摧舟’!”
瞎眼老妇身随声动,右掌一翻,果然横砍过来。
罗英立陷危境,半空中闭住一口真气,悬身倒翻,身形乍滚五尺,双足落地,不觉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地上。
彩色鹦鹉又连声叫道:“右前方,疾进两步,‘双龙闹海’攻他小腹。”
“掌化‘勒石挽弓’点他‘精促穴’。”
“左侧三尺,‘嫦娥奔月’拿他的右手腕!”
在那彩色鹦鹉一连串呼叫声中,瞎眼老妇连连进迫,就如亲眼目睹一秀,不但认穴辨位分毫不差,那鹦鹉所指招式,更招招都是精妙绝伦的手法。
罗英应付瞎眼老妇,已感吃力,何堪头顶又有血鸟伺机猛扑,未及十招,已经狼狈不堪,好几次都险些失手伤在鸟啄之下。
这时,天色将明,苍穹阴暗,若非下面积有一尺多厚大雪,简直伸手难辨五指。
寒风呼嚎,其势凄厉,罗英见单人只剑,力战瞎眼老妇和一头凶猛血鸟,支绌渐渐不灵,加以时间疾速消逝,洞中燕玉芝,不知已经如何?
心涉傍骛,招法更乱,一个不留神,左肩立被瞎眼老妇扫中一掌,罗英踉跄几步,咬牙封闭左肩穴道,蓦觉后颈一阵刺痛,又被血鸟重重啄了一嘴,呀离“玉枕”穴只差半寸不到。
正在危急,突然,夜空中扬起一声雕鸣——
瞎眼老妇一闻鸣声,脸色突变,错掌疾退,沉声喝道:“罗英,你一共来了多少人?”
罗英气喘咻咻答道:“数不清,反正不踏平你的寒冰岩,绝不罢手。”
瞎眼老妇厉啸一声,吼道:“血儿,回山截住那些不怕死的东西,今夜权留姓罗小辈一条狗命,走!”
“走!”字出口,仰身倒翻,带着彩衣鹦鹉,瞬息没入远处夜色中。
罗英待血鸟划空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一抹后颈伤处,略一运气,发觉鸟啄上幸而无毒,脚一软,跌坐在雪上。
一场激战,使他趁夜夺取解药的希望,也跟着破灭了。
调息一阵,收起短剑,忙又掀开雪堆,奔进洞里。
燕玉芝低然昏迷蜷伏在洞底,出气多,入气少,伤势更显沉重。
罗英无计可施,只好逼运本身真气,为她接了一阵力,虽然明知这样对她并无多大帮助,总盼她体力增加一些,能多延一些时刻。
远处寒冰岩上,不时传来一两声呼叱之声。
罗英心想:刚才必是那位老渔夫趁瞎眼老妇不在,偷偷撞上寒冰岩,那老渔夫一身武功已臻化境,要是能得他相助,或许拯救瑶妹尚有几分希望。
继而转念又忖道:罗英啊罗英!怎的只知坐在这儿傻等,难道要等人家把瑶妹和解药送到手上来不成?眼前既有那位老前辈相助,正好趁机冲上岸去,先救瑶妹妹出险……
对!他心血一阵愤激,顿时忘刚了刚才险些伤在啄下,约略活动一下麻木的左肩,长身而起,飞奔出洞。
他仍然用雪堆遮住洞飞认准方向,疾步如飞,向寒冰岩奔去。
不多久,驰到峰下,驻足倾听,岩上一片沉寂,方才的呼叱声,竟全没有了。
罗英不禁又迟疑起来,脑海中不停地翻腾着两个答案——那位老渔夫究竟是登上了岩顶了?抑是挫败逃走了?
想了一阵,都像可能,又像不可能,索性一横心,提一提短剑,蹑足提气,向岩顶奔去。
片刻间,他已顺利地越过岩脚上那块刻有“非礼勿视”的冰壁,身形甫入冰壁夹道,四周晶莹,人人其中,幻想立生,还当那些人影乃是自己身子在冰壁成反射而成,并不在意,仍然迈步直向岩上奔去。
谁知才行了一半,突闻人声起身侧,低唤道:“傻小子,不必再上去了”!
罗英骇然一惊却步,“呛”地撤剑出鞘,运目四顾,才发现通道角落上,那老渔夫正斜倚在冰壁上,望着他露齿而笑。
短剑上毫芒,从透明的冰层掩映出一片莹辉,只觉那老渔夫满身衣衫尽都破碎,披头散发,遍体都是爪痕血迹,形态狼狈不堪。
罗英惊问道:“老前辈,你怎么样了?”
老渔夫毗牙一笑,道:“死里逃生,还有什么怎么样?”
罗英惊然道:“莫非老前也被雕抓所伤?”
老渔夫苦笑着点点头,道:“不错,但那老婆子也没讨了好去,一只灵雕被我老人家活活撕裂,她自己也挟背挨了一掌,够她调养几天的了。”
罗英连忙插回短剑,上前扶他起来,焦急地道:“那瞎眼老婆子饲养的灵雕爪上染有剧毒,老前辈感觉创口有些不对么?”
老渔夫却微笑道:“不碍事,雕爪虽毒,老夫已弄到解药,这一点倒不怕。”
罗英又惊又喜,呐呐地问道:“敢问老前辈解药弄到手多少?不知能不能分赐晚辈一些呢?”
老渔夫道:“怎么?你那女伴儿的毒伤还没有解?”
罗英苦笑道:“自从昨夜负伤,晚辈迄今无法登上寒冰岩,从何弄得解药……”
谁知老渔夫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
罗英不解,问道:“老前辈有何好笑?”
老渔夫大笑不止,随手从身后拉出一只死雕,那雕尸已被从腿部撕裂成两半,老渔夫取了一半递给罗英,道:“拿去吧!有这一半雕肉,足够你那女伴再负三五次伤了。”
罗英接在手中,更加迷惘不解,讶然问道:“晚辈不懂老前辈的意思……”
老渔夫笑道:“连这等浅显的道理也不懂?寒冰岩寸草不生,何来野物饲养灵雕?那些雕儿每每飞驰甚远,觅食雪地中冻毙的腐尸烂肉,时日一久,爪上自然染上剧毒,那瞎眼老婆虽然凶残,却不是施毒的人。”
罗英低头看看那半只死雕,仍然摇头不解。
老渔夫道:“以毒攻毒,乃天下绝妙的解毒良方,你把这半尸雕弄熟给她吃了,爪毒自解,这样懂了吧?”
罗英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致谢,道:“多承老前辈指示迷津,分赐死雕,但;老前辈怎的又说寒冰岩不必去了呢?”
老渔夫道:“那老婆子挨了一掌,伤得不轻,假如是你,还会呆在岩上么?”
罗英急道:“老前辈是说……她……已经离开寒冰岩了?”
老渔夫点点头,道:“正是——”
罗英未等他说完,突然一声厉呼:“瑶妹妹——”提着那半只死雕,展步如飞,直向岩顶飞奔而去。
一口气直抵岩顶,但见空山寂寂,极目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果然不见有半个人影。
他情急之下,仰天大呼:“瑶妹妹,瑶妹妹,瑶妹妹……”
嘶喊之声,高彻云表,四周群山,此起彼落尽是一片“瑶妹妹”的回声,但是,却不见任何回应。
罗英急得热泪纷落,又低头寻觅那个通往冰层底下的洞口,岂料找遍了整个寒冰岩顶,哪儿还有什么洞口。
很显然,那瞎眼老妇在负伤之后,已经封闭寒冰岩,携带江瑶远走高飞了。
罗英伤心欲绝,挺立岩顶,声嘶力竭地大叫不止!
“瑶妹妹……”
“瑶妹妹……”
声声呼唤,徒自耗去无数真力,罗英万料不到竟会落得这般结果,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倏忽间,两条人影迅若电奔抢上岩顶,沉声叱道:“小子,你想死了!”
人影一闪而止,其中一个探臂一把扣住他的左腕,另一个迅如闪电拉住他的右手,同声喝道:“快走!”
此时罗英心如乱麻,双目尽赤,猛可一震双臂,登时将两人拧开,吼道:“我不走,我要找瑶妹妹……”
其中一人低声道:“罗兄,你听岩上是什么声音?”
罗英凝目向这人一看,才认出竟是杨洛,侧耳倾听,岩下正传来一阵“轰”然闷响,恍如天崩地裂,连立足的寒冰岩顶,也悚然颤摇起来。
杨洛焦急地欺上一步,一把又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罗兄,你这一阵狂喊,已经引起雪崩,再不快走,你我都只有埋骨雪堆中了。”
罗英听了这话,神志仿佛突然清醒起来,失声道:“当真?啊!还有芝姐姐在崖洞里怎么办呢?”
话落时,岩下轰轰之声越来越大,罗英狂叫一声,纵身如飞,当先向岩下扑奔。
他这一急,下落之势真个快如箭矢,那老渔夫紧跟在后,竟被他远远抛在十丈以外。
越往下奔。轰轰之声也越来越沉重,落脚之处,冰层浮动,积雪正像山崩般向下倾塌,若非三个全有一身绝世轻功,只怕早已埋骨在雪堆中了。
寒冰岩尚且如此,燕玉芝藏身的突崖,形势当然更糟。
罗英直如疯狂,那顾得雪层崩塌,力逾千钧,一旦被掩在雪中,任是武功通玄,也休想活着出来,这时在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留在崖洞中的燕玉芝怎么样了?
他身形纵跃如飞,踏着那些浮动滑行的积雪,疯虎般直向突崖奔去,才奔到崖下,迎头一片约有万斤重的雪块,突地直盖了下来。
罗英不知厉害,怒从心起,大喝一声,双掌贯足内力,竟向雪块猛劈了过去。
掌风起处,暗劲凝涌,无奈那雪块广约十丈,直如一座崩塌的小山,迎头倾盖而下,岂是人力所能抗拒。
待他发觉掌力无功,要退已来不及了,刹那间,满头满脸,一时没入飞溅的冰雪之中……
第七十三章 生死边缘
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条极细的长线从后破空扫到,拦腰一卷,线端紧紧缠住罗英腰间,紧接着,劲力循着线身飞涌而至,细线一抖一震,罗英整个身子被那细线一带,离地飞射而起。
万斤积雪,从他脚下漫涌而过,然而,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在他将要昏迷之前,盈耳尽是积雪崩落的轰轰之声,一个可悲的念头在他脑际闪过——
完了,一切都完了。
朦胧中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再度睁开眼来的时候,已是艳阳当空的白昼了。
实则此时大地已恢复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