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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向青袍老者招招手,两人立刻掘土埋锅,生起一个火堆。
黑衣老人又人怀中取出几只药瓶,迫不及待倒了好些药水药末在锅里,嘴角馋涎进流,不停发出“喷喷”声响。
然后,又打开瓦罐,向地上一掀,掀出一大蜈蚣、毒蝎一断腿老妇一见,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苍白,怒声叱道:“老匹夫,你姓霍吗?”
黑衣老人头也不抬,漫声应道:“我姓死,生死的死,死人不管的死……”
断腿老妇尖声道:“霍人风,我久闻你的‘毒人’之名,但咱们无仇无怨,河水不犯井水,你为何定要跟我作对?”
霍人风陡然抬起头来,目闪异光,笑道:“我也久闻你在多罗神教中,毒有蛊母鸠婆的大名,彼此久仰,又都有同一爱好,见面略作切磋,哪里谈得上作对两个字。, ’断腿老妇骇然道:“原来你也知道我‘蛊母’的名号。”
霍人风耸耸肩道:“若非久仰,怎能从大别山跟你到此地来?”
断腿老妇变色道:“这么说,你是存心要跟我较量一番了?”
霍人风道:“不敢较量,只是切磋一次,试试看是你的毒厉害?还是我的毒厉害?”
断腿老妇重重哼了一声,道:“好!咱们就试试。”
她随手一招,指尖轻弹数声,左袖之中,突然飞出一缕红线,落地之后,蜷伏一团,竟是一条头长高冠的奇形小蛇。
那蛇通体血红,既细又小,大约只有一支竹筷那么粗长,但目如喷火,头顶又多出一列肉冠,乍看起来,竟分外显得狰狞可怖。
众人见了这奇形怪蛇,全部惊得向后倒退几步,连那三十名穷家帮弄蛇高手,也纷纷收笛跃退,似乎对它十分畏惧。
霍人风伸出舌头,舐舐嘴唇,道:“有意思!一出手便是世间绝种喜马拉雅血蛇!果然御毒名家,气派不凡。
蛊母鸠婆冷哼一声,举掌连拍三响,那血蛇立即盘蜷一堆,红冠高昂,频频吐信,发出“嗤嗤”轻响。
场中五毒,无论普通品种或域外异种,尽被那血蛇嗤嗤之声所慑,纷纷争先恐后,奔到它近前,毒鳌、毒牙、毒针……一齐向那小蛇身上刺咬啃啮,如疯似狂。
每一只毒物在螫刺之后,立时倒毙地上,而那小蛇被千万种毒物鳌刺,瘦小的身子,竟越来越粗壮胀大。
片刻之后,五毒全都毒发而死,那血蛇胀大得已有拇指粗细,便开始蛇蜒向霍人风游行起来。
蛇身经过之处,但闻一阵“切切”低鸣,泥地上顿现出长长一条污黑印迹。
霍人风端然正坐,含笑道:“在下尚无礼敬,若是一开始就蒙蛊母厚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吧?”
蛊母鸠婆大喝一声:“姓霍的,少逞口舌,仔细了!”
喝声才起,那“血蛇”突然昂颈一缩一伸,快似电闪,“唆”地直射向霍人风咽喉要害。
红影掠起,迅若奔雷逐电,单只这快速绝伦的激射,普通武林人物,已经很少能从容趋避了。
但霍人风不慌不忙,腰间向下一挫,身子突然矮了半寸左右,一张口,露出白森森两排牙齿,竟然一下就咬住了血蛇的七寸。
那蛇尾尖虚卷两卷,肥胀身子突然消瘦萎缩,霍人风却恣意吸吮着蛇血,就像用吸管在品评着饮料。片刻间,蛇血已枯。
霍人风牙齿一用力,首先将那长着红冠的蛇头咬断,把蛇头放进瓦罐中:然后才细细咀嚼着蛇骨蛇肉,吃得津津有味。
蛊母鸠婆叱道:“霍人风,你怎不敢连蛇头血冠一起吃下去?”
霍人风笑道:“是不为也,非不能也,那东西味道虽不错,但因另有用处,只好把它留下来。”
他慢慢将那条全身充满奇毒的“血蛇”吃下肚去,依旧神色自若,毫无异状,不住舐着嘴唇,好像意犹未尽的样子。
蛊母鸠婆怒哼一声,又从怀里取出一只密封的生铁方盒,揭开盒盖,“嗡”地一声,从盒里飞出五只金色小虫,绕着她头顶不停地飞旋。
霍人风神色一震,飞快扫了场中人群一眼,沉声道:“金壳蛊母已经出巢,你们还不避得远些!”
六派掌门人听了,慌忙率领门下弟子疾退到十丈以外。
罗英低声向金驼子说了几句,金驼子振臂一挥,三十名弄蛇化子一齐退回,拔开背后朱红葫芦,围着人群酒了一圈黄色粉末,用火炬一引,“轰”然一声,登时在人群之处,引燃一道熊熊火圈。
蛊母回头对宋英等人挥挥手道:“老身的金壳蛊母非比寻常,你们虽有辟毒之药护身,亦难禁蛊母狂性,可速退后,看老身惩治这匹夫。”
宋英等各自应声闪退,并肩退到林子边沿,一个个神情贯注,都想看看这两个玩毒的高人如何较量胜负强弱。
双方的人几乎都抱着同样好奇,屏息而待,场中静得没有丝毫人声。
火光映着蛊母鸠婆和南海毒人霍人风,只见他们脸上都浮现出无比凝肃。
五只“金壳蛊母”绕着鸠婆头顶,越飞越快,震翅“嗡嗡”不绝,此外,便是霍人风面前火堆上铁锅,也烟雾迷蒙,发出一阵阵恶臭和“滋滋”声响。
鸠婆咬紧下唇,探手拔出一柄雪亮匕首,迟疑半晌,用颤抖的声音对霍人风说道:“老身蛊母一发,虽不能致你死命,本身将耗费许多精血真元,殊觉不值,你如能立时认败服输现在还来得及求老身收蛊。”
霍人风笑道:“那是你对自己的金壳蛊母信心太过了。”
鸠婆轻叹道:“老身远来中土,曾在多罗神前设誓,既无争霸武林之心,又无扬名创教之意,只求报复当年被凌祖尧始乱终弃的深仇大恨,于愿已足,却料不到会遇上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是天意,怪不得我妄杀。”
霍人风朗声道:“你和凌祖尧纵有宿怨,他早已去世,仇恨已解,如今你仗恃御毒之术,残杀中原武林,不是为了争霸武林,不是为了扬名创教是什么?”
蛊母鸠婆切齿道:“凌祖尧占了我的身体,骗了我的感情,盗取‘血气气功’秘册脱逃,更暗遣陆家双铃往西域刺探我的生死,他安安稳稳享了多少年清福,却害我在西域受了多少艰苦,我和他仇深似海,岂是他一死可以抵消得了的。”
霍人风道:“一死百了,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
鸠婆怒发竖立,断喝道:“不!冤怨相报,永世不休,他虽然死了、还有他的女、婿、孙……凡是和他有关的人,我要一个个诛戳干净。”
霍人风摇摇头,苦笑道:“那你也未免太狠了。”
蛊母鸠婆吼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霍人风,我问你,是谁把你从南海请来的?
是不是桃花岛……”
这时候,那五只“金壳蛊母”在她头顶越飞越急,而且渐渐低旋,已经与耳际相平,嗡嗡之声,也比先前刺耳得多。
蛊母鸠婆满头汗珠,神情变得激动无比,指着霍人风嘶声喝道:“霍人风,老匹夫,你为什么不敢开口?为什么不敢承认是桃花岛请你来对付老身?你不敢说话,足见是个无耻的懦夫,在自沾污了南海毒人的盛名……”
她狂呼厉吼,神情已如疯狂,匕首回引,狠狠在自己胸前和肩头上。戳了几个鲜血窟窿。
那五只金壳蛊母一嗅血腥,立时收翅下落,争先恐后向创口上吮吸着鲜血。
第三十五章 舍命捐躯
蛊母开始吮血,也就是,即将放蛊的前奏。
鸠婆瘦削的脸上,泛起阵阵痛苦而凄厉的笑容,两只碧眼,狠狠盯视着对面的霍人风,目光中满含怨毒和杀意。
霍人风只是摇头叹息,对她那充满狠毒的目光,表示十分惋惜和同情,喃喃说道:“一念之愚,戕害无穷,老夫和桃花岛向无瓜葛。也不知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但以你这般恃技凌人,杀戮无辜,却容你不得。”
鸠婆怒叱一声,浑身一抖,五只金壳蛊母振翅飞起。
霍人风脸色立变,咬破右手指尖,滴了几滴鲜血在铁锅中,浓烟顿盛。
原来“金壳蛊母”并无眼睛,全凭嗅觉分辩敌友,现今饱食了主人的鲜血,精神抖擞,浑身都散发着毒雾,被铁锅中浓烟吸引,立时便飞扑过来。
霍人风闭目跌坐,仿若老僧入定。
那五只蛊母围着铁锅飞了两匝,突然一齐敛翅投入锅中。
铁锅里“嗤嗤”一阵爆响,刹时间,五只金壳蛊母突双从烟雾中腾升而起,竟然分毫未见损伤。
霍人风大骇,连忙端起铁锅,一仰头,把锅中汁液一口喝下肚去。
他刚将锅汁喝尽,五只金壳蛊母已经先后落在他脸颊上。
霍人风闭住真气,不响不动,状如一具泥人,任那一只只蛊母穿梭不停,直把霍人风的头,当作蜂窝一般。
这情景,看得火光圈后的各派高手和林边的宋英等人,个个毛发悚立,心胆俱裂,胆子小些的,早把眼睛闭起来不敢再看了。
江瑶掩着脸,躲在罗英身后,颤声道:“好怕人!咱们不要看了……”
罗英安慰她道:“不要怕,那位霍老前辈浑身是毒,未必会畏惧五只金壳蛊母。”
过了一会江瑶未闻动静,忍不住又问:“他已经死掉吗?”
罗英轻嘘道:“不要出声,霍老前辈正在运功熬受蛊毒侵蚀,胜负就要分判了。”
江瑶偷偷从指缝中望去,只见霍人风脸上已现出一块块霉烂斑点,鼻梁已被蛊母啃裂,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孔,满脸浓血,状至可怖。
她一见之下,骇然大惊,不觉“哇”地失声叫了起来。
呼声才起,罗英慌忙举手掩她的口,已自无及。
只见霍人风猛可一声大喝,从地上腾身跃起,一连向空中腾跃四次。
他每跃一次,便有一只金壳蛊母从耳洞鼻孔中震落。轮椅上的蛊母鸠婆,也跟着重哼了一声。
跃到第四次,金壳蛊母已震毙四只,但霍人风却似真力已尽,废然长叹一声,仰面一跤,跌倒地上,直挺挺动也不动了。
这突然的变化,使得所有目睹之人,都为之气结,人人心弦全绷得紧紧的,场中只闻一片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之声。
暗影中,又荡起娇脆的低语声:“老前辈,老前辈,你怎么不肯出手,那南海毒人已经完了……”
粗哑的声音答道:“你要我出手帮谁?”
娇脆的声音道:“自然是帮助南海毒人霍老前辈,他挑斗蛊母鸠婆,是罗公子的朋友。”
粗哑的声音笑道:“傻孩子,他已经赢了这场硬仗,还要帮他什么?”
娇脆的声音道:“谁说他赢了?你瞧,他只弄死了四只蛊母,还有一只没有弄出来……”
粗哑的声音道:“你仔细看看,那蛊母鸠婆现在又如何?”
果然,蛊母鸠婆躺在轮椅上,呼吸短促,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其状竟像十二分痛苦。
宋英和郝履仁等突然发觉情形不对,不约而同,一齐晃身闪上前来,急问道:“教主,怎么了?”
蛊母鸠婆无力的举手指着霍人风,断断续续道:“我的金壳蛊母,我的金壳蛊母……”
鸠婆已毫无先前狂妄之态,竟然哀声求告道:“我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