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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尘大师淡淡一笑,低声说道:“尽可放心,英儿聪慧,你们不见他是跟天一道长等一起么?”
这时候,宫天宁浩大阵势,已在石牌坊北面停步,罗英目蕴泪光,遥望了祖母一眼,便黯然垂下头去。
竺君仪含泪颔首,喃喃道:“可怜的孩子,他不知又受了多少委屈……?”
凌茜面有怒色,冷冷道:“等一会他如听信宫天宁蛊惑,姊姊不可再偏护他,今日之事,势非了断不可。”
竺君仪点点头,道:“我相信英儿不是认贼作父的人,这是我在太原府接到元修道长传讯,走得太匆忙,要不然,他也不致落在老贼手中了……”
正说着,明尘大师大袖一指,已当先越众而出,合十朗声道:“少林明尘,致候各位施主。”
宫天宁缓步迎出,面上一派诡笑笑容,傲然道:“多年旧恨,毋庸多费唇舌,宫某二次出山,其意至明,你等行使奸诈,偷袭祁连洞府,新仇已成,不必多言,今日强存弱死,此地便是了断之处。”
明尘大师含笑道:“观你狂妄之态,固是秉性难改,死有余辜,唯贫僧上体好生之德,仍愿予以一线悔改之机,只要你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往日恩怨,一笔勾消,慈航广被,世上无不渡之人,何苦定要等斧刃加身,遭受惨报,那时后悔就太迟了。”
宫天宁仰天大笑道:“秦佑,你有多大斤两,居然出此大言,你我之事,自行了断,犯不着徒逞口舌,更不必牵连他人。”
明尘大师见他骄狂之态毕露,不禁轻叹道:“阿弥陀佛,你既执迷不悟,为了少伤无辜生灵,出家人只好替天行道了。”僧袍一摆,便欲迎上前去。
蓦地身侧一声轩昂道号“无量寿佛”白羽真人和三派掌门人同时抢步而出,道:“宫某肆虐,乃武林公敌,贫道等忝为武林一派掌门,愿联袂而出,首挫宫某淫贼。”
明尘大师肃容道:“宫天宁迭获奇学,功力非同泛泛,诸位……”
灵空大师接口道:“为武林一尽棉薄,虽死何憾?”
四派掌门人互相交换一瞥,并肩踏出三步,其中以华山掌门人李青年纪最小,老实不客气,玉腕一扬,长剑已撤在手。
宫天宁摇头笑道:“灯蛾扑火,自取灭亡,那就别怪老夫心狠心辣了。”
他背后包天洛等作势欲动,却被宫天宁挥手制止,道:“今日之战,你等只须旁观,宫某若不能独自成全他们,还能霸有天下么?”
狂妄之情,溢于言表,四派掌门人同声低喝,一齐扑了上去。
灵空大师和白羽真人双双纵起,四掌疾扬,劈出两股强劲掌风,分左右袭到,华山派李青柳腰半折,剑出如风,攻向正面下盘,邓蛛凌空虚渡柳长青施展绝世轻功,身形微闪,早打到宫天宁身后。
四派掌门人一出手,招式非但凌厉绝伦,而且彼此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事先已有默契,准备雷霆万钧一击,速战速决。
那知宫天宁挺立场中,面含阴笑,却似胸有成竹,竟对四派联手,视若无睹。
刹时间,掌剑已临身侧,宫天宁突然一声长啸,肩头一抖,浑身锦袍无风自动,猛可一人幻为六七条人影,好似平地起了一阵龙卷风,锦色衣袍向外突张——
明尘大师一见这情景,心知不妙,方欲冲上前去解救,身形甫动,场中闷哼之声此起彼落,四派掌门人一个个如遭重锤击中,踉踉跄跄,向四面跌退,李青长剑业已出身,粉脸一片苍白,疾退四五步,一跤跌翻在地。
四派联手,不过一招,便惨败在宫天宁手下,全场之人尽被震骇,顿时鸦雀无声,仅有的只闻一片低沉而急促的呼吸声响。
凌茜愕然道:“这狗贼果然有两手。”
明尘大师汉道:“他已得‘七星幻星’玄功精髓,更揉合‘错影分光’身光,若论功力,已算得天下第一高手了。”
说着挥挥手,竹棚中伍大牛和米仓双燕飞步而出,将四派掌门人扶回棚中调养去了。
辛弟掳一掳袖口,喝道:“仗恃小巧功夫,算什么本领,老子来会会你。”
他身形魁伟,好似半截铁塔一般,喝声未落,挫腰扬掌,开山三掌中第一招招“袭山碎石”已应手发出。
宫天宁冷哼一声,左袖疾拂,猛然一招接!
“蓬”地一声震天暴响,两人肩头同是一沉。
辛弟厉吼道: “姓宫的,你再接老子一掌!”盘步而上,五指箕张,第二招“五鬼开山”力劈了过去。
宫天宁脚下一错,左臂斜提,掌心抖露时,腕肘以下,一片血红。
凌茜脱口惊叫道:“辛弟!防他血气气功……”
话未落,双掌早已相接,只见辛弟手臂一阵颤抖,顷刻间,额上已见汗珠滚落。
凌茜挺腰疾闪,斜抢而出,双掌呼地一圈一吐,掌心泛现出一片赤红之色,疾向宫天宁胸侧按落。
宫天宁凛然一惧,挥起右臂,凌空反击,他右臂扬起,众人始才看了清他右臂齐肘折断,手肘以下,乌黑闪亮,竟系用精钢打造的假手。
凌茜一身“血气气功”虽系家传,但热力无法一举透过尺许长一段钢臂,双方一触之下,灼热之气四散横流,辛弟怪叫一声,跌跌撞撞被震出一丈以外,整只右掌皮开肉绽,皮焦似炭,奇臭无比。
凌茜娇叱一声,肩头斜抛,就地一旋,趁机拔出长剑,登时剑掌交施,没头没脸一味猛攻。
宫天宁并无兵刃,只以右手钢臂格挡,钢臂与剑锋交碰,发出叮叮哨哨一片脆响,火星四射,声势惊人。
眨眼便是四十余招,凌茜虽勇,一时奈何他不得。
竺君仪目注场中倏起倏落两条人影,眼眶中热泪盈盈,低声对明尘大师道:“这狗贼一身玄功,恐非茜妹所能克制,秦叔叔请劝她退下来,让我亲手跟他一较生死。”
明尘大师凝容道:“今日一战,关系武林存亡,大嫂休要激动,自有贫僧应付。”
竺君仪痛苦地摇摇头道:“不!我隐忍含辱数十年,难得今日有此良机,倘能与他同归于尽,死得也算瞑目了,秦叔叔,你就成全了苦命人吧!”
明尘大师目蕴神光,沉声道:“天嫂,你要想想玑儿和英儿,此时轻举,设有万一,你用什么向他们交待?”
竺君仪扬目望去,见罗英和天一道长等紧紧相依,站在侧面观占,面庞之上,神采飞扬,一双精目,瞬也不瞬注视激战中的凌茜。
这情景,令他当真无法断行事,罗英落在宫天宁手中,是否已被做了手脚,尚不得而知,假如她一旦出手无功,是不是会影响罗英意志呢?
迟疑难决,竺君仪无可奈何垂下了头。
这时候,凌茜宫天宁却到了胜败紧张关头。两人各出奇招,全部以快打快,场中但见人影飞舞,倏进倏退,分不出谁是宫天宁?谁是凌茜?
双方观战之人,个个屏息静气,张口结舌,至到这一刹那,谁也不敢断言那一个略占上风。
凌茜心高气傲,总觉得自己手中多了一柄长剑,要是胜不了徒手空拳的宫天宁,颜面何存?是以百招之后,求功心切,层层迭出险招,剑势专走偏锋,已将功力贯注到十成以上。
明尘大师看在眼中,突然深深一震,失惊道:“不好,她心气已浮,转眼就要失手了……”
第八十七章 众叛亲离
话才出口,只听场中一声轻嘿!“当!”脆鸣声,人影乍分。
众人齐齐举目望去,但见宫天宁和凌茜各自跃退三四步,宫天宁双臂低垂,全身无伤,凌茜提着长剑,也一样安好无恙。
看来两人胜负未分,为什么竟突然住手了呢?
更奇怪的是宫天宁面泛狞笑,不言不动,而凌茜虽然卓立场中,眸子里却蕴蓄着两眶盈盈泪水,似有无限愧作,难以吐露。
这情形,把场外观战人都看糊涂了。
明尘大师移步上前,轻轻探手,托住凌茜手中那柄长剑,微笑道:“大嫂请先歇息片刻,贫僧暂借长剑一用,为大嫂代劳!”
凌茜玉面微红,点了点头,五指一松,飘身后退。
明尘大师迅速屋住剑柄,举剑平胸,作势一折,一柄长剑立成两段,正色说道:“正邪不两立,少林明尘为中原正道各门各派请命一战,敢不尽命,有如此剑。”
群雄听了这话,都觉一愣,暗想:明尘大师这是为什么?出手之前,先断兵刃,而且立此重誓,咱们谁说过怕他“不尽命”的话。
惊愕中,宫天宁却仰天大笑道:“贼秃倒会替她掩饰,方才激战之际,这柄剑已被宫某以新近参悟的‘元极真气’震断,姓凌的不过仗着气功,勉强使长剑不折,你这贼秃倒会掩人耳目!”
明尘大师面上微微一红,接着把脸一寒,沉声道:“贫僧不惯口舌之争,你连战三场,如须调息,分僧愿立此稍候,否则,就别怕出家人要动手了。”
宫天宁傲然道:“区区数阵,何足为困?你既以武林领袖自居,咱们索性放手一战,未分生死,谁也别摆手。”
明尘大师合十道:“善哉,出家人不敢如此狂妄,中原武林能手多如繁星,贫僧不过恒河一砂,微不足道”
宫大宁怒目叱道:“废话少说,动手吧!”
明尘大师松手弃了断剑,口喧一声佛号,双手当胸一合,登时垂眉合目,宝相庄严,昂然挺立场中,直如一尊石像。
别看他垂目不动,状似入定,宫天宁是以货的人,心知此乃达魔无上降魔心法,明尘双目虽闭,实则已运起天视地听之术,就如浑身上下都长着眼睛,百丈内落叶飞针,都别想瞒过他耳目,而且,似此静如山岳,通体上无丝毫破绽,正是深得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武功三昧神髓。
宫天宁不敢稍存大意,左掌提举平胸,右臂假手却高举向天,摆出“韦陀护关”之势,目光四视,脚下缓缓绕场移动起来。
一动一静,静者如泰山昂挺,动者如狮虎逻足,全场人群顿时沉寂下来,除了宫天宁脚下一垢声悠缓沙沙步履响,几乎听不到一声呼吸。
宫天宁目如冷电,瞬也不瞬凝注在明尘大师脸上,一连环绕了三匝,在寻不到一次出手机会,心念电转,突然假叱道:“英儿,不许妄动——”
这喝声太过突然,连竺君仪等人都不禁心神微分,明尘大师神色一震,双目暴张!
好个阴险狡诈的宫天宁,抓住这一瞬良机,倏忽盘身上步,右臂疾沉,一式“力撼五岳”
竟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推出一掌!
明尘大师连忙旋身疾避,大袖猛挥,无上降魔真力已透衣发出。
两下真力一触,“吧”地微响,宫天宁肩头一晃,双脚沉入地下足有半寸深浅,明尘大师却身形一阵摇动,不期然倒退了一大步。
高手过招,分毫之差,立陷险境。
宫天宁一招得手,暴喝一声,疾然前扑,双掌连环交劈,眨眼间连攻一十七掌。
明尘大师僧袍翻飞,绕场疾退,虽然尽了全力化解开一轮抢攻,实则已落入仅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竺君仪等人眼见明尘大师失去先机,一味被逼得连连缓退,不禁人人动容,都暗暗替